「看來是吃飽了,還有力氣和我置氣呢,不如咱們活動活動消消食。」


    徐令珠還未說話,便被某人堵住了嘴。


    一番折騰之後,徐令珠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了,她癱軟在錦被中,連抬手打某人的力氣都沒有。


    「青天白日你……」不等她說完,某人便湊了上來,在她耳邊輕輕道:「什麽青天白日,這太陽不都下山了?」說著,在徐令珠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


    徐令珠自不敢叫他這般折騰下去,揚聲便將曲嬤嬤她們叫了進來,等到沐浴更衣之後,才對著趙景叡道:「方才母妃會不會生氣了?」


    聽自家姑娘這般直截了當問了出來,曲嬤嬤臉色微變,下意識便朝趙景叡看去,見他臉上沒有惱意,心裏頭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罷了,姑爺願意護著自家姑娘這是好事,姑娘總不好一直將姑爺推開。這男人家心裏頭並不如女子彎彎繞繞,對後院的事情想的那麽明白。


    他給姑娘的好,姑娘受著就是了。至於王妃那裏,她們慢慢周旋不遲,姑娘性子這般好,隻需放下身段去告個罪,想來王妃也不會太過難為她們姑娘的。


    曲嬤嬤想著,見著自家姑娘和世子私下裏有話要說,便領著瓊枝她們退了出去。


    趙景叡將曲嬤嬤臉上的神情全都看在眼中,隻微微挑了挑眉,道:「曲嬤嬤這是不放心你家夫君呢。」


    「怎麽,我護著你難道不好,你不高興?」


    他護著她她自然高興,可也不是這般護著的,方才在正院,王妃明明有叫她立規矩的意思,偏被趙景叡一番話弄的上不來下不去,王妃心裏頭不知道憋著多少火呢,這火不能對著趙景叡這個世子發,往後自然是要發到她這個新進門的兒媳婦身上的。


    「你護著我我當然高興,可這世間當母親的哪個願意兒子成了別人的,那般護著自己的媳婦。往後呀,你在母妃麵前莫要那般護著我,我也好在母妃跟前兒討生活。」


    見他不做聲,徐令珠推了推他的胳膊,還欲說話,便聽某人道:「你以為你伏低做小母親便會喜歡你了?」


    徐令珠一愣,之前還未成婚時王妃也沒表現的如何不喜她,如今的生氣多半是因著趙景叡這個兒子太過護著她了。


    她覺著,隻要往後趙景叡莫要弄得王妃下不來台,這點不喜總會慢慢消散的。


    這般想著,徐令珠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趙景叡聞言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傻丫頭,想在母妃手底下討生活,可沒那麽容易。」


    徐令珠帶著幾分不解看向他,他想了想,開口道:「母妃可是因著我太過喜歡你而惱了你?」


    徐令珠點了點頭,這還用說嘛,不然是因著何事惱了她?


    趙景叡伸出手來,徐令珠愣了一下,便站起身來任由他將自己拉到自己懷中。


    趙景叡一邊玩著她的手一邊道:「母妃生了三弟,父王卻依舊和之前一樣甚少來母親這邊,就連三弟,也沒見父王如何喜愛他。」


    徐令珠是知道趙景叡真正的身份的,也知道定王爺心中愛慕之人便是趙景叡的生母,已故的昭懿皇後。


    所以聽著他所起這個,徐令珠腦子隻轉了一下,心裏頭便明白過來了。


    定王妃不是在惱她,而是心裏頭惱了趙景叡這個兒子,可因著種種原因不能將這邪火對著趙景叡發,所以才發到了她的身上。


    如此說來,全都是遷怒了。


    徐令珠心裏頭明白,卻不能表露出來,她知道趙景叡給她說這些並非是要叫她明白的。


    隻是他想要說給她聽。


    徐令珠突然便想起那一次在寺廟趙景叡突然有事迴京,後來,在麵對定王妃的時候,他的態度似乎就有些隱隱叫人琢磨不透了。


    莫不是,莫不是他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並非是定王妃親生,定王妃隻是她的姨母。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徐令珠便壓了下去,眼中隻露出幾分不解來。


    趙景叡瞧著她這般,也沒有開口解釋,隻抓著她的手,道:「總之母妃惱你都是因著我,我自不會叫你受委屈的。」


    徐令珠笑道:「好,你應了的,往後可不能反悔。」


    聽她這般說,趙景叡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些。


    如今不適合將他的身世告訴令兒,待他籌謀籌謀,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


    他既娶了她,便不會叫她受一丁點兒的委屈的,哪怕這個給她委屈受的人是母妃也不成。


    想著定王妃自打生了三弟後種種異樣,趙景叡心裏頭不由得湧起一股晦澀難明的感覺來。


    他知道人心複雜,往日裏待他如親子般的姨母在生下自己的親生骨肉後難免不同,此乃人之常情。


    因著如此,這些年父王才從不肯給姨母一個孩子。


    「你是不是不高興?」徐令珠扯了扯他的袖子,帶了幾分擔心道。


    她抬頭盯著趙景叡,眸子裏帶了滿滿的關切。


    趙景叡見著懷中的人乖乖巧巧,因著擔心哪怕是問出這話來也帶了幾分踟躕和不安,她這樣看著他,像是心裏眼裏全都是他。


    他心中一暖,低下頭去看著她,懷中的人卻被他看的一時心虛起來。


    徐令珠睫毛微微一顫,小聲道:「好了,不問了不問了,你若是心情不好,咱們早點睡吧,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徐令珠越說越心虛,她明明知道上輩子他是如何的,也猜出他為何心情不好,可偏偏因著她瞞著他,不想將上輩子的事情說出來,所以她即便知道,也不能恰到好處的去安慰他。


    一時間,這種心虛便成了一種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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