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被兒子的責問弄得十分的窩火,眼裏幾乎要射出箭來:“你還有臉責問我?你大哥的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他成親了,居然都不給我寫一封書信告訴我!兒子成親,我這個做母親的,居然都不知道!在你們幾個的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江勇無奈的解釋道:“大哥軍務繁忙,西北又離京城萬裏之遙,他也隻是寫過一封簡短的書信,征詢了父親的意思。”


    “哦,既然能寫書信征詢你父親的意思,為啥就不順帶寫一封書信,征詢我的意思?說來說去,還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嘛!”慕容氏劈頭打斷他的話,話語裏滿是憤恨,一雙眼眸裏充滿了怨恨。


    江勇想起花兒在來信之中的焦慮和傷心,母親不見了,她嚇得寢食難安,整天以淚洗麵。一念及此,他的心裏也不禁有一股火苗在往上竄,再說了,若是讓母親占了上風,等會母親去了江府,指不定會怎麽折騰大嫂呢!


    想到這些,江勇就忍不住對母親怒目而視:“大哥不告訴你,那也沒有什麽不對,你都已經被父親給休了!按理說,大哥娶誰為妻,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插手!”


    按照律法和世俗來說,慕容氏確實沒有資格再插手兒女們的婚事,兒女們願意在事前征詢她的意見,那是情分,不願意的話,那也是道理,沒有什麽不對的。沒有辦法,西涼國的世情,就是如此。


    慕容氏一聽,頓時就被噎住了。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江勇又道:“當初,我們兄妹四人曾經數次給你下跪,求你不要作,不要動不動就起幺蛾子。然而,你是怎麽做的?你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忌,隻管你自己心裏痛快。結果如何,你把父親折騰得受不了,把你給休掉了!


    其實,休掉了也就沒有什麽,你不是還有我們兄妹幾個麽?日後,隻要我們成親了,兄弟幾個就分家單過,到時候,父親跟著大哥過,我或者弟弟就把你接去我們家裏奉養,給你養老就是了。然而,自從父親休掉你之後,你又做了些什麽?


    花兒每次去看你,你都要借故數落她,折騰她。那是你嫡親的女兒,不是你的仇人,也不是她害得你被父親休了。父親會休掉你,那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的人。要怨,也隻能怨你自己!這一次,你一聲不吭的就來西北,可把花兒給嚇得魂都沒了!


    有你這樣做母親的麽?好歹,你也要留個字條,告訴花兒一聲你的去處!不要讓花兒跟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你,你這是故意要折騰花兒,折騰父親。看著花兒那個樣子,父親哪裏能不管呢?父親和花兒到處找你,寢食難安,你的心裏是不是特別的得意?!”


    江勇越說就越激動,心裏氣得要命。


    慕容氏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江世昌那個混蛋,果然到處找我!寢食難安啊?哈哈哈,江世昌,你也有這麽一天啊!可惜晚了,你再怎麽找我,我也不會稀罕你了!”


    說完,又是一陣瘋狂的大笑。


    江勇忍不住撫額,恨不得可以踢她一腳。然而,對方到底是自己的母親,他即便再生氣,也沒有辦法對她動手。不過,不能動手,不代表著不可以嗬斥。


    母親的笑聲,是那麽的刺耳。江勇忍不住大喝一聲:“夠了!你這個樣子,隻能把自己的兒女越推越遠!你來西北,是不是打定了主意,要賴住大哥不放?是不是覺得自己過得不快樂,也想要讓大哥沒有好日子過?!”


    慕容氏聽了,不禁愣住了。


    沒錯 ,她其實就是這樣想的。隻是,江勇是怎麽知道的?這心裏的話兒,她可沒對任何的人說啊。


    見她這個樣子,江勇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即,他就忍不住大怒,震驚萬分,無比痛心的對母親道:“你還是死了這一條心吧,大哥常年在軍營裏,兩三個月才能迴家住上一兩天,你想要折騰大哥,那是沒有機會的!”


    慕容氏聽了,不禁冷哼:“他不是還有妻子麽?對了,聽說他的妻子如今有了身子了,我想要折騰他的妻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江勇聽了,忍不住冷笑一聲,對自己這個母親,失望到了極點:“你想要折騰大嫂,還有大嫂肚子裏的孩子,你做夢去吧!大嫂的娘家,可是西北的第一世家,你若是敢對大嫂玩陰的,大嫂的娘家人,還不把把你給吃了!”


    哎呦喂,攤上這麽一個不靠譜的娘,可真是他的悲哀!不行,不能讓她去大哥大嫂的家裏,她若是去了的話,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萬一大嫂被她給氣得流產了,莫家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大哥,大哥自己也一定會十分的心疼。


    江勇下定了決心,要把這個不靠譜的母親送走,送迴京城裏去。打定主意,他就對慕容氏說:“這樣吧,你先在這裏住兩天,我這就迴軍營去,讓大哥迴來!你如今這個樣子,大哥的家,我不敢做主讓你住進去!一切,就等大哥迴來再說!”


    說完,也不等慕容氏說什麽,他就推開門走了。


    慕容氏追了出去:“喂,如今我的身份已經確認了,還不把我接去你大哥的家裏?你這個不孝子,你怎麽能就這樣扔下老娘不管?!”


    江勇滿心的傷痛,頭也不迴,走得飛快。


    他先去了一趟江府,求見大嫂。


    莫琉璃急切的問道:“二弟,你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婆婆?”


    江勇垂頭喪氣的道:“沒錯,就是她。”


    莫琉璃就道:“既然如此,為什麽你沒有把她帶迴來?”既然確認了身份,就該帶迴府裏來啊。


    江勇:“我娘她瘋了,她來西北,就是要給大哥找茬的 ,就是成心要攪和得大哥大嫂雞犬不寧的。如今,大嫂有孕在身,不方便讓這樣的人住進府裏來。我打算把她送迴京城去,免得她闖下什麽大禍,這裏可是邊關,若是讓細作和刺客知道了,一定會打她的主意的!”


    莫琉璃就有點猶豫:“這就送迴去,不等你大哥迴來?”若是就這樣送走,誰知道江純迴來,會不會責怪她?


    江勇苦惱的道:“大哥如今忙得焦頭爛額,如今邊關軍情緊急,哪裏有時間迴家來處理這些破事?而且,大哥幾乎每天都要上戰場,若是娘來搗亂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說不定會影響他作戰。若是一分神,受了重傷,可如何是好?”


    莫琉璃就歎了口氣:“要不這樣,把婆婆接到家裏來,如果她安生的話,就讓她西北多呆一段時間。就這樣送走,我擔心你大哥會責怪我。”婆婆從萬裏以外的地方,好不容易來到這裏,若是就這樣送走了,丈夫迴來,她實在是沒法交代啊。


    聽她這麽說,江勇就歎了口氣:“好吧,既然大嫂自己都不怕麻煩,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我這就去把她接迴來,不過大嫂一定要有心理準備,別被她給氣得動了胎氣!”


    說實話,他是很不讚成把母親接到江府的。這樣的母親,讓大嫂見了,隻會讓她在心底裏瞧不起大哥。日後,大哥在她的跟前,底氣就沒有那麽足。


    莫琉璃:“二弟請放心,我心裏有數。”就先禮後兵吧,實在很不堪的話,再送走不遲。


    江勇就又去了一趟客棧,對慕容氏道:“趕緊收拾一下東西,大嫂讓我來接你迴家去住!”


    慕容氏一聽,頓時大喜,得意的笑道:“我就說嘛,老娘來了,老大家的不敢不讓老娘進家門。不然的話,她在這大西北,名聲可就要臭百裏了!西北第一世家的姑娘,若是敢慢待婆婆的話,整個莫家的名聲也都要臭了!”


    江勇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你趕緊去收拾,別說些有的沒的!若是你再多嘴,我就立刻送你迴京城去!”


    慕容氏就啐了兒子一口:“你個不孝子,還沒有你大嫂懂事,早知道這樣,當初剛生下你,就該把你給掐死算了!”


    江勇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我在樓下等你,趕緊的收拾了,我最多就等一盞茶的功夫。若是遲了,你就自己找去大哥家吧!”


    這樣的母親,實在讓他很是無語。在這個瞬間,他忽然很是恍惚,仿佛小的時候那個既溫和又大方的母親,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不知道的是,在慕容氏年輕的時候,她生怕長公主妯娌看她不順眼,更怕既儒雅又能幹的丈夫嫌棄她。所以,就將自己的本性壓製得死死的,不敢表露半分。後來,兒子江純終於長大了,而且還是少年將軍。


    她就不禁誌得意滿,尾巴就翹了起來,覺得自己是江家的大功臣。不說別的,單單她生養了這麽一個好兒子,無論如何,丈夫也不可能拋棄她。於是,就開始本性顯露,丈夫露出想要讓江純娶紫蘇的念頭,她就再也克製不住自己,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慕容氏就大吼一聲:“我不要你帶我去,我知道江府在哪裏,你跟我滾,看見你我會生氣!”


    江勇一聽,頓時也生氣了:“不要我帶,那我就不帶!”就翻身上馬,快速的去了江府,跟莫琉璃道:“娘等一會兒自己會來,我迴軍營去了!”


    莫琉璃連忙道:“別啊,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是明天再走吧!”


    江勇:“不,我還是走吧!看見我娘那個人,我就忍不住生氣!我不會走夜路,會在半路上找個村子借宿!”


    莫琉璃連忙吩咐自己的丫鬟:“還愣著幹啥,趕緊去一趟廚房,給二爺包幾個饅頭在路上吃!”


    丫鬟連忙應下,快步離去。


    莫琉璃又對江勇道:“二弟稍等一下,我再給你準備一點幹果和水果。”一邊說,她就一邊找了一個幹淨的布袋,去裝幹果和水果去了。


    不一會兒,丫鬟就拿了個籃子過來,遞給江勇:“二爺,這裏有十個饅頭,還有一葫蘆的白開水。”


    江勇接了過來:“謝謝!”


    丫鬟的臉都不禁紅了:“二爺客氣了,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莫琉璃也很快從小庫房裏走了出來,遞給江勇一個布袋:“二弟拿著,路上累了就吃一點幹果提神。”


    江勇接過布袋:“謝謝大嫂,那我這就走了!如果沒有大戰,大哥應該會迴來。娘不是個好相處的,你不必處處讓著她,自己要多多保重,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莫琉璃:“謝謝二弟,我知道了,一路小心一點!”


    江勇牽著駿馬,走出了江府,在門口恰好遇上了慕容氏,他也沒有跟她打招唿,就翻身上馬,快速而去。


    在半路上,他看到一條清澈的小溪流,就停了下來,讓馬兒去溪邊飲水吃草。他自己坐在草地上,打開了那個裝幹果的布袋,不禁一愣,布袋裏竟然有五錠五兩左右的銀錠。


    唉,這個大嫂確實不錯。他這樣逃離,把母親扔給大嫂一個人應付,是不是有點過分?罷了,既然都這樣了,還是趕緊迴軍營,把事情報告給大哥吧!


    話說,慕容氏帶著兩個丫鬟,又來到了江府的門口。發現守門的,依然是昨天的那個門房,就忍不住啐了那門房一口:“狗仗人勢的東西,我都說了我是元素的母親,你竟然敢不讓我進去。今天,就先饒了你,趕明兒再找你算賬!”


    今天,她的首要任務,是把大兒媳給擺平。


    隻有把大兒媳擺平了,日後她才能在老大家當家作主,把持老大家的銀錢和大權。之前,她還擔心老大家的十個不好相處的,哪裏想得到,兒子都要趕自己走了,老大家的竟然主動要把她接進江府去!


    嘿嘿,這樣看來,老大家的一定是個軟弱的,是個很好擺弄的。不然的話,哪裏會主動把她接進府裏去住?


    一念及此,慕容氏的背脊就挺得直直的,拿出了婆婆的架勢,跟著出來迎接的婆子,來到了後院。


    莫琉璃等候在了廳堂的門口,遠遠的見到她來了,連忙笑著迎了上去:“婆婆來了,快快有請!”


    態度十分的親熱,很是隨和的樣子。


    嗯,看上去,似乎很好欺負的樣子。


    慕容氏的心裏不禁一喜,就擺足了婆婆的架子:“你就是老大家的?叫什麽名字?”


    莫琉璃也不生氣,依然恭敬的道:“迴婆婆的話,我叫琉璃。”


    慕容氏大大咧咧的走進廳堂,好不客氣的在上首坐下:“嗯,這個名字還不錯。閑話少說,我渴了,給我端一杯茶來!”


    莫琉璃就對丫鬟道:“還愣著幹啥,趕緊上茶上點心!”


    慕容氏就白了莫琉璃一眼:“你是不是聾了?我可是叫你給我端茶,而不是叫丫鬟去!趕緊的,我渴得很!”


    莫琉璃聽了這話,心裏不禁竄起了一股怒火,這個婆婆這麽不著調,難怪二弟都不待見她 ,要躲去軍營裏。早知如此,就聽二弟的話,讓二弟把她送迴京城裏去。


    不過,如今後悔,明顯晚了。這人都接來了,屁股都還沒有坐熱,這就趕出去,她實在做不出來。如果這樣的話,丈夫迴來了,肯定會責怪她的。


    沒有辦法,莫琉璃隻好忍氣吞聲,輕言細語的道:“婆婆,我如今有身子了,這胎還沒有坐穩呢!家裏又不是沒有丫鬟婆子,完全沒有必要讓我親自去泡茶拿點心,這些事情都可以交給丫鬟婆子去做!”


    慕容氏一聽,頓時就炸了:“你說什麽呢?我這個做婆婆的不遠萬裏的來了,想要喝一杯你親自泡的茶水,吃一塊你親自端來的糕點,就這麽一點小要求,你都拖三阻四的!就你這樣,信不信我叫我兒子把你給休了!”


    語氣十分的嚴厲,目光一下一下的剜著莫琉璃。眼睛掃了一下桌麵,抄起一個茶杯,就砸在了地上。白瓷的碎片,落了一地,還有一塊飛到了莫琉璃的臉上,頓時就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傷口,鮮血一下就噴湧而出。


    丫鬟忍不住尖叫:“夫人,你破相了!出了好多的血!”


    莫琉璃的奶娘還算穩重,連忙吩咐一個丫鬟:“你趕緊的去請大夫,叫大夫拿最好的傷藥過來,夫人的臉上絕對不能留下傷疤!”


    丫鬟連忙應下,一溜煙的跑遠了。


    奶娘不禁慶幸的道:“夫人啊,這瓷片差一點就傷到眼睛了!幸好,就差那麽一點,老天爺保佑啊!”傷口,就在眼睛下麵一點的地方。


    奶娘說著,又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慕容氏一眼。


    慕容氏也有點心慌,嘴上卻嘀咕道:“你瞪我幹啥?哼!不過就是破了一點皮,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此話一出,莫琉璃心裏的怒火終於忍不住了,她忍著劇痛,使勁的拍了一下桌子:“你給我出去,迴客棧去,我這裏不歡迎你!”


    慕容氏冷哼:“這可是我兒子的家,你有什麽資格趕我走?!要走,也是你走!”


    莫琉璃一聽,頓時就傻眼了。


    她說的也是,這個家可是丈夫的家,是江家。作為兒媳,她好像確實不能把婆婆給趕走。不過,不能把婆婆給趕走,她自己倒是可以走!


    就在不遠的地方,她就有一個三進的嫁妝宅子,她搬去那裏住就是了!這個江府,就留給婆婆住吧!不過,這樣一來,護院就似乎不夠了!要知道,丈夫可是元帥,若是讓敵人知道了,肯定會趁虛而入,說不定會把她或者婆婆給綁架了!


    不行,她還是迴莫府去吧!在莫府,依然還有一個院落,是屬於她的!沒錯,就這麽辦吧!她隻要把自己的臥室給鎖了,把放嫁妝的庫房給鎖了,讓她的陪嫁丫頭和婆子給牢牢看住就是了!


    一念及此,莫琉璃就對慕容氏道:“好,既然如此,你就住下吧!你就住在第二進的院落吧!”第三進的院落,是莫琉璃和江純住的地方。


    慕容氏得意的笑了:“趕緊的,帶我去看看!”


    莫琉璃為了穩住她,忍氣吞聲的,親自將人帶去了第二進的院落,讓慕容氏住了主臥室。


    慕容氏十分的得意,這個兒媳婦,還不是乖乖的聽她的?先住下來,然後再問她要管家大權。這個兒媳婦,據說出嫁的時候有很多的嫁妝,真正的十裏紅妝。她的那些嫁妝,隨後拿一樣去當了,也值個好幾百兩銀子。


    日後,她在這個家裏,應該可以作威作福,吃香的喝辣的,不用跟在京城裏那樣,什麽都要節省。


    在京城裏,她一個月的花用,被限定在了三十兩之內。這一點銀錢夠什麽?她想要買一個好一點的發簪,買一塊好一點的布,都沒有銀錢可用。花兒那個死丫頭,一個月就隻給她三十兩銀子,想多要一兩都不肯給。


    (花兒:娘啊,三十兩已經很多了,江家那麽多人,一個月的花用,也沒有超過一百兩。)自從流放迴來,江家的每一個人,都十分的節省。家裏的丫鬟婆子和小廝,總共才五個人。好些事情,主子們都自己幹。


    莫琉璃安置好慕容氏,就迴了自己住的院落,帶著丫鬟婆子,把那些貴重的擺設,全都收進了庫房。庫房的門,用一把構造複雜的大鎖鎖了起來。


    然後,她就帶著自己的幾個貼身丫鬟,離開江府,迴莫家去了。奶娘和幾個得用的婆子,都留在了江府,幫她看管第三進的院落,免得慕容氏隨意闖入。


    日落西山,吃晚飯的時間到了,慕容氏這才驚覺,大兒媳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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