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對紅茶下了命令:“給本王妃掌嘴三十,再杖責三十大板,然而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婦人給本王妃扔出菊園!”


    此話一落,馬氏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哎呦,我的娘嘞,要老命了!今天,如果讓榆林郡主得逞的話,她連裏子都會丟盡了!日後,在這京城裏,哪裏還會有她的立足之地。


    “你敢,我丈夫也是三品大員,我也是有誥命的!”馬氏失控的喊了起來。


    紫蘇冷哼一聲:“你以下犯上,無故羞辱並打罵皇家太妃,若是端王在這裏的話,估計你的腦袋都保不住!我不過對你略施薄懲,你當感恩戴德,感謝我手下留情!”


    轉身就對紅茶道:“還看著做什麽,立即動手!不要怕,今天的事情,本王妃還會告到聖上跟前去!堂堂的端王府太妃,豈容一個無恥之人如此的踐踏?我上官紫蘇的婆婆,也不容許任何的人踐踏!今天,我非出了這口惡氣不可,不然的話,我就不是上官紫蘇了!


    我為人處事的原則,曆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今天,馬氏辱罵太妃在前,動手打太妃在後。此事,若是本王妃告到禦前,太妃娘娘也是占理的!別說太妃是本王妃的婆婆了,就算她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家,本王妃也要堅決的支持她!更何況,太妃還是本王妃的婆婆,斷沒有讓人欺負了去的道理!”


    說話間,紅茶和紅豆早已將馬氏給扭住,紅葉站在馬氏的跟前,用力的扇她的耳光。一下,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用了十成的力氣去打。


    隻不過打了五六下,馬氏的臉頰就腫了起來。三十個耳光打完,她的牙齒都鬆了好幾個,嘴角有血絲溢了出來。


    打完耳光,馬氏又被按在了條凳上,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有力的落在了她的屁股上。幸好,紫蘇沒有下令脫了褲子打,不然的話,她日後就再也無臉見人了!


    饒是如此,馬氏也覺得深深的恥辱,她一邊哀嚎,一邊咬牙切齒的怒罵:“上官紫蘇,你好狠毒的心腸,這輩子,我跟你不死不休!”


    紫蘇:“辱罵皇家媳婦,以下犯上,罪不可赦,再加十個板子!記住了啊,再罵一句,就再加十個板子!”


    “好嘞,奴婢遵命!”紅茶朗聲應道,手中的板子高高舉起,重重的落下,一點水分都沒有了。如果說,剛才她還隻用了七分的力氣,如今已經是用了十分的力氣了。


    隻一個板子下去,馬氏就感覺到了一種痛徹心扉的疼痛,讓她無法承受。她不禁哀求道:“王妃,我錯了,我不該罵您,我罪該萬死,我錯了,求您別打了,饒過我這一次吧!”


    紫蘇:“既然你自己都說,你罪該萬死,那麽隻打你四十個板子,那都是從輕處罰!剛才,你還咒罵本王妃,說這輩子要跟本王妃不死不休!此時,你一求饒,本王妃就放過你,這讓世人見了,豈不是會覺得本王妃很好欺負?


    欺負了也不要緊,隻要求饒一聲,我就會輕輕放過?不行,這可不行,我上官紫蘇可不是個耳根子軟的人,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人,更不是個傻子!你一求饒,我就放過你?想的倒是很美,可惜我不是個傻子啊,讓你失望了!”


    就在這個時候,長公主也走了過來。


    馬氏如同見到救星一般,連忙大喊:“長公主殿下,救命啊!求你救救我,我不敢了,我r後再也不敢了!求你跟端王妃說說情!”


    長公主的人早就跟她把事情的經過情形說清楚了,長公主冷冷的看著馬氏,聲色俱厲的嗬斥:“馬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本公主的宴會上侮辱打罵皇家的人!今天,就是端王妃不責罰你,本公主也絕對不會輕饒你!三十個板子,那是輕的了,若是本公主下令責罰,少不得要五十個板子!


    王妃心善,下令打你三十個板子,你居然威脅恐嚇王妃,說出不死不休的話來!就憑你這麽一句話,杖責你一百大板,都是不過分的!皇家的媳婦,也是你可以辱罵威脅的麽?若是皇上在場的話,將你當場杖斃,那都是有可能的!”


    馬氏一聽這話,頓時就暈了過去。


    此時,已經打了二十來下了。


    紫蘇就擺擺手:“算了吧,既然都暈過去了,那就別打了!日後,如果她當真敢跟本王妃不死不休,那麽就新帳老賬一起算!到時候,就休怪我無情了!”


    長公主怒目瞪著馬氏嚇呆了的女兒,以及馬氏的丫鬟婆子:“即刻帶著馬氏離開這裏,日後,本公主不再歡迎牛家的人!”


    馬氏的夫家姓牛。


    這一聲厲喝,把牛小姐從驚恐中驚醒,她連忙對馬氏的婆子道:“杜媽媽,你把夫人背上,咱們迴家吧!”


    此時此刻,十五歲的牛小姐,心裏是滿滿的恐懼和恥辱。至於怨恨,她不敢。一個是長公主,一個是端王妃,都不是她惹得起的。而且,今天母親確實太過了,端王的母親,豈是她可以冒犯的?


    此次此刻,她的心裏除了恐懼,還有對母親的怨恨。經過這一遭,日後她的婚事將會很難,想要嫁給世家大族和勳貴人家的嫡子,應該是絕對沒有可能了!


    母親啊,你想要作死也就罷了,為何還要牽連無辜的女兒?說實話,之前母親一心一意的,想要讓她給端王做側妃,哪怕是侍妾也好。然而,她心裏的想法,卻跟母親不同、


    要知道,端王妃可是赫赫有名的榆林郡主,也是她崇拜的偶像,是她十分敬仰的奇女子。跟這樣的女子搶男人,她其實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也沒有信心。然而,母親壓根就不聽她的話,硬是要往秦太妃跟前湊。


    後來,就連秦太妃,都被皇後娘娘申飭了,她給端王做側妃侍妾的可能性,再也沒有了。母親竟然惱羞成怒,做出今天這種喪心病狂的醜事來,實在是丟臉丟大了!迴去之後,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跟父親和祖父祖母說。


    父親,會不會被連累呢?或許,連官都做不成了吧?要知道,如今端王可是攝政王!母親如此欺辱他的母親,他豈能善罷甘休?


    母親啊,你害死了女兒了,也害死父親了!


    趕走了馬氏,長公主笑著跟眾人道:“大家繼續,不要被那老鼠屎給攪和了興致!這樣吧,大家換一個地方喝茶聊天,後花園的景致不錯,就去那裏吧!”


    眾人齊聲應道:“好的,就聽殿下的!”


    就有丫鬟婆子和侍衛,快速的將桌椅搬走了,應該是搬去後花園去了。


    大家在長公主的帶領下,沿著一條美麗的林蔭路,慢悠悠的向後花園走去。等大家到了後花園的時候,那裏已經擺放好了桌椅,桌子上麵又擺放了新的茶果點心。


    後花園裏的風景確實很好,各種品種的桔花爭相怒放,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深深的唿吸一下,讓人心曠神怡。


    紫蘇沒有跟過去,她陪同著秦太妃,去了客房。


    長公主府的人送上專門消腫的良藥,紫蘇親自幫秦太妃上藥,那藥是從皇宮裏拿出來的,消腫止痛的效果果然十分的好。抹上藥沒有多久,秦太妃就覺得疼痛減輕了許多,巴掌印看上去也淡了許多。


    紫蘇就道:“母親,咱們是迴家,還是留下來?”


    秦太妃:“迴家吧,我沒有什麽心思賞菊了!”


    紫蘇:“那好,請母親稍等片刻,待兒媳去跟長公主告別一下。”


    秦太妃:“嗯,不著急,我就在這房裏歇息一下。你跟長公主還有各位夫人聊一陣,不用急著迴來!”


    紫蘇:“嗯,也好,那就請母親等兒媳半個時辰,可好?”


    秦太妃:“嗯,也好,我剛好累了,就多歇息一下。”


    紫蘇就吩咐紅茶:“你留下來,保護並照顧好太妃!”


    客房這邊,長公主留下了三個她身邊的貼身丫鬟,專門供紫蘇和秦太妃差遣。紫蘇就對其中一個丫鬟道:“麻煩你帶路,我要去跟長公主道別!”


    見到長公主,紫蘇就歉意的道:“殿下,太妃受了驚嚇,想要早點迴去,特意來跟你道別!今天,很抱歉,攪了殿下的花會。”


    長公主:“別這麽說,哪裏能怪你啊,都是那起子不要臉的做出來的事情。今天的事情,我不會放著不管,明天我就會給皇上上折子,參牛家一本!你就放心好了,勸著太妃一點,讓她開心一點。”


    紫蘇:“好的,謝謝殿嚇體諒,那紫蘇這就告辭了!”


    ******


    傍晚,端王下差迴來,聽說了馬氏事件,不禁怒不可遏:“豈有此理,竟然羞辱打罵本王的母親!”他心裏早已打定了主意,明天早朝的時候,一定要參馬氏的丈夫一本。


    紫蘇:“如果可以的話,就將馬氏的丈夫一擄到底,讓他迴家種田去!”


    端王:“我也正是這個意思,不這樣的話,日後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欺負到我的頭上!”不過是一個三品官的妻子,竟然就敢那樣對待堂堂親王的母親,膽子實在太大了!


    吃過晚飯,端王就去了榮瑞堂。


    秦太妃拉著兒子的手,泣不成聲:“兒啊,你母親被人那樣羞辱,你可一定要為母親報仇啊!不狠狠的出一口氣,母親的心裏憋得慌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端王連忙安慰:“兒子知道了,明天早朝,兒子就會參那女人的丈夫一本,讓他做不成官,迴家種田去!”


    秦太妃:“兒啊,你不知道啊,今天如果不是紫蘇的話,娘估計都沒法活了。幸好紫蘇為娘出麵,將那女人打了三十個嘴巴,又杖責了二十下。不然的話,娘就會被活活的給氣死,那個女人好瘋狂啊!”


    端王不禁無奈搖頭:“母親,下次再遇上這樣的事情,你直接拿出太妃的架子,讓身邊的丫鬟婆子打迴去就是了!不用害怕,也不用難過,你兒子可是堂堂的親王,你沒有必要怕那些無恥小人!”


    唉,他這個母親啊,就是個窩裏橫。不然的話,怎麽會被一個三品官的妻子給嚇到?在他看來,捏死一個三品官,其實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隻不過他不是嗜殺的人,輕易不會對人下狠手,除非對方實在可惡。


    秦太妃使勁點頭:“嗯,娘知道了,紫蘇今天就非常威風,實在太棒了!兒啊,你這個媳婦,沒有娶錯,是個好的!”


    端王不禁有的哭笑不得。


    就在前不久,她還一副跟紫蘇勢不兩立的架勢,如今紫蘇護了她一迴,她的態度就來個大轉變。唉,但願經過這一次,母親當真放下了對紫蘇的心結,不再為難紫蘇,跟紫蘇和睦相處。


    第二天早朝。


    從未出現在朝堂上的長公主,竟然在殿外求見。


    太子擺擺手:“請長公主進來!”


    長公主進到勤政殿,就立刻跪在了地上,雙手將一份折子高高舉了起來:“啟稟太子殿下,我有本奏,要參牛榮華牛大人一本!”


    太子就看了一下貼身太監。


    貼身太監會意,連忙走了下去,將折子接了過去,遞到了太子的手中。


    太子翻開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當即就拿起禦案上的一個茶杯,對著牛榮華牛大人砸了過去:“牛榮華,你幹的好事,不過是一個區區的三品官,你的妻子就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羞辱和打罵堂堂親王的母親。


    若是在背地裏,在你牛家的地頭上,你那高貴的妻子,都不知道欺負打殺多少無辜的人了!這其中,若不是你驕縱你的妻子,說破天也沒有人相信。一個連自己的妻子都管不好的男人,哪裏有資格在朝為官啊?!”


    說到這裏,太子動了真怒,大聲喝道:“來人,奪去他的頂戴花翎,將他逐出京城,永不錄用!牛家三代人,不得參加科舉考試,不得入朝為官!”


    牛榮華傻眼了。他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皇宮,上了馬車迴到了家裏,迴到家裏的第一件事情,就躲進書房,寫了一封休書,然後扔在了妻子的臉上:“拿著休書,還有你的嫁妝,給我立刻滾出牛家!日後,不得跟兒女見麵,否則的話,休怪我無情!”


    馬氏震驚萬分,哭著喊道:“為什麽?為什麽要休我?我給你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為你操持整個牛家,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樣子,分明就是無情無義,卑鄙無恥!”


    馬氏的三個兒女也跪倒為母親求情,問父親為什麽要休掉他們的母親,特別是老大,對父親十分的不滿。


    牛榮華大怒:“為什麽?還不是因為她昨天羞辱並打罵端王的母親,如今惹下大禍了。長公主告到禦前,太子一怒之下,就擄了我的官職,讓我迴家種田去!並且,不準呆在京城,牛家三代之內都不準科考,不準做官。你們說說,這個理由,夠不夠休了她這個禍害?!”


    聽了這話,馬氏的兒女們,都不禁驚呆了。


    什麽?父親被罷官了?三代之內,都不得參加科舉考試?!


    哎呦喂,這可如何是好的!三代之內,都沒有希望,都得種田去了!母親惹的禍,夠大了!父親休了她,並且準許她帶著嫁妝,已經是對她夠仁慈了!換了別的男人,估計會做得更狠!


    馬氏見三個兒女都不說話,頓時就急了,她撲倒了女兒的腳下,抱著女兒的腿哭喊道:“女兒啊,娘昨天會那樣對待秦太妃,娘都是因為你啊!”


    牛小姐不禁冷笑了一聲:“因為我?這叫什麽話?”


    馬氏:“因為你做不成端王的側妃,所以母親就對秦太妃有了怨言,她給了我希望,又沒能鬥過端王妃,讓你好好的側妃就這樣沒了。所以,我記恨她,就忍不住那樣對她!”


    牛小姐使勁的掰開她的手,退後幾步,心酸的笑著道:“為了我?母親,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想要做端王的側妃?我一直都跟你說,我不要嫁入豪門,我就想嫁給尋常人家的好男人,做一個正頭娘子,跟夫君好好的過平淡的小日子。


    是你,是你一廂情願,不顧我的意願,一心想要攀龍附鳳!還有,你的心胸未免也太狹窄了吧?我做不成端王的側妃,你就要那樣羞辱打罵秦太妃?依我所見,你這是得了失心瘋吧?有你這麽一個母親,還真是我的恥辱!”


    馬氏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你,你竟然這麽說我?你個不孝的東西,我想要你嫁給端王做側妃,還不是為了你好!早知道,在你一出生,我就掐死你好了!”


    牛大人冷哼:“不孝的東西?她已經不是你的女兒了,她隻是我的女兒,輪不到你來教訓!而且,她說得很好,側妃不過就是一個小妾,哪裏有做正妻好?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遇上你這麽一個禍害,這下可好了,不但我沒得官做了,連兒女的婚事都要連累了!”


    說到這裏,牛大人不禁咬牙切齒:“想我寒窗苦讀十年,這才好不容易中了進士,又在官場上熬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到三品官的位置上。隻要再熬個幾年,就有希望進內閣,如今卻落了個被罷官的淒慘地步!


    如今,一切都叫你給毀了!若是毀了我一個倒也就罷了,反正這輩子我也算是風光過,也算是對得起我寒窗苦讀十年。隻是,你不但毀了我,而且還毀了幾個兒女。眼看著,老大就要定親了,你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出禍事。


    老大的親事,肯定不會有進展了!日後,我們一家子迴到鄉下老家,又是被趕出京城的。可憐了這幾個孩子,日後的嫁娶都很成問題!你這個禍害精,你害苦了幾個兒女,讓你帶著嫁妝滾,算很對得起你了!”


    馬氏目瞠欲裂,對丈夫嘶吼道:“你敢這樣對我,難道就不怕我娘家的人找你算賬麽?要知道,你如今啥都不是了,我父親還是個四品官呢!”


    牛大人好笑的看著她,不屑的道:“四品官?做你的白日夢去吧,你父親教出你這麽一個女兒,怎麽可能沒有被連累?如果我估計得不錯的話,要不了多久,你父親就會收到罷官的旨意!若是他在京為官的話,這個時候,早就收到了罷官的旨意!”


    牛大人看著馬氏,忍不住仰頭大笑:“哈哈哈!你們馬家,也要完了,絕對不會比我牛家風光!”


    馬氏的背後滿是冷汗,癱軟在了地上。


    若是馬家也遭殃了的話,那麽被休了的她,連個去處都沒有。大嫂一定不會放過她,哪裏會容許她在娘家過安樂日子?為今之計,隻有帶著嫁妝,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買上一個小宅子,關起門來過日子。若是讓大嫂找到她的話,她手頭的嫁妝,肯定會被奪了去。


    那些嫁妝,原本就是娘家給的,如今她害得娘家的人遭殃了,娘家硬要收迴,誰也不會為她說一句好話。如今的她,竟然成了落水狗了,這日子該怎麽過下去啊?


    馬氏扶住椅子,強行撐著站了起來,她的幾個親信連忙過來扶她。奶娘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小姐,咱們走吧,帶著嫁妝,走得遠遠的!”


    走得遠一點,不要讓娘家的人找到她,不然的話,可有她的苦頭吃。


    馬氏點點頭:“好,帶著嫁妝,咱們遠走他鄉吧!”


    半個時辰之後,在幾個親信手下的扶持下,她帶著嫁妝,快速的離開了牛府。三個兒女都沒有來給她送行,更沒有說一句貼心窩的暖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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