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迴到家裏,就跟秦太妃攤牌:“母親,我愛紫蘇,我想要娶她為妻。你就答應了吧,不要再阻攔了,不然的話,這輩子你都別想要抱孫子!”


    秦太妃深深的歎了口氣:“娘就想問一句你,是不是沒有了榆林郡主,你就活不下去?”


    端王:“沒有她,我依然可以活得下去,但是在我的生活之中,將再也沒有快樂,沒有歡笑,沒有希望!日子,將會變得很煎熬,很痛苦,會覺得苦海無邊!”


    秦太妃不禁淚如雨下:“你這個不孝子啊,你就這樣折磨你的母親,你這是在逼我啊!哎呦喂,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母親哭了,端王有點束手無策,沉默了片刻,他就轉身走了。在小的時候,每當他淘氣不服管教的時候,母親都會默默流淚。然而,如同今天這樣嚎啕大哭,淚如雨下,這似乎還是第一次。


    唉,這日子,怎麽就這麽苦呢?


    他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也無法麵對。他沒有辦法理解,母親為何那麽看不上紫蘇,那麽不待見紫蘇。紫蘇,明明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姑娘!


    兒子走了,他的背影是那麽的寂寥,那麽的悲傷。有那麽一刹那,秦太妃覺得自己的心都空了,心跟被針紮似的,疼痛無比。


    都說兒女生下來,就是父母的債。她也不明白,一個曾經流放過的姑娘,到底哪裏好?竟然把她的寶貝兒子的魂都給勾走了,為了那個姑娘,兒子竟然對她一再忤逆不孝。


    這日子,該如何過下去啊?如果兒子當真非紫蘇莫娶的話,她該如何是好啊?兒子都老大不小了,總不能讓他一直獨身下去吧?罷了,要不,就答應紫蘇進門好了?


    隻是,這個上官紫蘇不願意嫁給會納妾的男人,這實在是一個大問題啊?若是日後她給兒子塞女人的話,上官紫蘇會不會鬧翻天啊?


    秦太妃無比的煩惱,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向兒子低頭,不然的話,她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抱上孫子。或許,在她的有生之年,都沒有可能吧?她非常害怕,這一切會稱為事實。


    痛定思痛,她就對府邸裏的侍衛統領道:“去把王爺找迴來,就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對他說,讓他一定要迴來!”


    端王接到侍衛的匯報,連忙快速的迴到了王府。


    母親這麽鄭重其事的請他迴家去,這還是頭一迴,她要說的話,一定非常非常的重要。至於是什麽話,他沒法猜測,唯有快速迴去,當麵弄清楚了。


    秦太妃等候在了榮福堂的廳堂裏。


    端王走了進去:“母親,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秦太妃拍了拍身邊的椅子:“你坐下來,聽我慢慢的說。”


    端王順從的坐在了她的身邊:“母親請說。”


    秦太妃:“你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娶榆林郡主為正妃?除了她,別的人你都不要?而且,日後都不會再娶側妃,不會再納侍妾?”


    端王:“母親啊,你別開玩笑了,我不納侍妾,不娶側妃,她都沒有答應我。所以啊,這輩子,我隻願娶她為妻,除了她之外,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唉,都是我上輩子欠你的!”秦太妃不禁長長歎息:“既然如此,那麽我也沒法再堅持下去了!這樣吧,過幾天我就讓人去將軍府提親,你意下如何?”


    端王聽了,頓時一蹦三尺高,歡歡喜喜的道:“母親,你想通了,真是太棒了!謝謝母親,我很喜歡,我巴不得母親明天就派人去提親!”


    秦太妃:“看你說的,明天就去?去提親,不得請京城做好的官媒啊?誰知道人家明天是否有時間?再說了,還得準備一些提親要帶去的禮物,咱們家可是堂堂的親王府,可不能被人小瞧了去!”


    端王:“母親,提親的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


    秦太妃:“你準備的那些不夠分量,你要知道,咱家可是西涼國唯一的親王府。提親的禮物,就比照準太子妃當年的禮物,稍微減三成!”


    端王聽了,都不禁被母親給嚇到了:“不是吧?比照準太子妃的禮物?這,這是否太過貴重了?”


    準太子妃,左相的侄女兒謝如意,今年十二歲,比太子還大了一歲。太子蕭擎天,也才十一歲。兩人是去年定的親事,待謝如意滿了十三歲之後再大婚。


    謝如意,是皇上親自挑選的,之所以挑一個比太子還要大的姑娘,這是因為皇上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所以特意要挑選一個成熟一點的女子,這樣的話就可以有足夠的能力管理好後宮,不至於讓太子到時候焦頭爛額。


    秦太妃很堅持:“什麽太貴重了?又沒有超過太子妃的聘禮,不是減了三成麽?而且,你放心好了,王府的庫房裏有的是寶貝,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不用擔心庫房會空了了!”


    端王有點哭笑不得:“母親,你想哪裏去了?我不過是擔心,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


    秦太妃:“不招搖,招搖什麽啊?我這樣做,是因為我之前不同意你娶榆林郡主,擔心她對我有看法。多一點聘禮,她的心裏應該會舒坦一點!”


    端王無奈的道:“母親,我看就減四成吧,有準太子妃的聘禮的六成,已經是很可觀了!榆林郡主不是個喜歡招搖的人,她一貫為人很低調,她身邊就沒有幾個侍女,很多事情她都自己動手呢!”


    秦太妃想了想,就答應了:“也罷,免得她覺得過於招搖了,反而不高興,那事情就不美了!六成就六成,六也是順利的意思,還更加吉利一點呢!六成,也確實不少了,比你父親當年給我的聘禮,起碼要多五成呢!”


    端王的父親,當年另有心上人,娶秦太妃為妃,也是出於無奈。因為不是心上人,所以聘禮並沒有很多,隻是比照一般王府下聘標準準備的。


    特別的,準太子妃的聘禮是十分豐厚的,之所以這麽的豐厚,也是皇上有求於謝家。皇上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希望謝家日後能善待太子,真心襄助太子,對太子忠心耿耿。所以,皇上就特意囑咐禮部尚書,給準太子妃準備了異常豐厚的聘禮。


    端王:“好了母親,就減少四成吧!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話,就會造成不好的影響了!不過,孩兒還是要謝謝母親,謝謝母親願意接納紫蘇,並且願意給紫蘇這樣的體麵!母親,你放心好了,紫蘇會是一個很合格的王妃跟兒媳!母親對紫蘇的好,兒子在這裏,代紫蘇謝過母親了!”


    秦太妃:“哎呦,一句感謝,就可以了啊?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


    端王:“母親啊,那你想要咋樣?你請說,如果是合情合理的,兒子就代替紫蘇應下!”


    秦太妃:“我也不會有意為難她,就是希望她嫁進來之後,可以幫我解決掉魯氏和她的兒女們!”


    端王聽了,不禁大吃一驚:“什麽?解決掉?這怎麽可以,這個條件,沒法答應你!母親,換一個條件好了!紫蘇是個善良的人,害人性命的事情,她是不會去做的!”


    秦太妃不禁好笑的道:“誰說要她去害人性命了?我不過是說,讓她幫忙解決麻煩,把魯氏跟她的兒女們都趕出王府去,從此以後不要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讓人看得心煩!”


    “哦,原來是這樣,這樣的話,就沒有問題!以紫蘇的能力和魄力,一定可以讓母親滿意的!”端王不禁鬆了口氣,不是害人性命就好!畢竟,魯氏的兒女們,也算是他的兄弟姐妹不是?


    秦太妃:“除了把那一家人趕出府去,還要讓他們吃盡苦頭,把我這幾十年以來所受的委屈和吃的苦頭,統統還迴去!”


    端王:“行,沒有問題!關於這一點,我也可以替紫蘇應下!前提是,她的心裏要有我,她願意嫁給我才行啊!”


    說到這裏,端王就不禁黯然神傷。


    秦太妃:“哎呦,瞧你這幅沒有出息的樣子!要我說啊,你就是賤骨頭,喜歡你的女子你一個都看不上,這不喜歡你的,你又對人家刻骨銘心,癡心一片。你啊你啊,你這真是自找苦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端王無奈的苦笑:“哎呀,母親啊,你就不要笑話我了!感情的事情,那是沒有辦法的嘛!”


    秦太妃不滿的道:“那個上官紫蘇,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我的兒子這麽的好,她竟然看不上?這麽英俊瀟灑的王爺,她去哪裏找啊?她的眼光啊,還真是差啊,聽說她喜歡那什麽探花郎?”


    端王點頭:“嗯,是的,她曾經喜歡過!”


    秦太妃好奇的道:“曾經喜歡?莫非,她如今不喜歡人家了?哎呦,這樣可不行!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這不是朝三暮四麽?這樣的女子,可沒有資格做皇家的媳婦!”


    端王連忙為紫蘇分辨道:“母親啊,你想哪裏去了?紫蘇沒有朝三暮四,她如今不喜歡方大人,也是因為方大人的母親找上門去鬧事,觸及了紫蘇的底線,所以紫蘇這才決定放棄方大人的!而且,說不定在紫蘇的心裏,其實依然還喜歡方大人。不然的話,她怎麽會對我不冷不熱的?”


    端王就將應氏去五裏坪找紫蘇的經過情形,大致的講述了一遍,他這也是給自己的母親提個醒,讓她日後見了紫蘇,不要講些有的沒的。萬一把紫蘇給嚇走了,那麽他連哭的地兒都找不到了!


    秦太妃:“哦,原來是這樣,這樣的話,就說得過去了!哎呀,那個應氏啊,也真是的,她有什麽資格鬧上門去?人家可是堂堂的榆林郡主,她一個空有其名的侯夫人,有什麽資格對榆林郡主指手畫腳啊?都還沒有過門呢,她那是幹啥啊,還真是愚蠢啊!


    榆林郡主,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又善良熱心,這西涼國想要娶她為妻的好男兒,沒有一萬也有一千了!榆林郡主看得上她的兒子,她就該偷笑了,竟然還敢鬧上門去,說那些瘋話,也怪不得榆林郡主要生氣了!”


    端王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哎呦,如今母親竟然為紫蘇鳴不平了!好啊,這是好現象啊,這說明母親當真打算接納紫蘇了!


    這第一步,成功了!接下來,就等紫蘇答應他的求親了!


    端王和秦太妃在準備聘禮,紫蘇從五裏坪返京,在樟樹縣的縣城小住一天,順便做一下市場調查。看一看樟樹縣,是否值得開設一個蔬菜瓜果的專營店。


    這一天,天氣晴好,陽光燦爛。


    她帶著山茶、紅葉和沈來輝,漫步在古樸的街頭,這裏相對京城來說,清靜很多,她心情還是很愉悅的。


    正走到好日子飯館附近,忽然前麵傳來一陣喧嘩聲,紫蘇難得的好奇了一把,就對沈來輝道:“你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不是好事之人,也不是爛好人,不會見到什麽不平的事情都去管。因為,其實好些不平的事情,都是有人設下的圈套。


    紅茶就道:“姑娘,這裏人流擁擠,不如去好日子飯館坐下喝杯茶。”


    紫蘇點頭:“嗯,也好!”


    早有夥計去報告,好日子飯館的掌櫃的迎了出來:“郡主來了,小的見過郡主,郡主快快有請!”


    紫蘇:“給我一個靠大街這邊的雅間,要有窗口,可以看到下麵鬧事的場麵!”


    掌櫃的恭敬應道:“好的,郡主請跟小的來!”


    上了二樓,進到了一個雅間,紫蘇就坐在了窗口,往下觀看事態的發展。


    她不是爛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會怕事之人,若是當真有可憐人被欺負,她還是要管一管的。在樟樹縣這一畝三分地上,她這個榆林郡主,還是十分拿得出手的。


    然而,這一看不打緊,可把她嚇了一大跳!


    這個被人*的女子不是李芩麽?她正是方恆前世的妻子,不過她為何會來到樟樹縣啊?根據紫蘇前世的記憶,李芩可是從來就沒有出過京城的!


    莫非是因為她的重生,導致許多人的人生軌跡,都發生了變化?!


    等等,方恆怎麽也來了啊?!


    前世的時候,方恆就是因為救了李芩,這才娶她為妻的!也不過就是方恆在救李芩的時候,抱了她一下而已,所以方恆就娶了她為妻。


    李芩看上去十六七歲,長相很普通,絕對談不上漂亮。而且,她隻是一個五品小官的女兒,她的母親的娘家又是個商戶人家。所以,她並不受祖母*愛,在家裏連庶女的地位都不如。


    她的父親,娶了祖母娘家的侄女兒為貴妾,所以她的母親在李家的地位十分的尷尬,是個處處受氣,處處受欺壓的、有名無實的當家主母。連帶著,李芩也不受*,養成了一副柔弱的個性。可是,不對啊,她怎麽敢對地痞*怒目而視?!前世的她,據說連螞蟻都不敢踩死一隻!


    紫蘇正疑惑之間,方恆出手了,幾招就將十幾個地痞*給打得哇哇亂叫,抱頭鼠竄。就在這個時候,李芩的身子搖搖晃晃,很準確的倒向方恆,他來不及躲閃,眼睜睜的看著李芩就這樣倒在了她的懷裏。


    剛才一直在一旁哭喊的丫鬟見了,連忙又哭喊了起來:“哎呦喂,大人啊,你如今抱了我家小姐,眾目睽睽之下,你可不能賴賬,你得娶我家小姐為妻啊!”


    方恆一聽,頓時就怒了,連忙將懷裏的人兒快速的放在了地上,厲聲嗬斥那丫鬟:“你給我閉嘴!我可沒有主動抱她,是她自己倒在我的懷裏的,這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可以為我做主!”


    這樟樹縣的老百姓,都非常愛戴自己的父母官方大人,一聽他這麽說,都紛紛表態:“是啊,你家小姐不要臉,主動倒在方大人的懷裏的!而且,就像你說的,眾目睽睽之下,大人可是剛剛救了你們主仆二人的!你這樣就想要幫你家小姐賴上大人,實在是無恥極了,莫不是以為,我們這些圍觀的人,都是傻子,就這麽好欺騙麽?


    你們是從哪裏來的騙子,我們樟樹縣民風淳樸,可容不下你們這樣的騙子和無賴!老實交代,不然的話,就將你們統統趕出樟樹縣的地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要心存僥幸!”


    “我,我們,我們是從京城來的。”丫鬟支支吾吾的道。


    “哦,從京城來的,就兩個人,來這裏幹什麽?!莫非,是特意來此行騙的麽?!”就有一個衙役厲聲喝道。


    “我,我......”丫鬟被衙役的衙役服給嚇到了,差點就將心裏的話兒脫口而出,話到了嘴巴,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的心裏話是:“沒錯,我們就是來行騙的,我家小姐就是專門來騙方大人的!


    李芩裝不下去了,立刻就醒了過來,對方恆道:“大人,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願以身相許,報答大人的恩情!”


    前一世的時候,她是在京城被方恆給救了,然後她就順理成章的,留在了方恆的身邊。最後,他還因為自己當眾抱了她的原因,就非常負責任的,娶了她為妻的。這一世,為啥一切都變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放棄!她好不容易從京城來到這裏,好不容易買通了十幾個地痞*,幫她作了這麽一場戲。就這樣放棄的話,她不是白白的重生了麽?在上一世,她明明過得很幸福,方恆直到四十歲都沒有納妾,也沒有收通房丫頭!直到有一天,他被人算計了,喝醉了酒睡了上司家裏的一個庶女,這才沒有辦法納了一房小妾。


    這麽好的男人,她一定要重新迴到他的身邊,絕對不能放棄!不然的話,她如何會甘心,她必然會死不瞑目!


    果然,是碰瓷的。


    方恆淩厲的看了她一眼:“很抱歉,我已經有意中人了,不能娶小姐為妻!而且,我對納妾沒有興趣,對通房丫頭更加沒有興趣!為奴為婢的話,你也不要說,我是不會收留你的!”


    李芩被噎了個半死,好容易才把話說出口:“大人,你跟我可是有婚約的!”


    方恆不禁冷冷的一笑:“婚約?這話從何說起?”


    李芩:“是我祖母跟你祖母在他們年輕的時候,立下的口頭婚姻,說是咱們兩家的嫡長女跟嫡長孫,將來要聯姻!”


    方恆呲笑一聲:“放屁!如果這樣的話,當年我娶我女兒的娘的時候,我祖母為何沒有吭聲?你們家的人,又為何沒有吭聲?如今,我的祖母已經過世了,也隻有她老人家才知道,究竟認不認識你家的祖母,又是否曾經立下過婚約?!你趕緊的滾,不然的話,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真是晦氣啊,原本好心好意的救人,結果惹來一身的騷。日後,但凡見了“弱女子被欺負”這樣的場景,他還是繞道走的好!


    李芩在心裏道,沒錯,我祖母跟你祖母,其實根本就不認識。所謂的婚姻,也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然而,你身為父母官,我就是說有,就是說兩家的祖母認識,你又能怎麽辦?前世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這麽說,你還不是爽快的娶我為妻!


    方恆,這輩子,你怎麽這麽羅裏吧嗦的!還是爽快一點吧,不然的話,我有辦法讓你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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