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進氣衝衝的道:“你好狠毒的心啊,那麽多規章製度,把書院搞得跟軍營似的,這是成心要跟我們過不去麽?就你這麽狠毒的心腸,難怪都十五歲了,依然還沒有定下親事。以我之見,這輩子,你都很難嫁得出去了!”


    土生在一旁聽了,不禁暗暗叫苦。二少爺這個樣子,明顯是受他母親的影響太深了!


    紫蘇冷冷一笑:“放肆,我可是榆林郡主,你這樣是以下犯上!信不信,我打你一頓!”


    謝進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打我?我可是丞相的孫子,隻要你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讓我爺爺對你父親不客氣!”


    紫蘇:“哎呦,你爺爺是丞相啊?我好怕哦!可惜的是,你不是丞相,我要打你,就可以打你!來人,給我狠狠的打,打足二十大板!打完之後,送去京城的丞相府!”


    此話一出,蕭進頓時就傻眼了,結結巴巴的道:“你,你當真敢打我?”


    紫蘇:“為何不敢?我可是堂堂的榆林郡主,而你雖然是丞相的孫子,卻不過是個沒有功名的草民。如今,你冒犯了我,我打你那是應當應分的!就算是你爺爺在跟前,我打起你來,也是理直氣壯的!”


    啊?她果真敢啊!


    謝進驚恐萬分,連忙跪下磕頭:“郡主啊,我錯了,我跟你認錯,就原諒我一次吧!”挨打是小,就怕被爺爺知道了,又是一頓毒打,搞不好還會被趕出家門,那可就糟糕了!


    離開謝家,他就什麽都不是,連吃飯都成問題。


    謝遠也連忙幫他求饒:“郡主大人大量,就繞過他這一迴吧!日後,我一定好好管束他,不讓他再冒犯準則。就看在他年紀小,還不懂事的份上,就繞過他這一次吧!”


    潘羽也連忙跪下:“郡主,請您息怒,不要跟他計較。日後,我們都會好好的看著他,不讓他胡言亂語!”


    紫蘇擺擺手:“不單單是他一個,你們兩個,也要好好上學,遵守紀律。五裏坪書院,是不會容忍敗壞書院風氣和紀律的學子,就再跟你們三個月的時間,以觀後效。若是三個月之後,還是一副小痞子的樣子,讀書依然不用功,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到時候,一定會開除你們的學籍,誰來求情都沒有用!五裏坪書院的人,無論是夫子還是學子,除了你們三個之外,哪一個不是善良正直的好人?好好的風氣,可不能被你們給攪亂了,就三個月的觀察期,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紫蘇就大步而去,頭也不迴。


    謝進從地上爬了起來,目送著紫蘇的背影,見她走得足夠遠了,這才敢低聲嘀咕道:“有什麽了不起的,就算你是書院的大東家,也不過是個女人。莫非,你還能考狀元不成?哼!我們再怎麽樣,也有資格參加科舉考試,可是你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


    謝遠目送著紫蘇遠去的背影,不禁若有所思,聽了謝進的話,就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好了,別說了,男子漢大丈夫,在背後嚼舌頭算什麽本事?”


    這個堂弟,學了嬸嬸那愛嚼舌根的壞習慣,在很多的時候,實在讓他很是無語。


    潘羽也道:“就是啊,咱們曆來光明磊落,別背後說人家!這樣的話,有失我們的英明!”


    土生在一旁聽了,不禁暗暗腹誹:英明?哎呦,少爺們啊,你們哪裏還有什麽英明啊?罵名,那還差不多。


    謝功名聽說孫兒為難紫蘇一事,不禁扼腕長歎,並嚴厲的訓斥二兒子:“看看你生的好兒子,竟然敢去挑釁榆林郡主。想當年她才十歲,被上官乘風一家逼迫,處在那樣的困境,她都能安然把身懷六甲的母親帶迴五裏坪,並且把弟弟教養成材,她的才智、毅力、耐心、敏銳、機智,都不可小覷。這樣天下無雙的奇女子,進哥兒竟然還敢去冒犯,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謝風萬分的羞愧:“父親,是孩兒教子不嚴,是孩兒錯了。日後,孩兒一定會好好管束,不再縱容!”


    謝功名:“在京城內外,在朝野上下,那一個人提及榆林郡主,不道一聲品性高潔,為人和善,才智雙全?不然的話,堂堂端親王,探花郎,少年將軍,為何都獨獨對她情有獨鍾,非她不娶?莫不是你以為,她的好名聲,都是子虛烏有的不成?”


    “是,爹爹,孩兒會親自去一趟五裏坪,好好的訓斥他一頓!”謝風除了認錯,別無選擇。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這個做父親的,比誰都要清楚,也比誰都要頭疼。


    第二天一早,他就請了假,去了一趟五裏坪。見到兒子,他原本想要狠狠的訓斥一頓,不想兒子竟然跟以前不太一樣。仿佛變了很多,也有禮貌多了,見了他就主動承認了錯誤,一副要痛改前非的樣子。


    謝風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好,就勉勵了一下兒子,又去山長那裏拜訪了一下,就迴京城去了。


    送走謝風,三人又老實了許多,再也不敢在課堂上搗亂,也不敢隨便欺負同窗了。洗衣沐浴吃飯洗碗,也都老老實實的跟同窗學習,不敢把衣服和碗筷賴給那三個指點他們的窮苦人家的孩子洗了。


    山長看在眼裏,不禁暗暗點頭。嘿嘿,還是榆林郡主這孩子有辦法,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奇女子。


    丞相大人接到山長的書信,心裏頓時大為安慰,當晚連飯都多吃了一碗。而且,眉宇之間都是喜色,看得夫人莫名其妙。


    “夫君,你這是有什麽好事麽?”夫人忍不住問道。


    丞相大人就喜敦敦的從懷裏掏出書信:“你自己看看,咱們家的三個惹禍精,如今被榆林郡主給管教好了,不再是書院的三大禍害了!這不,連山長都寫信給我,說這三個孩子很有希望變成好孩子!”


    夫人接過書信一看,不禁喜極而泣:“好啊,太好了!日後,這三個孩子長大了,就不會變成真正的痞子了!哎呦,這下子,我心裏的大石頭總算可以放下了!不然的話,我都吃不香睡不好!”


    這三個孩子,說到底,都是她給慣壞了的。如今,孩子有望變好,有成材的可能,她比誰都要高興。


    “謝謝榆林郡主,太感謝了,她就是一個福星啊!難怪,難怪有那麽多好男兒,都想要娶她為妻。難怪端王不惜抗旨,不惜忤逆自己的母親,也要娶她為妻!”夫人喃喃自語,高興得直掉眼淚。


    所有的人都很高興,不高興的人,也就是恰好來做客的二夫人的妹妹柳鳶。


    聽自家大姐提起紫蘇,柳鳶的眼中好像藏了無數把淬了劇毒的刀子,惡狠狠的在她身上剜了幾下,氣唿唿的道:“大姐,那個賤婢有什麽好?一個在鄉下長大的,又流放過的賤婢,給我提鞋都不配!”


    二夫人鬱悶極了,也沒好氣的道:“人家可是堂堂的榆林郡主,給你提鞋都不配,你以為你是玉皇大帝的女兒啊?”


    每次來見她,都要詆毀榆林郡主,一次兩次三次,她都厭煩了。再說了,如今她的兒子可是在榆林郡主的書院上學,又跟榆林郡主的眼皮底下。她隻要不傻的,都不會再附和妹妹,說榆林郡主的不是。


    不然的話,萬一被榆林郡主知道了,可有他兒子的苦頭吃。說不定,搞出一個什麽意外來,她兒子的小命就要沒了!在陰謀詭計的家族之中長大的她,看人看問題,都喜歡想得嚴重一點。總而言之,對兒子不利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去做。


    柳鳶聽她這麽一說,頓時就氣炸了:“大姐,你這樣說,好像我有多麽差勁似的。到底誰是你的妹妹?是我,還是榆林郡主?!”


    二夫人:“你走吧,日後不要老來找我,我就那麽一個兒子,我可不想他發生什麽意外!”


    柳鳶不怒發笑,興致勃勃的道:“如果她敢對進兒下手的話,那大姐就抓住不放,去告禦狀。這樣的話,端王就能看清楚她的醜惡嘴臉,就不會娶她為妻了!到時候,憑借我的如花容貌和善良的個性,隻要有丞相大人說項,端王一定會娶我為妻!


    對,如今大姐最好就是激怒她,讓她對進兒動手。隻要她敢對進兒動手,那她就要倒黴了!大姐,隻要日後我成了端王妃,你在謝家的地位也要水漲船高!”


    二夫人忍無可忍,伸手就打了她一個耳光:“你給我滾出去,日後我沒有你這樣惡毒的妹妹!善良?就你這樣的人,還叫善良?如果你是善良的人,那麽這全天下的人,都沒有一個是壞人了!”


    說完,就順手抄起一把雞毛撣子,對著柳鳶劈頭蓋臉的打下去,一邊打一邊對自己的貼身丫鬟道:“去通知門房,日後找個人來了,不要讓她進來!”


    柳鳶狼狽逃竄。


    謝風在窗外站了好一會兒了,目送著柳鳶遠去的背影,他的心裏總算安慰了一點。他的妻子,總算還有的救,沒有糊塗到底。今天,她但凡附和柳鳶一句半句,他就一定會咬牙休妻。


    謝二夫人不知道,她差點就麵臨被休掉的命運。


    柳鳶氣不過,就指使自己的奶娘,收買了十幾個乞丐,散布了一個謠言,中心意思就是:榆林郡主心狠手辣,殘害學子,就連丞相家的孩子也敢毒害,是個蛇蠍美人。又說榆林郡主不要臉,腳踏幾隻船,同時跟好幾個男人有勾、搭。


    三天不到,這樣的謠言就鋪天蓋地,飛遍了整個京城。


    餘氏聽到了,氣得胸口發疼,連飯都吃不下。


    上官沐風聽到了,臉上沒了笑容,見到端王也氣唿唿的。


    端王一陣納悶:我沒有得罪他吧?


    迴到沁園,他就讓暗衛去打聽,看看他到底哪裏得罪了上官將軍。結果,聽了暗衛打聽迴來的消息,他頓時就氣炸了:“豈有此理,到底是誰吃了豹子膽,竟然敢散布紫蘇的謠言!繼續打聽,看看到底這謠言出自什麽人的手!”


    最終的調查結果出來了,證據齊齊指向禁衛軍副統領柳才最疼愛的妹妹柳鳶,證據確鑿。就連柳鳶說過的什麽話,都被暗衛調查得清清楚楚。


    端王二話不說,騎馬就闖進了柳府,闖進了柳鳶的閨房,砸了個稀巴爛。


    柳府上下就被嚇得不輕,幾個有份散播謠言的丫鬟婆子,更是嚇得渾身發抖。


    端王大步走向那幾個明顯心虛的丫鬟婆子,每個人來都來了一個窩心腳,將她們踢得飛了起來。


    柳才聞訊趕了迴來,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大怒:“王爺,你這是為何?我家妹妹怎麽就得罪了你?她不就是喜歡你,想要嫁給你麽,這有什麽罪過?!”


    端王箭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冷冷的道:“她喜歡我,想要嫁給我,這原本是她的自由,我是管不住的。然而,她竟然敢散播榆林郡主的謠言,把她說得如此的不堪,這就關我的事情了!因為,榆林郡主是我的心上人,是我要娶的人!


    而且,那謠言也涉及到了我,把我說得那麽沒有人格和尊嚴。什麽叫做勾三搭四?什麽叫做跟狗一樣?什麽叫做......如果是你的妹妹或者你自己,被人這樣侮辱了,你會怎麽做?我可告訴你,這一切不算完!”


    說完,他一個轉身,就朝著柳鳶走了過去,也給了柳鳶一個窩心腳:“膽敢如此辱沒我的心上人,如此辱沒我,這樣的代價,你早該有心裏準備!”


    這一腳,他也沒有留情,至少有七分的力氣。當即,柳鳶就吐了一口血。端王依然氣不過,又走了過去,再次踢了那幾個丫鬟婆子一腳。一邊踢,一邊道:“日後,若是讓我聽到你柳家的人對榆林郡主有半句不敬,在場的每一個人,就去吃牢飯好了!”


    柳才頓時驚怒交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端王目光淩厲的掃過眾人:“這一切,還不算完,我這就進宮去,跟皇上告禦狀!”


    說道告禦狀,端王目光冷冷的掃過柳鳶:“你不是跟你大姐說,讓她以謝進為誘餌,惹榆林郡主發怒,讓榆林郡主對謝進下手,從而就讓你大姐去告禦狀麽?不知死活的東西,連自己的外甥都要算計,如此狠毒的心腸,簡直就不配為人!你這樣的蛇蠍美人,我多看一眼,都覺得髒了我的眼睛。想要做我的女人,你做夢去吧!”


    此話一出,柳父柳母頓時驚怒交加,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端王:“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就盡管去問你們的大女兒!”


    說完,大步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天使就來了柳家,代表皇上申飭柳父柳母以及柳才。同時,又帶來了一紙罷免書,奪去柳才禁衛軍副統領的職位,連降三級。


    天使走後,柳家的人都傻愣在了當場。


    柳才的妻子撲向柳鳶:“你這個禍害,你害死你大哥了!你這個不要臉的,你想男人想瘋了不成?你給我滾出柳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柳才呆呆的站在原地,失魂落魄,滿臉的悲痛和難過。


    柳父柳母見到兒子這個樣子,也不見潸然淚下。


    柳母哭著去拉開兒媳:“好了,事已至此,你怪她也沒有用。就看在我的份上,原諒她這一次吧!”


    柳才的妻子:“原諒她?母親啊,你說的真是容易啊,她一次,可把她大哥害慘了啊!她大哥一直都得端王的欣賞,這一次,竟然被她給害得連降三級!母親啊,連降三級啊,她大哥得花多少年,才能爬上之前的那個品級?!”


    要知道,柳才是端王一手提拔的,端王是打算過幾年,就把禁衛軍統領的大權教導柳才的手中。可是,如今就因為一個柳鳶,端王就不敢用柳才了,也沒法相信柳才了。


    柳鳶嚇得魂飛魄散。


    這下子,她成了柳家的罪人了,連一向對她很好的大嫂,她也得罪了個徹底了!而且,經過了這一次,日後她不但跟端王徹底無緣了,恐怕沒有哪一個勳貴人家肯娶她為妻了!


    這樣一想,她頓時就覺得眼前一黑,就暈倒在了地上。


    柳家頓時亂成一團。


    端王騎馬闖入柳府,柳才被罷免了禁衛軍副統領的職務,其中原因端王一點也沒有隱瞞。很快的,柳鳶陷害侮辱榆林郡主的傳言,就跟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從此,柳鳶成了落水狗,人人喊打。


    因為,她不僅僅侮辱了紫蘇,還侮辱了端王、方恆跟江純。這麽一來,戀慕這三人的廣大閨閣女子,都對柳鳶恨得牙癢癢的。同樣的,戀慕紫蘇的廣大男兒,也對柳鳶恨得牙癢癢的。


    出了一個禁衛軍副統領的柳家,從以前的門庭若市,變得門口羅雀。柳父柳母連門都不敢出,柳才在衙門裏,也被人處處排擠。


    沒有辦法,他隻好主動請纓,帶著妻子兒女去了一千多裏之外的地方,做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去了。


    柳鳶名聲盡毀,原先看好她的幾個夫人,都不約而同的取消了對她的關注。


    紫蘇聽了,不禁百感交集。


    經過這件事,她對端王有了不一樣的情愫。


    這個西涼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為了她,還真是什麽都做得出來。他對她的維護,對她的關愛,開始匯成了涓涓細流,注入了她的心田。


    端王再次來到了五裏坪,他發現,紫蘇似乎對他的態度好了許多。偶爾,還會對他笑一笑。


    這是什麽情況?這是好現象啊!


    端王不禁喜不自禁,這一次,他帶了兩個朋友過來。一個是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東方翰,一個是金吾衛的指揮使宋墨。這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年紀不大,最大的也不過三十歲。


    投桃報李,紫蘇沒有趕端王以及他的朋友走,而是請了老族長過來作陪:“六爺爺,麻煩你陪他們喝杯茶,今天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一頓好吃的!”


    老族長:“嗯,你去吧,這裏有我呢!”


    紫蘇對端王微微屈膝福禮:“那麽,王爺和二位大人請稍等,飯菜很快就會好!”


    目送著紫蘇的背影,東方翰好奇的問道:“怎麽,榆林郡主竟然還會做菜?”


    老族長與有榮焉的道:“郡主的廚藝極好,好日子飯館的好些菜譜和點心方子,都出自她手。而且,五裏坪飯館的菜譜和點心方子,全都出自她手。那幾個大廚,也是她一手教出來的!”


    東方翰不禁驚訝的道;“哇塞,好厲害喲!以前我隻知道,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還精通廚藝!”


    老族長:“如今,長公主家的小郡主,就在跟她學廚藝!”


    宋墨非常羨慕的看著端王:“王爺啊,你可真是有福氣啊!這麽好的女子,都讓你遇上了,怪不得你一心一意的要娶她為妻。為了她,你竟然願意放棄三妻四妾,隻願意娶她一人!”


    老族長使勁點頭:“嗯,榆林郡主是個好的,王爺也是個好的!作為郡主的六爺爺,我在此表個態,我是支持王爺的!不過,王爺也要抓緊一點,喜歡我這個孫女的人可多了!”


    東方翰也道:“也算我一個,這麽好的女子,我可沒法不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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