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氏看了紫蘇一眼,見她背手看著窗外,心裏不禁狂跳了起來,暗自在心裏嘀咕:糟糕了,今天把事情辦錯了,該如何是好啊?這個樣子,她如何跟兒子交代啊?


    怎麽辦?難道要我向一個小姑娘認錯麽?不!絕對不!這樣的話,日後紫蘇進了方家的門,豈不是她這個做婆婆的一點威信也沒有?!


    這怎麽行啊?不行,絕對不行!認錯,門都沒有!


    還有啊,這榆林郡主一看就很喜歡恆兒,這女人一旦喜歡上一個男人,那是連父母都可以舍棄的。更何況,她的兒子恆兒還是個英俊不凡的探花郎,她還就不相信了,上官紫蘇會舍得不要自己的兒子!


    這樣一想,應氏的心裏就堅定了許多,以一種傲然的氣勢,頭也不迴的走出了小石潭。


    紫蘇目送著應氏那傲然離去的樣子,心裏不禁冷笑了一聲,莫非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隻能嫁給她的兒子不成?


    笑話!這樣的一個婆婆,她還不稀罕伺候呢!上輩子,她被婆母折騰得夠了,也折騰的怕了!這輩子,她絕對不會找一個不好相處的婆家,絕對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隻是,很是奇怪的是,為啥上輩子,方恆的繼妻跟應氏會相處得那麽好呢?或許,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隱情?或者,和睦隻是一種表麵現象,實際上卻並不和睦?


    上輩子,應氏之所以沒有給方恆的繼妻塞女人,會不會是方恆的繼妻手段夠強硬?還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原因?不然的話,看應氏今天的架勢,哪裏是那麽好說話的人?


    也是啊,又有哪一個受過婆母欺負的女人,會心甘情意的,不給兒子塞小妾,不給兒媳添堵啊?尤其,還是一個被丈夫的小妾給欺負得在侯府呆不下去的女人!這個女人,如果不是有一個好兒子的話,估計早就被小妾啃得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了!


    紫蘇冷冷的一笑,她就算再在乎方恆,也不會傻得跟自己過不去。方家,也是很複雜,一點也不比端王府和江家簡單。過去,她以為應氏是個好的,成親之後她要對付的也就是忠信侯的小妾和那些庶子和庶女而已。沒有想到的是,應氏本人也這麽不靠譜!


    倘若應氏有別的缺點,她還是可以寬容以待的,隻是應氏要給方恆納妾,那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這是她擇偶的原則,無論是誰,隻要觸及了這個底線,她都不會選擇!


    大不了,這輩子就不嫁了!


    紫蘇用力的咽下到了喉嚨口的一口腥甜,眸光暗了暗,轉而又有了神采。罷了,不去想了,反正方恆也沒有向自己示愛。反正,這輩子她也救過方恆一命,也算是報了上輩子的恩情!


    一念及此,紫蘇就打起精神,忙乎去了。


    晚上,方恆迴到家裏,聽母親氣唿唿的說起今天去五裏坪的經過情形,心裏不禁一陣陣的刺痛。


    完了!這下可如何是好啊?


    “娘,你怎麽能這樣啊?我什麽時候說過要納妾啊?我不想納妾,我也不願意納!隻要紫蘇願意嫁給我,無論等多少年,我都願意!”方恆強行按下心頭的怒氣和埋怨,盡量語氣平和的說道。


    應氏:“你想都不要想,下個月,你必須納妾!不然的話,我就死在你的麵前!都多大的人了,雲朵的娘都死了多少年了,你還孑然一身,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女人都沒有,你不在乎,老娘可是心疼得很!”


    方恆:“娘,你怎麽竟然變成這樣了?你還是我的娘麽?不過就是等三年而已,過去五年我沒有女人,不也一樣過得好好的!”


    應氏:“過去五年,你那是在東北軍營,那是沒有辦法。如今,你天天在我跟前晃悠,卻連個暖被窩的女人都沒有,娘見了心裏疼啊!”


    方恆的態度十分堅決:“娘啊,別的我都可以依你,就是納妾這麽一件事情,我絕對不會答應!如果我答應了,紫蘇就絕對不會選擇我的,那樣的話,我就要和她失之交臂了!那樣的話,我這一生,都會活在悔恨之中!“


    應氏:“她不選擇你,那就最好了!說起來,我還對她很是不滿呢!一來,她到處奔波,哪裏還有一個姑娘家的樣子;二來,她不準你納妾,這分明是成心不想讓你開枝散葉!這樣的女子,想要進我方家,想要做我的兒媳婦,我還不答應呢!


    想一想雲朵的娘,那是個多麽好的女子,從來就不曾違逆過我的意思。我讓她往東,她就絕對不會往西,多麽多麽的孝順啊!上官紫蘇跟她相比,簡直就不是個女人,我想了又想,覺得她這樣的兒媳要不得!”


    方恆:“母親,是我要娶妻,不是你要娶妻!我就是喜歡紫蘇,非他不娶!有些話,我原本不想說,既然你提起雲朵的娘,我就忍不住要說幾句。雲朵的娘確實很賢惠,很孝順,然而也太柔弱了。但凡她堅強一點,都不會死於難產。”


    提起這茬,應氏的臉色就有點蒼白,仿佛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而且,也有點心虛。


    方恆看了母親一眼,頓了頓,還是咬牙說了下去:“她為何會難產,娘莫非你忘記了?如果不是因為在你麵前立規矩,又被魯氏給氣著了,她哪裏會小產?不小產的話,難產的可能性就會小許多,若是好好的生產,又來得及請熟練的穩婆和大夫,怎麽也不至於會連命都沒了!”


    聽到這裏,應氏頓時臉色大變,雙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她不敢看兒子的臉,低著頭很艱難的道:“你別說了,當年是娘的錯,娘就不應該為了跟魯氏較勁,硬是讓你那快要生產的媳婦立規矩。”


    她其實很不想認錯,然而那畢竟是事實,容不得她否認。說起來,這麽些年以來,她之所以會拚命護住雲朵和如風,沒有讓兩個沒娘的孩子遭了魯氏的毒手,就是因為她覺得愧疚,覺得對不起這兩個孩子。


    方恆就又道:“紫蘇的個性很好,活潑開朗,善良可愛,又堅強果敢,文武雙全。也隻有她這樣的女子,才能在忠信侯府站穩腳跟,護住自己的兒女。性子太柔弱的女子,是不適合在世家大族生存的,就跟娘一樣,連個小妾都鬥不過。


    若不是兒子的性情夠堅強的話,或許兒子早就死在那些小妾的手下了,哪裏還能長到這麽大?一個做母親的,除了要保護好自己之外,還要能護住自己的兒女。說句難聽的話,就算當時雲朵的娘親沒有難產而亡,日後也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抑鬱而終。”


    雲朵的母親,說句老實話,他是不喜歡的。隻不過,這也是個可憐的女人,那個時候他之所以沒有嫌棄她,盡量的護著她,也是出於做丈夫的責任。如果不是小時候就定了娃娃親,沒得悔改,他是不可能答應娶那麽柔弱的女子為妻的。


    果不其然,雲朵的母親因為憂思過度,因為想要盡量做個好兒媳,不惜挺著大肚子,伺候婆母吃飯喝茶,一站就是一個多時辰。魯氏又唯恐天下不亂,用言語刺激她,終於導致她難產而亡。


    聽了兒子的話,應氏不禁很是羞愧。


    是啊,兒子說的沒錯,她自己就是個怯弱的人。還記得兒子在五歲的時候,就開始護著她這個做母親的,而她這個做母親的,反而躲在五歲稚兒的後麵。


    如今想起來,她就不禁萬分的羞愧。如果腳底下有個洞的話,她一定會鑽進去,這樣就不用麵對兒子了。


    此情此景,讓她覺得十分的尷尬。


    方恆:“母親,你實在太過分了,你住著紫蘇的宅子,竟然跑去她的跟前,跟她說什麽要給我納妾。你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日後,你如果再擅自跑去跟紫蘇說些有的沒的,就別怪兒子心狠,少不得要把你送迴侯府去!”


    應氏一聽,頓時就害怕了:“我不迴侯府去,我不會去,打死也不迴去!”


    跟著兒子來任上,整個樟樹縣,最大的那個就是她的兒子。走在街上,誰都不敢欺負她一下,那些店鋪的東家都對她客客氣氣的。平時交往的夫人小姐,也都對她恭敬有加,非常的客氣。


    在樟樹縣的日子,她過得很舒心,非常的愉快。想一想在侯府的日子,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裏雖然是鄉下地方,可是吃飯喝水,都不用擔心有毒啊!就憑這一點,她就舍不得離開,就不想迴去那水深火熱的侯府!


    方恆無奈的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硬著心腸,繼續恐嚇:“娘不想迴去的話,就不要對紫蘇胡言亂語,要對她好一點。反正,不管你怎麽不喜歡,我還是不會納妾,我一定要娶紫蘇為妻!”


    應氏聽兒子這麽說,頓時也怒了:“你聽好了,我可以不去找上官紫蘇,也可以不對她說三道四。不過,納妾是必須的,又不要你多納,就納一個給你暖被窩生孩子!如果你這都不答應的話,日後就別叫我娘,也不要說把我送迴侯府,幹脆把我趕走,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就這樣被兒子拿捏住,她一點都不甘心,自己生的兒子,為了一個到處招蜂惹蝶的上官紫蘇,竟然對她這個樣子。她也就豁出去了,迴侯府就迴侯府,總好過日後要被上官紫蘇給拿捏的好!


    這口惡氣,她實在忍不下!


    還有,這宅子是上官紫蘇,如今她住著覺得百般不順眼,不自在,不舒坦。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衙門,趁兒子出門辦差,找了一個正閑得無聊的捕快:“你幫我去找一處宅子,最好在縣衙附近,二進三進的都可以。價錢方麵好說,隻要周圍的壞境好,宅子要七成新以上,太舊的不要!”


    “是,夫人!”捕快自然不敢不應,連忙麻利的應下,親自出去找宅子去了。


    一個時辰不到,捕快就敲響了清風園的大門:“夫人,宅子找了三處,有二進的也有三進的,其中有兩處離縣衙不遠,還有一處稍微遠一點。您看您要不要親自去看一看,把宅子給定下來?這三處宅子都很搶手,可以租也可以買,如果夫人當真有意的話,還是及早定下來吧!”


    應氏一聽,頓時就急了,連忙道:“好的,稍等一下,我去換身衣裳,這就跟你一起去看宅子!”


    晚上,方恆迴到清風園,發現隻有許大叔一人,就不禁驚訝的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夫人跟小姐泥?”


    許大叔就道:“大人,夫人今天買了一座三進的宅子,帶著小姐搬過去住了!夫人讓小的留下來等大人,好帶大人去新家,免得大人找不到!”


    “荒唐!”方恆氣得火冒三丈。


    這可是紫蘇的宅子,當初紫蘇為了方便自家人,可是費了很大精力的。如今,她一句話都不說,突然就買了宅子搬走了。這算怎麽迴事?這叫他如何跟紫蘇交代,如何有臉麵去麵對紫蘇?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沒有辦法,隻能無奈一笑。


    也好,不住紫蘇的宅子也好,免得被人說三道四,說他占紫蘇的便宜。唉,這人活在世上,怎麽就有那麽多的不如意呢?


    方恆戀戀不舍的,在宅子裏走動了一圈,發現整座宅子都空落落的,又恢複到了搬進來之前的狀態。他想要留下來,再住一晚都不行,隻好跟著許大叔去了新家。


    紫蘇收到方恆的書信,滿紙都是道歉和不安。


    紫蘇默默無語,點亮油燈,把書信給燒了,免得留下“私相授受”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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