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有小妾?”秦太妃頓時怒了,嘲諷的道:“我倒要看看,這輩子你女兒能否嫁得出去!”說完,就氣衝衝的走了。


    不到一個時辰,京城裏就流傳了這樣的流言:榆林郡主挑選夫婿的條件,是夫婿日後不能有小妾。


    這個流言一起,好些看好紫蘇為兒媳的夫人,都悄悄打消了心裏的主意。榆林郡主再好,這不準男人納妾,那可是個很大的缺點。


    不能納妾?這怎麽行呢?這樣的話,豈不是太委屈自己的兒子?不能有小妾的話,對於開枝散葉,也是大大不利的!


    至於那些原本很稀罕紫蘇的少爺公子們,也都不禁惱怒萬分,隻覺得自己瞎了眼,竟然會愛上這樣的妒婦。不準納小妾?這怎麽行啊?一輩子就對著一個女人,這可虧大了!而且,妻子懷了孩子的時候,妻子來小日子的時候,還得委屈自己。這可是萬萬不行的,這樣的女人,就是再好,也不是好妻子的人選!


    哎呦,這樣的女人,這輩子也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都名聲在外了,還有哪一個條件好的男人願意娶她為妻?對了,除非那人是傻子、瞎子或者是乞丐,不然就是窮苦人家的兒子。


    然而,上官紫蘇可是堂堂的榆林郡主,又是護國將軍的嫡長女。自然,是不可能嫁給乞丐、傻子、瞎子和窮苦人家的兒子的。這麽一來,她這輩子,指定是嫁不出去了!


    一時之間,世人議論紛紛,好些心術不正的人,都等著看紫蘇的笑話。


    這個傳聞,很快就傳到了榆林郡,被應氏給知道了。應氏就歎了口氣:“唉,可惜了!這孩子多好啊,隻是幹嘛一定要求男人不納妾啊?她這樣,豈不是害了自己?這樣的話,哪個好人家的兒子,會願意娶她為妻啊?”


    方恆聽了,就不禁皺眉道:“阿娘,如果父親沒有小妾,跟你恩恩愛愛的,你是不是會很開心?”


    應氏就傷感的道:“如果你父親沒有小妾的話,他跟娘或許當真會恩恩愛愛,一直到白頭的。可惜的是,娘的肚子不爭氣,一直到你父親都三十一了,還沒有生下一兒半女。你奶奶就生氣了,借口娘不能生孩子,一連給你父親納了五房小妾。


    從此之後,你父親就對娘漸漸的疏離了,也冷淡了許多。直到我肚子裏有了你妹妹,他就再也沒有來過娘的院子,一天天的跟那些小妾廝混。唉,要是娘在你父親三十歲以前,能生下兒子的話,你爹也不至於會納妾。你爹不納妾的話,娘的一生就完全不同了,你和你妹妹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不至於要躲到這個山疙瘩來!”


    方恆:“這就是了,娘既然都知道這一點,為何不理解紫蘇的心願?哪一個女人,會願意自己的丈夫有小妾?娘啊,將心比心,當年祖母給父親塞小妾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傷心很難過,是不是對祖母有怨言?”


    應氏聽過了兒子的話,不禁一愣,繼而歎息道:“是啊,是娘想左了。紫蘇選婿的條件,其實無可厚非。娘知道了,娘都理解。當年,你祖母給你父親塞小妾的時候,我何止傷心難過啊?那個時候,隻覺得無比的絕望,連死的心都有了!”


    方恆見母親這樣說,不禁欣慰的笑了。


    餘氏聽了外麵的傳言,不禁又驚又怒。


    她愧疚的對紫蘇道:“這下子可怎麽辦呢?都怪娘一時糊塗,竟然跟那女人說了那樣的話,讓她有機會散布這樣的謠言。”


    紫蘇:“娘啊,你別這樣,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世人愛怎麽議論,就怎麽議論,反正女兒又不會少一塊肉。女兒反而覺得,這樣其實很好,日後來跟求娶女兒的人,應該都是不會納妾的。這樣的話,對女兒反而有利,也省得老是有媒婆上門來說三道四。”


    餘氏也隻好歎了口氣,權當自我安慰了。


    長公主聽了外麵的傳言,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她派人調查了一番,終於揪出了罪魁禍首。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樣,幕後黑手正是秦太妃!


    她找了紫蘇,對她道:“幕後黑手是秦太妃,你有什麽打算,如果想要報複的話,就交給我好了,我保證讓你可以狠狠的出口惡氣!”


    紫蘇感激的道:“謝謝殿下,不過看在端王的麵子是那個,報複還是算了吧!不過,我有一事相求,請殿下舉辦一個花會,將京城裏有頭有臉的夫人小姐都請來,最好把這些人的丈夫和兒子也一並請來。到時候,我有話跟這些人說,我相信從此往後,那些謠言很快就會平息下來!”


    長公主:“你就是心太軟了,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打得她滿頭的包。這樣惡毒的女人,就算是你打她一頓,端王也沒有理由怪你!”


    紫蘇:“還是算了吧,端王挺不容易的,秦太妃無論如何,總是他的親生母親。如果知道自己的母親被打了,被報複了,心裏總是會難過的。端王對我情深意重,我不能迴應他的情意,心裏已經是很愧疚了。能幫他一點,就幫一點吧!”


    長公主聽了她的話,不禁好奇的問道:“紫蘇啊,不是我說呢,端王其實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你嫁給他的話,這輩子都不會後悔的,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麽就不答應他呢”


    紫蘇:“殿下啊,我也知道他很好,非常非常好!可是,一來他的身份地位太過尊貴了,我爹又是護國將軍。兩家聯姻的話,會埋下很大的隱患。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還活著自然沒有問題,就怕日後新皇登記,端王會落個功高震主的罪名。所以,端王的妻子,不應該是名門女子,而應該是娶普通人家的女子。這樣的話,對端王來說,是再好不過的。


    鮮花著錦,烈火烹油,都是不可取的。我喜歡自己的這一生,可以簡單一點,低調一點。二來,端王的母親實在太難纏了,我不想把自己的青春年華,浪費在被婆婆折騰之中。我想要過自由自在的日子,過幸福平淡的日子,不想被惡婆婆拿捏!”


    長公主聽到這裏,就不禁長長的歎了口氣,為端王覺得分外的惋惜。不過,紫蘇說得很有道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如果什麽都隻看當下,不放眼未來的話,說不定又會落個流放的下場。


    流放生涯,一次就夠,再來一次,她恐怕再也承受不了!上一次流放,因為有紫蘇的幫助,並沒有受多少罪。然而,下一次,還能有那樣好的運氣麽?肯定是不能夠的,好的運氣不可能一直跟著著自己的。


    五天之後,長公主在公主府的梅園,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花會。前來參加的夫人,不下百人,一起來的還有她們的丈夫、兒子和女兒。偌大的櫻桃園,也顯得有點擁擠,到處都是人。


    紫蘇來得比較晚,她到來的時候,一幫小姐正在吟詩作畫。見到紫蘇,就有一個尖銳的聲音道:“哎呦,榆林郡主終於來了啊,我們正在作詩呢,郡主也來一首吧!”


    說這話,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穿著一身華麗的紅色衣袍,五官如畫,嬌美豔麗,奪人眼球。


    說完這話,就在心裏得意的笑道:哼!上官紫蘇,我五姐有今日,都是拜你所托!今日,我非得下你的麵子,讓你丟人現眼,再也不好意思走出家門半步!你不過是一種田的,一個流放犯,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竟然將端王給迷惑住了,真是無恥之極!


    公主府的侍女就壓低聲音,跟紫蘇介紹:“這是端王府宋側妃的妹妹,宋七姑娘。”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會對她發難。


    紫蘇微微一笑:“很抱歉,我是在鄉下長大的,又流放過,擅長種田。”


    此話一出,眾人都不禁麵麵相覷。尤其是宋七姑娘,不禁大吃一驚。她,她怎麽這樣說自己?莫非,她有讀心術,能看到我心裏所想?


    饒是如此,宋七姑娘也沒有打算饒過紫蘇,竟然上前一步,熱情的挽著紫蘇的胳膊:“別啊,堂堂的榆林郡主,如果連首小詩都不會做,簡直就是打護國將軍的臉麵!要我說,郡主這一定是謙虛,這是看不起我。不行,今天郡主非得留下墨寶,不然的話,就是看不起我們大家!”


    “是啊,是啊!郡主不作詩的話,就是看不起我們!”宋七姑娘的幾個好姐妹,齊齊附和。


    “也罷,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了!”紫蘇眉頭微皺,答應下來。哼!想要看我丟人?我腦子裏有那麽多未來世界的曠世佳作,哪裏會怕你們這些小人!


    宋七姑娘又道:“這樣好了,也不單單針對郡主,我們大家都以冬天和梅花為題,作一首詩!”


    紫蘇淡淡一笑:“沒有問題,我也提個要求,就以十步為限作詩,可好?”


    “十步?你莫非瘋了不成?!”宋七姑娘大吃一驚,忍不住脫口而出。作詩她不怕,可是十步成詩,她還是不能夠的。


    紫蘇燦然一笑,沒有理睬她,開始漫步。在剛好走到七步的時候,就背著雙手,緩緩吟誦:“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過了一會兒,長公主忍不住拍手讚歎:“好詩,實在太棒了!七步成詩啊,不愧是榆林郡主,才女啊!”


    紫蘇謙虛的道:“殿下過譽了,紫蘇不過是一普通女子,還是在鄉下長大的,又流放過,實在算不得什麽。才女的名頭,也隻有宋七小姐這樣在世家大族裏長大的,又沒有流放過的人,才能相稱!”


    長公主不禁樂嗬嗬的笑了,正想要說點什麽,宋七姑娘已經把話搶了過去:“這詩一定是她以前的詩作,要不然,就是她從哪裏看來的!反正,我不服氣,一個鄉下長大的女子,都沒有上過女學,哪裏會有這麽好的文采!”


    “你胡說,這分明是我家郡主剛剛才作的!”香梨實在忍不住,就分辨了一句。


    宋七姑娘嘲諷的一笑:“是嗎?如果你家郡主當真這麽有才,不妨就再作一首,如果她還可以在七步之內,再作出傳世名作來,那我就心服口服!”


    “你,你欺負人!傳世名作,豈是那麽容易得到的!”香梨氣得紅了眼睛。


    “別生氣,相信我!”紫蘇對香梨搖搖頭,輕蔑的看著宋七姑娘,請宋七姑娘命題吧!不然的話,又會說是我事先做好的,或者是在哪裏看到的!“


    沒錯,雖然確實是在夢裏看到的,但是又如何?在這個時代,可以揭穿她的上官知畫,又不在人世了。當然了,抄襲未來世界的詩作,她也並不覺得是什麽有麵子的事情。但是,如今被逼上梁山,不抄襲的話,就要被小人踩在腳下。罷了,反正是架空世界的,抄襲也無妨,不會對作者造成任何的傷害和損失。


    一念及此,紫蘇的心就平靜多了。


    宋七姑娘:“你不是流放過麽?就以春天的草原為題,作一首詩!”


    紫蘇微微一笑,開始漫步,走了七步,她就開始吟誦:“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話語落了許久,現場依然一片靜寂。


    不知道什麽時候,有十幾個少爺公子越過了櫻桃樹的界限,來到了專門招待女客的這一邊園子裏。


    梅花占地很廣,中間有一條小道,小道的兩邊,種了一行櫻桃樹。招待客人的時候,就以這條小道為界限,左邊是招待女客的,右邊是招待男客的。


    長公主又領頭叫好,緊接著,叫好聲此起彼伏。


    ---不知道是否還有,有的話,也會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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