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康就道:“姑娘,隻要你認為我有去的必要,我就願意去!”


    紫蘇:“你不必勉強,我已經給總旗說了,你是自由的良民。你願意去,才去;不願去,就可以不去。”


    潘康想了想,就問道:“那是不是我不去,就得姑娘去?”


    紫蘇點頭:“是這麽迴事。”


    潘康:“那還是我去好了,姑娘就留在家裏吧!”


    紫蘇:“那好,那就謝謝你了!我說了,如果你去了,希望他們把你當師傅看待,而不是當下人。總旗也同意了,說是會給你應有的尊重,所以去了那裏,你大可以擺出大師傅的款來。不惹是生非,但是也絕對不用低聲下氣!”


    潘康:“姑娘,我知道了,謝謝你!”


    這麽好的主子,說是萬一挑一,也一點都不為過。所以,即便姑娘被流放了,他和羅建明也願意誓死效忠,不離不棄。


    紫蘇:“你辛苦了,跟那些人打交道,你要多一心眼,免得落入別人的圈套。對了,這是五兩銀子,你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潘康擺擺手:“姑娘,我自己的身上還有銀子。”


    紫蘇硬是塞在了他的手中:“你的是你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不要推拒。不然的話,我要生氣了!”


    潘康無奈,隻得收下。


    紫蘇又跟他長談了一番,把之前跟彭總旗對話的內容,將有關的都告訴了他。又讓舅舅將石頭堡的事情,就舅舅所了解到的,都告訴了潘康,讓他的心裏可以多一點盤算,不至於被那個老滑頭總旗給算計了。


    潘康感激的道:“謝謝姑娘,請姑娘放心好了,我都二十二歲了,不是個小孩子了。我會把事情處理好,不讓人揪住小辮子,也絕對不會做出什麽離譜的事情,連累姑娘和大家!”


    紫蘇:“潘大哥,我相信你,你是個有膽略又有謀略的人。此去,一定要好好保重,要早點迴來,要平安無事的迴來!我們都在這裏等著你!”


    潘康:“我知道了,我會小心一點。那我走了,你們也要多多保重,晚上注意一點狼群!”


    送走潘康,紫蘇就去找長公主。


    聽了她的話,長公主不禁在心裏苦笑一聲,看看二弟妹這人,做人多麽的失敗啊。紫蘇這麽好的姑娘,都主動提出,不跟她做鄰居。


    “好,我知道了,宅子就按照你的意思分配,我來跟花兒的娘做鄰居!”長公主很爽快的就答應了紫蘇的要求。


    紫蘇:“讓殿下為難了,是我的不是。”


    長公主:“不為難,一點也不為難。你是晚輩,你不好說她,我可不怕她。再怎麽說,我也還是她的大嫂,是江家的長媳。如果她胡攪蠻纏的話,我大可以嚴厲的罵她,甚至還可以動手打她耳光。”


    紫蘇:“還有啊,江勇依然要挑石頭,我擔心花兒娘又會說什麽怪話和怨恨的話。”


    長公主:“不用擔心,如果她敢說三道四的話,我今晚非給她一個耳光不可!”


    紫蘇:“好的,既然殿下這麽說了,那麽我就放心了!不然的話,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我姥姥也擔心得很。”


    長公主:“跟你姥姥說,不用太在意她了,無論她說什麽,都當她是在發瘋好了!”


    果然,吃過晚飯,聽說了四人之中,就江勇一個人還要做苦力,二夫人當即就發飆了。她冷不防的就站了起來,用手指著紫蘇:“你這個賤婢,你這個掃把星,是不是你的意思?你的心好歹毒啊,一共四個人,你偏偏要把我兒子落下!你就是再仇恨我,也不該遷怒到我的兒子身上,我的兒子多麽好的一個孩子啊,他哪裏招你惹你了?!”


    此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無比的怪異。


    紫蘇的臉色鐵青,她離座起身,一步一步的逼近二夫人,二話不說,揚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高貴的江二夫人,我忍你很久很久了!若不是看在花兒的份上,我早就打你了!”


    這一記耳光,打得很突然,也很響亮。


    眾人都愣在了當場,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紫蘇打完耳光,說完該說的,就對花兒抱歉的看了一眼,然後走向餘哲:“舅舅,咱們連夜搬家,搬去五裏以外的地方。日後,咱們的宅子,也修建在五裏以外的地方!開墾的田地,也不要在這個地方,明天你跟總旗大人匯報一下,請他通融一下!”


    餘哲:“好,我知道了!” 又對沈來輝道:“沈大俠,請帶人拆除草屋,搬去五裏之外!”


    話音未落,長公主就迴過神來,連忙勸阻:“紫蘇啊,你冷靜一點,不要這麽衝動!這天都黑了,你這個時候搬家,不是成心讓狼占便宜麽?”


    紫蘇:“殿下,你甭勸我,我是一刻鍾都不願跟某人呆在一起了!再待下去的話,我擔心我會拿刀殺人!豈有此理,太欺負人了,實在太欺負人了!”


    江世昌雙拳緊握,閉上了雙眼,努力將自己心裏的那一團翻騰的火焰給壓了下去。這才走到二夫人的跟前,揚手也給了她一個耳光:“你這個攪家精,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興風作浪。你禍害自家的人也就算了,就算江家的人倒黴催的,可是紫蘇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想罵就罵,想侮辱就侮辱,你以為你是王母娘娘啊?!”


    花兒看看自己的爹娘,又看看紫蘇,還是奔跑到了紫蘇的跟前,伸手扯住紫蘇的衣擺,忍不住淚如雨下,哽咽著道:“紫蘇姐姐,你不要走,你再原諒我娘一次吧!”


    紫蘇:“花兒,很抱歉,我必須得走。不然的話,總有一天,不是你娘殺了我,就是我殺了你娘!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她了,我相信她也是如此!既然這樣,又何必非要呆在一個屋簷下呢?花兒啊,請你不要勉強我,這種極其糟心的日子,我實在忍受不下去了!”


    花兒:“不,紫蘇姐姐,求你看在花兒的份上,就留下來,不要跟我娘計較了!”她害怕紫蘇這一走,日後她紫蘇之間,就會變成陌路人了。


    紫蘇掰開花兒的手指,非常嚴肅的看著她,道:“花兒啊,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打過她十次八次了!你知道嗎?每次她對我說三道四,我都因為要看在你的份上,而保持緘默,你知道我的心裏有多麽的憋屈和鬱悶麽?那種感覺,非常非常的不好受,我不想繼續過這種窩囊至極的日子。在這樣下去,我害怕我跟你之間,會因為你的母親,而變成仇人,甚至是敵人!”


    話已至此,花兒知道再也無法挽迴,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拿眼睛去瞪自己的母親:“都是你,都怪你,你為啥要這樣?你到底為了什麽啊?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十分的陌生,簡直就不認識你一樣!”


    二夫人被紫蘇當眾扇了一個耳光,緊接著,又被自己的丈夫打了一下。此時此刻,她依然沒有迴過神來,呆呆的坐在草地上,神情有點木然。


    紫蘇對沈來輝道:“沈大哥,麻煩你跟羅大哥、潘大哥一起拆草屋子,咱們連夜就搬走吧!反正咱們有馬車,五裏地,很快就可以到!”


    長公主無奈的長歎,見丈夫要去攔紫蘇,她連忙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對他搖搖頭:“罷了,由得她去吧!不然的話,她該會把自己給鬱悶死的。”


    江世昌氣炸了,嚷嚷著要休妻。


    紫蘇攔住他:“伯父,你快別這樣,我可不想日後被花兒兄妹幾個仇視。我可是聽說,花兒娘隻是針對我,她對其他的人還是挺好的。說不定我搬走了,她就正常了!”


    這話,她說得很是心酸難過,不明白為什麽,花兒的娘會這麽看她不順眼。說著,說著,她就不禁落淚了。


    現場的氣氛,異常的鬱悶悲涼。


    江世華攔住紫蘇:“好孩子,要走的話,也明天再走!”


    長公主:“是的,明天再說吧!今晚好好睡一覺,有什麽事,明天起來再說!”


    姥姥也勸說道:“紫蘇啊,好孩子,就聽公主的戶啊,明天再說吧!”


    江勇也羞愧的勸說:“紫蘇,如今天都這麽晚了,即便你不害怕,幾個小的也會害怕。還有,姥姥都一把年紀了,早點歇下,明天再說吧!”


    姥姥就拉紫蘇的胳膊:“好孩子,聽話,明天再說吧!”


    紫蘇看了看打瞌睡的弟弟,又看了看遠處綠瑩瑩的狼眼,終於點頭:“好,那就明天再說吧!姥姥,咱們進去睡覺吧,明天早點起來搬家!”


    姥姥:“好孩子,去睡覺去吧!,不用擔心,明天一早姥姥會喊你起*!”


    玥兒連忙蹭了過來,拉著紫蘇的衣擺:“紫蘇姐姐,我困了,咱們睡覺去吧!”


    花兒也連忙走了過來,對紫蘇努力展露了一個笑容:“紫蘇姐姐,花兒也困了,咱們一起去睡覺吧!明天早上,花兒會喊姐姐起*!”


    紫蘇的聲音有點哽咽:“好的,一起去!”


    長公主一揮手:“大家都散了,早點休息吧!”


    眾人一哄而散,各自去睡覺去了。


    慘淡的月光下,隻餘下二夫人一個人,坐在篝火邊,神情呆呆的,木木的。


    慘淡的月光下,隻餘下二夫人一人,神情木木的,呆呆的。沒有人理睬她,沒有人喊她,沒有人罵她或者是勸說她。


    江世昌去了兒子和侄兒們的草屋,跟孩子們擠在一起,湊合一個晚上。


    二夫人一個人一個草屋,半夜的時候,狼嚎聲把她給嚇得坐了起來,瞌睡蟲都被嚇跑了。想起丈夫的無情,兒女們的冷漠,她的眼淚就掉在了地上,打濕了被子。


    早上起來,走出草屋,紫蘇發現江世昌守在外麵。很明顯,這是在等她,好像有什麽話要說。看他的樣子,很明顯的,*未睡。


    紫蘇走了過去:“伯父,你這麽早啊?今天不用上差,睡個迴籠覺吧!”


    江世昌:“紫蘇啊,好孩子,伯父有話跟你說!如果可以的話,就陪伯父散散步,可好?”


    紫蘇:“行,我簡單的洗漱一下。”


    江世昌臉上的愁容稍微淡了一點:“好,我去那邊等你!”他指了指前麵幾十步外的地方。


    紫蘇洗臉漱口之後,就依約去了那邊的草地。


    江世昌開門見山:“紫蘇啊,你是個好孩子,昨天晚上讓你受委屈了。你聽我說,不要搬那麽遠,就相隔半裏左右,好不好?”


    紫蘇就歎了口氣:“伯父,其實我也不想搬走,隻是長期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


    江世昌:“好孩子 ,你們被抄家流放,完全是被江家給連累的。如今,花兒娘又這樣對你,伯父深感罪孽深重。你聽伯父的話,不要隔得太遠,如果花兒的娘還有下一次,伯父一定將她給休了!然而,設法找一下關係,把她送出西北境內,找一個農家小院把她安頓在那裏。”


    紫蘇:“伯父,她畢竟是花兒的親娘,為了花兒,希望你三思而行。而且,她似乎就隻跟我一個人不對付,對於其他的人,她還是很講道理的。所以,我以為,沒有必要因為我一個人,而讓花兒承受父母分離的痛苦。這樣吧,我退一步,就相隔一裏吧!半裏的話,太近了,看都看得到!另外,這一裏地的地方,我打算打造成一個供大家休閑的花園。這個花園,周圍就種上各種開美麗花兒的樹籬,伯父覺得如何?”


    江世昌:“嗯,非常好!這樣的話,孩子們就有一個活動的地方,再也不用擔心他們在草原上玩耍的時候,會被狼群給盯上了!好孩子,你就是聰慧,這麽好的主意都想得到!”


    二夫人起來了,走出草屋,看到丈夫和紫蘇在不遠處說說笑笑,心裏頓時就湧起了一股邪火。如果不舍得擔心丈夫又會當眾打她的耳光的話,她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要衝過去罵紫蘇幾句。


    還有,經過昨天晚上,她莫名的就對紫蘇又道發怵。這個年方十三的小姑娘,身上竟然有一股狠戾的氣勢,讓她不禁有點畏懼。


    尤其,沈來輝看她的眼神,就跟狼盯著獵物的目光似的,讓她不禁不寒而栗。罷了,反正這個賤婢都要搬走了,日後也沒啥機會見麵了,就忍了這一次吧,免得節外生枝。


    雖然長公主和花兒極力挽留,紫蘇家和餘家,還是搬走了,搬到了一裏以外的地方。幸好,此時隻打好了一個宅子的地基,不然的話,就白白的忙活了。


    搬家之後,紫蘇就立刻抓緊開挖自家和餘家的地基,宅子的結構,還是跟江家的一樣,都是五間正房,東西各三間廂房的四合院。


    四合院的後麵,圈了一個多達二十來畝的後院。


    後院,紫蘇也是計劃用青磚圍起來,圍牆兩人高。在圍牆的外圍,再種一圈荊棘,這樣就可以防止狼群以疊羅漢的方式進入後院。


    狼這動物,有時候是極其聰明的。


    餘哲帶潘康去石頭堡見總旗,把人帶到他就迴來了,加入了挖地基的隊伍裏去。沈來輝、羅建明、餘哲、樹根,這四個人是主要勞動力,另外還有小武和小川,人數不少了。


    跟江家比起來,無論是在人數還是勞動力方麵,都要更占優勢。為此,餘氏從昨晚就一直憋在心裏的那口惡氣,總算散了不少。


    分開來,對紫蘇家來說,實在是好處多多。


    另外,總旗還派了兩個擅長修建房屋的人,過來幫紫蘇家修建宅子。這兩個人,也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之所以會被流放,也是因為“株連九族”的緣故,被本家嫡長房的人給連累了。


    一人姓趙,一人姓程。


    這兩人,是跟餘哲一起迴來的。


    餘哲跟紫蘇介紹:“這是趙大叔,這是程大叔。”又對二人道:“這是我的外甥女上官紫蘇,也是我們家的小當家!”


    紫蘇連忙行禮:“趙大叔好,程大叔好!”


    二人見這麽美麗可愛的小姑娘跟自己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安,不禁受*若驚,連忙拱手:“上官姑娘好!”


    紫蘇就拿出了自己畫的宅子的設計草圖:“二位大叔幫忙看一看,這樣結構的宅子,還需要補充什麽?”


    趙大叔和程大叔就接過圖紙,認真的看了起來,又相互商量了一下,這才一本正經的指出疏忽之處:“這個地方,最好修建一個排水的......”


    紫蘇不住的點頭,態度非常的謙虛。


    二人對紫蘇草圖上的沐浴間和茅廁,都非常的感興趣。


    紫蘇解釋道:“這樣的沐浴間和茅廁,比較幹淨衛生......”


    這樣的沐浴間和茅廁,都是她在上一世的時候,跟上官知畫學來的。在夢裏,她也見到過這樣的,確實非常的幹淨衛生。在這個地方,雖然還不能完全達到那樣的標準,但是也可以來個古今結合。


    考慮到實際情況,她還是將沐浴間和茅廁分開了。


    茅廁,單獨修建在後院的一角,分男人的和女人的。男人的和女人的茅廁,又是分開修建的,中間隔了有十來步,紫蘇打算在這個空間上種上了幾叢防蚊草,以及一棵香樟樹。


    茅廁到前院之間,修建一個長廊,方便下雨的時候行走。長廊的兩邊,種上美麗的花兒。


    聽過她的設想,趙大叔和程大叔都忍不住讚不絕口,給她下了保證:“我們一定會按照姑娘的意思,好好修建,一定會讓姑娘滿意!”


    紫蘇聽了很高興:“行,那就交給你們了!如果最後修建得讓我滿意的話,每人給一兩銀子的獎勵!”


    趙大叔連忙推拒:“哎呦,這可不行!我們來這裏修建宅子,是總旗派的活兒,在這裏幹活,可比在石頭堡輕鬆多了!再拿銀子的話,那可不行!”


    紫蘇:“二位大叔就請放心好了,我悄悄的給你們,又不說出去!”


    獎勵,是肯定要給的。不然的話,別人跟你素未平生,如何會費盡心思,幫你把活兒幹得漂漂亮亮?


    趙大叔和程大叔聽了,果然十分高興。憨厚的漢子,也不知道掩飾,燦爛的笑容很好的說明了他們的心裏是多麽的開心。


    有了兩個專業人士幫忙,進度比江家快多了,活兒也比江家幹得漂亮多了。


    二夫人又忍不住嘀咕:“那個賤婢的臉可真夠厚的,竟然把兩個人都給霸占了,既然是總旗派過來的人,怎麽也得給我們這邊一個啊!”


    江世昌聽了,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怒火,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賤婢?你這是在說紫蘇麽?!我看啊,臉皮厚的是你才對!你以為總旗為何會對我們大家另眼相看,還不是因為紫蘇燒窯的方法,以及紫蘇發現的煤炭!這可都是紫蘇的功勞,因為她的功勞,我和大哥以後都不用做苦力了,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你又為了那個小踐人打我!我跟你拚了!”二夫人當眾出醜,氣急之下,理智失去控製,幹脆跟江世昌廝打了起來。


    江勇看得目瞠欲裂。


    這樣的母親,讓他實在沒法認同。相比這樣的母親,他寧願她是個目不識丁的人,但是很善良,很通情達理。


    江世昌:“早知道你這樣,在榆林郡地界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會休掉你!早知道這樣,紫蘇要搬走的時候,我就不會同意!原本,是以為紫蘇搬走了,你就可以恢複正常了。哪裏想得到,人家都被你逼走了,竟然還能礙你的眼!”


    長公主也生氣的道:“你說說,紫蘇哪裏招你惹你了?你要這樣對待她?什麽賤婢啊,下次如果讓我再聽到,我一定容不下你,這個地方你也別呆了,自己另外去尋一個地方落腳吧!無論二弟休不休你,我都容你不下!”


    江老太太頓腳喝道:“哎呦喂,江家這是倒了什麽血黴啊,竟然會娶你這麽一個媳婦!好端端的,紫蘇那孩子又沒招惹你,你開口閉口就是賤婢和賤丫頭!要我說,如果紫蘇都是賤婢的話,那麽你就是賤賤婢


    了!”


    老太爺:“你下次再罵紫蘇賤婢和賤丫頭的話,你這個兒媳婦,我就不要了!無論花兒兄妹幾個如何怨恨,我都要讓世昌給你一紙休書,把你趕出小溪村!”


    花兒“哇”的一聲哭了,抽抽噎噎的道:“娘啊,你就不能安分一點麽?紫蘇姐姐都怕了你了,都搬走了,你還想要咋樣?是不是想要把所有的人都趕走,你這才甘心啊?!”


    玥兒哭著道:“我想紫蘇姐姐,我要跟紫蘇姐姐住在一個地方!娘啊,咱們也把家搬去前麵,跟紫蘇姐姐在一起,好不好啊?”


    長公主的眼睛一亮,想了想,就跟丈夫耳語了幾句。


    江世華就道:“行,就依你!”


    長公主的笑容一下就燦爛了起來,連忙對哭得正兇的玥兒道:“好孩子,你爹爹同意了,我們家也搬去紫蘇那裏!”


    此話一出,江世昌不禁大驚失色,連忙道:“大哥,你這是何意?咱們兄弟倆,不是該互相關照的麽?你這一搬走,我可怎麽辦?”


    江世華:“二弟啊,實話跟你說,我也受夠了二弟妹的氣!趁我們這房的宅子還沒有修建,正好早作打算!”


    長公主:“就是這話,其實還在京城的時候,我就受夠二弟妹了!如今,她變本加厲,我又是個急性子,最看不得她那張狂的樣子。見她那個樣子,我就忍不住想要罵她,時間長了,肯定是不行的!


    我擔心我罵多了她,會讓二弟和花兒兄妹幾個對我產生怨恨!那樣,可就不好了!那樣的話,也會嚴重影響你們兄弟幾個的感情的!所以,還不如搬走的好!”


    江世華點點頭:“正是這個理,所謂遠的香近的臭,搬走了,日後大家的感情或許會好不少呢。所以,二弟就別留我們了,我們已經決定了!搬走,是必然的,我們也會把爹娘都帶走。留下你們一家人,或許二弟妹就會開心很多,也會變得正常一點,不再罵罵咧咧的。”


    老太太也道:“就是啊,搬過去之後,我還可以跟紫蘇的姥姥嘮嗑,不至於會悶得發慌。搬走吧,我讚成!”


    老太爺:“我也讚成!”


    江世昌聽了,頓時感到全身無力極了,即便有千言萬語,卻也啥都說不出口了。


    紫蘇正在擇菜,江詮忽然跑了過來:“紫蘇姐姐,我娘讓我來借馬車,請羅大叔幫忙趕一下馬車。”


    紫蘇好奇的問道:“你們是要去城裏麽?”


    江詮:“不是的,我娘決定,要搬來這邊跟你們一起住,也要在這邊修建宅子!”


    紫蘇大吃一驚,連忙追問:“是你們一家來這邊,還是都來?”


    江詮:“姐姐別擔心,花兒家不會來,就我家來這邊,爺爺奶奶也一起來!”頓了頓,又解釋道:“剛才二叔又打了二嬸,我娘也跟二嬸吵架了!”


    紫蘇:“哦,原來是這樣。那行,我幫你叫人趕車過去!”就站了起來,對著正砌牆的羅建明招招手。


    羅建明連忙走了過來:“姑娘,有何吩咐?”


    紫蘇:“長公主一家要搬來這邊修建宅子,你趕馬車過去,幫他們搬家!”


    羅建明吃了一驚,卻也沒有說什麽,就去套了一輛馬車。江詮上了馬車,和羅建明一起走了。


    長公主早已收拾好了東西,馬車一過來,她就把東西放在了馬車上。然後,她帶著兒女,在丈夫的陪同下,走路去紫蘇家那邊。


    紫蘇炒好了菜,見到她過來了,就連忙熱情相迎:“殿下來了,一起吃飯吧!今天中午我烙了很多餅,原本是想留著,下午誰幹活餓了,就來吃一個的。正好你們來了,午飯也管夠,都一起吃吧!”


    玥兒一聽,肚子就忍不住咕咕咕的響。


    上官毅就忍不住笑道:“嘿嘿,玥姐姐的肚子唱歌了!”


    玥兒不好意思的笑了:“我餓了,早上就吃了一點米粥,我早就餓了!”


    上官毅就伸手拿了一個雞蛋烙餅給她:“餓了啊,那就吃吧!好多烙餅,管夠!”


    長公主不禁掩嘴笑了:“趕緊吃吧,吃完去挖野菜去!”


    紫蘇忍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殿下,吃完飯,讓孩子們好好上個午覺,然後再去挖野菜不遲。”


    長公主:“嘿嘿,也是哦,是我心急了!你都不知道,這幾天你們來了這裏,我每天都發愁下頓吃什麽。哎呦,花兒的娘啥都不理,就知道飯來張口。”


    紫蘇:“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如今不是搬來了麽?日後,不管她是吃草也好,吃泥巴也好,都懶得理睬她就是了!”


    長公主:“是啊,如果不是她太過分的話,我也張不開口要搬來這裏了!”


    紫蘇:“殿下來了,我很高興!這樣的話,我弟弟和小表弟,也有伴兒了!姥姥應該也很高興,有奶奶陪同著說說話,日子也會過得快一點!”


    姥姥:“可不是,這下子我可高興了,也不發愁了!”


    迴過頭去,看看那一邊。


    都到了午飯時分了,依然是冷鍋冷灶的。


    江世昌修了一個上午的房子,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想要喝口涼白開,竟然都沒有,餓了,也沒有飯菜可以吃。


    再看看緊跟而來的兒子江勇,也是一副疲憊至極的樣子,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對著正慢悠悠的擇菜的妻子,就大吼了起來:“一個上午,你都幹啥了?都飯點了,還沒有做飯菜?!”


    二夫人委屈的看了一眼丈夫:“我也不會做飯菜啊!”


    “你不會學啊?大嫂還是公主呢,可是人家還不是一樣下廚做飯菜?不會的話,多做幾次就會了!哦,大嫂走了,咱們家的人莫非就不用吃飯了?!”


    江世昌氣得又想給她一個耳光,想了想,還是算了。他轉身就拉著花兒的手,道:“走,去紫蘇姐姐家吃去!”又對兩個兒子道:“都一起去吧!”


    江勇猶豫了一下,肚子正咕咕的叫喚,餓得都有點頭暈眼花了。想了想,還是跟在後麵走了。


    江彥見二哥也走了,頓時就驚慌了起來,連滾帶爬的追了上去。他生怕自己的動作慢了,又怕娘抓住。


    二夫人驚呆了,心裏憤怒得不得了。


    丈夫跑了,兒女竟然也跑了,隻留下她一人在這裏。沒飯沒菜,連喝的開水也沒有。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她呆呆的坐在小板凳上,神情木然,心裏一片淒寒。


    純兒啊,你在哪裏?你可知道,你的娘如今四麵楚歌,日子很不好過啊!如果你還活著,就快點來見娘,娘快要熬不下去了!


    大漠深處。


    江純帶著五十多個手下,正在沙漠深處跋涉。


    一百個手下,如今折損幾乎過半了。


    走著走著,他的心突然一陣刺痛。


    莫非,家裏誰出了什麽事情?


    他站在沙丘盯上,看著遙遠的地平線,就歎了口氣:“咱們是否應該沿路返迴?我們帶的水已經不多了,再往前的話,就是死路一條!而且,以我之見,端王怎麽也不可能在這沙漠深處。我覺得,端王如果還活著,應該會在邊境線的深山裏才是!”


    “是的,將軍,屬下也是這樣認為的!”迴答他這話的,是他的一個親兵。


    江純又征詢了好幾個人的意見,大家都讚成往迴走:“將軍,往迴走吧,不然的話,大家的命都要葬送在這滿滿的沙漠裏!”


    “好,大家振作一點,加速返迴!”


    江純終於不再猶豫,下達了返程的指令。


    一行人在沙漠裏跋涉了五天,終於在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走出了沙漠,找到了一個水源。


    “哇!有水了!而且還是很幹淨的溪流!”眾人飛奔了過去,歡唿雀躍,比三歲的小孩見了一簍筐的糖果,還要高興。


    昨天,他們就斷水了。再喝不上水的話,大家就要渴死了!


    江純沒有去跟戰士們爭水喝,他站在小溪邊,忍不住喜極而泣。然而,看看還剩下的四十五個戰士,他的心就又沉甸甸的。


    返程的路上,因為缺水,也因為生病缺藥的緣故,又折損了幾個戰士。幸好,還帶迴來了四十五人!不然的話,如果是他一個人迴來的話,他都沒臉活下去了!


    得知江純迴來了,宋強冷笑一聲,二話不說,就以逃兵之罪,將江純打了五十軍棍。然而,又上了一個折子給齊王,把江純也流放了。


    流放地點,就是石頭堡。


    宋強,也就是梅貴妃的弟弟。如今,在整個西北軍營裏,由他說了算。這家夥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江純啊,你爹娘都流放去了石頭堡,我這人心地好,不忍心看你家的人分離,所以特意請示了齊王殿下,將你也流放去了石頭堡,跟你的家人團圓!”


    江純聽了,頓時大驚失色:“什麽?我的家人流放了?”


    宋強:“是的,長公主陰謀叛亂,所以江家被抄家流放了!如今,他們就在石頭堡!你別著急,從這裏快馬加鞭的話,隻要半天功夫就可以到了!不過嘛,你如今是犯人,隻能步行去!我算了算啊,步行的話,大概得五天吧?嗯,走得快的話,或許四天就夠了!”


    江純氣得目瞠欲裂,恨不得一刀斬了這家夥。


    怎麽迴事?怎麽會這樣?長公主,是絕對不可能叛亂的!一定是陰謀,一定是誣陷!天哪,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陛下難道不管麽?長公主,可是他最喜歡的女兒啊!


    莫非,陛下有了什麽不測?!


    是的,一定是這樣!不然的話,西北如何會落在宋強的手中!即便端王下落不明,朝廷也會另外派一個夠格的將領過來的!


    糟糕了,流放到這苦寒之地,家裏人是否能忍受得了?又或者說,家人是否安然來到了西北?老天爺啊,千萬不要讓他們在半路上就出事啊!


    多少人在流放路上,就因為各種原因,就那麽倒下。倒下了,也不給埋葬一下,就那樣曝屍荒野。千萬,千萬,千萬別是這種情形啊!


    江純的心,都飛到了石頭堡,恨不得可以長上一雙翅膀,一下子就飛到爹娘的身邊。隻有親眼看到他們安然無恙,他才會安心。


    在路上,整整走了五天。


    見到爹娘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激動的,喜悅的,同時也是萬分心疼的。


    因為,他來到小溪村的時候,正好聽到爹娘吵架。


    吵架的內容,竟然是圍繞著紫蘇的。


    聽他們的對話,可以得知,原來紫蘇被江家給連累了,也流放到了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而且,母親因為他的原因,對紫蘇恨之入骨,每天都要沒事找事!


    “爹,娘,你們可不可以別吵了!”江純實在忍不住了,就大喝了一聲。


    ----今天未定幾更,如果有二更的話,就是中午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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