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來輝給了負責燒水的夥計一兩銀子,夥計就歡天喜地的笑道:“好啊,要十幾桶水啊?我保證多燒一點,就給你們二十桶水好了!不夠的話,還可以跟我要!”


    一兩銀子啊,這可是他兩個月的工錢呢!家裏的老母親生病了,正愁沒有銀錢看病呢,這下好了,天上居然掉餡餅了!


    一桶桶的熱水,提到了紫蘇他們住的院落裏,圍繞著院子裏的那棵香樟樹,擺了一長溜。紫蘇估計,這個夥計,一定是用光了客棧的水桶了!


    紫蘇皺眉道:“香梨,渾身髒兮兮的,我想要洗個頭。”又對長公主道:“殿下,你也洗個頭吧!身上沒有傷口的地方,也要仔細擦洗一下。越往北,水就越稀缺,還是趁今天把自己好好打理一下吧!”


    長公主:“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不是渾身都是傷的話,我還真想好好的泡個澡。”在牢房裏呆了幾天,個中滋味,實在讓人惡心,不堪迴首。


    紫蘇又對姥姥和花兒的爺爺奶奶道:“一人兩桶水,都好好的洗個頭吧!水不夠的話,就讓夥計多燒幾桶就是了!不用擔心,幾桶熱水的銀錢,我還是有的!”


    紫蘇一開口,二夫人就不敢吭聲了。


    不說熱水了,就連住店的銀錢都是人家出的。如果再不識趣的話,那就要自取其辱了!這點眼色,她還是有的。隻是,心裏非常的難過。從錦衣玉食到階下囚,又到被流放,這一切的一切,都狠狠的刺激著她的神經。心裏仿佛被重錘擊打過一般,疼痛難忍,心有不甘。


    餘氏親自給女兒擦澡,並清理傷口。


    “紫蘇啊,你這孩子,身上有那麽多傷都不吭聲,讓娘心疼死了!”看到女兒身上的傷口,作為母親的她,忍不住淚水奔湧而出。一串一串的,掉落澡盆裏。


    這樣還了得?這麽多的傷,會留下很多傷疤吧?日後,讓女兒還如何嫁人啊?一念及此,餘氏就不禁心如刀割。


    紫蘇:“娘,別難過了!沈來輝帶來的傷藥,都是極好的,就這麽一小瓶,就要上百兩的銀子呢,據說是太醫院的院正大人親手秘製的。這種藥除了可以快速的愈合傷口之外,還有除疤的功效!所以啊,娘不用太擔心了,傷口好了就會沒事的!”


    反正,臉上沒有傷口,即便身上會留疤,紫蘇也不會很在意。隻要好好的活著,就比什麽都要好,留疤不留疤的 ,她真的不會太在意了。


    一個男人,如果他因為自己身上有疤,就嫌棄自己,那麽這樣的一個男人,對自己也不會是真心的。一個隻看外表,沒有真心真情的男人,要來幹啥?


    餘氏還是十分的心疼:“好孩子,日後對自己好一點,不要逞強!”這一次,如果不是紫蘇收留長公主的話,估計她也不會出事。


    紫蘇:“娘啊,你就別再埋怨長公主他們了,其實就算我沒有收留他們,你以為上官乘風和上官知畫就會放過我們?就算沒有證據,上官知畫和上官乘風,也會捏造事實,嫁禍我們的!所以,這一次的劫難,根本就是逃不過的!”


    餘氏也不是不講理的,聽女兒這麽一說,她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點頭:“好了,我知道了,日後見了江家的人,我會稍微熱情一點。不過,對誰熱情,對誰不熱情,你可不要責怪我!”


    很熱情做不到,稍微熱情一點點,她會盡量去做。


    不過,她可以對長公主熱情,但是對那個眼睛依然長在頭頂的二夫人,她可沒有那麽多的熱情和閑工夫,不譏諷那女人,就是給花兒麵子了!


    紫蘇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不禁無奈的一笑:“我知道了,我不會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人,而勉強自己的的親娘的!”


    幫長公主擦澡和清理傷口並上藥的,是長公主身邊的管事媽媽,看著公主身上的傷口,管事媽媽的淚水也是成串的往下滴落:“那些人,怎麽能對你下這樣的狠手?”


    跟著長公主去西北的,也就這麽一個管事媽媽。其餘的人,都被梅貴妃的人強行給帶走了,也不知道被帶去了什麽地方。為此,長公主非常的憂心,總覺得對不起他們。


    長公主:“別擔心,這都是皮肉傷,要不了多久就會愈合的!”


    管事媽媽:“殿下啊,二夫人依然眼高於頂,對紫蘇一家和餘家的人,都不太客氣,依然擺貴婦人的款。這樣下去可不好,時間長了,會影響大家的感情的。如今,咱們都要依靠紫蘇,萬一把她惹惱了,她對江家的人撒手不管了,那可就完蛋了!”


    長公主:“我會提點一下二弟,讓二弟嚴厲的敲打一下她,叫她老實一點。即便做不到跟人家很親近,也不能口出狂言,把關係弄得越來越僵!反正,我是看好紫蘇的,如果二弟妹死不悔改的,我就再也不搭理她了!”


    管事媽媽一聽,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隻要長公主不理睬二夫人,她就會被徹底的孤立,連她自己的丈夫也會對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樣的日子,她就會過不下去,再也不敢興風作浪。


    如此,甚好!


    二夫人不知道長公主心裏的打算,排隊等洗澡等得不耐煩了,竟然還吼了花兒一嗓子“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胳膊肘老是往外拐,你的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生母了?!”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靜寂,氣氛非常的詭異。


    江世昌走了過去,揚手就給了她一個大耳刮子,厲聲喝道:“都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不知道悔改!也是啊,是不是覺得我們江家連累了你?這樣吧,我給你一封休書,接了休書,你就可以迴你的娘家去,不用再跟著我們去西北吃苦受累!”


    二夫人一愣,繼而大喊:“不,我不要休書,我寧願去西北吃苦受累!我不要休書啊!


    江世昌:“好,既然如此,那麽你就安分一點,不要再作怪!不然的話,休怪我無情無義!日後,三個兒女也不需要你教養,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若是再讓我聽到你責打怒罵花兒兄妹三人,那休書你不要也得要!”


    “我知道,我不會再鬧了。”二夫人低垂著眼簾,心裏非常的害怕,再也不敢鬧騰了。


    開玩笑,接了休書,迴娘家去?哪裏迴得去啊,娘家的大哥不把她的腿給打斷,那就怪了。爹娘又過世了,娘家哪裏還有她的立足之地?一個人過日子?沒有銀錢,如何過日子?她的嫁妝,抄家的時候全都抄走了,哪裏還有什麽活命的銀錢?


    如此,一旦被休了,她如果不迴娘家的話,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迴娘家?那也差不多是死路一條啊!被休了之後,兒女們大概也不會認她了。她始終堅信,她的長子純兒,一定不會有事的。總有一天,純兒會有出頭之日,一定會來找她的!


    可是,如今她欠了紫蘇的大恩情,日後紫蘇會不會借口這點恩情,就耍賴要嫁給她的純兒呢?不行,堅決不行!她的純兒,怎麽能娶一個流放過的女子為妻呢?


    罷了,往後的日子裏,她盡量安分一點,盡量少受一點紫蘇的恩惠吧!不然的話,日後若是紫蘇要他用純兒來償還,她可就吃大虧了!


    她的純兒,無論到了什麽時候,都值得最好的!


    接下來的日子裏,二夫人果然安分了不少。江世昌的心裏很是安慰,還以為她果然改過自新了,休妻二字,也不過是在氣急之下說的。那麽多年的恩愛夫妻,休妻的話,那裏就有那麽容易的?


    不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是看在孩子們的麵上,


    休妻的決定,也不是那麽容易下的。他不是個無情的人,畢竟妻子也沒有犯下什麽不可饒恕的大錯,她隻是在紫蘇的問題上,失去了應有的理智和做人的原則而已。


    不過,隻要是個人,就會犯錯誤。總得給她機會和時間去改正吧?休妻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當真休妻的。他也知道,妻子如果被休掉的話,其實是無處可去的。在這種情況下,他把妻子休掉的話,兒女們如何能安心?不說兒女,就是他自己,也是沒法安心的。


    過去十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虛的,那都是實打實的,恩恩愛愛的日子。唉,當初也是他太冒失了,如果他知道妻子不願意讓紫蘇嫁給純兒的話,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妻子的麵前透露自己的想法。


    可是,誰知道會這樣呢?妻子明明也很喜歡紫蘇,也誇紫蘇是個百裏挑一的號姑娘,尤其是花兒去小石潭住了幾個月之後,妻子對紫蘇的好感那是直線上升,就差沒有把紫蘇誇成仙女了!


    然而,誰知道,那麽喜歡紫蘇的她,竟然會那麽堅決的反對紫蘇做江家的兒媳婦!關於這一點,江世昌是做夢也沒有想到的!而且,她的反應也太過分了!不同意就算了,竟然還給紫蘇臉色看,把人家當做仇人,實在太不像話了!


    不同意,其實也沒有什麽,她的那些理由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隻是,她遷怒到紫蘇的身上,實在不可理喻。人家紫蘇可是什麽都不知道,也根本沒有見過純兒,甚至連江家的大門朝哪裏開都不知道。這關人家小姑娘啥事?


    不得不說,她的言行舉止都過火了!


    即便再愛兒子,再心痛兒子,也不能糟踐別人家的女兒啊!紫蘇有啥錯?她什麽都不知道,有什麽錯?


    不得不說,花兒的娘有點魔怔了!


    江世昌不禁在心裏暗暗搖頭,很是心酸難過。


    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無論讓不讓純兒娶紫蘇,都可以好好的。然而,就因為花兒娘魔怔了,才把一切搞成這個樣子,讓他和花兒都沒臉麵對紫蘇了!


    就連長公主在紫蘇麵前,都感到非常的羞愧。


    如今,江家的人又受了紫蘇這麽大恩惠,還連累紫蘇一家跟著被抄家流放。這欠下的人情,欠下的債,江家的人這輩子都無法償還。


    日後,如果花兒娘再攪風攪雨的話,說不得他要不顧夫妻的情分,堅決的把她給休掉了!


    一路往西北而去,江世昌都沒有怎麽理睬花兒的娘,他想了一路,也憂愁了一路。流放,原本就夠讓人糟心的了,妻子還來這麽一出,讓他簡直煩不勝煩。也幸好,一路上,花兒娘確實沒有再出什麽幺蛾子了,不然的話,他估計得崩潰。


    人活著,也實在太不容易了!


    一路上,非常的不容易,幸好這是夏季,不是陰雨綿綿的春天,也不是寒風唿嘯的寒冬臘月。而且,一路走來,沈來輝也時不時的,會塞一些銀錢給領頭的官差。不然的話,大家有得苦頭吃。或許走不到西北,就要病死或者累死,甚至被山賊打死或者劫持。


    一路走來的艱辛,徹底的把二夫人給震懾住了!


    她非常清楚,如果不是紫蘇有銀錢,又有得力的護衛的話,她不是病死了,就是累死了,要不就被山賊搶去禍害了!


    她開始對紫蘇,有了一點敬畏心理。


    說紫蘇是她的救命大恩人,一點的不誇張。以前,紫蘇收留江家的人住在桃李園的時候,她還沒什麽感覺;然而,這一路走來,她可算是深切的感受到了,如果沒有紫蘇的話,她隻有死路一條!


    一個多月的風餐露宿,大家終於來到了西北。


    押解的官差把紫蘇他們送去接收的衙門,跟衙門裏的負責人說了幾句好話,就告辭走了,迴京城去了。


    接收站亂糟糟的,擠滿了流放的犯人。


    二夫人非常的忐忑,害怕的問丈夫:“相公,你說我們的流放地,會不會是深山老林?”


    江世昌:“不知道,也許吧!”西北的深山老林,也就隻有邊界地了,那是非常危險的地方。不過,他猜測應該不至於,畢竟長公主是皇家的人,梅貴妃如今隻是貴妃,應該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果然,他的猜測沒錯,他們沒有被送去邊境線上。不過,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流放地,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方圓二十裏,都沒有人煙。最近的地方,就是一個叫做石頭堡的哨卡。


    “都聽好了,十三歲以上的男人,每天去石頭堡修建工事,十二歲以上的女人們開墾荒地,今年上凍之前,每人必須開墾出三十畝土地!明年的這個時候,每個人必須種出莊稼來,並且畝產必須滿三百斤以上!”


    接收站的人把他們扔在了草原上,扔下兩袋高粱,十把鋤頭,兩頂帳篷,又扔下這麽幾句話,就駕駛著馬車,一陣風的跑遠了。


    聽到這句話,二夫人不禁又驚又怒,當即就暈倒在了地上。其餘的人聽了,心裏也非常不是滋味。


    這幾句話,如此的不近人情。不用猜,大家也知道,這一定是梅貴妃的意思,是她故意要整治江家的人。而且,上官知畫,也必然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就這麽一點糧食,就兩頂小小的非常破舊的帳篷,十把鋤頭。這樣的生存條件,如何能在一個半月之內,在這杳無人跡的草原深處,每人開墾出三十畝的莊稼地?


    而且,連一隻破鍋都沒有給他們!男人們,還得每天步行二十裏地,去堡壘修建工事和城牆!這可以說實在太不像話了,要知道這草原上的狼群,可不是吃素的!


    這樣子的話,要如何的生存下去?這樣的話,分明是想要逼他們去死的節奏啊!


    所有的人,心裏都拔涼拔涼的!


    孩子們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悲慘的哭聲,在這空曠的草原之上,傳出去很遠很遠。


    紫蘇連忙安慰:“別害怕,沈來輝他們很快就會跟來這裏,隻要有他們在,就不用太害怕了!房子會有的,米飯也會有的!”


    聽了她的話,玥兒這才停下了哭聲,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抹了抹眼淚:“紫蘇姐姐,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會有房子住?”


    紫蘇:“是的,紫蘇姐姐跟你保證,要不了一個月,就會有房子住!如今正是初秋,天氣還不是特別冷,晚上的時候,你們小孩子和老人家住帳篷。在帳篷的四周,我會讓人點上篝火,這樣的話,就會暖和多了!”


    其實,她不敢說,這草原的日夜溫差大。即便是初秋,到了夜晚,也會很冷。而且,還會有狼群襲擊。


    她沒有說,毅哥兒卻放聲大哭:“晚上的時候,會有狼群的,我害怕!”他這是在書上看到的,說在西北的草原上,有會狼群。尤其是晚上,狼群會特別的兇猛。


    紫蘇不禁苦笑了一下,這個小子,竟然把這事說出來,這下子該如何是好啊?


    果然,一聽說有狼群,玥兒頓時又嚇得大哭了起來。她使勁的抱住了江世華的腿,害怕得全身都在發抖:“哇,有狼群啊,爹爹,我害怕!”


    “乖了,有爹爹在,玥兒不害怕!”江世華也苦笑了一下,彎腰將女兒抱了起來,柔聲安慰。


    紫蘇也隻好把弟弟抱了起來,為他拭去滿臉的淚水,笑著安撫:“不用害怕,姐姐會武功呢!沈來輝他們也會很快就趕來,有他們在,無論是狼群還是老虎,都不能靠近我們半步!再說了,狼群和老虎,都是怕火的。隻要咱們在帳篷四周點上篝火,狼群和老虎就不敢上前來!”


    上官毅的哭聲戛然而止,他含淚問道:“狼群和老虎,真的會怕火?”


    紫蘇使勁點頭:“真的,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對不對?”


    上官毅頓時含淚笑了:“嗯,姐姐從來不跟我說謊,再說了,我有火鐮呢!有了火鐮,就可以生很多的篝火!”說著,他從脖子裏掏出一個火鐮,對紫蘇獻寶的道。


    紫蘇對弟弟留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嗯,毅哥兒真乖,火鐮子保護得很好!”她和餘氏、姥姥、舅舅以及海棠幾個的火鐮,早在監獄的時候,就被搜了個精光,一個也沒有留下。反而是最小的毅哥兒,或許是太小了,沒有引起別人的關注,反而保住了火鐮。


    江家那邊,也隻餘下玥兒的火鐮了!


    聽過了毅哥兒的話,玥兒也連忙從領子口拉出火鐮,也是獻寶的說道:“紫蘇姐姐,我的火鐮也還在呢!趕緊的,咱們點燃篝火吧!”


    江世華把玥兒放在地上,對她柔聲道:“那好,你跟花兒姐姐在一起,不要亂跑,爹爹這就去撿柴火迴來。有了柴火,才能生篝火!”


    玥兒乖巧的點頭:“嗯,爹爹,玥兒知道了!玥兒會乖乖的,爹爹去撿柴火的時候,要注意狼群和老虎!”


    “嗯,爹爹會注意的。”江世華低頭親吻了一下女兒的額頭,聲音溫潤如玉,目光裏滿滿的都是濃鬱的父愛。


    江世昌:“大哥,等一等,我跟勇哥兒一起去!”


    勇哥兒,就是花兒的二哥江勇,今年十五歲了,長得高大健壯,個兒都快超過父親江世昌了。


    餘哲也連忙道:“我也一起去,順便看看,能否打到一隻野雞或者是野兔!”


    “好啊,就一起去吧!”江世華對著眾人微微一笑,領頭往西走去。


    在宿營地的西邊,生長著一小片樹林,那裏應該會有不少幹柴火。


    紫蘇對長公主道:“殿下,一路是很勞累吧?你和我娘他們,就帶著幾個小的,在這裏歇息一下,我跟海棠幾個去挖野菜。順便,找一下水源。”


    長公主和氣的笑道:“好,要小心一點,不要走遠了!”


    紫蘇迴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你放心好了,我們幾個可都會武功。”


    江彥連忙主動請纓:“紫蘇姐姐,我也一起去挖野菜吧!”


    紫蘇抬頭看了一下,說話的原來是花兒的弟弟江彥,今年八歲,比花兒小了兩歲。


    紫蘇還沒有迴答,花兒就搶先道:“我也要去,我隻比紫蘇姐姐小了三歲,比弟弟還要大兩歲呢!”


    二夫人聽了,當即厲聲喝罵女兒:“去什麽去?這草原上可是有狼的!再說了,挖野菜可是下等人幹的事情,你一個千金小姐,去湊什麽熱鬧?不準去,沒得丟了江家人的臉麵!”


    紫蘇聽了這話,當即臉色煞白。


    花兒氣得小臉通紅,不服氣的道:“什麽千金小姐,什麽下等人啊,娘你莫不是糊塗了?誰是千金小姐?誰又是下等人啊?你可別忘了,我們江家可是被流放來的,是被身無分文的趕出江府的!如果你說紫蘇姐姐是下等人的話,那麽你的良心何在?!有你這麽一個娘,我可真是覺得羞恥!”


    這話,說的有點重。主要是花兒這一路上,都是忍過來的,她早就看不慣她的娘對紫蘇一家的態度。早就想要發怒了,今天這是忍無可忍,一起爆、發了!


    被女兒當眾這麽說,二夫人隻覺得非常的羞恥,覺得自己一點顏麵都沒有。盛怒之下, 她轉身就衝著紫蘇囔道:“都是你這個攪屎棍,都是因為你,害得我的丈夫女兒都跟我離了心!也不知道你給他們灌了什麽*藥,竟然讓那他們迷了心竅,一心一意的要護著你!”


    又衝花兒怒斥道:“你爹爹看上她了,你也看上她了,莫不是想要讓她做你的後娘啊?!”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一片寂靜,安靜得可怕。


    紫蘇臉上的血色,頓時退得一幹二淨。


    在場的其他人,也是如此,滿臉的震驚和不敢置信!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這種話,也敢說出來?!


    紫蘇愣了愣,繼而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笑完之後,就冷冷的剜了二夫人一眼,滿臉寒霜的道:“齷齪,也隻有如同你這樣齷齪的人,才有那齷齪的心思!”


    二夫人也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正呆愣之間,就被紫蘇數落了這麽一句。她頓時就不幹了,不甘示弱的瞪了紫蘇一眼:“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你的心思,所以你才借口說我齷齪,好以此來掩蓋你的陰謀詭計?!”


    紫蘇懶得理睬她,轉身對餘氏道:“阿娘,咱們不跟江家的人攪在一起,咱們往草原的深處再走五裏!”


    餘氏正氣得七竅生煙,正準備跟二夫人對罵,見女兒這樣,就忍下怒火,對女兒點點頭:“好,娘聽你的,咱們離這瘋婆子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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