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等在了地裏頭。


    郡守和縣令到達的時候,她已經帶著香梨幾個,收了快兩壟地的紅薯了,大大的紅薯就擺放在收過的地裏,在清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迷人的光彩!


    一個衣著簡樸的小女孩,正彎腰撿紅薯,這幅場景落在郡守大人的眼裏,隻覺得分外的靚麗,讓人賞心悅目。


    “紫蘇丫頭,我來了!”遠遠的,郡守大人就爽朗的笑著喊道,心情分外的激動,三步並作兩步的,就飛奔到了紫蘇的跟前。


    紫蘇聞聲,連忙挺直腰杆,循聲望去。見是郡守和一幫官員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鋤頭,笑著說道:“郡守爺爺,快來看啊,我家的紅薯產量非常不錯!”


    郡守大人大步走進了地裏,拎起一串紅薯:“嗯,確實非常不錯,一串就有七八個紅薯, 而且大個的紅薯竟然多達五個!這樣的產量,實在喜人!”


    紫蘇使勁點頭,眉宇之間都是笑意:“嗯,我估計啊,畝產量一定低不了!”


    郡守大人點頭微笑,使勁的一揮手,縣令大人就帶著一群衙門的人下了地,就跟下餃子一樣,“嘩啦”一聲,紅薯地裏就人頭湧湧,愉快的笑聲此起彼伏。


    郡守大人喊道:“都仔細點,挖紅薯的時候不要傷了紅薯,這可都是救命的糧食!誰要是敢禍害糧食,本官就跟誰急!”


    這一聲喊,把一個毛毛躁躁的小夥子給嚇得手一抖,手中的鋤頭就砸在了自己的腳上,疼得他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郡守大人就瞪了過去:“小心一點,傷了你自己我不管,要是傷了紅薯,你今天就不要吃飯了!”他這麽一嗬斥,唇邊的胡子就抖動得厲害,看上去有點滑稽。


    紫蘇實在忍不住了,連忙低頭挖紅薯,以掩飾唇邊的笑容。


    哈哈,這個郡守大人,實在有意思啊!五十來歲的他,在有的時候,就跟老頑童一樣。反正,紫蘇對他的印象極好,也是打心底裏把他看做可以親近的長輩。


    官民合作,挖了小半個時辰,終於搞定了一畝地。


    將紅薯集中了起來,一過稱,眾人的眼睛都不禁瞪大了!


    好家夥,畝產三十石啊?而且,又大又好的紅薯,占了七成以上!個頭小的紅薯,也不是不好吃,味道一樣的非常好!


    郡守大人高興得合不攏嘴,隻會傻笑,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吃過午飯,小歇了一下,又去挖土豆。


    結果,土豆的畝產量,也達到了二十五石以上!


    郡守大人跟縣令大人相視而笑,那笑容都傻乎乎的,好像見到了金山銀山似的。


    老族長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郡守大人也沒有吃:“謝謝老人家,本官要馬上趕迴郡守衙門去 ,然後立刻給皇上寫折子,報告紅薯和土豆大豐收的喜訊!”


    又轉身對紫蘇道:“丫頭,請功的折子裏,將會有你的一份功勞!不對,應該這麽說,你可是大功臣!”


    皇上接到郡守的喜報,當即龍心大悅,提筆就寫了一道聖旨,封紫蘇為榆林縣主,賜良田五百畝,著榆林郡守落實賜田的問題。


    消息傳入上官知畫的耳中,她頓時氣得動了胎氣,差點就小產了。


    蕭帆聽了,連去安慰她的心思都沒有。


    如此的小肚雞腸,跟紫蘇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想當初,紫蘇為了守護家人,尚且可以舍棄世子妃的身份地位。而這個蠢女人,隻看得到眼前的一得一失,連自己的堂妹受封為縣主,她也要氣成這個樣子!


    這一次孩子沒事,就暫且饒過她。萬一傷害了孩子,害得孩子沒了,她休想有什麽好果子吃! 少不得,要讓她下去陪那個可憐的孩子!


    上官知畫沉浸在了極度的嫉恨之中,渾然不知,她差點就麵臨死亡的威脅。


    紫蘇的賜田,就在五裏坪一帶,郡守大人親自去跟三個大戶家交涉,用比市價多出兩成的價格,買下了五百畝的良田。


    其中,在五裏坪隔壁村買了三百畝,紫蘇讓人修建了一座小小的四合院,建了一個田莊。這個田莊,就叫向日葵田莊。顧名思義,這個田莊的邊角地帶,生長了十幾棵向日葵。原本的佃戶覺得好看,就沒有鋤掉,一年年的讓向日葵生長開花,當一道風景來看。


    另外,在離五裏坪大約兩裏的地方,還有兩個一百畝的田莊,分別叫做芭蕉莊園跟桃李莊園。顧名思義,芭蕉莊園,是因為那裏種植了不少的芭蕉樹;桃李莊園,是因為那裏種植了一大片的桃樹和李樹。


    向日葵莊園,紫蘇打算全部種上向日葵,打造成一個旅遊勝地。另外,在這個時空,集市上還沒有葵瓜子的影子。紫蘇打算大量采集葵瓜子,將葵瓜子做成五香瓜子,推向西涼國的市場。這個莊園,她準備交給老族長的長子上官勤,由他負責管理。


    芭蕉莊園,除了種植九十畝的花生、一畝的青菜瓜果之外,其餘的九畝地全都種上芭蕉。芭蕉在西涼國,還沒有人知道能吃,如今芭蕉園裏的芭蕉,也是野生野長的。芭蕉莊園,紫蘇交給了李大娘一家三口。


    桃李莊園就在芭蕉莊園附近,隻相隔了一裏地都不到,紫蘇也交給了李大娘一家三口管理。


    三個莊園的佃戶,找的都是當地的村民。這些佃戶,都是老族長和上官勤、李茂三人親自走訪過的,全都是勤快善良之人。


    上官乘風去了千裏之外赴任,上官知畫被禁足了,紫蘇又被封了縣主,紅薯和土豆的事情也圓滿的解決了。三個莊園的管事,都非常盡心盡力,一切都步入了正軌。


    舅舅餘哲在大理寺,早就站穩了腳跟,京城裏的宅子也收拾得很利落。如今,是時候接紫蘇一家和姥姥、餘晗進京城去了!


    紫蘇卻舍不得離開,小石潭是個安靜的好地方,空氣非常的清新,帶著一種淡淡的香氣,給她一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舒適感覺。如果問她的意願,她是寧願一直都呆在五裏坪的,然而姥姥和餘氏都認為,去京城定居的話,將來對紫蘇的婚姻大事會更好一點。


    紫蘇不以為然:“我這才多大啊?不過才十二歲半,用不著這麽急,滿了十六歲再著急也不遲!”


    餘氏恨鐵不成鋼:“你呀,你!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倔了!如果你一直住在這裏,人家就會認為你是個鄉村裏的野丫頭,還有哪家的夫人和少爺瞧得上你?”


    姥姥:“就是啊,你都快十三歲了,再不去京城住幾年,就要耽誤大事了!女子嫁人,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總不能嫁個種田的莊稼漢子吧?聽你娘的話,等你舅舅來接我們,你不要再想東想西,一起迴京城去吧!”


    紫蘇有心在小五裏坪呆多一兩年,打算說服自己的娘親:“娘啊,如今正是大旱之年,京城裏的用水想必也很緊張。咱們這裏有小石潭,山裏還有泉水。村子前麵,還有一條大河。”


    她這麽一說,餘氏就不禁有點動搖了、


    紫蘇趁熱打鐵:“娘啊,我們住在這裏,起碼不用擔心用水的問題,不用隔好些天都沒有水洗澡洗頭洗衣服。我跟你是大人了,還可以忍一下,然而弟弟才兩歲,成天坐在地上玩耍打鬧,一天不換衣服都髒得很。”


    “你說的也是啊,迴到京城,用水確實是個大問題啊!”餘氏的心動搖了一半,一邊是女兒定親的問題,一邊是兒子要洗頭洗澡洗衣服的問題。


    她不禁很是糾結,一時之間,難以做出抉擇。


    紫蘇就對姥姥道:“姥姥啊,麻煩你去幫我看看弟弟醒了沒有,我跟娘有幾句話要說!”


    “好吧!我這就去,你有什麽悄悄話,趕緊跟你娘說吧!等一會兒,你舅舅就可能要到了!”姥姥很善解人意,笑著走遠了。


    餘氏瞪了女兒一眼:“你看看你,想什麽樣?有什麽話,還不能讓你姥姥聽了去?”


    紫蘇:“娘說的沒錯,我要說的話,確實不能讓姥姥聽過了去!”


    餘氏:“趕緊說,把你給得意的!”


    紫蘇:“咱們去舅舅家裏住,那就是寄人籬下,哪裏有住在自己家裏舒坦自在?”


    “說什麽呢?!那可是你嫡親的舅舅,在你舅舅的心裏,你就跟他的女兒沒啥兩樣!”餘氏聽過了女兒的話,不禁有點惱火。


    紫蘇:“娘啊,你知不知道,距離產生美?這親戚朋友之間,最好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然的話,就容易起摩擦,容易產生各種矛盾。”


    餘氏:“關於這一點,你盡管放心好了,你舅舅就不是這樣小肚雞腸的人!”


    紫蘇:“娘啊,你太天真了!舅舅才二十五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餘晗的娘離開舅舅,也快有三年了!你倒是說一說, 這個時候,難道不是舅舅該成親的好時候麽?”


    餘氏猛然驚醒:“哎呦,說的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茬了!可不是, 你舅舅如今正得皇上重用,衙門裏的差事也熟悉了。這個時候說親,是再合適不過了!”


    紫蘇:“娘好好想一想,如果這個時候我們一家三口住到舅舅家裏去,舅舅還怎麽說親啊?舅舅家的宅子,隻有兩進,他如果成親的話,哪裏住得下那麽多的人?退一萬步說,就算住得了那麽多的人,跟新舅母住在一個屋簷下,她能高興麽?與其到時候產生很多矛盾,不得不搬出舅舅家裏,還不如根本就不住進去!”


    “說的也是啊!”餘氏不禁歎了口氣,想了想,就道:“要不,咱們自己去買一個宅子?”


    紫蘇:“娘啊,如今爹爹不在了,弟弟才兩歲多,我也快十三歲了!咱們這樣的一家三口單獨出去買宅子住,能夠安全麽?恐怕隻能呆在家裏,哪裏都不用去了!那樣憋悶的日子,娘還過得慣麽?反正,我是不習慣的,每天不去爬一爬山,我就渾身都不得勁!”


    餘氏聽了,頓時哭笑不得。


    不得不說,女兒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隻是,如果她把女兒養野了,日後嫁不了高門大戶,丈夫在九泉之下,會不會埋怨她呢?


    一念及此,她就對女兒道:“可是,你如今不小了,好多人家的女兒跟你這麽大,早就定親了!你如果在五裏坪繼續住下去,日後想要找一個高門大戶家的公子,那是沒有什麽可能的!而如果住進你舅舅的家裏,以他如今的官職跟你縣主的身份來說,你還可以找到一個不錯的人家!”


    紫蘇:“娘啊,女兒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嫁什麽高門大戶的人家,女兒就是想要找一個好男人,一個很有人情味的婆家,過著平淡而幸福的小日子!高門大戶的人家有什麽好,別的就不說了,就說一說大伯一家吧!這家人為了侯爺的爵位,為了錢財,可是什麽毒辣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餘氏聽了,心裏不禁一片黯然。


    唉,女兒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好 ,既然如此,那咱們一家三口,就繼續在五裏坪住下吧!等旱災過去,等形勢好一點,那個時候再說吧!”餘氏無奈的歎道,終於被女兒給勸服了。


    “什麽?連你也要留在這裏,不跟我們去京城?”姥姥大驚失色,她不過就走了一小會兒,女兒就被外孫女給擺平了?這叫什麽事啊,當娘的這麽沒有主見,什麽事情都聽一個十三歲都不足的小姑娘的話。


    餘氏滿臉的羞愧:“娘啊,女兒很抱歉,不能陪您一起迴京城去!我覺得紫蘇說的話很對,如今還不是我們迴京城的最佳時機,我們還是在五裏坪多住一兩年再說!”


    姥姥一聲歎息,故意笑著道:“唉,我知道了!有了女兒忘了娘啊!”


    餘氏滿臉窘迫:“不是的,娘!女兒沒有忘了娘,隻是紫蘇這孩子實在舍不得離開這裏,說迴了京城就得拘在宅子裏。而且,如今是大旱的時候,女兒擔心迴到京城用水不方便!”


    姥姥又歎了口氣:“唉,你說的也是!不去京城也好,在這裏住著,小石潭裏的水就夠用了!迴了京城,就不能天天洗澡了!也罷,你們就暫且留在這裏,等旱災過去再說吧!”


    其實,她也有點舍不得,然而兒子一個人孤身在京城,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迴去京城了,也好幫兒子操持家務,管理那個家。這樣的話,兒子在外麵幹活迴來,就可以省心很多了!


    做父母的,不就是圍著兒女轉麽?女兒圍著紫蘇轉,又何曾不是這個道理?罷了,就不勉強她了!


    舅舅來到五裏坪,聽說紫蘇一家三口要留下來,又是一番勸說。然而,終於沒能說服,隻好帶著自己的母親和兒子走了。


    臨走前,一再殷切的叮囑,就生怕紫蘇一家三口會出個什麽事。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是那麽的真摯深切,讓紫蘇的心裏暖暖的。


    送走舅舅一家,紫蘇就親自上山,去找了好些楊梅樹、栗子樹跟海棠樹,移栽到桃李園之中。


    旱災,整整持續了三個月之久。


    村裏的水井都幾乎幹枯了,村前的那條大河斷流了,村裏的人都結伴去深山取泉水。小石潭的瀑布也隻剩下很淺的一條水流,然而水流雖然很淺很小,一天下來也可以在小石潭裏積下不少水,夠紫蘇一家洗澡洗菜洗衣服,兼澆灌庭院裏種的一分菜地了。


    飲用水,紫蘇家也去深山裏取泉水。她和香梨幾個,就把取水當成修煉武功的一個方法,每天都要在山裏行走一個時辰,一天來迴兩趟取水。迴來的時候,往往還會帶一兩隻野兔或者野雞迴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又過去了一個多月。舅舅家宅子裏的水井也幹枯了,姥姥又帶著餘晗,迴到了五裏坪。


    一見麵,姥姥就跟餘氏訴苦:“哎呦喂,缺水厲害啊!這一天到晚,別說洗澡洗臉了,就連喝的水都要限量。一家子,每天隻有小半桶水,這還是你弟弟在衙門裏分的呢!”


    如果再有個半個來月不下雨,那麽除了靠近大山的人,無論是京城裏的貴人,還是鄉下的窮苦百姓,恐怕都要熬不下去了!


    紫蘇樂了,對姥姥俏皮的眨眨眼:“姥姥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當初,如果你聽我的話,不急著去京城的話,如今就不用這麽折騰了!”


    姥姥好笑的瞪了她一眼:“你這妞兒,成心看姥姥的笑話不是?沒錯,當時是姥姥昏了頭了!”


    紫蘇忍不住的大笑,對兩個弟弟說:“晗哥兒,毅哥兒,姥姥自己承認她昏了頭了!哈哈哈!”


    毅哥兒不明所以,見姐姐笑得這麽開心,也跟著傻笑了起來:“嘿嘿,昏頭了!”


    晗哥兒如今五歲了,懂點事了,盡管他也很想大笑,然而卻又知道不能不給奶奶一點麵子,就隻好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裂開小嘴,無聲的笑了。


    一家人樂嗬嗬的,愉快的笑聲飄蕩在美麗的家、園的上空,驚飛了幾隻前來覓食的麻雀。


    想到舅舅缺喝的水,紫蘇找了李茂來,令他每隔三天,就往京城裏送一次山泉水。在此之前,紫蘇找了村裏的木匠,趕製了兩個小巧緊密的帶蓋子的木桶。每次送水去京城,都用這兩個木桶裝滿水,然而將兩隻特意編織的簍筐橫放在馬的身上,再把木桶放入簍筐裏,這樣的話,就不妨礙李茂快馬加鞭出行。


    給舅舅的水,都是取自深山裏的最好的泉水。


    餘哲收到泉水,聽李茂說是紫蘇的主意和要求,不禁紅了眼眶。這孩子,實在是個再好不過的姑娘,有這麽好的一個外甥女,他由衷的覺得驕傲和自豪!


    旱災持續了這麽幾個月,別的地方的百姓早就連樹皮都啃光了,也隻有榆林郡,以及京城方圓百裏的地方,因為得益於紅薯和土豆,至今依然還有紅薯和土豆果腹。


    相比於其他地方的百姓來說,這兩個地方的百姓,實在是太幸福了!


    “這都是榆林縣主的功勞啊!”百姓們提起紅薯和土豆,總會想起紫蘇,想起這個年方十三歲的小姑娘。


    上官知畫的兒子,出生在了旱災最厲害的時期。


    這個時候,因為缺水厲害的原因,榮安郡王府已經遣散了一半的下人。因為缺水,十裏香開不下去了,然而好日子飯館卻依然紅紅火火的,甚至比以往更加的紅火。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好日子飯館有一口古井,這口古井裏的水位一點也沒有減退,而且依然是那麽的清冽甘甜,取之不竭。


    如今缺水,好些人家都沒法在家裏煮飯做菜,既然好日子飯館不缺水,飯菜的價格又跟過去一樣,並沒有隨意的漲價。所以,但凡家裏的日子還不錯的人家,都湧去好日子飯館吃飯。


    一時之間,好日子飯館的食客蜂擁而至,絡繹不絕,生意好得讓江世昌發愁,不得不從自己的家裏跟長公主府,緊急抽調了三十個丫鬟和小廝,充當好日子飯館洗菜、洗碗碟的丫鬟和跑堂的夥計。


    因為來客太多,好日子飯館的翻桌率十倍的增長。


    所謂的翻桌率,就是一張飯桌的使用效率,今天是十撥人在這張飯桌上吃過飯,還是二十、三十撥的人在這張飯桌上吃過飯。


    生意,可以說是相當的火、爆!


    十裏香徹底的被打壓下去了。哦,也不對,這不叫打壓,而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十裏香,是被旱災給打敗的,可跟好日子飯館半點關係也沒有!


    正因為如此,所以蕭帆才更加的憋屈,這樣子的話,他連想要跟好日子飯館過不去的由頭都找不到!打落牙齒,隻能和血吞。這種感覺,實在太不是滋味了!


    幸好,上官知畫為他生了一個好兒子,這孩子雖然生在旱災肆虐的時期,然而卻長得很好。不過才出生十幾天,就長得粉雕玉琢,而且還非常乖巧,不怎麽哭鬧,十分惹人疼愛。


    這個可愛的兒子,如今是他唯一的安慰。


    因為疼愛這個兒子,他對上官知畫也多了一分喜歡,不再對她那麽冷冰冰了。


    上官知畫出了月子,他就在畫園接連留了兩個晚上,錢氏氣得暈了過去。


    琴園頓時人仰馬翻,有人飛奔出去,連夜去請太醫去了。


    此時此刻,蕭帆正跟上官知畫恩愛纏綿,正在興頭上,就有人使勁拍門:“世子爺,世子妃暈過去了!”


    “那就去請大夫啊?找我幹啥,我又不是大夫!愚蠢,愚不可及!這一招,她都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她不嫌煩,我還嫌可笑呢!你們琴園的人,莫不是都以為,本世子是個傻子?!”聽說錢氏暈了過去,蕭帆的心裏下意識的,就湧起了一股強烈的反感。


    一席話,說得十分的淩厲。


    琴園來報信的丫鬟,頓時嚇得雙腿抖索,連滾帶爬的走了。


    上官知畫假裝賢惠:“爺,要不你還是去看看姐姐吧?”


    蕭帆冷哼一聲:“不去!我今天還就不慣她了!”


    太醫好不容易請來了,頭發半百的太醫給錢氏請過脈之後,忍不住嘀咕:“唉,不過就是有了身子了,又不是什麽急病,犯得著把我老頭子深更半夜的拖來麽?”


    啥?世子妃有了身子了?!


    哈哈哈哈!


    一時之間,琴園的人都不禁悲喜交加,錢氏的心腹手下都忍不住在心裏狂笑。


    上官知畫,你再不能依仗自己有了孩子,就那麽囂張放肆了!


    早上起來,聽說錢氏有了身子了,蕭帆頓時高興得合不攏嘴,匆忙洗漱過,就急匆匆的趕去了琴園。


    上官知畫也不惱,心裏反而有點竊喜。哼!嫡親的表兄妹,這生下的孩子,能是健康的麽?說不定,還有可能是怪胎呢!


    錢氏,你可別得意,有你哭的那一天!


    然而,王府的其他主子,卻一個比一個高興。


    最高興的,莫過於是郡王妃了!


    在郡王妃的心裏,外甥女錢氏生的孩子,才是她的心肝寶貝。這雖然跟錢氏是她一向疼愛的的外甥女有關係,也跟上官知畫侍妾的身份有關係。


    哪一個做正妻的,會喜歡一個以色侍人的侍妾呢?更何況,據說上官知畫之所以能攀上蕭帆,還是因為她假裝跟錢氏交好,以錢氏為跳板,這才有了跟蕭帆接近的機會。


    這樣一個行事詭異的侍妾,作為錢氏嫡親的小姨,郡王妃又如何喜歡得起來呢?自然是很不喜歡,要力挺自己嫡親的外甥女了!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上官知畫,作為一新時代的女性,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恥辱。這種恥辱,揮之不去,日結月累,終於導致她在將來的某一天,做出了驚人之舉。


    錢氏雖然也有很多缺點,然而有一點,她對身為郡王妃的小姨,那是千依百順,也非常的體貼。為此,郡王妃非常的喜歡她,從小到大,簡直就把她當嫡親的女兒看待。


    不然的話,即便蕭帆跟紫蘇退親了,以錢氏的身份地位,想要謀取世子妃的身份,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可以說,錢氏之所以如願以償,一來是因為她是蕭帆的心上人,二來是因為郡王妃的堅持,榮安郡王這才妥協了。


    錢氏懷孕了,畫園從車水馬龍,到冷落如冷宮。


    因為裁減了一半下人的緣故,又因為沒有來客,偌大的畫園,就顯得更加冷清了。


    府邸裏的大小主子,基本上都不來看她的進哥兒了!


    進哥兒,大名蕭進。


    也就是蕭帆這個做爹的,會偶爾來看看自己的庶長子,而且每次都是來去匆匆,逗兒子玩一會兒,找上官知畫排解一下生理需求,就會快速離去,並不在畫園一覺到天明。


    長公主帶頭捐款捐糧,紫蘇熱烈的響應號召,也捐了二十石紅薯,二十石土豆,還有十石的高粱米,五石的稻米。


    長公主接受紫蘇的提議,無論是捐款還是捐物,都派了專人,五個人一組,一一親自發到災民的手中,沒有經過官府衙門的手下發。這樣的話,就少了一層層的盤剝;而五個人一組,五人一起去發放,可以互相監督。這樣的話,就極大限度的杜絕了各種盤剝和私藏。


    捐款和捐物捐糧,幾乎是百分百的落在了確實有需要的災民的手中,這在各種賑災的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為此,長公主獲得了極高的聲譽。


    “這孩子,確實很不錯啊!可惜了,她原本是高門貴女,卻因為父親以身殉國了,竟然淪落為鄉野村姑!”長公主不禁感歎的道,對紫蘇滿是心疼和惋惜。


    駙馬爺:“公主啊,如果你實在心疼她的話,可以收她為義女啊!”


    長公主搖搖頭:“不妥,這孩子是個自強自立的,應該不會願意喊別的人母親。再說了,她的生母還在呢,我收她為義女的話,置她的生母於何地?算了吧,日後對她多關照一點就是了!”


    駙馬爺:“也好,這孩子若是求上門來,就盡量幫一把吧!”


    長公主:“嗯,若是她有難處,就是她不開口,我也會主動幫一把她的!這孩子這麽善良,這麽可愛,我不舍得讓她再受罪吃苦。”


    駙馬爺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她貴為長公主,卻完全沒有架子,無論是對貴人還是對下人,都非常的和善。這輩子,他能娶她為妻,可真是他的福氣。要是換了另外一個公主是他的妻子的話,可想而知,他和自己的父母兄弟,都將過著怎樣糟心的日子。


    據說,五公主的駙馬爺,還有駙馬爺的爹娘和兄弟姐妹,每天都要向五公主磕頭請安。每次五公主的駙馬爺要見公主,都要跟公主的教養嬤嬤請示,隻有嬤嬤答應了,駙馬爺才能踏進公主住的園子。要跟公主親熱,也得公主主動暗示,才可以一親芳澤。


    唉,這過得叫什麽日子啊,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如果是他的話,或許早就抑鬱而終了!五公主的駙馬爺,還真是可憐啊!原本一個英俊瀟灑、文采橫溢的探花郎,如今都被折磨成啥樣子了?整天沉默寡言,連話都不愛說了,也很少參加各種聚會。


    “淑芳,謝謝你!謝謝你對我這麽好!”江世華由衷的對妻子柔情的道,低頭就親吻了一下妻子的額頭和臉頰,眼裏的深情滿得都要溢出來了。


    長公主:“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五妹的駙馬爺?”


    江世華:“是的,淑芳啊,每次想起五公主是如何對待她的丈夫,為夫就不禁毛骨悚然,驚出滿頭的冷汗。”


    長公主:“夫君,請你放心好了,我永遠都不會那樣對待你的!”


    五妹還真是個怪胎,竟然那樣對待自己的夫君,實在令人不齒。不說學五妹了,哪怕是想起這個妹妹,她都會覺得無臉見人。有這麽一個妹妹,還真是她的恥辱,幸好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不然的話,她都沒臉出門去應酬了。


    五公主,是當今皇後的女兒。長公主的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產而亡,一年後,皇上就立了五公主的母親,也就是當時的德妃為繼後。


    江世華:“我相信你,也謝謝你對我的愛,對我的好!這輩子能跟你在一起,是我的榮幸,是我的福分,也是江家的福分!”


    “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我對你好,那還不是應該的?夫君對我,江家對我,也是好極了!我能嫁給你為妻,能遇上這麽好的婆家,我也覺得非常的慶幸!”長公主滿臉的嬌羞,動情的說道。


    婆家的人,都很有人情味,住在這個家裏,她覺得非常的溫馨,也非常的舒坦自在。


    夫妻倆緊緊的依偎在一起,互相訴說著動人的情話,迴想著過去的一點一滴,場麵非常的溫馨感人。


    身邊的丫鬟婆子,也都覺得心裏很踏實、很愉快。


    ----上架第一天,首訂很重要,請多多支持。稍後,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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