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之後,子林接到了他在政法係統的一個最高級別的關係的電話。


    子林預約來到了唿和浩特。


    在一家賓館的小接待廳裏,這位領導身穿便衣坐在那裏,手指敲打著沙發背,靜靜的看著風塵仆仆趕來的子林。


    子林從這人的表情上就判斷出他要對自己說什麽了。


    這人說:“子林,我想你也差不多能猜到我找你幹什麽,我們就直說吧,礦,你還是賣了吧!”


    子林說:“大哥,這事都找到你這裏來了?”


    那人點點頭,說:“是呀,一般的人找我,我就替你拒絕了,可這個人我無力拒絕。別的話我就都不多說了,我隻能告訴你,你不行,我也不行,我們都沒那個能力與之抗衡,我唯一能勸你的就是爭取賣個好價格。”


    “大哥,你能告訴我對方是誰嗎?多大來頭?我總得知道是誰要買我的礦吧?”


    那人將一張紙條推到子林麵前說:“一個禮拜以後,這個人跟你聯係,別的我就無可奉告了。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你就好好想想吧!”


    子林不甘心的說:“大哥,就是想讓小弟死,也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稀裏糊塗死的人多著了,我隻能告訴你一句,你是在用大卡車運煤,人家是可以將鐵軌修到哪裏的。兄弟聽哥一句勸,別做強死的牛。好了,我就不多說l了,你好自為之吧。”


    子林再次迴到了都原,將情況說給了劉宏凱等人聽。


    劉宏凱說:“兩個廳官都不敢說出名字,我們也就不要打聽名字了,看來這個事躲不過去了,想想該怎麽辦吧!”


    牛金利說:“對呀,想想該怎麽辦吧。”


    劉宏凱說:“老牛這方麵你有經驗,你覺得該怎麽辦?”


    牛金利說:“跟黑道和官員打交道好辦,可跟真這樣的勢力打交道還是第一次,我估計我們就是拿出什麽方案也沒有什麽用,他們已經早就設計好了,不一定會聽我們的。”


    劉宏凱說:“不管對方是誰,也不管他們給出什麽方案,我們都要準備自己的方案。”


    劉新誌說:“我們的方案也就一個內容,那就是多少錢的問題。”


    劉宏凱說:“子林,你估計我的礦現在的存量值多少?”


    子林說:“至少也有四百億到五百億吧!”


    劉新誌說:“這麽多?”


    牛金利說:“看來人家也早就估透了,沒有這麽大的利益,他們也不會動心。”


    子林說:“我現在才明白了,去年年底的時候曾經來過幾個人對我的礦做調研探測,他們是官方的權威機構,他們應該是這幫人派來的。”


    牛金利說:“一準是,毫無疑問的。他們探測的結果告訴你了嗎?”


    “沒有,隻是說迴去要研究分析,再就找不到人了。”


    劉新誌說:“看來人家早就開始對我們進行圍獵了。”


    劉宏凱說:“那這樣說來,子林的分析在四百至五百億,他們談測的結果,我們卻不知道。也許他們是六百到七百,甚至是更高。也有可能是在兩百到三百個億。”


    子林說:“絕對不止兩百個億,絕對在三百億以上,我的四百到五百也不是隨便說的,我是根據我自己探測算出來的。”


    劉宏凱說:“那我們就根據子林的推算,拿出一個最高價和最低價,再按六百億和七百億的藏量,研究出幾組數字,這樣子林心裏好有個底。”


    牛金利說:“是要做準備。”


    劉新誌說:“那就按一半的價格要價。”


    牛金利說:“門都沒有,他們絕對不會給那麽高的價格,他們給的價格要比你想象的低很多,正常買礦都不會給那麽高,何況他們這是強奪。礦這個東西在地下,誰也不能完全算透,並且投那麽大的資金玩不好就要虧本,所以一半的價格根本就不可能。”


    劉宏凱說:“那老牛,你估計他們能給什麽價格?”


    “這要看他們探測的量有多少,我估計他們最多給你十分之一。”


    劉新誌說:“那不是搶嗎?”


    牛金利說:“這本來就是搶,你以為他們會跟你公平交易呀?”


    子林說:“那老子不賣了,我看他們真能把我怎麽著?”


    牛金利說:“子林,在黑道我怕過誰?可這次不一樣,我告訴你,人家的權勢大,很簡單一個小招就讓你乖乖的就範,就讓交警在你的礦山出口抓超載的就行了,你一輛車也走不了。你別以為那些交警都被你喂出來了,上麵一句話他們反過來就咬你。”


    這一點子林倒是相信,以前隻是聽牛金利說運煤的車有一半的煤是用來交罰款的,他開礦以後才知道,沒有不超載的運煤車,不超載就要賠錢,那些裝載幾十噸過百噸的大貨車,確實有一半是用來處理一路上的卡要費用。要是交警在礦山出口看著抓超載,這個煤礦也就真的要倒了。既然對方有這麽大的勢力,那派交警來抓他的超載就是小事一件,而且公事公辦,你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


    劉宏凱說:“最重要的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找人通融也找不到門。”


    牛金利說:“子林,你把那個人的名字和電話給我看一下,我再讓人查一下。”


    劉新誌說:“這麽看來,我們議幾個方案也沒用!”


    劉宏凱說:“就是沒用,這個方案還是要拿出來的。不然子林跟他們談的時候就沒有目標了。”


    這兩次探討賣礦的時候,子林都是說話最少的,劉宏凱知道子林心裏極其不舒服,這就像一個嬰兒剛拿到自己喜歡的玩具,就被別人搶走了,他能不大哭嗎?


    此時,該是他這位師傅開導學生的時候了,他說:“子林,我們都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其實大家心裏都不舒服,你給我們股份了,這也關係到我們的利益,我們都不舒服。在這個領域裏老牛最有發言權,他什麽事沒見過?老牛跟人家械鬥的時候,最多一次都帶了三百多小弟,雙方住進醫院的人都在一百多人,有人都被砍掉了手臂,那樣的事情他都不怕,他卻怕了這次的事,這就說明這次的事太難辦了,說難辦是客氣了,是根本被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這幾天我也在反複考慮這件事,對方無論是誰,還都算是客氣的了,如果像老牛說的那樣,人家不露聲色的給你製造一些不可逆轉的麻煩,這個礦不也就成了人家的。所以說我們遇到的這個人還算是好的了。”


    牛金利說:“劉總說的對,他們要想暗奪,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怎麽中的圈套,這一行裏的黑手段我太明白了,就給你製造一起礦難,塌方打死幾個工人,你就完了。”


    子林說:“道理我都懂,可這心裏就是不得勁。我真想跟我爺爺一起去拚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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