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季南沉,你帶我迴家吧


    季南沉是從小看著康芷晴長大的,他和康年、康芷晴的感情,是親情,已經融入骨血的那種。


    雪菲的三言兩語,並不能撼動康芷晴在他心中的地位,可卻讓季南沉的心裏莫名的煩亂起來。


    真的會是芷晴嗎?


    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會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嗎?


    他不相信。


    即便是她,他又能如何?難道,像懲罰雪菲一樣對待她?


    季南沉冷冷看著雪菲,一字一句道:“你最好說的是實話。要是被我知道,你冤枉芷晴,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雪菲害怕季南沉不信,立刻道:“季少,您可以去查醫院的監控。我去找過芷晴兩次,她早就知道了慕遙期的存在。是她對我說,可以借別人的手整死慕遙期。”


    季南沉的眸光如寒潭般深邃幽冷,康芷晴知道慕遙期的存在?


    他一直都知道康芷晴對他的感情,可醫生再三強調過,康芷晴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不能受刺激。


    正因為如此,他才一直隱瞞著自己結婚的事實。


    畢竟,康芷晴平日裏的玻璃心,那是有目共睹的。任何一點點細微的動靜,都能讓她胡思亂想,吃不好也睡不著。


    可如果她真的知道自己和慕遙期的事,居然還能如此淡定?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再說了,即便雪菲偷偷去找過康芷晴,又能證明什麽呢?芷晴從小就被他保護的這麽好,很少與外界接觸,又怎能想到這種陰毒的手段去對付別人?


    就這樣,雪菲繼續被關了起來,季南沉從禁閉室裏出來。


    康年連忙迎了上去,卻見季南沉的眸光充滿著懷疑和冷徹。


    他疑惑的問道:“季少,怎麽了?”


    季南沉就這麽盯著康年,冷冷說道:“最近,你去看你妹妹了麽?慕遙期的事,她已經知道了?”


    康年心下一驚,立刻低頭道:“季少,我什麽都沒有告訴芷晴。她的身子如此虛弱,我哪裏敢拿這些事情刺激她?”


    季南沉低頭撣了撣衣服邊角的灰塵,若有所思的說道:“也許,我們都不了解芷晴呢。”


    康年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慌忙為自己的妹妹開脫,“季少,我不知道剛才雪菲在裏麵對您說了什麽。可芷晴是什麽樣的女孩子,您還能不了解嗎?她從小就崇拜您,愛慕您,她那麽單純,所有的心思都在您身上,其他的事,她什麽都不懂。雪菲自己做錯了事,還想拿我們芷晴當擋箭牌!”


    季南沉看了他一眼,冷聲吩咐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在醫院裏好好守著。若是慕遙期再出一丁點兒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他已經匆匆離開了瑪麗醫院。


    康年望著他的背影,心裏的那份不安越來越強烈。


    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嗎?


    如果真的是呢?


    康年也有些拿不準了,他拿出手機想讓芷晴注意些。


    可還沒有撥通電話,就重新將手機收了迴去。


    如季南沉這般手眼通天,自己和芷晴的電話,現在很可能都已經被監聽了。


    如果現在他私下裏和芷晴聯係,這才真的坐實了季南沉的懷疑。


    終究,康年忍著擔心和忐忑,將手機放迴了口袋,並沒有與康芷晴聯係。


    季南沉親自去了趟嶽城,那裏的醫生都十分驚訝。


    畢竟,他們的總裁從來沒有在24小時之內,來過兩次的。


    昨日季南沉明明已經乘坐私人飛機迴去了,沒想到今天又來到了康芷晴這裏。


    可任誰都能看得出,季南沉的臉色很不好,眸中泛起了紅血絲,眼底淡淡的烏青也昭示著他並沒有休息好。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待命,隻有康芷晴見到他,甜甜的笑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喜,“南沉哥?你來啦!”


    說完,她撅起了小嘴,十分委屈的道:“昨天你給我生日過了一半就走了,你好過分!”


    季南沉素日來對她的溫柔消失不見,而是嚴肅的望著他,道:“芷晴,我有話問你。”


    康芷晴的眼睛沒有絲毫閃躲,明亮而清澈,“嗯,你說。”


    “雪菲來找過你,是不是?”


    季南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不想放過康芷晴任何一個表情。


    康芷晴點點頭,道:“是啊,前陣子雪菲姐來醫院探望我。可當時我恰好發病了,被拉到搶救室,都沒來得及見她。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她說的每個字都很坦然,又透著無辜和疑惑,實在是讓人無法不相信。


    康芷晴的眼圈微微泛著紅,哽咽道:“南沉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從來都沒有對芷晴這麽兇過,我害怕……”


    季南沉是最見不得她蒼白的小臉掛滿眼淚的,從小,她就很喜歡哭。


    因此,他表情柔和了些,摸摸她的頭發,無奈道:“我什麽時候兇你了?”


    康芷晴吸了吸鼻子,低著頭不吭聲。


    季南沉叫來了醫生,怒斥道:“小姐什麽時候又進搶救室了?為什麽沒有人通知我?”


    醫生戰戰兢兢的迴道:“就是雪菲小姐來的那天,很不巧,康小姐因為突發心衰,正在搶救,所以她也沒見著康小姐。我們本想跟您匯報,可康小姐說不想給您增加煩惱,都讓我們挑好的消息跟您說。”


    “混賬!”


    季南沉恨恨的咬牙,不知道是在罵醫生,還是在罵雪菲膽大包天的敢栽贓芷晴。


    康芷晴拉了拉他的袖子,柔柔的開口道:“南沉哥,你不要怪醫生了,是我不讓他們告訴你的。我怕你煩心,怕你覺得我是個病秧子,對我的病沒有信心了。”


    季南沉疼惜的說道:“傻丫頭,我對你一直都很有信心,我是怕你自己放棄。無論發生什麽,你都必須告訴我,讓我知道你的情況。我答應過康園長,會好好照顧你,我不能食言。”


    康芷晴眼中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晦暗,她要的,從來都不隻是他的歉疚。


    可她在季南沉麵前,卻總是很乖巧,一切表情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她晃著季南沉的手臂,撒嬌道:“南沉哥,昨天你都沒有給我過完生日。今天你是來陪我,給我補過生日的嗎?”


    季南沉不動聲色的將手抽離,找了個借口道:“最近事情比較多,我的時間太緊張,恐怕今天不能陪你了。”


    康芷晴識趣兒的收迴手,笑眯眯的道:“南沉哥,你要注意安全,一切小心哦。我等你下次來看我!”


    “乖。”


    季南沉讓她躺下,給她掖好了被子,這才離開。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康芷晴的笑容才漸漸消失,那玲瓏精致的五官覆上一層陰霾。


    她眸光透著威懾,直直射向一旁的醫生,道:“閉緊你們的嘴巴。否則,我不能保證你們妻兒老小的安全。”


    “是,康小姐,我們明白。”


    這些醫生紛紛躬身答應著。


    別人不知道康芷晴的歹毒,可他們是知道的。正因為如此,他們在兩難的情況下,才不得已背叛了季南沉,全部為康芷晴所用。


    ……


    遙期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一直都是瑪麗醫院的醫生護士照顧她,她真的再也沒有見到季南沉。


    她明明該慶幸的,不用再麵對著殺父仇人那張偽善的麵孔。


    可想到這個時候,也許,他會在哪個女人的床上翻雲覆雨,那顆心又狠狠揪在了一起。


    漸漸地,她不似剛醒來時的那種憤怒和抗拒。因為,她知道,無論自己是喜是悲,是抵抗亦或是順從,都始終動搖不了季南沉的決定。


    她無非是自己和自己較勁罷了。


    如果想從他身邊離開,如果想找到當年他汙蔑父親的證據,給父親洗刷冤屈,她不是該靠著在這個訓練營裏,學這些打打殺殺的。


    畢竟,在這裏呆了半個月,她根本就沒有摸清季南沉的身份,這個基地裏為什麽會有如此多的武器?他們到底是幹什麽的?


    她連敵人的底細都搞不清楚,又談何報仇?又談何還父親一個清白?


    這天晚上,當季南沉再次來到瑪麗醫院時,慕遙期便沒有再像上次那樣,冷硬的下逐客令趕他走,讓他在瑪麗醫生麵前失了麵子。


    雖說現在她也沒有刻意討好,可她那淡淡的表情已經軟了下來,季南沉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正因為如此,他來之前的擔心也沒有這樣重了,反而輕輕舒了口氣。


    男人坐在她床邊,伸手將她臉頰散落的發絲撥到耳後,柔聲問:“還疼不疼了?”


    望著她胸前打的繃帶,想象著肋骨斷掉時的疼痛,男人疼惜的凝望著她。


    慕遙期隻是輕輕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的說:“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上次,你把葉千帆打斷了幾根肋骨,現在,不就報應到我身上了?”


    男人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他忍了忍內心的不悅,道:“七七,不要再跟我鬧了。我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可你這麽鬧下去,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慕遙期心中萬般委屈,他和她之間,隔著一條人命,那是她爸爸的命啊!


    可是經過這些天在這個訓練營的所見所聞,慕遙期發現,季南沉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


    他又如何能明白,他有多麽殘忍,害死了她父親,還要強迫她留在他身邊。


    她的恨、她的怨,在他看來,不過是‘鬧了一場’。


    僅此而已。


    可她的確不該在這種時候跟他硬碰硬,雞蛋是碰不過石頭的。


    這也是遙期差點死過一次,才明白的道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拿到季南沉殺了徐秘書和當年誣陷父親的證據,如何將這樣一個作惡多端的男人繩之以法。


    報仇的方式,不是隻有以惡製惡,她會用另一種方式,讓他麵對自己當年所犯下的罪孽!


    想通了這些,遙期便悶悶的開口道:“季南沉,我好累,你帶我迴家吧。”


    她通紅著眼眶,含淚欲落,聲音小小的,是那麽委屈,那麽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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