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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十一點鍾,周南開車迴到京城小屋。


    在地下停車場把輝騰鎖好,他雙手插兜來到電梯,按了一層。


    京城小屋約有五層樓高,但實際隻有三層。能在三環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建一座隻有五層樓高的酒吧,可見實力非同一般。


    京城小屋一層是酒吧大廳,有兩層樓的高度,在舉行特色酒吧活動時讓全息投影更有發揮餘地。二樓改裝成vip包廂,三樓是酒吧侍應生的休息室、表演人員化妝室、三間經理辦公室以及周南的私人居所。


    酒吧三層以上是天台,天台的通道與三樓隔離,單獨使用一條樓梯。


    天台上裝了鋼化玻璃,對外限時開放。酒客們可以在天台上開洋酒party、生日宴會,夜晚天氣放晴時還可以看到星星月亮。


    周南正盤算著過段時間在京城小屋門口搭幾頂篷子,弄個燒烤酒吧,吸引更多的人流。


    今晚是天台酒吧對外開放的日子,不少酒客蜂擁而至、預定席位,周南從電梯出來時,發現大廳的酒客已經很少了,絕大多數都跑去了天台。


    吧台有名身穿吊帶牛仔短褲的女生辦理會員卡,她的腿被牛仔短褲襯得很長,燈光下肌膚白皙細膩,光潔的脖頸像珠玉一樣,她紮著朝天鬏,很乖巧地站在那裏。


    周南摸了下鼻子,朝吧台走過去,揮揮手讓吧台經理走開,站到了女生麵前。


    女生雖然有些疑惑怎麽突然換人了,但也沒說出來,緊跟著,周南將臉上的墨鏡取下,眨了眨眼睛:“你要辦理會員卡?”


    茹小新一愣,驚喜地笑起來:“周老板!怎麽是你?”


    周南說:“是啊,巧了。”


    茹小新既詫異又開心,踮著腳晃來晃去說:“周老板也來京城小屋玩嘛?”


    周南略略彎唇,說:“我就是京城小屋的老板,周南。”


    附近的侍應生皆有些好奇地打量茹小新,他們很少見老板如此熱心地接待顧客。


    茹小新趴在吧台上瞅他,小虎牙亮晶晶的咧著,腳墊在下麵輕晃:“你的酒吧都有哪幾種會員卡?”


    “普通會員酒水不打折,黃金會員酒水九折,鉑金會員酒水八折,鑽石會員酒水七折,至尊黑卡酒水五折。鉑金及以上會員每月可享受與等級對應的免費套餐,生日會有禮品贈送,會員卡按月交費。”


    “價格呢?”


    “一百元,一千元,一萬元,十萬元,一百萬元。”


    茹小新捂住嘴巴說:“好貴哦。”


    周南笑說:“咱們算是有交情的,我免費送你張年費鉑金卡,這一年你來京城小屋消費都享受八折優惠。”


    茹小新在一旁擺擺手:“不用啦,我自己有錢,既然你是酒吧的老板,我可要常來捧場喔,雖然我不太會喝酒吧,嘻嘻。”


    周南說:“京城小屋除了酒,有冷品熱飲,也有奶茶咖啡,不定時會有主題晚會,你什麽時候想來玩了過來就行。”


    茹小新重重點點腦袋,然後從手提包摸出錢夾,周南看了眼,她身上那個粉紅色帶黑白斑紋的包應該是香奈兒最新款。


    “先把身份證給我,做個登記。”


    茹小新把身份證遞給他。


    “我身份證的照片是不是很醜啊?”茹小新小心翼翼地問。


    周南沒說話,隻是彎了一下唇角算作迴應,有些忙碌。


    他把茹小新的身份證在什麽機器上刷了下,還給她,茹小新笑起來,說:“身份證是六七年前辦的啦,那時候有點胖,現在朋友們看見我身份證都以為不是本人,還問我是不是做整容了呢。”


    周南沒忍住,抽嘴角笑了笑,抬起頭看著她,目光與她白淨的臉龐短暫接觸。


    茹小新又掰著手指問:“周老板,你身份證上的照片好看嘛?”


    周南轉了轉筆,指指身後的牆壁,上麵掛著京城小屋的營業執照以及法人代表執照等等,還有各種各樣的榮譽,像十大傑出青年、優秀企業家、見義勇為獎、青年慈善家之類的獎狀貼了一溜兒。


    茹小新有些悲催的哭喪起臉:“周老板,你是不是跟拍照的警官有親戚呀,為什麽你的照片這麽好看——帥哭了。”


    周南沒搭理她。


    過了會兒,他在電腦敲了下迴車,甩甩有些發酸的手腕:“有卡嗎,刷卡比較方便。”


    茹小新把卡遞給周南,卡片上有hellokitty的可愛圖案,周南往pos機一刷,象征性的隻扣了一塊錢。


    很快,茹小新的手機收到扣款信息,搖著手機屏幕給周南看:“周老板,你是不是按錯啦,隻扣了一塊錢,少了四個零誒!”


    周南眼神移向她,說:“京城小屋的酒水很貴,既然咱們是朋友,你以後來捧我的場,我也得迴報一下,這張卡送你了。”


    最終,茹小新眨眨眼睛,聳了聳肩,語調輕快地說:“那謝謝你啦,周老板!”


    茹小新手裏握著周南給的一張鉑金卡,卡片銀光閃閃,剛鍍上去的鉑金在水晶燈下閃爍著耀眼的光,她朝不遠處的幾個同伴招手:“你們要喝點什麽呀?”


    周南問:“你同學?”


    茹小新點點頭:“是呀,我們從高中就是同學,又一起考到同所大學。”


    周南點點頭:“挺難得的。想喝奶茶還是洋酒?”


    茹小新跑過去詢問了幾位同學的意見,又興衝衝跑來:“給我們三位女生每人一杯奶茶吧,什麽口味的都可以,再來一瓶芝華士。”


    周南朝候在一旁的吧台經理點點頭,經理轉身去準備了,周南說:“今晚頭一次來,給你免單了。”


    茹小新正趴在吧台上看周南做記錄,聽了這話立刻抬頭,笑眯眯地說:“謝謝你啦周老板,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太驕傲了。還有,周老板的字很好看喔。”


    周南撂了筆,登記簿上茹小新的名字豐筋多力、縮放有度,正宗的小楷,一看就是曾經練過的。


    茹小新又補充:“周老板你的手也很好看。”


    周南頭也不抬,嗓音卻明亮:“謝謝誇獎,我知道自己的手好看。”


    茹小新兩眼冒心地盯著周南那雙修長的手,骨節分明,從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臂也很有力量感,肌肉線條流暢,有某種野性的力量。不像學校裏那些男同學的手,白白嫩嫩,像經不起摧殘一樣。


    吧台經理給茹小新放了杯珍珠奶茶,又把剩餘的奶茶以及一瓶芝華士給她的同學們送去。


    酒桌上的杯子叮當響。


    一位女同學說:“茹小新今天怎麽笑得跟小白兔似的,是不是要做壞事?”


    另一女同學插嘴:“我覺得也是,她該不會看上那個吧台小哥了吧?”


    “除了男性追求者請客吃早餐吃午餐吃晚餐,你們什麽時候見茹小新跟男生這麽親近過?”


    “從來沒有,茹小新今天很奇怪。”


    “可能是她的春天即將到來,你們看她,笑得比向日葵還燦爛。”


    “擱我我也開心啊,那個吧台小哥是真的帥啊,像陳偉霆!”


    “切,你們這些女生,全給人家臉上那倆屁大的酒窩給坑了。”


    這時,一個侍應生小姑娘從天台樓梯匆匆跑來,看見周南,立即衝到吧台這邊,沒刹住車,撞了周南一下,周南嘖一聲,輕拍了她的頭:“火燒屁股了啊,火急火燎的?”


    小姑娘抓住老板的手臂,平衡了自己的身體,大喘氣說:“老板……上麵有酒客跟胡經理吵起來了……他們喝大了,張口就是髒話。”


    今晚酒吧的主場是天台,胡然跟顧笑都在上麵。


    顧笑跟聽風者樂隊的人在天台臨時搭建的舞台上唱歌,酒客們在下麵又唱又跳,玩得不亦樂乎。


    顧笑挑了首粵語歌《友情歲月》在台上演唱,下麵有幾個陌生麵孔坐在前排喝酒,桌上擺了一排伏特加,看打扮像是外地的商人,也是土老帽,把伏特加洋酒當中國白酒一樣喝。


    喝了幾瓶後,外地人有些上頭,一個禿子從桌上抓起酒瓶咣地摔在地上,罵道:“草!你唱的什麽瘠薄玩意兒,娘們嘰嘰的,給老子來首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這邊一摔酒瓶,酒客們瞬間騷動起來,顧笑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台上,很快胡然就領人過來了。


    他打眼一瞧就明白了,又是幾個喝高了的外地愣頭青鬧事,但凡在b市稍微混過,都知曉京城小屋的厲害,沒人敢在此地放肆。


    胡然叫來五六個酒保攔著幾個酒客,酒客們更來勁了,吆喝著要把酒吧給砸了。


    胡然剛想出手教訓他們,有酒保貼在胡然耳邊說這是幾個跨國企業的投資代表,來b市搞投資的,不好招唿。


    雙方一邊在耍酒瘋,另一邊投鼠忌器,僵持了半天。


    周南從樓梯走到天台上,罵罵咧咧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茹小新探頭探腦的從後麵跟上,還有她幾個湊熱鬧的同學。


    投資商不依不饒,說不聽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了,要顧笑跪下來給他們唱征服。


    這不就是侮辱人嘛,顧笑一聽,整個臉都白了,他有些憤怒,但是又無可奈何,胡然都沒輕舉妄動,難道他扛著吉他上去掄他們?


    “吵什麽吵?”一道有磁性的男人嗓音從人群後方傳來。


    “周老板來了。”


    “周總!”


    “南哥——”


    人群很快讓開一條通道,周南手裏夾著一支煙,不急不緩地邁步走來。


    幾個外地人看周南像個管事的,走上前來也挺客氣:“你是酒吧負責人?你看看你請的這個歌手,讓他唱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他死活不唱。草!老子們花錢來喝酒,讓他唱首歌都不給麵子,還擺譜?”


    周南看向顧笑,問:“是這樣嗎?”


    顧笑咬緊了嘴唇,有些猶豫,那幾個外地人插嘴說:“這還用問嗎,顧客就是上帝,你不信上帝的話?”


    啪!


    周南一耳光箍在其中一人臉上,沒用太大力氣,卻將那人扇得半邊臉腫起來,身子踉蹌兩下,跌坐在了地上。


    周南吸一口煙,噴吐出來,一臉倨傲的看著地上那人:“我問你了嗎?你他媽是個狗屁上帝啊?信不信老子送你去見上帝?”


    “你什麽意思啊!”


    外地人的同夥罵罵咧咧過來,挽起袖子,胡然立即帶酒保們頂上去,這些酒保也都是跟著周南一路打江山起來的,滿身都是肌肉,往幾人跟前一站,就像堵牆似的。


    “你這是什麽黑店,仗著人多欺負人少是吧?”外地人仿佛找到證據,立即掏出手機打電話,嘴裏威脅說,“等著吧,今天這事兒不給個說法,我找工商局投訴你們!”


    周南彈一下煙灰,表情很平靜,問他們:“你們想要個什麽樣的說法?”


    外地人以為占了理,撂了電話,得意地說:“第一,把這個唱歌的給開除,不對,先給我們跪下唱征服再開除。還有——今晚我們是來找樂子的,現在不高興了,酒水要免單。”


    顧笑雖然為人老實,但是也氣急了:“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會給你們下跪的,你們想都別想!”


    “你小子閉嘴吧,我們在跟老板說話呢,你一個賣唱的插什麽嘴。”


    外地人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說完看了眼周南,見他目光森冷,硬生把讓他為剛才的耳光道歉那句嚇了迴去。


    周南吸完最後一口煙,直接用手掐滅,扭頭看他們:“人家不願意道歉,這怎麽辦?”


    外地人色厲內荏的說:“把他工資全部扣了,然後開除他,看他服不服軟!”


    “我其實有另外一種解決辦法。”周南一手拿著煙頭,另一隻手抄進褲兜,抬起下巴說,“京城小屋呢,還是要做生意的,酒吧嘛,經常有來搗亂的,但是收拾幾頓,把名聲打出去了,就沒人敢找茬了。你們是外地人,不了解情況,我不怪你們。”


    周南從身上掏出錢包,記起現金都給放羊老頭了,向身邊的酒保招手,酒保心領意會,趕緊把錢包交出來:“南哥,給你。”


    周南從錢包掏出五百塊錢,然後丟給酒保,食指在自己額頭點了下:“謝了兄弟,記在公司賬上。”


    然後他抓起一個外地人的手,把五百塊錢放上去:“來,收好。”


    外地人擺手說:“哎哎,別來這套,五百塊錢就想打發我們?門兒都沒有,今天必須道歉!”


    周南又把錢推迴去,眯眯眼笑了:“收著吧,當醫藥費了。”


    外地人說:“什麽醫藥費,我們又沒病!”


    周南用力抓緊了他的手腕,把五百塊錢砸在掌心,眼珠子瞪起來:“讓你拿你就拿,待會兒你們就有事了。”


    放下錢,周南整整衣服站起來,往迴走,朝胡然吼:“打!給我打!”


    胡然早就等不及了,聽見周南這話,立即帶著幾個酒保圍上去,哢吧擰著拳頭,臉上掛滿了不懷好意的笑。


    “哎,你們要幹什麽?”


    “你說幹什麽,打你們咯。”


    “住手!哎喲疼,我要投訴你們!別打了……大哥別打了!”


    “放心咯,不會打死你們的,你們今晚一共消費三十六萬八,還沒結賬呢,嘿嘿嘿。”


    “你們這是敲詐,是黑店,我要告你們!”


    “京城小屋依法定價,告到法院也沒用,不拿錢我們還要告你們呢,看這件事捅到你們公司去,丟的是誰的臉。”


    周南走到天台門口的位置停住,看一眼周圍發呆的酒客們,笑起來:“今晚讓你們受驚了,是我們京城小屋的失職,所以我做主,你們今晚所有的消費,全部五折。”


    酒客們瞬間歡唿起來。


    角落裏,


    一名女同學感歎:“臥槽,沒想到吧台小哥是老板啊——”


    另一人:“哎哎,網上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一男生深沉道:“你隻需要記住,我叫葉良辰,在本地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活不下去,如果你想試試,良辰不妨陪你玩玩兒!”


    “哈哈哈,京城小屋簡直酷炫狂拽吊炸天!”


    “周老板太帥了,想被他親親抱抱舉高高……”


    茹小新靠在天台的一扇鋼化全景玻璃旁看夜景,心裏有點莫名的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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