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讓我跟去?”


    從樓梯迴到房間,這期間三號也想了好一會兒,最終也是沒想出來,實在好奇的他隻好不恥下問了。


    四號一直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盯著窗邊的三號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直到他實在忍不住迴頭詢問了,才淡淡一笑,糾正他的錯誤用詞:“不是你,是我們。”


    “我們不能跟去。”


    三號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跟我們真的是好大的差別啊!”


    他故意順著四號的話做出一副誇張的驚歎表情,言行之間滿滿都是諷刺。


    撇了撇嘴,略有些小情緒的喃喃道:“故意揪我這點用詞是有什麽意思,雞蛋裏挑骨頭。”


    四號無奈的歎氣,“不是故意要找你的茬。”


    很顯然,三號並沒有聽出來他剛才那番話想要表達的意思,他隻好更詳細的解釋。


    “我想說的是,白薇說的留下來,並不是單獨針對你或是針對我,也不是不相信我們之間的情誼,隻是我們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卻又不方便讓別人知道。”


    “所以她才會以好好考慮為借口,硬是讓我們兩個留下來。”


    不熟的人或許不好說,他們彼此相熟,在一起相處這麽久了,祁雪剛才那番說辭和舉動不難看出都是衝著趙家三口去的。


    三號遇事太過衝動,加上剛才氣上心頭,也顧不得思考,所以沒想明白也能理解。這會兒經過四號的提點,結合樓梯口擠眉弄眼的暗示,三號也漸漸捋清了裏頭的彎彎繞繞。


    “你是說,趙家三口?”


    這不難猜。別墅裏需要被顧慮的,除了初來乍到的趙家三口,再沒有旁人了。他們都已經相處很久,彼此間的秘密也知道的七七八八,都是信得過的。


    四號眼底劃過欣慰,笑著點頭,接著道:“對。”


    “白薇自然相信我們是願意同她和喪屍先生同甘共苦共同進退的。”這點從她聽到三號堅定表達想法時眼底閃過的欣慰和感動不難看出。


    “可是這些不能讓趙家三口知道。”


    “她隻有做出不完全信任我們兩人的反應,才能讓我們光明正大的就在別墅裏。”


    “如果我們都一道出去了,偌大的別墅,就隻剩下趙家三口了。”


    對於還沒有完全信任的人,怎麽敢輕易放任對方在沒有一個可信的人的時候獨自就在別墅裏。


    這棟別墅可是他們的大本營,明麵上還存了一些日常做飯洗漱必備的用品,方便拿取。這些東西對於絕大多數吃不飽穿不暖的幸存者來說,都是極其珍貴的救命物資,勢必會引起眼饞心熱。


    萬一趙家三口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別墅裏一個人不留,他們偷偷摸摸的拿東西倒是其次,就怕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的太多,甚至不惜埋伏下套,準備暗暗對他們使計謀,對他們下黑手。


    別墅是休息的地方,要是真的被有心人做了手腳,到時候東窗事發,他們怎麽哭的都不知道。


    可懷疑終究隻是懷疑,畢竟還想要做隊友,如果太明目張膽的向趙家三口表露不信任,雖說是人之常情,卻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這樣一來,很可能會給原本就沒有建立起來太多信任的關係造成更多的衝擊,隨時都有可能信任破產。


    為了避免這樣的悲劇,同時又能以防萬一,尋找一個合理理由將心腹的人留下來與趙家三口待在一起,便是最名正言順的方法。


    但這個念頭不能明著說,所以隻能看彼此之間的領悟力。


    三號煞有其事的點著頭,正準備表示理解,一道精光從腦袋裏劃過,當即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他癟了癟嘴,略有些不滿的小嘟囔道:“那她直接讓喪屍先生腦內傳音不就好了。”


    簡單,清楚,還隱秘,不會被探知,簡直是秘密傳音的絕佳神器,比眉來眼去,看領悟力領會要便捷容易得多了。


    麵對三號的奇思妙想,四號隻想撬開他的腦殼一睹究竟,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水還是漿糊,總之不是腦子就對了。


    “你忘了之前嚴冬青因為隨便入侵意識被罰的事情了?”


    三號一聽臉色咻的躥紅,整張臉熱乎乎的,就像是被煮熟了一樣。


    這事兒他怎麽可能忘得了啊!


    好不容易才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去想這些,給四號這麽一提醒,那晚的記憶又一次湧了上來。原本正常的臉色瞬間變了樣,眼底又是羞憤又是氣惱,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等著身側的四號。都是他非要提,不提他都不去想了。如果眼神能殺人,這家夥已經被淩遲無數遍了。


    四號深知自家愛人那薄薄的臉皮,知道他是不好意思,怕把人惹急了,怒了,也不敢亂笑,當即輕咳一聲,將話題轉開。


    “那事過後,白薇就嚴禁嚴冬青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隨意入侵意識,以免再鬧出......咳,不必要的誤會。”


    喪屍先生是被罰了一晚的,又是以他最討厭的方式,那滋味兒決計是不願意再嚐試一次,讓它自己想到用意識傳遞消息,基本是不可能的。


    在那種情況下,趙家三口離得也不遠,她就是有心也不能公然提醒喪屍先生。


    到頭來,還是眼神示意,靠自身領悟力最不容易被發現。


    三號現在腦子裏亂哄哄的,全都是那晚上的畫麵,哪裏顧得上四號說了什麽,胡亂了的點了頭,權當是知道了,便沒再開口。


    四號笑了笑,也識相的閉上了嘴,由三號一個人緩和去。這種時候,他越是出聲隻會讓三號更加不好意思,索性就裝聾作啞,降低存在感了。


    這廂三號四號的事情告了一段落,另一頭祁雪和喪屍先生的搜集工作也漸漸展開。


    既然決定了要去尋找嚴父嚴母,那便是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架勢,這條路有多長誰都說不好,期間會遇到多少困難也是未知數,縱然祁雪有空間傍身,卻還是覺得遠遠不夠。有些必須的物品,趁著如今在熟悉的地界,對地形熟悉了解,能搜集的就搜集了。


    免得日後出了城,缺個什麽短個什麽再想去找,需要付出的艱辛和危險很可能是現在的數倍。


    祁雪素來會盤算,權衡利弊,在決定要走的時候,就已經在心裏給自己清清楚楚的列了規劃,隻需要按部就班照做,風險和困難將會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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