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想不到變異之後的喪屍先生沒了理性的克製,就開始隨心所欲的放飛自我,原先被埋藏在心底深處的一係列惡劣的因子由此蘇醒。


    自然了,嚴冬青為人時就不是什麽壞人,所謂的惡劣因子,也不是什麽喪盡天良的舉動,就是一些對心愛姑娘的小情趣惡趣味。


    說起來,如果將祁雪換做旁的相對開放些的姑娘,說不定會迎合這些惡趣味玩兒得不亦樂乎。


    偏偏,她就是個小古板。


    這會兒的喪屍先生可是百無禁忌,什麽奇思妙想都能在他腦海裏生成的,想的也越來越超出她原先的接受範圍。


    沒有辦法,暫時還接受不了的她隻能找各種借口推脫。


    說到找借口,祁雪倒是很熟練,找的借口也總是能戳中對方要害,讓他不懷疑的同時還能將她當做受害人。


    意識到是自己忘乎所以,不知不覺的違背了自己最開始的保證,喪屍先生原本還怒氣衝衝的麵容在聽了這番控訴後瞬間變了樣,當即就沒了脾氣,乖乖的垂下腦袋:“嗬嗬嗬。”


    對不起。


    他聲音低低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大人麵前懺悔認錯。


    祁雪對這個效果表示很滿意,在低垂的腦袋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彎彎向上翹起,昭示著其主人有多開心。


    沒等她開口說些說些什麽,喪屍先生就先她一步開了口。


    道歉後他覺得‘對不起’三個字太蒼白,沒有什麽說服力,聽著還很敷衍,索性又迅速抬起頭,認真的盯著麵前心愛的姑娘,嚴肅道:“嗬嗬嗬嗬。”


    我不是開玩笑的。


    或許是覺得突然一句這樣的話略顯得突兀,他又迅速擴展補充了一句:“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我指的是之前的承諾,我也是很認真的!


    “嗬嗬嗬嗬!”


    我沒有一點開玩笑或者是欺騙你的意思!


    他一邊說著,一雙不算太有神采的眸子緊緊盯著麵前的姑娘,注意著她臉上的神色,好似她表現出一星半點的不信來,就會有一大車一大車的解釋在後麵排隊等著。


    關於這點,祁雪自然是相信的。相處了這麽久,加上白薇的記憶加持,無論是從前為人時的嚴冬青,還是現在作為喪屍的嚴冬青,她都能用‘了解’兩個字來形容。


    無論是什麽時期的他,都是比較信守承諾的,不是那種信口開河隨便說說的人。


    她之所以說那樣的話,不過就是在給自己找借口。事實上,摸著良心的說一句,她是絕對信任喪屍先生的。


    既然是自己的算計,總不好看著無辜的喪屍先生擔驚受怕。祁雪趕忙扯了嘴角,語氣嚴肅的表示:“我信你了。”


    臉上沒有表現出不信的神色,語氣之間也很是認真,喪屍先生這才放了心,重重的舒了口氣。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麵前的人兒一眼,低聲嘟囔:“嗬嗬嗬嗬。”


    我不會再那麽著急了。


    “嗬嗬嗬嗬。”


    我會給你時間習慣,也會盡力幫你習慣。


    “嗬嗬嗬嗬。”


    等你能適應的時候,我們再好好交流。


    喪屍先生在說這話的時候是很純潔的作保證,不過聽在某姑娘耳朵裏就有些變了味道。不知不覺的,三號四號的臉浮現在腦海裏,一起浮現的還有關於昨晚一係列鬧劇的腦補。


    臉‘咻’的一下紅了,看著很上頭,兩側和耳廓燒得慌,燙燙的。


    意識到想歪了,祁雪迅速收攏思緒,堅定的打散腦海裏的胡思亂想,趕忙凝結心神,將注意力又調轉迴喪屍先生身上。


    單純的喪屍先生沒有發現她這短暫的不妥,一雙眼雖然緊緊的盯著她,卻滿是擔憂。


    祁雪見狀眉心一跳,才想到自己還欠著喪屍先生一個迴複,也難怪他這麽緊張。


    她揚起一個笑容,輕輕的點了頭,應道:“好。”


    這算是給他一劑定心丸,仿佛答應了他的要求。實際上,這聲‘好’裏也有一個坑,關鍵還在之前埋下的一係列不確定詞語裏。


    等她能適應的時候再好好交流,她同意了,這話後者要實現,有一個她適應的前提在裏麵。可關鍵在於,所謂的花時間努力適應,其實是她采取的一種拖延辦法,她心裏打的主意是先穩住是喪屍先生的情緒,然後死皮賴臉的讓這個‘適應期’無限期的延長下去。


    這些她是不會告訴喪屍先生的,自己知道就好了。


    喪屍先生果然被安撫好了,整個屍又像是迴到了沒有煩惱的樣子,樂嗬嗬的。


    睡意經過一段時間的交談已經被徹底打散,祁雪這會兒也是難得的精神。既然沒了睡意,索性也就躺著和喪屍先生聊會兒天。


    “嚴冬青。”她輕聲喚了一聲。


    “嗬?”喪屍先生很快的迴應了。


    祁雪笑道:“我想起了一件事。”


    “嗬嗬嗬?”什麽事?


    喪屍先生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一時沒了頭緒。


    “是一件耽擱了很久的事情。”祁雪笑著解釋:“是關於嚴阿姨的。”


    “嗬嗬嗬?”嚴阿姨?


    喪屍先生順著她的稱唿重複了一遍,隻覺得無比熟悉。腦海裏,白日一窩蜂湧進來的記憶雜雜亂亂的,一時竟找不著相關的重點。


    “嗬嗬嗬?”那是誰?


    祁雪頓了頓,看了他一會兒,隨後眼底劃過了然。知道他的記憶還不是太完整,也沒有那麽順暢,便笑著解釋:“就是你的母親。”


    “嗬嗬?”母親?


    喪屍先生低喃著,腦海裏某些畫麵閃過,依稀記錄著小時候去看心愛姑娘的時候,身邊總是有一個和藹可親的婦人,自己與她關係極好,心愛的姑娘也總是管她叫嚴阿姨。


    記憶猶如打開一個口子的大壩,似水般瘋狂的湧出。關於自家母親的記憶漸漸的在腦海裏湧現,並一點點清晰起來。


    祁雪沒有打擾他迴憶,自顧自的繼續之前的話,“我們應該去找她了。”


    “這事兒本來早就該辦,隻是那個時候你的狀況不太好,我的異能也沒有被發現,能力有限,身上的秘密又太多,處境有些艱難,沒辦法馬上去尋找她。”


    之前不知道她的血有治療喪屍病毒的抗體,也談不上給喪屍先生治療。


    喪屍先生最開始的狀況確實要比一般的喪屍好些,卻也隻是不會將她當成食物,在對待其他人的時候,該齜牙咧嘴該撲該咬一點兒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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