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刻意雙手抱拳鞠了個躬,像是遠古人客套行禮一般,少了幾分疏離,多了幾分俏皮,瞬間將彼此的氣氛活躍了不少。


    喪屍先生倒是也很配合的有樣學樣,抱著拳迴了一句:“嗬嗬,嗬嗬。”


    好說,好說。


    祁雪一個沒忍住,麵上笑容更甚了。


    她一邊應承著,一邊還不忘為自己討要些福利。


    “我現在還有些不適應,稱唿的事情,還是你先叫著吧。我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怕喪屍先生胡亂發散思維,祁雪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就緊接著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還不太適應。”


    “你剛才不也說了,多叫些時候讓我一點點的熟悉。”


    “我需要些時間慢慢的緩衝,慢慢去習慣。不然,我是真的不好意思開口。”


    她臉色微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著腦袋,一副嬌羞的模樣,像極了羞澀的小媳婦兒。


    喪屍先生沒有想那麽多,聽了解釋就沒什麽脾氣了。在他看來,自家媳婦兒那是不好意思,並不是不願意承認他們的關係。


    隻要不是後悔結婚,他還是格外寬容好說話的。


    大方的點了頭,一副自己扛下一切的偉大(傻缺)模樣,“嗬嗬嗬嗬嗬!”


    這件事交給我了!


    “嗬嗬嗬嗬嗬嗬!”


    以後隻要我一有空就叫你,你一定能很快適應的!


    祁雪笑著點頭,卻沒有開口給出肯定的保證,後路留得妥妥的。


    她心裏想著,反正嚴冬青說的話都是喪屍語言,如果不是他刻意為之,是沒人能聽得明白的。很多時候他倆的腦內交流,三號四號是處於完全懵懂的狀態。他們隻能聽見喪屍先生‘嗬嗬嗬嗬’的一通瞎叫喚,卻不知道這些叫喚真正代表的含義。


    除非是喪屍先生刻意要讓他們聽明白,他們才能聽得懂。這種時候一般很少,大多都是在喪屍先生需要三號四號幫忙,或者是祁雪的洗澡時間,他閑著無聊,就會想著各種辦法找樂子,三號四號自然就是最好的消遣對象。


    最典型的一次,昨兒晚上補救撞破了人家的親密二人時光,還傻不愣登的出聲表存在。


    也虧了經過這件事,祁雪三令五申點明讓他少在私密時間裏去窺探別人的隱私,估計喪屍先生以後入侵兩人意識的可能性更少了。


    不入侵意識,就沒辦法將想要表達的意思傳遞給對方,也就等於杜絕了旁人聽到他那親密稱唿的可能。


    喪屍先生無論怎麽叫,叫多少次,聽眾始終都隻有他自己和她,倒也不算太別扭。這樣祁雪還是能夠接受,這也是她為什麽會采取這個拖延辦法的原因。


    喪屍先生沒有她想得那麽多,自動將她的點頭當做是肯定答案,整個屍立馬又恢複美滋滋的狀態,周身陰霾瞬間放晴。


    心滿意足的他又一次四仰八叉的倒了下去,隨機本扭過頭,隻剩下淡淡青色的俊臉露出迷人的笑容,“嗬嗬,嗬嗬。


    老婆,老婆。


    “嗬嗬。”


    “嗬嗬。”


    “嗬嗬......”


    一連串的‘老婆’從意識裏飛過,祁雪費了老勁都沒能繃住抽搐的嘴角,臉上神情開始龜裂。


    喪屍先生絲毫沒有察覺,每日一課做得自然又開心,一張嘴嘚吧嘚吧個沒完沒了。


    祁雪無數次深深吸氣,以緩和想要爆發的衝動。她得忍住!


    剛剛才為了哄屍答應了慢慢適應的事,這會兒人家主動幫忙‘適應’,她要是跳出來阻止,那不是等於自打嘴巴。


    以喪屍先生易喜易怒的性子,弄不好又得鬧騰成啥樣。


    相較之下,被叫幾聲‘老婆’這種事就要好接受多了。至少,可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無關痛癢。


    這樣想著,祁雪盡可能克製住心裏的別扭情緒,卻沒有故意收斂麵上的尷尬。


    她之前說的是自己不適應不好意思,要是被叫了這麽多聲還沒點不良反應,喪屍先生就是再單純再好哄,也是要發現的。畢竟也不是真的傻。


    尤其是在自身福利方麵,喪屍先生可是精明得很。


    曾經當過影後的祁雪演技可不是蓋的,一裝一個像。


    喪屍先生信以為真,立時叫得更起勁更賣力了。


    叫了幾聲後,他突然停住,目光幽幽的看著還站在遠處沒有任何反應的自家媳婦兒,眼底委屈的神色又漸漸清晰起來。


    “嗬嗬,嗬嗬嗬嗬嗬。”


    老婆,過來一起躺著啊。


    聲音可憐兮兮的,聽得人整顆心都要化了似的。


    祁雪扯了扯嘴角,擺出笑臉,聽是聽話的邁起步子湊了過去。翻身滾進被褥之間,與喪屍先生並排躺著。


    一人一屍並不是那種緊緊挨著的狀態,卻也隔得不是太遠,就是正常的雙人躺的距離。


    喪屍先生不是很滿意這樣的距離,本著山不就我我就山的原則,很是主動的湊了過來。一隻強有力的胳膊橫搭在她身上,精修過的大掌握在她離得較遠的胳膊,稍稍施力,一邊將自己的身子往她的方向湊,一邊借著臂力將心愛的姑娘往自己懷裏攏。


    很快,兩人就成了親密無間的相擁而眠。


    祁雪對於這個動作也沒有表現出什麽負擔,熟練且自然,平日裏他們倆也是這樣休息的,已經習慣了,很是縱容的任由喪屍先生擺弄。


    自顧自捯飭了一會兒,終於找到最滿意的姿勢,喪屍先生這才停止動作,繼續一開始每日功課的念念碎。


    “嗬嗬,嗬嗬......”老婆,老婆......


    膩歪的稱唿不停的在耳邊響起,祁雪努力去忽視心裏的不習慣,聽著聽著,倒是也慢慢和這個聲音同調了。


    適應了之後,這叫聲倒是也沒有那麽難接受,仿佛變成了催眠曲,一聲接一聲的,快給祁雪都催眠著了。


    真的隻差那麽一小小會兒,她就能徹底睡死過去。


    喪屍先生就像是故意的一樣,偏偏在這個重要的時候突然停了叫喚不說,橫在她身上的手還抽風一般就著握她胳膊的姿勢晃了晃,成功將她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睡意被晃散了不少。


    迷迷蒙蒙的撐著眼皮看向罪魁禍首,臉上是好夢被打斷的不爽。


    “又怎麽了?”語氣中透著一些小不滿。


    沉迷於自己思緒的喪屍先生沒有注意到,見心愛的姑娘問了,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一驚一乍的原因。


    “嗬嗬嗬嗬!”我想到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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