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喪屍不單單隻是說說而已,他還付諸行動,直接上手將人往車的方向扯。


    祁雪光顧著吐槽,一時沒能跟上嚴冬青焦急催促的步伐,被他一個勁兒往前扯的力道拉得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多虧了自身眼疾手快,加上某嚴姓喪屍還存有良知,第一時間接住了可憐兮兮搖搖欲墜的身子。


    祁雪順勢固定身體,站穩腳跟後重重的舒了口氣。


    與此同時,她的一雙黑眸直直射向近距離的某喪屍,眼底藏著怒容。


    還沒等她發難,某嚴姓喪屍倒是先倒打一耙起來:“嗬嗬嗬?”


    你是不是又反悔了?


    原本還是憤怒的某姑娘瞬間轉換了顏色,一張臉迅速被黑人問號取代。


    啥啥啥?


    什麽反悔?居然還用了‘又’這麽一個詭異的詞?這話說得,她是經常性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嘛?


    祁雪有小情緒了,還沒等她發飆質問,嚴大喪屍又開口了:“嗬嗬嗬?”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迴車上?


    這句問得,簡直比上一句更淒慘更委屈,就連那雙不算太有神采的眼眸都可憐兮兮的聽著她瞧,滿是控訴,儼然她就是個說話不算話的負心薄幸漢。


    讀懂了眼神和語氣裏的意思,祁雪表示自己冤枉啊。她什麽時候說過不想迴車上?


    搞笑了,某位小傲嬌是不是忘了迴車上這個既有建設性有舒適的建議是哪個聰明機智的小可愛提出來的?她自己的提出來的建議,目的就是為了想要實現和執行的,現在再跳出來駁迴自己,她有病?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的事,嚴冬青這腦迴路到底是怎麽想的啊?變成喪屍後智商極度下滑得這麽厲害?簡直都跌成負數了!


    “嗬嗬嗬!嗬嗬嗬!”


    你果然是不想跟我迴車上!你就是不想讓我抱抱蹭蹭!


    一連兩句加了重音的怒吼傳來,再次將祁雪沉浸在自我腦補中的思緒給拉了迴來。


    想著自己又因為胡思亂想內心吐槽在不知不覺中走了神,她渾身一個激靈,趕忙調整好神態解釋道:“你誤會了。”


    ‘誤會’兩個字並沒有徹底打消嚴冬青心底的戒備,之前的判斷依舊占據了他腦腦海的絕大多數容量,積攢出來的憤怒和不滿沒能消散。


    好在嚴大喪屍有一個好習慣,願意給人留一個解釋的機會:“嗬嗬嗬?”


    那你為什麽不肯跟我走?


    僅有些許神采的眸子死死盯著她,就為了等一個答案。這迴他緊閉著雙唇沒再開口,儼然一副‘我聽你吹’的模樣。


    終於能好好說個話,為自己辯解辯解了。祁雪心中充滿了感慨和感激,趁著喪屍先生消停了,趕緊為自己解釋:“我沒有不肯跟你走。”


    “我剛才那是沒反應過來呢,剛決定了要迴車上,你直接就上手了。我沒有反應,直接被你往前扯,差點就給摔了。”


    她明明還隻是在提建議,哪有人一邊答應一邊連準備時間都沒有就直接上手行動的?


    她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這樣突然襲擊,很容易出事的好麽?


    說到這,祁雪的小暴脾氣也上來了,語氣瞬間變得哀怨:“我還沒說你呢!”


    她開始數落起某喪屍不厚道的地方。


    “迴車上是我提議的,要是想反悔,我提它幹嘛?”吃飽了撐的?


    “你倒好,說風就是雨的,一點反應時間都沒給我留。到頭來還怪我要反悔?”


    越說越氣,眼珠子沒忍住,惡狠狠的瞪了麵前因為她的質問怔愣園地餓喪屍先生。


    “你還委屈了?竟然還玩惡人先告狀?”


    “我差點摔了都沒委屈沒發火呢!”


    不就是傲嬌嗎?女人還能輸給男人,哦不,男屍了嗎?


    那不能夠!不肯服輸的某姑娘堅決為自己的實力正名。


    嚴冬青被問得一愣一愣的,本就不多的腦容量一片混亂,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聽見嘴巴已經不受控製的給了迴答:“我沒有......”


    沒有惡人先告狀。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差點把人給害摔了。


    後頭解釋的話沒有出口,隻有前半句,意思聽起來又完全不一樣了。這是活脫脫將辯解演繹成了裝可憐的小白花。


    祁雪果然氣上加氣,緊揪著反問:“你沒有什麽?沒有不聽解釋的冤枉我?”


    “不是故意的?那你就是有意的?”


    事實證明,平日裏多麽高冷的姑娘發起飆來,都是不可理喻且幼稚的。


    嚴冬青幼小的心靈在肚子裏瑟瑟發抖。


    重重的咽了咽口水,他哪裏還敢反駁,腦袋嗡嗡嗡的接受著言語的狂轟濫炸,隻剩下一句還算有用的求生指南:麵對女人,尤其是心愛的女人,意見不和的時候,無論對錯,錯的永遠是男的。


    嚴冬青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知道這個,為什麽腦袋裏還藏著這麽老司機的至理名言,他現在無暇深思,強大的求生欲讓他本能的按照腦中的提示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我錯了。”他乖巧的認了錯,態度盡可能的端正,讓人無從指摘,並鄭重的給出保證:“下次不敢了。”


    祁雪滿腹的抱怨突然間說不出口了。想想也是,人家這麽誠懇的道歉,表示知道錯了,她要是還死揪著不放,反而顯得她小氣吧啦斤斤計較。


    到嘴的抱怨在唇邊遛了個彎再次迴到肚子裏,祁雪愣愣的盯著麵前認錯態度良好的喪屍先生,最終隻能幹巴巴的迴了一句:“沒關係。”


    嚴冬青聞言心中一喜,忍不住在心裏比了一個剪刀手,並暗暗讚歎那突如其來的提示當真是人生大智慧,也不知道是哪個有經驗且機智的家夥留在他腦子裏的,真想給他一個大熊抱。


    與此同時,已經逃離本市遠在千裏之外的某位嚴冬青曾經的院長兼同門師兄狠狠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一度懷疑哪個小沒良心的在罵自己。


    某個小沒良心的嚴姓喪屍正滿心歡喜的抱著自己心愛的姑娘,慶幸自己成功將人給哄好了。


    這迴嚴冬青有了經驗,不敢隨隨便便任由心意就將人拽走。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心愛的姑娘,探問道:“嗬嗬嗬?”


    我們現在可以迴車上了嗎?


    吃一塹長一智,他想得很明白,隻有問過了,得了準話再做,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不會再做錯。即便是真的又錯了,也是拿著聖旨奉旨犯錯,無可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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