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嚴冬青略略泛著青的臉上來迴打量,有些心疼:“昨晚很難過嗎?”


    這其實就有點明知故問的嫌疑了。


    嚴冬青看著她,愣了愣,不過兩秒的時間,瞬間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麵孔,又一次重重的點了頭,“嗬嗬!”


    難受!難受得要死了!


    知道他是故意的,祁雪還是忍不住被逗笑。不得不說,撒起嬌的嚴冬青真是可愛極了。


    白皙的手掌從頭頂往後,落在後腦上,稍稍施力,將那顆‘淒淒慘慘戚戚’額腦袋壓向自己的脖側,小手輕輕的順著毛,“好了好了,沒事了啊。”


    “嗬嗬!”


    美味當前,詭計得逞的某喪屍露出了得意的笑,一邊美滋滋的投入到久違一晚的磨蹭大業中,一邊哼哼唧唧的發出滿足的喟歎。


    他就是抓住心愛姑娘心軟這點,隻要裝可憐示弱,立馬什麽脾氣都沒有了,還會心疼的反過來安慰他。


    這是某喪屍先生多次觀察得出的求福利經驗。


    事實證明,靈驗得很。


    脖側癢癢的觸感一路直達大腦,原先不適應的感覺竟再沒有出現,難得的,祁雪竟然覺得這樣熟悉的動作讓人格外舒坦。


    她想,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對嚴冬青的感情也發生了改變,所以才會時時刻刻的想著縱容他。


    而這個聰明的大家夥自從開了神智之後,似乎也摸到了這點,變著法給自己爭取福利。


    祁雪並不怪他,也不生氣,反而覺得這樣耍著小聰明要糖吃的嚴冬青很可愛,讓人忍不住就想多疼一點。


    這或許就是小六講故事時常說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這樣想著,她突然愣住了。她剛剛,好像用了一個很詭異的詞來形容自己和嚴冬青?


    光是想想,祁雪就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強迫自己趕緊將這奇奇怪怪的念頭從腦海裏摘出去。


    身側的某喪屍依舊在不厭倦的做著他最愛做的事,祁雪努力忽視,將自己放空,緩了好一會兒才緩好。


    就在她的有意放任下,嚴冬青已經滿足的玩鬧了一會兒。祁雪突然想起三號四號的事還沒有交代,便又再次嚴肅了臉。


    輕推了推身側的腦袋,示意他自己有話要說,“先起來,嗯?”


    被關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和自己最喜歡的人親密接觸一會兒,嚴冬青自然是不願意就這麽分開的。怎奈是心愛的姑娘發的話,作為一個剛結束懲罰期的小可憐,嚴冬青表示自己必須得好好表現,以免再次惹人不開心。


    雖然不情願,還是磨磨蹭蹭著抬起了頭。


    目光對上一雙嚴肅認真的眸子,嚴冬青身形微頓,眼底劃過一絲迷茫和擔憂,神色瞬間轉換成小心翼翼。


    “嗬嗬嗬?”我有做錯什麽了?


    所以她才會是這樣一副表情。


    祁雪被他這麽一問給問愣了,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心底的心疼情緒更加明顯了。


    可見昨晚的事情給他留下了深刻的陰影,否則也不會是如今這副模樣。


    祁雪開始反思著自己的教育手法是不是太重了,不過這樣的念頭隻是閃了閃,很快就過去,她很快又堅定了信念。


    雖然嚴冬青值得疼惜,但是該有的教導一點兒也不能少。


    不過教過了,也不好一直讓他這麽擔驚受怕。


    “別擔心,你沒有犯錯。”她先是穩住他的情緒,之後才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隻是告訴你,昨天雖然接受了懲罰,但是這並不能當做是結束。”


    “嗬嗬嗬?”你還要罰我嗎?


    沒等她說完,嚴冬青立馬緊張起來,一雙不太有神采的眼珠子緊緊盯著她,生怕她會點頭似的。


    瞧把這娃給嚇的,祁雪無奈的歎了口氣,忙表明態度道:“不是,沒有要罰你。”


    嚴冬青聞言果然鬆了口氣。


    “隻是,”祁雪突然一個轉折,成功將某喪屍先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底緊張滿滿。


    暗覺好笑,她繼續道:“你到底是做錯了事,雖然接受了懲罰,卻沒有正式的和三號四號說一句抱歉。”


    “錯了就該道歉。”這是很必要的。


    “一會兒下去吃早飯的時候,和三號四號道個歉,好嗎?”她耐心的誘導著。


    聽了她的要求,嚴冬青這才鬆了口氣,爽快的給出答案:“嗬嗬嗬。”


    沒問題。


    隻要不是繼續關小黑屋或是把他和心愛的姑娘分開的其他懲罰就行,別的懲罰都可以欣然接受。


    得到肯定答案,祁雪表示很欣慰,阻止了他繼續玩鬧下去的心思,簡單替他整理妝容後領著他下去。


    平日裏大家的早餐都是輪流負責,輪到誰就自覺早起將早餐做好等大家起來。


    今天本不是祁雪當值,該是三號。


    不過想著昨晚嚴冬青冒昧的舉動,加上已經被從睡夢中吵醒,再想入眠已經不易,索性就直接下樓準備了。


    就當做是為嚴冬青昨晚的無禮賠罪。


    因為儲備物資豐富,他們平日裏搜集的時間點沒有那麽著急,更像是閑來無事的閑逛,打探情況,遇到需要的東西就順帶捎迴來。


    平日裏,大家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之後才收拾收拾外出開工。


    因此,即便是做早餐的當值人也不需要那麽早起。畢竟是末世,大家對早餐沒有太多的要求,不是太難吃就行。


    就這還是祁雪團隊這種有餘糧的壕,別的幸存者別說是難吃,能吃的不能吃的,餓起來全都不管不顧的塞進嘴裏填肚子。


    小命都要沒有了,哪裏還這麽磨磨唧唧的窮講究。


    因為嚴冬青的叫醒服務,這個點還沒到正常的當值人該起來弄早餐的時間,客廳和廚房空空蕩蕩的,在仍是昏昏暗暗的天色下顯得格外死寂陰森。


    祁雪徑直走到廚房,嚴冬青寸步不離的跟著也進去了,腳步剛站定,腦袋就自覺地湊上前去挨著她的肩膀和脖子,撒嬌般的蹭了蹭。


    祁雪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稍稍偏頭去看他,勸道:“我要做早飯了,你這樣蹭著我沒辦法弄啊。”


    “要不,你先自己去客廳玩一會兒?”她嚐試著建議。


    “嗬嗬!”不要!


    嚴冬青毫不猶豫的迴絕了。他才不要和心愛的姑娘分開,都整整一晚上了,淒淒涼涼淒淒慘慘的,他才不要再離開一步!


    嚴冬青十分堅定的想到,腦海裏有個小人在緊握雙拳以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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