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裏光線太弱,周圍的環境看得不是很真切,時不時有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鑽進鼻子裏。


    雖說分析了喪屍過來的幾率小,可也不是完全沒有。這要是真的有那麽幾個標新立異的,碰上她掉以輕心,那結局可就很淒涼了。


    她不敢太飄,盡管心裏十萬火急,腳下的每一步卻走得極其謹慎。


    如此一來,花了一些工夫才到達嚴冬青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祁雪選擇的這處安全通道就是考慮到出口離嚴冬青的辦公室相對其他安全通道要近些,能盡量減少途中的危險。


    不敢貿然打開通道大門,生怕門的另一頭迎接她的會是一張血盆大口。


    祁雪稍稍屈膝半蹲著降低身高貼近大門,那股不好聞的氣味越發明顯。


    她強忍著不適,一雙手盡可能不引起動靜的輕覆在門上,想要輕扒開一絲門縫窺探外頭的天地。


    一股黏膩的觸感自相信傳送至大腦,就像是印在某種粘稠溫潤的液體上。隨著她身體的靠近,不算太濃鬱的腥味從鼻尖鑽進來,還夾雜著一絲難以形容的不好聞氣味。


    祁雪渾身一個激靈,一絲涼意由腳底板直達天靈蓋,嚇得她下意識將雙手抽迴。


    抽得迴手,卻抹不去手心黏膩的潮意。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門上的東西被沾在了手上。


    祁雪心裏對手心沾染的東西有了大致的定位,一顆心立時七上八下的狂跳起來,總覺得有一陣陣透心涼的陰風從脖子後頭吹來。


    原本以為很安全的安全通道也瞬間變得危機四伏。


    祁雪努力降低唿吸之間引發的聲音,克製著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動靜。


    一雙耳朵豎了起來,她靜心留意著上下兩層樓梯的聲響,好似隨時都會有什麽不明生物從上或是從下鑽出來。


    整個安全通道光線太過昏暗,祁雪來時隻是大致掃了幾眼,隱約瞧著沒什麽太大的不明物體也就沒有太在意。


    手機倒是有手電筒,可她不敢開。想著萬一通道裏有喪屍,光線太亮了引起它們的注意就不好了。


    本是小心謹慎的行為,哪曾想竟給自己留下這樣的隱患。


    手心不舒服的觸感昭示著她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誤。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祁雪有心改正,想要打開手機手電筒照明,奈何雙手沾染‘不明物體’這個殘酷的事實讓她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想找東西將手裏的東西擦蹭幹淨,可這陰暗空曠的樓道裏除了地板和牆壁什麽都沒有,她身上也沒有攜帶紙巾手帕一類的。


    有了大門的前車之鑒,她萬萬不敢再輕易觸碰任何東西,隻能就這麽僵持著。


    沒兩秒,想起嚴冬青的祁雪深吸了一口氣,心裏不停的自我催眠。


    她可以等可以拖,嚴冬青卻不行。


    橫豎手機在末世裏也用不著了,髒就髒了吧。


    一番自我建設後,祁雪兩眼一閉,整張臉皺成苦瓜,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將黏膩的右手伸進了褲兜。


    金屬板塊被掏了出來。好在髒了的隻是手心,不至於影響到手指頭,尤其是拇指,還可以進行指紋解鎖。


    手指在屏幕上起舞,一道亮光驟然在昏暗的空間裏升起,正好打在那扇沾染了黏膩的大門上。


    入目是一大片的紅。


    原本一視同仁的猩紅卻在兩處出現了明顯不太合群的兩隻手掌印,一看就知道出處。配合著滿目猩紅,倒是頗有點靈異現場的既視感。


    且那紅的顏色也極其不正,不是那種新鮮的紅色,還透著暗,隱約有朝著黑色發展的趨勢。


    乍一看,很容易讓人誤會是沾染了好一段時間的陳血,可親身感受過觸感的祁雪卻知道,這血是新鮮的,若不是顏色問題,她幾乎就要斷言這血液沒有沾染多久。


    如今,她隻能說,起碼遠沒有它呈現出來的顏色那般陳舊。


    一個念頭從腦袋裏鑽出來,她對於這樣稀奇的血液心裏有了數,這大概就是被喪屍抓傷或是咬傷的人的血液狀態吧。


    快變異的人的血液。


    種種跡象表明,這條安全通道曾經走過至少一個被喪屍弄傷的準喪屍。


    祁雪開始懷疑自己剛才上來的路是否真的安全,確實是空無一物嗎,或許那一路被什麽東西在暗處盯著而不自知?


    脖子上涼颼颼的感覺再次襲來,渾身止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心突然提到嗓子眼,她的唿吸聲更加輕了,就差到屏氣的地步了。


    祁雪握著金屬方塊的手越發緊了緊,暗暗吸了一口氣,做足了心裏建設後猛的迴頭,明亮的光束瞬間投射在身後向下的樓梯上,慶幸的是身後空空如也,先前的背後陰冷多半是心理作祟。


    可不幸的是,她順著樓梯看見了一股蜿蜒向下由血滴連接而成的血線。


    那血線並沒有很直,彎彎曲曲的,看著就像是一個左搖右晃重心不穩的人走出來的。


    祁雪看那血線上頭時不時還印著腳印,看著有些虛度不穩,想來要麽是那人受了極重的傷難以維持直線行走,要麽就是他離變異不遠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不難分辨,這些腳印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腳。


    不過這並不表示當時就隻有一個人。也許是其他人走在前麵,剛好是受傷的那個走最後墊底,所以才形成了如今隻有一排血腳印的畫麵。


    這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這個樓道曾經走過一隻準喪屍,甚至這隻準喪屍可能還將前頭其他人變成了喪屍,而且血跡是從嚴冬青所在的樓道延伸向下的,祁雪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心跳不停。


    該不會......


    不等繼續將這個念頭想完,她很快的晃起了腦袋,將腦子裏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念頭甩出去,同時不停的安慰自己:嚴冬青那麽聰明的人,不會有事的!


    而且按照前世的劇情發展,嚴冬青這會兒應該在辦公室裏躲藏。


    是的,他在辦公室裏,一定在。


    從這下去的可能是別人。這層的醫療小組也不止嚴冬青他們一組,還有的是別人。


    祁雪不停的自我安慰著,心裏迫切想要找到嚴冬青的念頭更加強烈起來。


    光束來迴掃了掃,確定周身一定範圍內是安全的,祁雪便迅速收迴思緒轉過身,準備繼續前往嚴冬青辦公室的旅程。


    這一轉身又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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