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是傻子,也不是小胖那樣習慣性將所有事情的往天真的單蠢方向去想的樂天派。相反,他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哪怕是一星半點的細微情緒變化,也能敏銳的捕捉到。


    又不是天生犯賤,上趕著去自找沒趣。就算男人心裏再喜歡白薇,也犯不著一而再再而三的作踐自己。


    再者說,男人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私心讓白薇難受。他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厭惡他。


    男人抑製不住心裏不自覺想去關心白薇的想法,卻可以在自我意識的控製下將這樣的關心轉變成暗地裏的行為,盡量在周全白薇的同時減少與她打照麵的次數。


    自然,他自己單方麵窺視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因著這些明著暗著的理由,漸漸的,兩人的關係就更僵了,至少明麵上表現出來的是這個樣子。


    其實白薇對男人的厭惡也不算是全盤沒有依據的自我感覺,說起這個,成因有些複雜。


    小時候那場無意間的得罪和衝突確實是這場厭惡的引子,卻並不是全部原因,甚至都不能稱之為重要因素,頂多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白薇對白父白母的怨念由來已久,心裏對於他們的忽視和親情淡薄早就有了定論,不過是仍卑微的期盼一份奇跡,奢望他們能有轉變的一天。


    長久以來的現實和幾個小孩子的對話徹底擊碎了她心裏那絲本就脆弱不堪的期盼。強烈的不甘和長久積壓的怨念破土而出,沒實力衝向罪魁禍首,自然而然的就找了幾個近在咫尺的替罪羊。


    小男孩雖說是無意傷人,但那些事到底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所以白薇對他沒什麽好臉色。


    不得不說,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對於小白薇而言,她和小男孩在此之前雖然有過匆匆幾眼的對視,卻沒有深入的交流了解。


    至少站在小白薇的角度來說是這樣的。


    對小白薇而言,那次衝突就是她和小男孩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相識。所謂的第一印象,自然也就是從那裏算起。


    這個第一印象顯然不是什麽美妙的迴憶,尤其是對小白薇,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極其糟糕的經曆。


    自然而然,造成這場糟糕經曆的罪魁禍首,她心裏肯定是厭惡的。


    這隻是小白薇厭惡小男孩的原因之一,也僅僅是開始。


    對小白薇來說,揭開心底傷疤的人可恨,創造傷疤的人更加可恨。


    她對於白父白母充滿了怨念,對於他們所熱愛的醫學,更是厭惡到了極致,甚至是痛恨。


    這樣的深刻的恨意讓她不自覺的仇視一切與這兩個字沾邊的人。


    長大了的男人成為了醫學界鼎鼎有名的人物,光是這點,就足以讓白薇對他滿心厭惡。


    這樣恨屋及烏的厭惡看起來很沒道理,但白薇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老實說,即便是同事阿姨,她曾經也起過厭惡情緒。


    最開始,小白薇對同事阿姨也是排斥的。隻是她並沒有到失去理智喪心病狂的地步,所以還能比較冷靜的和同事阿姨相處,僅僅是不願意搭理和深交。


    後來,同事阿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感動了她,帶給她從來不曾感受過的母親的溫暖。她們之間並沒有其他的衝突,僅僅是恨屋及烏這點,並不足以讓白薇徹底失去理智,去傷害一個真正愛她,並為她付出許多的人。


    顯然,小男孩對她來說是特別的。


    他可以毫不心虛的說自己是這個世上為白薇付出最多的人。無論是小時候的小男孩,還是長大了的男人,他們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愛白薇。


    但很不幸的,白薇的理智沒有一刻施舍在他身上過。


    從頭到尾,白薇對他表露出來的情緒都隻有厭惡。因為他與其他任何一個都是不同的。


    除開小時候的‘引子事件’和長大後的從醫現實,白薇對男人的厭惡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也是最關鍵的原因,他本身。


    男人本身,就是一個讓白薇極度厭惡的存在。


    一個人在沒有太多直接仇恨的時候,大概率是不會極度厭惡另一個人的。除非這個人身上有某種引起她強烈反感的特質,或者是這個人擁有某樣讓她產生強烈嫉妒的東西。


    前者好比男人身為‘醫生’的身份,後者,就像是蔣如夢對白薇的恨意源頭。


    白薇對男人也產生了強烈的嫉妒情緒,嫉妒他輕而易舉的擁有了她苦苦強求卻始終求而不得的愛。


    從某種角度來說,白薇與男人是相似的。


    他們的出身相差不多,都有一對身為醫生父母。不僅如此,他們爸媽在醫學界的地位也相差不多,都是屬於比較有分量的學者。


    可男人與她又是那樣的不同。


    男人的父母在醫學界的聲望不亞於白父白母,在院裏也是重要成員。可是在男孩出生後,他的母親,也就是同事阿姨,就漸漸的將重心從事業轉向了家庭。


    他的父親雖說仍是活躍在各種重要的醫學場合,但對於自家兒子的關心和教養卻一刻都不曾落下。


    在事業和親情的天平上,男人的父母毫不猶豫的偏向了後者。


    而白薇,她的父母,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她和男人擁有同樣的家世背景,同樣的出身,卻完完全全活成了兩個極端。


    他是父母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珍寶,從小肆意的活著,受盡父母的寵愛,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東西,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她,卻在幼小的歲月裏被迫去喜歡不喜歡的東西,被迫帶上偽裝成為自己最厭惡的人,被迫去走別人安排好的路。她從來活的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沒有自己的想法,沒有自己的意願。


    她從沒有在父母身上感受到一絲親情的溫暖,隻換來了一身傷病。


    這讓她怎麽可能不嫉妒!


    不記得誰曾經說過一句話,嫉妒,會讓人變得可怖,變得麵目可憎,變得不可理喻。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奇怪又複雜的生物。


    蔣如夢如是。她嫉妒白薇的家世,嫉妒她擁有的資源和財富,理所當然的對白薇釋放恨意,想盡一切辦法去掠奪白薇所擁有的。


    在這個過程裏,她忽略了白薇其實隻是一個無辜的人。從來不曾招惹,卻無故遭受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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