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主任和小姑娘之間的事,茶餘飯後玩鬧玩鬧圖個樂嗬也就罷了,說到底和他們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且不說這樣沒憑沒據的事不足以動搖主任這樣威望的人,就是這能將人拉下馬,那與絕大多數普通醫療人員有何幹係?橫豎到頭來受益升遷的也不是他們。


    而個別幾個利益相關的,他們也不是傻的,明著對主任下手,得罪的不僅僅是本人,也是得罪了院長,別說升遷了,以後有沒有好果子吃都不一定,沒得最後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男人呢,就算是不在這家醫院做主任,憑他的本事多的是地方搶著要,人家根本不在乎,留下來不過是礙著情麵,多的是其他選擇。


    男人不在這所醫院照樣可以混得風生水起,可這所醫院若是沒了他,將很難保住如今業界的威望和盛名,條件和實力將一落千丈。


    到時候,連帶著尋常醫療人員的待遇也會跟著下降。


    孰輕孰重,任何人心裏都有杆秤,不會輕易做出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得不償失之事。自然,也有那種腦袋短路的奇葩,諸如年輕男人這樣的,不管自身能不能討著好,都一定要膈應男人一下,簡直心裏有病。


    不過獨木不成林,這樣的流言他一個人掀不起風浪,也就隻能發展成大夥兒飯時無聊打發時間的閑聊話題,這還是背著男人和院長才敢偷偷聊的,再深層次的影響是沒有了。


    其二,是說主任為了獨占功勞才故意讓祁雪和他一起住。


    祁雪留下來的目的院長在解釋的時候也一並說明了,是為了提供血液樣本和幫助模擬實驗。


    這對於每一個醫療人員來說都是十分振奮的事,若是一舉成功研製出治愈病毒的藥物,必定會在醫學史上留下濃濃的一筆。


    有傳言說主任故意將人框在身邊,就是為了將功勞死死握在手裏。


    這個流言自然也是從年輕男人那傳出來的。他眼見男女關係的流言起不到什麽有效的作用,立馬另辟蹊徑。隻是這說法比第一個更站不住腳,連成為茶餘飯後談資的資格都沒有。


    誠然,這樣的功勞雖然會讓很多人眼熱,可絕大多數人頭腦還是清醒的,不會為了搶功而刻意詆毀什麽。


    因為他們心裏清楚的知道這樣的功勞沒法搶,男人的付出是實打實的擺在明麵上的,有目共睹。


    先前為了找到治愈藥物廢寢忘食加班加點所做的努力就不提了,光說這次不顧自身安危主動請求與情況不明的患者一起隔離並近距離照顧記錄日常的舉動,就足以給他記頭功。


    捫心自問,換了絕大多數的醫療人員,他們做不到這個程度。包括那個嘴碎的年輕男人,在男人提出可以將醫療人員的自我空間改成臨時病房,和還未確定情況的祁雪同吃同住的辦法時,他可一點都沒吱聲。


    這些明擺著的功勞不是三兩句謠言就能抹滅的,沒得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虧大發了。


    因著這樣那樣的原因,祁雪與男人同住一間辦公室的事雖然在旁人嘴裏有過片刻的傳播,到底沒有嚼舌根傳出什麽不當的謠言。甚至於那些嘴碎的話都不敢明著在院長和兩個當事人麵前賣弄,不過是背地裏閑聊兩句罷了。


    年輕男人倒是沒那麽多顧忌,或許是平日裏與男人對著幹習慣了的緣故,比尋常人膽子大些,會偶爾陰陽怪氣的念叨兩句,不過也不敢太囂張,尤其是有次被院長聽到了,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嚴厲訓斥一番之後,年輕男人就收斂了不少。


    事實上,就算院長不訓斥,大夥兒也都不怎麽接他茬的。很多時候,他詆毀主任的話就像是風中飛舞的塵埃,輕飄飄的,沒有絲毫的重量,沒有引起任何注意的落入泥土,掀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畢竟誰也不是瞎子傻子,有些事隻是不說,但眼睛看得真真的。


    至此,祁雪才算是完完全全的放心,專心的投入到刷好感的事業中,順便在男人需要的時候給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相比起實驗過程的漫長,血液樣本的檢測要相對容易得多。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她第一次捐獻的血液樣本在男人手上就有了結果。


    因著和男人的友好關係,加上是血液的提供者,祁雪沒費什麽工夫就得到了第一手的研究結果。


    研究報告都是一些生澀難懂的專業術語和彎彎繞繞奇形怪狀的外人根本看不懂的一堆圖樣,祁雪粗略掃了兩眼就徹底失去興趣,直接選擇場外求助。


    笑話,身邊放著一個神級大佬不用,非要用自己學渣的智商去硬磕,她腦子瓦特了?


    “所以這份報告的意思是?”祁雪簡單明了的問出主題。


    男人許是對這份報告也有所了解,知道對她來說還是太難,沒有繞什麽彎子,簡單的總結了重要的內容:“你提供的血液樣本裏確實含有能夠抑製這個病毒生存的抗體。”


    祁雪目光微閃,表麵上沒表現出什麽詫異的反應,實則心裏已經被驚訝填滿。


    「我體內竟然還真的有抗體?」


    小六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當即反問道:「你體內為什麽不能有抗體?」


    「因為我就不是自愈的啊!」祁雪理所應當的說道,最後一個字落下,她整個人就頓了頓,意識到話裏的錯誤。


    小六曾經說過,是項鏈裏的精神力感知到她意識極度虛弱,從而被觸發幫她度過難關,順道稍稍修複了一下她的身體。


    那個病毒就在被修複的行列裏。


    因為這個,祁雪也曾思考過抗體的問題。


    既然病毒是因為精神力治愈的,那她體內應該是沒有抗體才對。可後來,她又稍稍否定了這個結論。


    雖然最終的治愈是因為精神力,但不能否認,在此之前的兩天兩夜裏,能夠撐過來靠的還是宿體自身的毅力和抵抗力。


    她曾想,如果不是自己的意識太過薄弱,或許宿體能夠憑借自身的努力痊愈也未可知。


    所以她也曾猜想過體內會產生抗體的可能。雖然猜測的結論是這樣的概率很小,但卻不是完全沒有。


    這也是祁雪這次會主動和男人提出獻血的原因之一,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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