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在墳前說的話他聽到了,言語之間,對自己的爹全無感情,甚至還有強烈的不信任和不滿。


    不僅如此,在她提及到‘爹’這個詞的時候,臉色也越來越差。


    這樣的情緒讓張毅卻步。


    他怕,自己這一衝動將實情說出來,翠兒還是不能理解男人,連帶著將他也一並討厭了。


    到時候,就連接近她,好好勸說一番的機會都沒有了。


    倒不如先按下不說,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與她相處,再一點一點的引導她,讓她理解男人的苦衷。


    等她稍稍理解,能接受了再說,彼時,一定能事半功倍。


    如此打算,男人腦海裏各種不經意露麵和透露住址的想法已經上演了千萬遍,隻待尋出最好的一種,便能付諸行動。


    相比於男人豐富的內心活動,祁雪此時的腦內活動也不少。


    她今天本是要上山找攻略對象,結果連續找了好久都沒有結果,身心滿是疲憊。想起原主她娘的墳離得不遠,便順道過去盡孝心。


    既然接收了原主的身體,時不時替她看看娘也是應該。


    最主要的,係統這次給她提供的信息太少了,弄得她雲裏霧裏的。


    要是能找到攻略對象,知不知道原主先前的事也不要緊,橫豎她的任務隻是將人搞定。


    關鍵就是她如今逮不著人,實在是方向全無,鬧心鬱悶之下,便想要給自己找點事做。最先想到的,就是原主的身世。


    她來之前翠兒的娘就已經下葬好多年,在翠兒的記憶裏,已經將能打包的,屬於她娘的東西全都打包埋在墳旁,也算是讓她娘有個念想。


    如今想要追查,自然要到墳上來。


    講真,祁雪最開始的想法是要掏墳的。當然,不是掏那個葬了人的,而是旁邊緊挨著的一小塊葬物的。


    因為翠兒的娘去得灑脫,除了交代一個安葬地點,什麽都沒給翠兒說清楚。


    除了那封信,很多與她‘爹’相關的東西,都是在後來收拾屋子才找出來的。那時翠兒的娘已然下葬,翠兒想讓那些東西陪著她娘,可是又不好擾了亡者的安寧,便在她娘安眠之地的旁邊又淺開了一處,將那些東西埋了,以自己的名義立了一個‘爹’的衣冠塚。也算是將爹娘合葬了。


    翠兒在立這個碑的時候可沒管那不負責任的‘爹’是不是還在,隻想著讓娘舒心一些,哪怕是他還好好的活在世上的某個角落,這個衣冠塚會衝撞了他,她才懶得去理會。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既然沒什麽在裏麵,祁雪便想著將埋在裏頭的東西挖出來,一探究竟。


    臨了,小六卻十分反對,它總覺得這樣不好。


    到底是有點理虧,難得的,祁雪在下手前因為它的態度猶豫了。


    小六勸說她可以先從已有的東西下手發掘,實在是沒辦法了,再挖也不遲。言語間,它提及了記憶裏翠兒娘留給翠兒作為與父親相認信物的玉佩。


    一語驚醒夢中人,經它提醒,祁雪便暫緩了自己的計劃,準備先研究那塊玉佩,說不定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因為是她娘留給她的唯一一樣東西,原主一直十分珍視,隨身攜帶。


    祁雪三兩下就將東西掏出來了。


    經曆過這麽多位麵,她在珠寶首飾的鑒定方麵也長進不少,那玉佩上的紋路她雖然沒看出什麽來頭,但有一點卻能肯定,就是這塊玉價值不菲。


    看來原主的爹還是個有錢人。


    有錢,有武功,還身受重傷流落荒郊野嶺被人追殺。受小六影響嚴重,她立時腦補出一眾狗血的世家貴族爭家產流落在外邂逅農家女的戲碼。


    隻是想歸想,沒有確鑿的證據,她也沒辦法下結論。


    看著手心裏孤零零的一塊玉佩,祁雪幽幽的歎了口氣,對著冰冷的墓碑抱怨了兩句。


    若是翠兒她娘生前願意多說一點,那她推測起來就會容易一些。


    就像是攻略對象,若是對她不那麽防備,肯多透露一點點信息,答應她的報答請求,她現在也不用對著冰涼的石碑自言自語了。


    她承認,對那個素未蒙麵的‘爹’諸多抱怨也有一絲遷怒的原因在裏麵,就是因為攻略對象拒絕了透露地址,害得她隻能慘兮兮的滿山林亂竄,結果竄了這麽久還一無所獲,這叫她怎能不憋屈。


    這樣的憋屈堆積在心裏,沒有一個宣泄口會把人給憋出病來,而那個素未蒙麵的‘爹’自然就成了這個宣泄渠道,這才有了剛才那一番抱怨。


    隻是抱怨的話剛說完沒多久,機械化的係統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觸發隱藏劇情,前塵往事。」


    「玩家是否選擇立即接收隱藏劇情?」


    祁雪下意識愣了愣,隻是很快反應過來,神情激動,迴答的語調不自覺帶上了歡快:「接收。」


    先前還抱怨這次的位麵信息太少,一點用處都沒有。正愁著毫無頭緒,一點線索都沒有,這隱藏劇情就巴巴的送上門來了,簡直就是及時雨啊!


    線索都送上門了,哪有不接收的道理。


    「現在開始接收隱藏劇情,前塵往事。」


    話音剛落,畫麵一窩蜂的湧現出來。與先前原主記憶的毛毛雨相比,這一次簡直是驚濤駭浪。意識像是被無數的大錘擊中,疼痛異常。


    祁雪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雙拳緊握,不長的指尖深深紮進掌心的肉裏,試圖以掌心的疼痛來掩蓋腦袋裏的劇烈痛楚。


    隨著畫麵和信息一點點的湧入,她那張原本健康的臉開始變得慘白,冷汗連連。


    最後,當掌心的痛已經無法讓她獲得一絲一毫的清醒,祁雪嘴間溢出低聲的痛唿,一雙手不自覺的攀上兩旁的太陽穴,神情難耐。


    暗處的張毅也漸漸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心立時提到嗓子眼,一時顧不得躲藏,一雙腿不自覺的大步邁了過去。


    靠得越近便將她的神情看得越發清楚,那副痛苦異常的表情深深印進他的眼中,印在他的心上。


    “翠兒,你怎麽了?哪裏難受?翠兒?”情急之下,他連稱唿都忘了掩飾,直接叫出她的名字。


    迴答他的是越來越難過的表情和不停的痛唿。


    祁雪此時隻覺得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雙目緊閉,兩耳不聞。意識裏,除了疼痛和畫麵,就是小六斷斷續續驚慌失措的叫喊,嘈雜一片。若是手邊有武器,她都恨不得將這疼痛難忍的腦袋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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