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味兒光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饞蟲大鬧五髒廟,想必吃進嘴裏一定讓人迴味再三。”


    說完,他還朝著烤架的方向伸了伸脖子,重重的咻了一鼻子的肉香,臉上滿是讚歎的誇道:“真香!”


    隨後,他稍稍偏頭,目光與身側的小姑娘撞個正著,笑著問道:“不知道小翠兒願不願意分一點給叔叔嚐嚐?”


    這招果然好使!祁雪在心裏感歎著,麵上笑得開懷,重重的點了頭:“嗯!”


    她手下動作利落,手起刀落,不出幾秒,一塊塊頭不小的肉塊就被遞到了男人跟前。


    “張叔,嚐嚐看。”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男人扯了扯嘴角,笑著接下了肉塊,豪邁的咬了一口。這肉還沒熏夠時間,如今肉質裏還有油脂和水分,咬起來既不硬也不澀,唇齒間充斥著濃鬱的肉香,還帶著一絲酸甜可口的口感,將火烤出來的油膩壓了下去。


    “好吃!”張鵬由衷的讚歎。


    祁雪笑得更開心了,自顧自的給自己切了一小塊,挨著張鵬也吃了起來。


    一大一小就這麽窩在石頭上津津有味的吃起來,畫麵溫馨得很。


    相比於小院內的溫馨和睦,笑容滿麵,一直在暗處目睹全過程的某人,臉色就顯得不是很好。


    自從山腳一別,張毅明麵上是無比嫌棄,直接離開,多一秒都不願意耽誤,身影也在頃刻間消失在在山林樹影之間。


    其實,他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躲在暗處,尾隨著那個女人下山,仔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先前,他一直猜測那個女人心懷不軌,心底的想法也被一次又一次的突變情況推翻。


    山腳臨分開前,他最後的結論是女人還沒來得及給身後的人傳遞消息。


    既然是如此,他又怎麽可能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既然不願意讓他跟著,那肯定是有貓膩,那他就悄悄在暗處尾隨,一定能看到他想要的結果。


    運氣好的話,還能探聽到她與幕後之人的行動打算,也好有個應對準備。


    張毅千想萬想,千算萬算,就是沒預料到之後劇情展開情況。


    他一路跟著,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當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她先是在自己離開沒多久,就在山腳找了個地方歇著,之後就是漫長的一段時間,長到他以為那個女人都要睡著了,她才又有了動作。


    那架勢,一點也不像是要趕著時間去向上頭匯報的樣子。


    張毅懷揣著疑惑和求知欲,堅持不懈的跟著,直到到了她家附近。


    那女人先是進屋待了一段時間,之後出來就一直在搗鼓那匹山上帶下來的狼屍,很是認真。


    張毅又開始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懷疑。那女人看著是真的一點要去通風報信的樣子都沒有。可他不敢大意,決定再多守一會兒,看看情況。或許,她已經通過某種他不知道不了解的方式將消息放出去了,又或許,根本不需要放消息,那群人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自動上門?


    這樣的想法迫使他又在屋外堅守下去,倒還真讓他發現了幾個可疑人物。


    那是一個三人小團體,張毅見他們偷偷摸摸行蹤詭異的在屋外不遠處的石頭樹木之後徘徊,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來接頭的樣子。


    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沒錯,他們確實不是來接頭,而是是來搶肉的。


    因為心裏仍有猜忌,張毅並沒有現身幫忙,而是繼續在暗中觀察。事實上,那個女人的本事,也並不需要他多管閑事,不費多少工夫,就將圖謀不軌的三人組陸陸續續都解決了。


    在那之後,又來了一個男人,看著與那個女人關係十分親近。


    從男人的步伐和氣息來看,是個練家子,而且實力應該不俗。因為沒交過手,他也不能斷定男人具體是個什麽水準。


    可無論如何,這樣的荒山野嶺偏僻之地,藏著這樣一個人物,總是讓人懷疑的。


    心裏,原本有些動搖的猜測又再次被堅定。


    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那個男人或許就是同她接頭的人!


    感覺到真相就要浮出水麵,張毅的心情無比激動。


    然而,現實再一次給了他響亮而沉重的一巴掌。


    這兩人一見麵就上演了一出父女情深,那女人也露出了與她對付先前那三個心懷不軌的家夥截然不同的一麵,看得他無比震驚。


    家長裏短膩膩歪歪的說了一通,就是不講重點,之後更是過分的吃起了烤肉!


    不過,從他們簡短的對話聽來,還是有一些收獲的。他知道了那個女人的身手是男人教的,而那天,女人之所以會到山裏去,也是因為是她娘的忌日。


    聽起來,倒是和那夥人沒有任何關係的樣子,倒但像是他誤會了。


    他突然想到她被困在樹上的那個晚上,似乎隱隱約約聽見她的低喃。他們習武之人格外耳聰明目,加上夜晚山林寂靜,他也略略聽到了一些話。


    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說的那句‘我想你了’,可以聽得出話裏的濃濃思念。先前他以為是在思念情郎,如今想著,應該是思念亡母。


    若不是對他的跟隨早有察覺,故意說的這番話,那就是真無辜了。


    這樣想著,他心裏的那杆天平已經向著那個女人是無辜的方向偏移。可盡管如此,他還是保留有一絲謹慎。


    張毅雖然心裏有了猜想,可是卻不敢草率的下結論。要知道,像他們這種人,常年在警惕和逃亡中生存,絕對是寧可錯殺一千,不願放過一個的。


    他想著,或許這個男人同那些人沒有關係,隻是因為需要一個目擊證人才被女人誆了來。又因為兩人之間那不是父女勝似父女的關係,所以這個女人在男人麵前也表現的很純良。


    為了進一步驗證自己的猜測,張毅決定在多觀察這個女人幾天,隻要確定她真的沒問題,他便不再小人之心。


    如若不然,他也絕不手軟!


    就這樣,張毅這幾天都躲在翠兒家的屋外,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越是注意,他就越覺得,這個女人同他先前的猜測不一樣。


    那天他們在吃完烤肉後,那個被稱為張叔的男人就叫來了幾個人,身上穿著衙役的衣服,應該不是那夥兒人裏的。他們一起將地上那兩個被嚇暈的慫包抬走,聽張叔的意思,應該是抬迴衙門,定一個私闖民宅意圖行竊的罪名,順便將那女人放狗咬人的事過明路,來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


    因為與自身毫無關係,這件事的後續張毅也沒再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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