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量不輕的物體順著手臂的力度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正正與飛撲而來的狼身撞個正著。


    ‘噗’的一聲悶響,那是利器與血肉接觸摩擦特有的聲音。


    “嗷嗚!”那匹狼發出慘叫,溫熱的液體迎麵潑到祁雪臉上身上,帶著濃濃的腥味。


    祁雪眼睛一眨不眨,對麵上的腥臭渾然不覺,把握時機,握著硬物的手掌猛地發力,連帶著紮在上頭的狼身一起甩向身側的地麵。


    嘭的一聲巨響,硬物帶著狼身一同砸落在地上,液體從兩者接觸的地方湧出,因為是黑夜,看不清原本的顏色,隻能聞到濃烈的腥氣直鑽進鼻子。


    那匹留守的狼在與地麵接觸的瞬間微弱的嗷嗚了一聲,之後兩眼一閉,腦袋一歪,再沒了動靜。


    借著微弱的點點星光,隱約能看清嵌在狼身裏的硬物,其實是一柄農家常用的木頭把手的砍柴刀。


    這柄砍柴刀刀刃鋒利,沒有許久不用的鈍鏽,看著是有人時常打磨光亮的,由此可見,不是被遺落在山林間的。


    祁雪猜測,這刀應該是原主的。


    結合樹旁那個隨意翻著的竹簍,她先前推斷原主進山是為了尋找些野果野菜。山林兇險,原主一個女孩子獨自進來,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至少應該有一件防身的武器。


    這柄砍柴刀極有可能就是原主進山時攜帶的,不過是為了躲避狼群的襲擊,不得已將它同竹簍一齊丟在樹下。


    至於原主有刀在手卻還要棄刀爬樹這點,易地而處,當時經曆這一切的換成她的話,她多半也是會這樣選擇。


    那時原主要麵對的是兩匹狼,速度之快,爪子尖利,一不小心被撓上一下,必定瞬間皮開肉綻血肉橫飛。她手裏雖然有砍柴刀做武器,可到底不是練家子,隻有長期做農活積攢下來的一身力氣,同時麵對兩匹狼,寡不敵眾,結局可想而知。


    砍柴刀短小,很難防住兩匹狼的同時進攻,就算抵擋住了其中一隻,也隻能任剩下那隻宰割,棄刀上樹是最好的選擇。


    盡管這樣會把自己陷入一個艱難的境地,但至少能暫時保住一條命。


    祁雪不禁慶幸,原主頭腦清晰,人也算理智,沒有傻不拉幾的衝上前裝英勇,與兩匹狼血戰到底。否則,這會兒等待她的身體,說不定已經被啃得缺胳膊少腿麵目全非。


    先前,祁雪曆經一番艱險翻身上樹之後,就對樹底下的情況仔細觀察了。除了那個竹簍,她也早就發現了那柄砍柴刀。


    正因如此,她才會竄出製作樹葉服的想法。


    倘若沒有那把刀,即便她做好了偽裝,如之前那般瞞天過海,可假的終究是假的,那一部分的樹葉偽裝瞞不了那匹狼多久,它很快就會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然後迅速折返迴來。


    就算讓她平安的落了地,也一樣跑不掉。兩條腿的速度,怎麽可能比得過人家四條腿?


    這樣貿然下來,反而是將自己送入狼口,無異於自尋死路。


    而這把刀的存在就等於給了祁雪全力一搏的底氣,她故意朝相反方向引起動靜,目的就是為了調狼離樹,好趁機爬下去撿刀。


    此時是一對一的狀況,贏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當然,祁雪不會因為這幾分多出來的勝算就飄了,直接衝出來和狼硬剛。要知道,她如今的意識十分虛弱,根本用不了精神力,也不足以支撐太過激烈的打鬥,何況狼是驍勇善戰的動物,正麵硬剛吃虧的隻會是她。


    想要取得最終的勝利,隻能是靠智取。


    她深知從樹上跳下來這一舉動會驚動那匹被騙離開的狼,但為了確保能拿到砍柴刀,她不得不這麽做,


    是以,在看準方向往下跳的時候,祁雪一排貝齒死死咬住下唇,一雙手緊緊握拳,堅定的撐住不讓自己因砸下來的疼痛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不讓自己的身體因不適產生一點扭動,從而打草驚狼。


    她如今這般偽裝,隻要自己不動,不發出聲音,離得遠了,是很難發現的。


    她知道,狼這種生物是謹慎的,在確定她具體方位之前,不可能這麽貿貿然就衝過來。


    果然不出所料,那匹狼在聽聞動靜卻不見其人的情況下,選擇小心警惕的慢慢踱步靠近。


    祁雪借這個機會去摸索砍柴刀,觸碰到刀柄的瞬間便鬆了口氣。她猛地把刀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毫不意外的驚動了一步步靠近的狼。


    確定了目標,狼也不再拖泥帶水,直接出擊準備以速度取勝將獵物一擊斃命。


    這一舉動也在祁雪預料之內。拖動砍柴刀勢必會引起狼的注意,這點毋庸置疑,她在這麽做的時候已經考慮好了對策。


    她猜想,這匹狼先前被她欺騙,肯定窩了一頓子的火,如今又和她在這磨磨蹭蹭的玩了會兒捉迷藏,內心的煩躁和怒氣達到頂峰,直接撲過來的可能性比較大。


    果然,這匹狼如她所料的衝了過來。


    祁雪一直在尋找智取的機會,如今倒是找到了。


    那匹狼的進攻的同時便是它防守薄弱的時候,在它一心飛撲上來,準備將她一舉撕碎的時候,她猛地提刀轉身砍過去,出其不意,打它一個措手不及,一擊即中,順利的將它重傷於刀下。


    趁你病,要你命。


    祁雪自然不會給它苟延殘喘的機會,趁熱打鐵,又是一記重擊將它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看著地上咽了氣的狼屍,祁雪不敢多做停留,握著刀柄連刀帶狼一起拎起來,順手提起不遠處的竹簍,迅速抬腳離開。


    奔跑於夜色之間,祁雪深知身上濃鬱的腥味會引來很多麻煩,光是離開那匹狼,就很有可能在迴來後順著血腥味找過來。


    可她也沒辦法,反身殺狼的時候,它的血沒少濺到她身上臉上,這荒山野嶺的,她也沒辦法換掉髒衣服,就算是直接脫了扔掉,這臉上頭發上的腥臭還在,同樣於事無補,她根本沒時間也沒條件將自己衝洗幹淨。


    既然橫豎都去不掉身上這股明顯的氣味,她又何必白白浪費了這具狼屍。


    她這個位麵的家庭條件一看就不好,這怎麽說也是實打實的肉,怎麽能浪費?


    本著不要白不要的想法,她最終決定帶著狼屍一同奔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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