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自然是假的,醫院的記錄可不是說調就調的。這些都是阿旬告訴她的,他在黑暗中偶爾會看到的片段裏顯示出來的。她這麽說,就是想套話。


    老人看著她,麵上一片鎮定,又問:“既然是大半年前丟的人,為何到現在才來找?”


    這老人還真不好對付。祁雪在心裏歎了口氣,麵露慚愧,說:“是我們大意了。”


    “哥哥在外頭工作,本來就不常有空迴家,隻是偶爾打個電話報平安。巧的是才通過電話,我們也就一直沒注意,隻當他是太忙。”


    “後來一個多月兩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消息,這才著急了,打了電話過去,卻沒人接。我們一家人也來這找過,起先是去了哥哥的公司,問了才知道,人都已經失蹤很久了。”


    “後來找到住址,大家也都說最近沒怎麽見了。”


    “之後也去相關的部門尋求幫忙,可一直沒消息。”


    “父母親也都是有工作的人,也不能一直耗在這裏,隻能我有空的時候過來找。”


    “說來也是不巧,目睹事發經過的大姨那段時間正好去了外地,最近才迴來,正巧我去哥哥家的時候碰上了,聊了幾句才知道,這裏頭竟還有這些彎彎繞繞的事。”


    「玩家你這小腦瓜子轉得可真是快。」小六一麵聽著一麵感歎,這種臨場發揮的問答竟然答得這麽六。


    「嗬嗬。」祁雪笑得心虛,「我也就是隨口瞎掰,總感覺這老人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嗬。」蕭亦旬也忍不住輕笑出聲,調侃道:「說的挺像那麽迴事的,妹妹。」


    這話帶著明顯的調笑,祁雪輕哼一聲,不滿道:「我這都是為了誰?」


    「為了我。」他毫不猶豫的接過去。


    祁雪反而立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老人自然是不知道他們的對話,他一雙眼打量著麵前的小姑娘,目光銳利。


    祁雪被盯得越發心虛,為了不露怯,她強撐著表情,讓自己看起來自然鎮定,直視老人的眼。


    老人就這麽看著她,半晌,突然開口,吐出兩個字:“撒謊。”


    他語氣平淡,卻透著肯定。


    祁雪渾身一震,心道:這老人果然不好對付。


    努力克製心裏的慌亂,她嚐試著開口解釋:“老先生......”


    老人沒等她說完,突然站起身,邁開步子從她身邊繞過去,看樣子似乎是要走迴內堂。


    祁雪更慌了,怎們能就這麽讓他走了,那她就更加找不到宿體了!


    她猛地站起身,想要阻止老人的步伐,那個年輕男人卻先一步擋在她和老人之間,麵帶警惕,與先前那個笑容滿麵招唿客人的他判若兩人。


    祁雪眉頭皺起,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看向男人的目光帶著一絲狠厲。非常時期,她不介意來硬的。


    一時間,兩人周身彌漫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爭鬥似乎一觸即發。


    就在此時,老人突然停下腳步,立在門邊,背對著他們,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傳來:“想見人就跟上。”


    說完,徑自入了門,朝內堂走去。


    這話無疑是一個特赦令,男人聽了立馬收迴氣勢,再次變迴原先的模樣,擋著她的身體朝一旁挪了挪位置。


    祁雪愣了瞬間,在小六和阿旬的雙重催促下迴神,迅速跟了上去。


    男人看著她隱進門內的背影,貼心的將那扇通往內堂的門關上。


    內堂與外間的藥堂不同,雖然也是古典風格,但裝修上略顯家居,顯然是用來休息的地方。


    「這裏你有印象嗎?」她再次詢問。


    蕭亦旬看了看,迴答:「裝修風格幾乎一致。」


    這無疑就再一次肯定了她的猜測。


    祁雪加快了步伐,緊跟著老人進了一間房。屋內裝飾簡單,看起來是客房。房間裏的床也是很古典的那種,上麵躺著一個人。從遠處看,隻能看出那人身材修長,是個男的。


    祁雪心下一跳,大步向前,湊近床沿,這才看清了床上之人的樣貌,與她手機裏的照片一般無二,隻是臉色蒼白,顯得憔悴許多。


    “阿旬......”祁雪下意識開口輕喚,腦仁突然一陣生疼,兩眼的焦距開始散亂,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聽力也在離自己遠去。


    她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抱頭,連連喘氣,神態十分痛苦。


    「玩家!玩家!」小六慌得一匹,不管怎麽叫都沒有得到半分迴應。


    老人明顯也被祁雪突來的反應嚇了一跳,作為一個醫者,他反應迅速,很快便從驚訝中迴神,扶著她到一旁的椅子坐下,食指和中指搭在她的脈搏之上,仔細聽脈。


    祁雪痛疼欲裂,整張小臉煞白,麵部表情痛苦難擋,冷汗連連。


    感受著指尖傳來的脈搏,老人眉頭深深皺在一起,麵色凝重,隻看了麵前疼痛難忍的小姑娘一眼,便匆忙打開隨身攜帶的藥箱,從裏麵取出一個布包,排開,滿滿一套的銀針展現。


    老人從中取了一根,對著祁雪身上的相應穴位紮去,不出片刻,她臉上痛苦漸漸舒緩,臉色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疼痛漸漸消散,祁雪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眼中的視線漸漸聚焦,聽力也逐漸清晰,麵前是一張蒼老的臉,一雙不帶一絲渾濁的雙眼正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眼底顯出一絲擔憂。


    老人瞧見她眼底逐漸恢複的清明,稍稍鬆了口氣,滿是皺褶的手掌伸向她,在她略帶驚訝的注視下取迴一個銀針,稍作處理後放迴桌上的布包,卷好收進藥箱中。


    一係列的動作連貫流暢,祁雪看著,心裏大致明了,恐怕是老人用銀針緩解了自己不少痛苦。她扯了扯嘴角,揚起一個虛弱的笑容,麵帶感激的看著老人,“老先生,謝謝您。”


    老人挑了挑眉,爽朗的笑了。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麽,眼底卻劃過的一絲滿意,這小姑娘,聰明,懂事,他瞧著喜歡。


    笑了一會兒,他再次看向祁雪,恢複了原先的麵無表情,“姑娘,你剛剛的反應,是受了刺激所致。”


    話雖然沒有挑明,但她明白,老人這是在要解釋。


    真話自然是說不了的。剛才那番頭疼,讓她想起了最開始與阿旬相遇的情景。緩過來後,她輕喚了幾聲,都沒有絲毫迴應,除了小六的擔憂,意識裏再無其他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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