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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州遇到童氏母女的事情,林薇理所當然的寫信的時候給杜文鏡說了,還順便感歎了一句,童夫人這下是解脫了。


    可不是嘛,這時候的公婆大過天,拿童夫人來說,別看她娘家這麽強勢,父兄都在朝為官,童大人能坐上這個位子,也全靠嶽家提攜,可就腰板這麽挺直,也不敢跟一個鄉下老太太硬碰硬。


    最後還不是依著她的意思,給童大人納了一房小妾,生了個兒子,養在身邊膈應自己。


    或許在不少人看來,童夫人已經夠幸運的了,生不出兒子沒被休不說,身份擺在那裏,婆婆還不敢太作踐。


    可是在林薇看來,同情,真的同情,這時候的女人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為了傳宗接代著想,還要強顏歡笑的給丈夫找小三。


    杜文鏡接到她的信的時候,微微挑了挑眉毛,真的有點詫異。他是知道童大人死了老娘丁憂了,新上任的同知這段時間就跟在自己身邊,跟著賑災,風裏來雨裏去的。


    看到林薇字裏行間流露出來的喜意,杜文鏡心裏也安心了很多,自己出門在外,最放不下的就算她們娘兒四個,隻有後方穩定了,自己在前方拚搏的時候才能放心。


    三皇子從外邊迴來的時候,就看到杜文鏡嘴角微微翹起,拿著筆不知道寫了些什麽,一副幸福的模樣。


    對著身邊的人揮了揮手,讓他們先下去,不要打擾這麽溫馨的一幕。


    自己卻在一邊看的有點出神。


    自己為什麽這麽欣賞杜文鏡,一方麵是他自身的能力,為國為民分憂的實幹勁,另一方麵就是這個了,因為他專一,家裏隻守著一位正室,連個小妾通房都沒有。


    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真的好難。


    杜夫人自己見過兩三次,長得小家碧玉,稱得上是位美人,可是一個人守著她那麽久,再怎麽漂亮,也會乏味。


    可是杜文鏡不一樣,成親二十多載,真的一如既往的寵愛自己的夫人。


    從這一點來看,就是其他人比不了的,放眼望去,哪個官員不是家裏三妻四妾,妻妾成群的。


    就算外邊都說自己跟王妃伉儷情深,沒有側妃,可是自己也是有幾個通房的,在外邊見了美人,也是多情而且留情的。


    當然專情對一個政客來說,是不合格的。


    一個人心裏有了柔軟的部分,有了軟肋,往往是一種把柄,更是一種傷害。


    可是三皇子卻喜歡這種缺陷,相信要是這人歸到自己陣營裏,肯定能一直跟隨著自己。


    杜文鏡把寫好的信拿起來,吹幹了,才看見站在旁邊的三皇子。兒女情長的時候被人看見,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三皇子您來了,怎麽也不讓下人通報一聲,看看我這忙的都注意到您?”


    齊巍擺了擺手,隨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大家都這麽熟悉了,哪有這麽多的虛禮。”


    “我過來是想跟你說,我出京也將近三個月了,賑災差不多結束了,我打算迴京了。”


    迴京,杜文鏡心裏打了一個愣怔,在這裏發生的事,自己可都看在眼裏,千裏迢迢的都有人三番五次的派殺手過來,更別說從林州到京城路途這麽遙遠了,路上出個什麽事很正常。


    “您不跟著劉大人一起迴京嘛?”劉大人就是這次賑災的欽差大臣劉文正。一樣的事,跟上大部隊走更加放心一些。


    三皇子笑笑,眼裏閃過一絲絲意味不明的亮光,“我算著王妃生產的日子就在最近這段時日,要早些迴去。”


    杜文鏡點點頭,這個理由一出,自己當然沒辦法在阻攔了,當父親的心情自己也能體會到,真是是迫切的很。


    “那我身邊有不少護衛,此次路程遙遠,讓他們護送你迴京吧。”


    杜文鏡當然是一片好意,可是三皇子推卻了,還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霍將軍已經派了護衛,你的人還是留在身邊吧,畢竟這林州城也不太安全。”


    “抑光以後也要當心呐。”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杜文鏡作何想,就笑著大步邁了出去。


    杜文鏡袖子底下的手捏了幾下,看來三皇子已經知道了什麽,搖了搖頭,這件事情遲早要見分曉的,自己不用想那麽多。


    林薇接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九月初了。是譚老親自送來的。


    這次他不光擔任信差,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杜承澤已經十五歲了,可以下場了。


    杜文鏡就是讓他迴來考察大兒子的課業,順便為考秀才做準備的。


    五歲開蒙,到如今已經十年了,放到現代讀高中也隻剩下一年了,是時候準備高考了。


    所以林薇表現的相當淡定,像是一直有這個心裏準備。


    本來依著譚老的意思,杜承恩也可以跟著試試,別看他小,讀書的歲月可不比杜承澤差到哪裏去,甚至在一定意義上來說,基本功更加紮實。


    對這個提議林薇當然是反對的,兩個都考上了,皆大歡喜,可是老二考上了,老大沒考上,那打擊得多大啊!當然兩個都考上了,說不定也有打擊。


    別看杜承澤天天大大咧咧的,一塊玩心,勝負欲可不是蓋的,有的時候心眼小的就跟針眼大。


    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


    林薇沒有跟譚老解釋很多,隻是順順利利的把杜承澤的衣物打包好,就把他們送在往青州去的馬車上了。


    這時候考童生秀才舉人什麽的,都要迴戶籍地,就跟現代中考高考一樣。


    臨走的這一天,說實話林薇也沒有囑咐太多,害怕給孩子壓力,就跟往常一樣,說了幾句在青州不可跟舅舅舅媽調皮搗蛋,在路上注意安全,經常寫信,不能貪玩等等,反正沒幾句是在正題上。


    杜承澤還有點小不滿,“娘,我馬上就要下考場了,你就不關心關心這個嘛!?”


    林薇咽了咽口水,心裏哪能不關心啊,杜文鏡一路從秀才考到舉人,再到進士,還差點破了大齊的記錄,你是他兒子,自己當然也有點小想法啦!


    隻不過是怕自己說多了,打擊到你不說,說不定還給你壓力!


    自己這個當娘的也很難啊!


    裝作很輕鬆的樣子,林薇直視著他的眼睛,“怎麽不關心,關心呐!”


    “不光是關心,也是放心,娘覺得你學了這麽多年了,見識的也不少了,考個秀才都是小意思,所以咱們就平常心就好。”


    “譚老不也說了嗎,你這文章寫的也可以,得到他五分真傳了,可以出師了。”


    譚老還真是這麽說的,當時林薇心裏有點忐忑,譚老就這麽輕描淡寫的來了這麽一句。


    “你爹在信裏也寫了,大家都覺得你可以了,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吧。”


    “隻不過有一條,去了青州,可不能跟在家裏一樣沒大沒小的,你爹還是從鶴立書院出來的呢,你可不能丟他的臉!”


    說著林薇臉上露出迴憶的神色,到現在自己都能清楚的記得書院周圍有什麽東西,門朝哪個方向,那顆大榕樹在那裏,就是不知道擺攤的那些人都還在不在。


    杜承澤本來有點小緊張的,聽到這句話,頓時來了精神,還能聽聽自己老爹的故事,那也不錯啊!


    臨走那天,林薇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心裏酸酸的,就像是老鳥揮別小鳥一樣,自己的孩子現在也踏上自己人生的旅程了,去走自己該走的路了。


    唯一有點欣慰的是,身邊還有兩個小的,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慰藉的。


    遠在林州城的杜文鏡知道林薇早早把兒子送迴青州的時候,心裏不是不佩服的,放手放的這麽幹淨利落的母親,真是沒有幾個。


    二月份才考童生,九月份就出發了。


    其實杜文鏡從去年開始,就想叫大兒子下場了,可是那時候他還不太知道責任是什麽,更不知道書本上有些知識的內在意思,一些東西緊緊了解在皮毛上。


    這樣的學生,杜文鏡當然是不看好的,就算去考了,可白費時間。


    可是今年不一樣,經曆過自己這次生死之難,杜承澤明顯長大了很多,懂得自己肩上擔負的東西。


    林薇的來信裏幾次都提到了大兒子的變化,杜文鏡因著這個才起了這個心思。


    當然這並不是意味著,他一定能考中。


    杜文鏡還是有點沒有信心,這點他跟譚老說過幾次,單單從之前他寫的那些文章來說,還是需要磨礪的。


    這次科考,杜文鏡希望就是一次磨礪,考中了當然是件好事,可是考不中呢,就當是人生的一次曆練。


    出生在官宦之家,本來就是占了不小的便宜了,一路順風順水的長大,吃喝不愁,萬事不用操心,比起當年的自己,不知道幸福多少。


    杜文鏡望著桌上林薇的來信,長唿了一口氣,提起筆,寫下了自己給兒子的第一封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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