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成堅和宋成羽走過來,大哥宋成厚空出身旁的位置,示意二人坐下休息。


    宋成風將迴寺廟後堂,接的山泉水遞過去......


    宋成堅抬手,宋成羽笑著婉拒,“謝謝六弟,剛剛我和二哥,在外邊喝過水了......”


    宋成堅依舊冰峰臉,宋成羽卻難掩興奮,宋成厚等兩人休息緩了一會兒,才開口問:


    “情況如何?”


    宋成堅隨意對身旁宋成羽說,“你說吧!”


    宋成羽點頭,望向大哥和其餘兄弟。


    “上午,我和二哥圍著海岸線走了一段距離,發現西邊有礦山,海風吹到山上,空氣裏有塵屑......不宜居住。


    東邊日照強烈,樹木少,少於漁民居住,獨居如此,未必妥當。


    我和二哥,發現黎母山腳下,西側有處地方,有潺潺溪流,可供飲用......


    且有山體做掩護,地勢陰涼,即便台風來襲,山體也可抵擋部分風力......


    這地方離小寶娘親他們,漁民和疍民集聚地不遠......


    萬一,生活上有困難,也可以向他們求援......”


    宋成厚點頭,但聽到“黎母山”三字,眉頭還是不自覺皺起。


    於是,宋成厚問,“逼近靠近黎母山,是否會有風險?”


    弟兄幾人,相互對視......


    老二宋成堅這時開口,“我還五弟,在那地點站了半個多時辰,一直沒聽見山上動靜......


    聽小寶娘親講,住在這崖州,危機重重,現在咱們連生存都沒法解決......


    住在廟裏,雖然可以容身,但咱們這麽多人,多吃幾日,隻怕主持和其他和尚都得餓死......


    咱們還是想辦法,盡力自己解決!


    先住,總歸隻是占了山腳下一點位置。


    不過,我想,隻要咱們不輕易動他們山上的東西,不輕易上山,這些生黎也不是妖怪,總不會濫殺無辜......


    即便要抓咱們做奴隸,憑咱們兄弟們的身手,未必不能逃出......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如果大哥不放心,我們可以先迴寺廟,請教一下方丈和小寶娘親他們本地人的意見......”


    宋成厚和其餘弟弟,聞言後思索,輕輕點頭。


    的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哇!這是什麽?好香!”


    宋成羽突然開口,走了一上午,體力消耗比較大,果然有些餓。


    這時,老四宋成亮,已經將樹枝引燃,放進架好的石頭裏......


    用海水洗淨手和薄石板,抓了一把蠔肉,放在薄石板上慢烤......


    宋成亮笑說,“這是蠔肉......”


    他伸手,指向不遠處的礁石,“咯!從這些礁石上撬下來的......


    還是詩詩發現的,教我們撬下來,還教我們怎麽吃......”


    “嘿!”宋成羽聞言,看向溫詩詩,一臉驚喜,讚歎道,“這小東西,真厲害!”


    溫詩詩轉頭,看向五哥的盛世美顏,挪不開眼。


    老九、醋精宋成遠,這時又開口,“誒!你們說,是不是女子都這麽膚淺,隻喜歡好看的?


    詩詩才四歲半,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天性?”


    宋成羽的俊逸外表,聞名京城,在宋家也是公認。


    但宋成遠有點不服,論外表,好歹他也排在宋家第二......


    怎麽這個小家夥,看都不看他?


    也不會抬著下巴,對他流口水?


    老十上前,隨手幫溫詩詩擦掉口水,安慰道,“妹妹,看美男子流口水......不丟人!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更何況,是自己哥哥......


    放心看!大膽看!沒事!”


    溫詩詩麵頰微微發紅,大概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宋成新專向九哥宋成遠,欠兮兮道,“九哥,欣賞美的事物,不叫膚淺......


    你是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宋成遠剛拿起筷子,朝旁邊一扔,立即朝宋成新追去......


    嘴裏惡狠狠道,“三天不打,上梁揭瓦!你能耐了是不是?!”


    宋成新早有預料,撒丫子跑得比兔子還快,口裏還挑釁地迴答,“是啊!九哥,我最近總覺得身上癢......


    原來是欠你給我撓一撓......”


    兩人一個追、一個逃,一會兒跑出老遠。


    宋家其餘兄弟,抬頭望著熟悉的場景,不由得淺笑。


    溫詩詩也伸長脖子,看著正在追趕的兩人。


    老二宋成堅,一言不發,起身撿起,剛剛被老九扔了的筷子,拿到海水裏衝洗幹淨。


    又在火上烤了一下,將其餘筷子,分給每人兩隻。


    瘋跑的兩人,跑到近前,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就聽二哥宋成堅開口,“行了!別打了,吃飯了!


    等下吃完,東西歸你們收拾!”


    聲音平靜,沒有絲毫怒氣,但宋成遠和宋成新怵得不行。


    兩人夾起肩膀,乖順地湊到近前,和哥哥們排排坐,準備吃蠔肉。


    其餘人,偷偷憋笑,收獲了老九一個個白眼,但隻敢怒不敢言。


    說來奇怪,宋家二老在世時,包括大哥的生母—先夫人,都是很溫和的人,對孩子小人,從不說一句重話......


    大哥內核堅韌,但外表也是溫潤如玉,對弟弟們耐心勸解。


    即便弟弟們幼時不懂事,性子頑劣,將大哥氣的麵色鐵青......


    大哥最多也隻會氣一會兒,等情緒平複,再來與弟弟們溝通。


    即便是勸導責備,也總是語重心長......


    二哥宋成堅,就是大哥的反麵。


    若是惹惱了,能動手,絕不動口!


    先打一頓,若是不服,就打兩頓!


    等收拾老實了,弟弟們自己主動認錯求饒,才不耐煩問,“知道你錯在哪兒了?”


    一旦弟弟們誠心認錯,二哥脾氣又會緩和下來,語重心長給他們講道理。


    即便十兄弟裏最大的反骨—老九宋成遠,幼時懟天懟地,挨二哥次數,超過其他弟弟們的總和......


    最後也被打服了,因為大一點後,能聽進去道理,發現自己挨打,不是沒有原因......


    二哥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教訓他,但事情過了,也從不會記在心上......


    所以,幾遍小時候都有被打經曆,弟弟們與二哥,也半點沒有生份......


    隻是相比二哥,多了一份對拳頭的畏懼。


    坐在大哥腿上的溫詩詩,對宋家的力量體係,又多了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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