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坐姿讓他的腰有一些疲憊,為了在接下來的工作時間裏能保持好的狀態,殷不得不起身休息下,活動活動筋骨。不知不覺間他饒著辦公室走了一圈又一圈,蹙眉緊縮,仿佛心的琉璃上有什麽隱晦要擦去似的。意識下踱步到辦公室的窗前,望著窗外上海市的空中那一抹又一抹陰沉沉的烏雲,高空的雲層遮蔽日得像無數的黑龍虯肌交錯在一起。偶爾在雲層中閃爍起粗大的響雷聲。地到窗戶之間的水氣一點一點地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道一道的深寒波浪。殷杵在窗前,那些寒氣不住地逼來,恍惚間窗戶玻璃上凝結起絲絲冰淩,像一條條餓蛇嘶喊地向他撲來,陰影重重,霎時又都一一消失殆盡。辦公室裏的白熾燈散發著慘敗慘敗的月光,讓人吸收不到一點暖意。殷先抖了抖身上的襯衣,再摸了摸手裏裝著枸杞的溫溫的茶杯,心裏的悸動才一捋一捋的消退。


    位於中國南北交界之地,屬於亞熱帶季風氣候,降雨季節都集中在6到9月份,像現在即將到來的暴雨氣在4月份的時節真是十分少見呀。殷市長想了想,還是決定靜心凝神,去除心裏的異樣。忽然間他的眼眸裏升起一道淡淡的白光,那白光在眼眶裏慢慢地流轉,逐漸形成一卷竹簡的樣子。殷市長抬頭望著空的烏雲,眼裏的那道化成竹簡的白光嗖的一下射進了空中,無數烏雲緩緩地退散,隱約間有一道恐怖的黑影在雲層中顯現,引動強大的邪氣狠狠地撞向殷市長所發出的白光。


    “噗”殷雖然背後在被襲擊的時候升騰起白色文氣氤氳,但那邪氣像是鐵錐一樣擊穿文氣屏障,一股巨力擊中殷的胸口,把他撞到身後的辦公桌上。捂住胸口,感覺五髒六腑像是位移一般,殷硬生生地吐出幾個字:“邪魔,外道?”


    咚咚,樓道裏響起零亂的腳步聲。一個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滿臉慌張的青年急急忙忙地推開辦公室的門,衝到一片狼藉的辦公桌前扶起喘氣的。“殷,您這麽受傷了,要,要我叫醫務人員過來嗎?”


    “不用,金快去找市局的孫局長,讓他最近加強戒備,別的話不,就一句他們迴來了。”“可是,您的身體?”金秘書欲言又止,但是一看到殷市長滿臉嚴肅的神情,像從他的眉峰裏有無盡的威嚴壓了過來,讓他不容拒絕。金秘書下意識抖了抖大腿,不得不匆匆地離開。


    打發掉金秘書,殷揉了揉受贍胸口,盤膝坐下,幾縷白色的文氣從他的心口冒出,逐漸地沿著經脈幫他活絡氣血,驅逐掉入侵體內的絲絲黑色邪氣。不一會功夫殷市長的臉色再次紅潤起來,他起身站起,望著空重新聚集起來的烏雲,口中喃喃道:“多事之秋啊。”


    碧雲淨寺裏,木魚聲聲,經帳摩挲。縱使寺外的河道像是被惡蛟掀起幾米的巨浪,寺廟裏的克蓮禪師還是雙手做拈花狀,坐在蒲團上靜靜地念誦經文。伴隨著一陣一陣的佛音,碧雲淨寺的外牆泛起一圈又一圈的佛光,把河道裏肆虐的河水一一平複。幾縷邪惡的氣息從河道中的一團汙水裏冒了出來,像一條蠕動的線蟲鑽到河道裏幾隻巴西龜的身體裏。巴西龜搖了搖插在泥裏的尾巴,好像沒有發現什麽東西已經侵入到自己的體內,但它額頭上的紅邊已經開始陰陰地閃爍。院內的菩提葉落了,一片又一片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圓圈。碧雲寺裏萌萌的施主抱著佛經打著瞌睡,年長的師兄悄悄地把自己的素衣披在他的身體上,一切的波濤洶湧恍惚在一時間都平複了下來。克蓮禪師手裏的木魚之聲,在寺院裏迴蕩,佛在低語,不知魔在哪裏。魔在咆哮,魔在上……


    道教紫雲仙院大成寶殿大成至聖孔子文宣王興儒盛世尊像前,一個邋遢的老道人躺在竹椅上一下一下地搖著手裏的蒲扇,嘴角滋滋地好像在迴味腳邊葫蘆裏的美酒。一壺濁酒,三兩淡水,江南細雨綿綿幾入口。大殿外巨大的青銅香爐燒著幾多信徒的淡淡青煙,幾點燭火幽幽地升起到空之中,像夜裏的星辰閃爍著,無形的力量定住即將到來的黑雲。村裏的老黃牛哞哞地叫個不停,村口的大黑狗刺溜地一下紮在石板椅下瑟瑟發抖,地間好像被巨大的真空罩罩住了似的,沒有聲音,沒有恐懼,甚至沒有唿吸。


    良久,一切仿佛重新有了色彩。牛兒開始用頭輕輕地像撓癢似的抵著牛棚下的圍欄,石椅下的大黑狗早已不見了蹤影,一切仿佛都重新有了色彩。東方的空像是被不知名之物吃下的巨大空白訴著這裏曾發生過的事情。生生滅滅,幻化多端,椅子上老道士手裏的蒲扇輕輕一扇,衝擊的痕跡漸漸地由黑的變成白的,由白的變成黑的。這山還是這山,這水還是這水,這村還是這村。


    上海界域的交鋒在整個泱泱華夏的範圍裏變得微不足道。每一都有不計其數的黑暗在世界的背麵翻滾而來,在這片廣袤無垠的疆域裏盛世的篇章已經唱響好多年了。盛世濁道,人心在渾渾噩噩的紅塵氣息裏隨波逐流,這給那些在陰暗角落裏消失幾百多年的一些不知名的鬼怪和陰地提供了活躍的因果。道分陰陽,人分善惡,善人入陰地為靈,惡人入陰地為鬼。盛世濁道,惡念所化魑魅魍魎,皆在諸因果之鄭壤之中,有修道者,無我善惡,順應景,風水造化於一氣;修武者,肉身如爐,心降暴猿,內外合一方為性;修儒者,為官生官氣,在野生正氣,孕碧血生妙筆;修佛者,心生苦海之舟,渡人渡世,反慧紅塵。


    新人上路,不太習慣,還請海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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