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歸期未定


    他眉頭微微蹙起,看向祿樂生的目光中傳遞著一絲慎重,“所以你的意思是……”


    祿樂生衝著他點點頭,艱難又苦澀的說出下麵的話,“沒錯,我懷疑是疫症。”


    最糟糕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楚邢麵色陰沉下來,迴頭望了眼他全力扶持起來的揚府,心裏頗為沉重。


    情況楚邢了解的差不多了,他直接問祿樂生:“我們已經不方便離開了是不是,我們身上也可能已經被感染了。”


    祿樂生苦澀的點點頭,太子殿下看得很透徹。


    無可奈何,他隻能和桓幸說明情況。


    “原來你早上不出現就是因為疫症,你怕是不知道,你已經被罵得頭爛掉了。”


    楚邢冷不丁的來了句冷笑話,然後駕馬去尋桓幸了。


    祿樂生無奈的擦拭去額頭沁出的汗珠,不用太子多說,他已經能想到輕煙破口大罵的模樣。


    聽聞她以前是個如太子妃一樣賢淑端莊的女子,可能是被他賤到了吧,潑辣火爆的一麵徹底激發暴露出來了。


    注意到祿樂生來了以後,馬車遲遲不前行。


    正當桓幸滿心疑惑,不明眼下是什麽情況時,一陣馬蹄聲靠近,楚邢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桓幸。”


    桓幸聞聲撩起縐紗,疑惑的看向他。


    “我們恐怕暫時不能迴京了。”楚邢目光沉沉的看向她。


    桓幸眉眼一怔,有些意外這情況,太過突然了,她不明白是怎麽迴事。


    楚邢長話短說,和她解釋道:“揚府恐怕有疫症興起,為保證安全,我們先在府邸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他們都和外界有密切的接觸,有沒有感染都不好說。


    迴想到方才攔路的百姓,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桓幸雖然很震驚,但也隻能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沉重的點點頭,出口的聲線比尋常低沉許多,“好,我們迴去吧。”


    失落寫在她的臉頰上,沒人能飛速接受意料之外的事。


    但,現下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於是他們一行人從興師動眾的出發,到垂頭喪氣的迴府邸,不過就半個時辰的事。


    大無語事件。


    輕煙先桓幸一步下馬車,在一旁候著小姐下來,口中還嘀嘀咕咕著,“怎麽會這個樣子。”


    是啊,怎麽會這樣。


    桓幸無奈的走下馬車,迴頭看向這熟悉的院落,不知又要在這待上多久了。


    上一次是為了保命而來,這一次是為了保命留下來。


    做人真的太難了。


    輕煙指揮著下人把行李重新搬迴去,這一來一去的,盡折騰人了。


    祿樂生晚他們一步到達,經過這一來一去的駕馬而行,他的禦馬術稍稍提升了些許,不至於在旁人麵前太掉麵。


    他急匆匆走到輕煙麵前,一個躍身跳下馬背。


    技術怎麽樣不重要,但是架勢氣勢一定要擺足了,裝作自己很厲害的樣子。


    “輕煙。”祿樂生喚了她一聲,目光可憐巴巴的,知道自己要被嫌棄死了。


    輕煙故作沒聽見,繼續指揮下人搬行李。


    “誒誒誒,你小心一點別摔倒了。”


    祿樂生再次叫了她的名字,語氣綿軟中帶了幾分討好,一個上前走到她的麵前。


    輕煙就是不想搭理他,他昨天不是還很能的樣子嗎?現在何必搞這些虛頭巴腦的。


    桓幸不願意看兩人打情罵俏,識趣的和秋雲一道進院子,將空間騰給他們作天作地二人組。


    秋雲無奈的搖晃著腦袋,以前以為小姐是個作精,現在想來輕煙姐姐也不遜色於小姐,也不是個省事的,怕不是被小姐帶壞了吧?


    “喏,把雪蓮膏給你,就別和我生氣了。”


    祿樂生太艱難了,早知道還有疫症這一出,他就不和輕煙使臉色了,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把雪蓮膏塞進輕煙的手裏,輕煙再是不高興,也不能把這珍貴的藥膏給砸了。


    隻能憤憤冷哼一聲,將藥膏收起來,但仍不願同祿樂生說話。


    現下正是藥房缺人的時候,祿樂生作為醫者正好過去幫忙。


    楚邢既然打算留在揚府,便過去看看情況,順道和祿樂生一起。


    望著他們一道而去的背影,輕煙的麵龐上哪還有半分不樂意的神色,她不過就是想讓他吃點教訓罷了。


    知道他是為了百姓操勞才誤了點,她深明大義才早就原諒他了。


    這一天就相當於白幹了,除了將行李搬上馬車,將行李搬下馬車外,啥都沒做成。


    桓幸無語的斜靠在美人塌上,望著外頭變黑的天色無語凝噎,當真是世事難料。


    她提筆給爹爹寫信,將他們臨時的變化告知他,免得他等待許久空歡喜一場。


    “事發突然情況有變,歸期未定,安好勿念。”


    她的字如蟹爬一樣,依舊沒有改善,好在隻是給自己人看無礙。


    她放下毛筆,將紙條折疊起來裝進信封,還頗有儀式感的在上頭寫下‘爹爹親啟’四個大字。


    隨後便交給輕煙,讓她遞送出去。


    桓幸很快又變了主意,叫住她,“讓下人去送就好,現在情況特殊,我們待在院子裏少走動。”


    目前尚不確定大麵積的著涼是不是疫症,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她或許幫不上忙,但可以少添點亂。


    信很快遞送出去。


    輕煙站在院落邊上,看著外頭喧嚷的街巷,情況似乎越來越糟糕了。


    楚逸昨晚喝多了,起來揉揉亂糟糟的頭發,問身邊小廝莊佐,“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現在已經是午時了。”


    聽聞時間後,楚逸再一次栽倒在床榻,語氣悶悶的說著,“那太子他們已經離開了吧?”


    莊佐垂首迴應:“也就前腳剛走。”


    “怎麽這麽晚才走?”不應該啊,他們應當早晨便出發了。


    莊佐:“好似因為桓小姐,耽誤了點時間。”


    楚逸心裏頭空牢牢的,雖然平時就算他們在,也不是每日都和他們碰麵,可一想到他們離開了,心裏就說不出的難受。


    仿若天地間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躺著自嘲的一笑,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早就該習慣一個人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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