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的意思是?”聽見張怡寒那麽一提醒,我也一下想起了郭家人說起的那個想買他們家房子的瘸子。


    “你說你看見的那個老頭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個瘸子?”張怡寒一臉激動。


    “你們倆快點去周圍找找,這個老頭有大問題,裝神弄鬼的,把他抓過來問問再說。”趙銘竹下達了命令:“你們動作小點,穿著防化服,正好比較適合在大霧裏隱蔽,要真是他在裝神弄鬼,一定還在這棟房子周圍。”趙銘竹後麵這句話是低聲對我們說的,明顯是怕那個老頭在外麵偷聽我們說話。


    “走!”張怡寒點了點頭,拿起那個白骨爪又戳了我一下。


    這次由於我們之前迴來的時候沒有脫防化服,因此我們一站起來就直接朝堂屋外麵走去。


    到了堂屋門口的時候,張怡寒對我用手勢比劃,示意我從堂屋右邊朝後麵繞過去,她從左邊朝後門繞過去包抄。


    雖然我今天已經被嚇破了膽,可我還是不得不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按照張怡寒說的做。


    然而,當我順著房子順時針轉了一圈,迴到堂屋門口時都沒碰到張怡寒。本來我是想推門到屋子裏麵去看看張怡寒是不是在忽悠我,可就在我剛走到門口時,一隻手突然從我右側伸出來掐住了我脖子。


    我一摸那手很有骨感,我就知道肯定又是張怡寒在嚇我,我把那隻手拍了一下,沒好氣地叫道:“師姐,別鬧了,會嚇人死人的……喔……”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那隻手突然傳出一股很強的力量,我條件反射地趕緊用雙手抓住那隻手。


    這一抓不要緊,嚇得我差點當場暈厥。因為我感覺到這隻手上穿著有衣服。我用手電朝自己右側一照,這才發現這隻手是從棺材裏麵伸出來的。


    我也是此時才看清楚,掐住我脖子的並不是白骨爪,而是一隻幹枯的手,這隻手已經隻剩一層皮包骨,根本就看不出一點肉。


    手上的力量很強,我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要暈過去了,我本能地用手電拚命地砸這隻手的腕部,可是不管我怎麽砸,他就是不鬆手,掐我的力量反而變得更加強了。


    就在我逐漸失去意識,馬上就要昏迷的時候,感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就是趙銘竹的一聲大吼:“放手……”趙銘竹吼聲剛落,就朝那隻手上狠狠敲了一棒。


    “唰……”那隻手挨了一棒之後,終於收了迴去。


    “咣當”一聲,棺材發出一聲巨響,棺材蓋恢複原位。


    “小林,你沒事吧?”趙銘竹扶著喘粗氣的我問道。


    “唿,唿……”我朝趙銘竹擺了擺手,啥也沒說。


    “小張呢?”趙銘竹又突然一問,這一問把我也問住了。


    我趕緊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小張?”趙銘竹大聲叫了一句。


    可是周圍很安靜,根本就沒有任何迴音。


    “不好,小張可能出事了,趕緊去找。”趙銘竹有些緊張地叫道。


    我點了點頭:“喔……”


    驚魂未定的我雖然還很害怕,可張怡寒不見了不能不管。


    “趙隊,你腿不方便,你在屋裏等我,我一個人去找。”我把趙銘竹手中的一根木棍搶過來,這次不帶點家夥我實在不敢再亂跑了。雖然我知道之前掐我的那個肯定是人,因為我感覺到了他手上有溫度,但很多時候人比鬼更可怕。


    “等等……”就在我準備朝堂屋外麵走的時候,趙銘竹又叫住了我,隻見他用手電照著房梁,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上麵。


    我順著他的眼睛朝上麵望去,這一看,嚇得我眼珠子都差點掉到地上。


    但見房梁上原本吊著李大鵬他媽的位置,此時吊著兩個人。


    一個是李大鵬他媽,一個是穿著一身白色防化服的張怡寒。


    “還愣著幹什麽啊,快救人啊!”趙銘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喔……”嚇得魂不守舍的我趕緊爬上中間那口棺材,站在棺材蓋上把人抱了下來。


    然而,就在我剛把人從房梁上的繩子抱下來的時候,趙銘竹在下麵大吼了一聲:“你他媽傻逼啊,你倒是先救張怡寒啊!”


    我抬頭一看,尼瑪,我抱得是李大鵬他媽。隻見她那伸長的舌頭在我眼前一晃一晃的,一雙凸出來的眼珠子好像正死死地盯著我。


    我“啊”地一聲,嚇得趕緊把她丟出去了。我也來不及感慨,趕緊又去抱上麵吊著的張怡寒。


    把張怡寒抱下來之後,我坐在棺材蓋上一手摟著她脖子,一手摸她的頸部脈搏。


    發現她脈搏還在跳動,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仔細在張怡寒身上到處摸了一下,最終發現她後腦勺有一點血跡,很明顯她剛剛是被人打暈了掛到房梁上去的。


    “她怎麽樣?”趙銘竹站在剛才旁邊問了一句。


    “沒事,隻是暈過去了,幸好你發現的早。”我心有餘悸地道。


    “快點掐她人中,把她弄醒……”趙銘竹說了一句。


    “喔……”說真的,此時我的確已經被嚇得有些魂不附體了,要不是趙銘竹提醒一句,連掐人中這最起碼的急救方式我都忘了。


    我掐了幾下張怡寒的人中,她緩緩地醒了。


    我沒想到的是,這娘們兒一醒過來,對著我臉上就是一巴掌:“你抱我幹嘛?”


    尼瑪,我不抱你你現在早斷氣了,草……


    “小張,剛剛是小林救了你,你還打他。”趙銘竹幫我說了一句話。


    “啊,救我?”張怡寒一臉茫然:“剛剛發生什麽事了,我為什麽要她救我?”


    “你想不通上吊了!”我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這迴我是真的有點火了,我好心好意把她從繩子上抱下來,換來的卻是她無情地一巴掌。


    “上吊,你才上吊呢!”張怡寒一臉憤怒。


    “別說了,快點下來吧,到屋裏去再說。”趙銘竹站在棺材旁邊催促道。


    聽見趙銘竹那麽一說,張怡寒才從我身上站起來。


    緊接著,我們三人進屋,圍著火坑分析了一下剛才的情況。


    據張怡寒所說,她之前和我分頭行動後,的確是從左側朝屋子後麵繞過去了,可是走了沒多久,她就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估計她應該是突然被人打暈的,否則也不會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至於那口伸出一隻手來掐我的棺材,我們幾人也研究了很久,我們都覺得應該是那個老頭在搞鬼。


    不過剛才發生了那麽一件事,我們也不敢馬上去抓那個老頭了。那個老頭明顯對這一帶的地形很熟悉,我們想在這大霧彌漫的時候去抓他,幾乎不可能。


    本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張怡寒是想帶著我去那口棺材看個究竟的。還好被趙銘竹攔住了,趙銘竹說:“那口棺材裏麵肯定有機關和暗道,就算現在過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我們都覺得趙銘竹說的有道理,於是,我們便打算等第二天大霧散了再說。


    這一夜,我一直沒睡,並不是我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本來張怡寒說好和我一人守半夜的,可是這娘們兒一覺睡得和頭死豬一樣,怎麽叫都叫不醒。趙銘竹是我領導,再加上腿上有傷要多休息,我當然不好意思叫他來守夜。因此我隻好一個人堅持著坐在火坑旁邊盯著火堆發呆。


    所幸這一夜沒有再出現什麽狀況,終於熬到了天亮。果然,天亮開的時候,大霧也逐漸散開了,已經恢複到昨天我剛到穀底時的樣子。雖然能見度還是隻有二三十米,卻比昨晚好太多了。


    天亮了,張怡寒也醒了。醒來之後,她對我說的一句話差點沒把我活活氣死:“小林,你怎麽沒叫我起來守夜啊?哼……別以為你拍我馬屁我以後就不罵你了,去,幫姐打點洗臉水過來,我要洗把臉。”


    “洗你妹……”我心裏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恨不得過去煽她兩巴掌。


    “小林熬了一夜?”趙銘竹也醒了。


    “嘿嘿,趙隊,沒事,我扛得住。師姐是女人,身體素質差一點,我就讓她多休息一下。”反正熬都熬了,還不如在趙銘竹麵前表現一下,讓他以為是我自願的。


    可就在我話音剛落,無恥地張怡寒就把我的台給拆了:“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叫我半天,我是故意裝睡的。我可從來不熬夜的,熬夜會有黑眼圈兒……”


    黑,黑眼圈兒……


    我去你大爺的,你特麽還是人嗎?


    和這麽一個女人共事,我隻能說是我的不幸,我心裏暗暗發誓,這次任務完成之後,以後我打死也不和她一起出來執行任務了。


    不僅喜歡嚇人,還陰險的一逼。


    我們吃了一點幹糧,簡單調整了一下精神狀態後,便在趙銘竹的指示下開始幹活兒。


    首先我和張怡寒把這棟房子裏裏外外全都搜了一遍,結果一點發現都沒有,連個腳印都沒看見。李大鵬他媽的屍體也再次失蹤了。


    之後我們又去翻那幾口棺材。結果我們發現這幾口棺材底部果然全都有機關。


    三口棺材底部的棺材板是個類似於風門一樣的設計,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如果人躺在裏麵,平躺著肯定沒事,因為受力均勻,可如果一側身的話,就會直接掉到下麵的一條漆黑的地道裏。


    三口棺材的棺材蓋全都被我們丟到了地上,望著三口棺材底部的那條幽深漆黑的地道,我們三人全都愣住了。


    最終,還是張怡寒的一句話驚醒了我:“小林,下去探探這幾個地洞……”


    我探你妹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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