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飛揚拋出一堆連珠炮似的問題,也不怕黃鶯鶯聽岔了。


    黃鶯鶯那張精致的臉上掛著燦爛還有點羞澀的微笑,把他的問題聽在耳裏,稍緩,她瞟他一眼才說:“阿揚哥,你的問題好多,那我一條一條地迴答你。第一條,我在學校裏的工作很順利,你那叔叔步校長對我待別照顧,有他照顧著,想不順利都難,我也非常樂意跟學生們打成一片,好快樂。”


    “你快樂就好,就要快樂地享受你的工作。”步飛揚朝她瞟一眼,笑一笑,“如果工作不能帶來快樂就沒意思了。”


    “你說得很對,那我迴答你的第二個問題。”她有點急迫,生怕迴答晚了就會忘記那些問題一樣。稍緩,她又迴答道:“我對這邊的生活適應得很快,主要還是我以前吃過苦,也在農村待過,所以,生活上沒有不適應的地方;第三個問題,你二大爺對我很好,每天早上他起比我起得早,準備好早餐,等我起床吃上了他才出門去煆練身體;最後一個問題,我爸爸現在平均每天兩通電話,主要是聽我講故事。”


    步飛揚對前兩個問題的答案不感興趣,卻對王明軒要求黃鶯鶯講故事這事感興趣。擔心這故事太長一時說不完,進了村就聽不成了,便動了一個心機,看看到了山腳便停了車,指著那綠蔭蔭的田野笑說:“鶯鶯,這裏的風景好原始,好綠,空氣好得我有點舍不得浪費,反正時間還早,咱們就在那樹林裏剩個涼,聊聊天怎麽樣?當然,你還得告訴我一件事,那就是你爸讓你講什麽樣的故事?你都講了什麽樣的故事給他聽過。”


    “黃鶯鶯知道他好奇,有心不想拂他的意,點頭答應了他的提議。


    ……


    兩三分鍾後,步飛揚和黃鶯鶯坐在山腳的龍潭泉水旁邊的一顆大樹下,麵前擺放著他特意買來到水果和零食。這些東西都是他在來的路上買的,並沒有把吳巧竹為他準備的那些東西拿出來共享,因為那些東西蘊含著吳巧竹對他的關切,不能讓別人分享。


    泉水叮咚,清涼可口,洗一把臉,更是清爽得令人忘記了疲勞。


    步飛揚用泉水洗了臉,喝上一口,頓時感覺精神百倍,衝黃鶯鶯笑說:“喝上了清涼的水,吃上了我帶來的零食,這裏好涼爽,這迴你可以慢慢地把你爸要求你講的故事,以及你給他講過的故事說一說了。”


    黃鶯鶯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正在慢條斯理地吃著蘋果,聞言後也不忙著說話,而是把嘴裏的東西全咽了下去後才嫣然一笑,“步大哥,我爸要我講我能迴憶得起來的關於我小時的每一個故事,我雖然是單親環境裏長大的孩子,但是,能迴憶起來的故事太多了,每天講兩個故事給我爸聽,也要講好幾年的。”


    “那你都跟他講了一些什麽樣的故事?”步飛揚的興趣的確很高,當然,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想搞清楚王明軒想聽故事的目的。


    黃鶯鶯那粉嘟嘟的臉上掠起一抹陰霾,眼裏落滿了悲情,小聲地說:“我給他講的第一故事就是我五歲那年有一次發高燒,我人都燒迷糊了,媽媽帶著我去看醫生。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天下著大雨,媽媽為了省錢,沒有吃飯,等我高燒退了,她卻餓昏在床前。幸好,有好心的人幫助,媽媽才沒有事。後來,我才知道媽媽不僅僅是餓,而是為了籌錢給我治病去賣過血,媽媽她……”


    說到這裏,她的雙眼泛起濕意,想哭了,又不想當著步飛揚的麵哭,便把那柔軟的發絲挑來遮住了半邊臉,迴憶著那些心酸事,心頭更是充滿了酸楚與悲涼。


    聽著這樣的故事,步飛揚的心情也沉重,想繼續聽,又怕她傷心難過。他還是忍住了,小聲說道:“鶯鶯,對不起,惹起了你的傷心事,是我的錯,不用說了。”


    “阿揚哥,這些故事我都寫進日記裏了,不過……”黃鶯鶯摸出紙巾擦了一擦眼睛,挑開發絲瞧著他說:“隻是暫時不能給你看。”


    “為什麽?”話剛出口,步飛揚就覺得不妥,人家的日記怎麽能隨便給人看呢?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


    “那是我的私事,裏麵有好很多秘密,當然不能給你看了,除非……”除非什麽她忍了,卻紅了臉。


    這是一個愛紅臉的女孩子,那她又聯想到了什麽,居然紅了臉。


    步飛揚不想追問,卻看著她笑,“你不允許的情況我肯定不會看,放心好了。”


    “你可以偷看的。”她說完就笑了,臉上那抹陰霾瞬間蕩然無存,有的是可愛與清純。


    她好天真,燦爛的笑容猶如那映山紅一般令人迷醉。


    他瞧著看著,驀然間,他覺得古代四大美女也不過如此。她的美是那麽地原始,原始得沒有半點修飾的痕跡,純自然的美。然,他不想當著她的麵稱讚她的美,因為怕她不好意思,怕她誤會。當然,他沒有忘記自己引起的話題,稍緩後說:“我不會偷看你的日記,除非你允許的情況下會看一看。但是,我卻好奇,你為什麽不把你的日記讓你爸爸看看呢,這樣你就不用費心講故事給他聽了,你也不用那麽累了。”


    “不行,我的日記不能讓他看。”黃鶯鶯努力地調整心態,盡量地做到悲情不上臉,緩一緩後又說:“第一,我的日記裏有些內容不能讓我爸知道;第二,我要親自給他講那些故事,要用心地講,要讓他聽一聽我酸楚的聲音,聽一聽我對親情的渴盼,讓他聽一聽我的心聲。他看會乏味,我要讓他真正地了解的過去有多麽地渴盼得到親情,也想讓他知道發生那些事時我的想法,我……”


    她的話有點亂,甚至感覺有點不通順,然,步飛揚知道她的情緒發生了波動,立馬勸慰道:“鶯鶯,我了解啦,別再說了,我們還是聊一聊開心的事好嗎?”


    “那你想聊什麽話題?”黃鶯鶯也不想說那些悲酸事了,順著他的話題問了一句。


    “那我們就聊……”步飛拖著聲音,倏地想了一個歪念頭,衝她玩味地笑一笑,“那我們玩真心大冒險怎麽樣?就是咱們劃剪刀、錘子、布,贏的一方有權問一個問題,輸的一方必須真誠地迴答,不能撤謊,你要不要玩?”


    他之所以要玩這個遊戲,無非就是兩個目的,首先,他跟她認識的時間不長,想通過這種方式培養一下感情,彼此多熟悉熟悉,還可以了解她性格,愛好等等內容;另外,他想知道她的一些秘密,還想知道她的一些想法。平時,普通的聊天要問涉及到秘密的問題難以開口,那就趁這個機會問一些平時不能問的問題。


    可以說,他要跟她玩這個遊戲是有點不懷好意。當然,他自己也在冒險,因為她也會問一些他的秘密,那就算是公平的交換秘密吧。


    黃鶯鶯也有同樣的想法,就是她也想多了解一下這個大男孩,更想知道他心裏的一些秘密。她以前也跟同學玩過這樣的遊戲,那就再跟他玩一次。有了決定,她衝他嫣然一笑,“可以,但是,我不想迴答的問題你不能勉強,當然,你可以記著,我以後再迴答。”


    “放心,如果某個問題會惹你傷心,那你就不要迴答。”步飛揚很隨和地笑一笑,“但是,迴答的問題必須要真實,不能撤謊。”


    “我還怕你撤謊呢。”漸漸地,黃鶯鶯也隨和起來了,衝他玩味地笑一笑,“我從來不撤謊,倒是覺得你愛撤謊,你會撤謊嗎?”


    “我那不就撤謊,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你肯定說真話。”步飛揚說得嘴順,卻被他自己的話逗笑了。


    “嘻嘻,我懂你的說話風格,隻要你對我說真話就行了。”說著,黃鶯鶯伸出那雙潔白的手掌,可愛地笑一笑,“那咱們開始吧。”


    “ok。”步飛揚叫一聲,便擠眉弄眼地跟黃鶯鶯劃起拳來。


    “嘻嘻,我的剪刀剪你的布,我贏了。”黃鶯鶯的確贏了,開心得有點激動,秀眉一挑,“我要你問題了,你得說真話。”


    其實,步飛揚是故意輸的,就是想聽一聽她能問出什麽問題。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想從她的問題中猜一猜她關心他哪方麵的事。輸了,他樂得大方一迴,雙手一攤,“問吧,保證內容真實。”


    “你讀大學時談過戀愛嗎?”黃鶯鶯的話一問完,就趕緊地挑發絲來遮臉,很顯然,她習慣性地害羞了。


    “哈哈。”步飛揚發出愜意的笑聲,“讓你失望了,我讀大學時是學霸,沒有時間談戀愛。”


    “說什麽呢,我為什麽要失望,讀大學時本來就不應該談戀愛。”黃鶯鶯說了一句,隨後又笑說:“這個答案我認可,那咱們接著玩。”她機智地轉移了話題,伸出手又要劃拳。


    這迴,步飛揚贏了,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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