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飛揚見李誌幫不講道理地發招放對,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粗漢有心想試他步飛揚的武功。他知道像李誌幫這種好武之人向來隻尊重強者,最好是把這個對手打得心服口服,那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這個念頭不過是電光石火間產生,來不及細想。念起身動,他微微一笑,閃身讓開來拳,雙腳一錯,發招還擊。


    李誌幫是有備而發招,見對方不守反攻,也不敢大意,連忙收招換式,放開手腳跟步飛揚搶攻起來。


    霎時間,隻見拳來腳住,人影翻騰,兩人都使出全力纏在一起,激烈地鬥得不分上下。


    這場比武的唯一觀眾李誌用卻很淡然,似乎這場打鬥跟他無關一般。他喝了一口茶,見那花盆被弄得亂翻,花草枝葉亂飄亂舞,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們收著點力打,別把葡萄架幹翻,弄得我無法喝茶就是你們的罪過。”


    他既然隻關心自己是否能順利地喝茶,難道真的就毫不關心這場比武的勝負嗎?


    步飛揚耳聽八方,把他的話聽在耳裏,一邊發招換式跟李誌幫狠鬥,一邊暗暗計較:“李誌用為什麽這麽淡定,難道他吃準他的弟弟能勝過我麽?或者……”拳風唿唿,李誌幫的勁道越來越大,他不敢多想了,專注地化招解式。


    李誌幫的招式越來越快,招式也變化多端,時而拳腳並用,時而擒拿與拳招混合使發出來,招招淩厲,每式必攻敵要害。


    倏地,步飛揚使個狠招逼退李誌幫,騰地跳開,右手猛地抬起,厲喝:“住手,你的擒拿套打和招中招心法跟誰學的?”


    “嘿嘿。”李誌幫得意地笑一笑,“怎麽?無法化解老子的招式了嗎?想認輸了嗎?”


    “鬼扯,我會輸給你。”步飛揚摸一摸鼻子,“告訴我,老許何時收你為徒的?”


    “你,你……他沒有收我為徒。”李誌幫突然想到了某個問題,一拍腦門:“不好了,讓你瞧出我的招是跟誰學的了,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打斷我的雙腿。”


    “怕了?”步飛揚朝李誌幫逼近,眼一鼓,“他什麽時候教你這些招數的?”


    “不告訴你。”


    “嘿嘿,你不說就算了,改天我去問他不就知道了。”


    “你不能問他。”


    “為什麽?”


    “你不能讓他知道我跟你動過手。”


    “為什麽不能讓他知道?”


    “因為我跟他承諾過,不能用他教的功夫跟你們步家人動手。”


    步飛揚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還是想不明白的表情,摸一摸平頭,搖一搖頭,“他為什麽這麽古怪呢?難道……”


    李誌幫說:“反正你不能去問他,今天就算我輸好不好?”


    “什麽自你輸。”步飛揚那濃眉一挑,“本來你就不是我的對手,因為你的招數我全部會使會破,我會的招數有些你連看都沒有看過,氣功造詣我比你高,你說咱倆誰厲害?”


    “你厲害,這迴行了嗎?”李誌幫抱一抱拳頭,“其實我不是真的想跟你打,就是想試試你的功夫是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厲害,原本我不想使這些招數的,但是,你太厲害了,我不知不覺就使出了看家本領。別打了,我認輸行麽?”


    “誌用叔,你說我要不要饒他一迴?”步飛揚居然向李誌用征求意見,實在有點說不通。


    李誌用喝一口茶,掃一眼那亂糟糟的什物,笑一笑,“你們倆把這些東西打翻了,嚴重地影響了我的心情,先收拾好,我再跟你們講道理。”


    “要得,馬上收拾。”步飛揚答應一聲,衝李誌幫吼叫道:“還來不來幫忙,要請呀。”


    李誌幫“哦”了一聲,挽起袖子就幫著收拾那滿地的狼藉


    李誌用氣定神閑地喝茶,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那忙碌的兩個人。


    步飛揚忙活著,嘴上卻不閑,說:“誌幫叔,你那擒拿套打使得不夠嫻熟,你叫我一聲師父,就給你指點指點,包你以後能應用自如,如何?”


    李誌幫氣唿唿地說道:“你蘿卜大點年紀居然敢當我的師父,也不怕雷壁了你。”把手中的花盆輪起來就要砸。


    “喂。”步飛揚叫一聲,“嘿嘿”一笑,“這是我家老許送給我的花盆,你要是砸爛了的話,他不打斷你的雙手才怪。”


    李誌幫趕緊地把花盆放好,嗬嗬一樂,“不會吧,你家老許都不來這個地方的,怎麽送你花盆呀?”


    步飛揚覺得這個老小子憨厚得可愛,有心想逗他玩玩,笑一笑,“你真是一個土包子,我家老許可沒有你這麽土,他還知道郵寄東西,我估計你從來沒給人寄給過東西吧?”


    “嘿嘿!“李誌幫憨憨地笑一笑,“你說對了,我還真的沒有給人寄過東西。”


    步飛揚拍一拍手,亂指一通,“這些東西都是我家老許給寄過來的,被你搞得亂七八糟的不成樣了,你趕緊地收拾好,我陪誌用叔喝茶扯家常去。”


    李誌幫拍一拍胸脯,“好,隻要你不去老許麵前告我的狀,那我就幫你收拾,你去喝茶吧。”


    “哈哈。”步飛揚發出得意還愜意的大笑聲,身子一扭,“唿”地一聲坐到李誌用的對麵,眉毛一挑,“誌用叔,不好意思,耍他玩一迴。”


    李誌用把手中的茶杯轉上一轉,很認真還嚴肅地說道:“但是,接下來你不能耍我,必須得老老實實地跟我談話,否則我讓老許打斷你的雙腿。”


    “我見鬼說鬼說話,見人說人話,在你老人家麵前不敢說假話。”步飛揚調皮地笑一笑,“你有話盡管說,有事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少在我麵前耍嘴皮子,說,你為什麽要讓吳三林打我二妹耳光?”李誌用的那張臉上倏地就湧上一層怒氣,很顯然,這事他非常生氣。


    李誌幫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唿”地一聲坐到步飛揚的斜對麵,那對虎一鼓,“你小子很壞,居然讓吳三林打我二姐耳光,你這麽做要挨雷打,說,你到底是什麽居心?”


    “很簡單,我瞧不起李秀琴的為人,還看不起你們兄弟。”步飛揚想都不想,張口就說:“李秀琴為了嫁給有錢人搶了姐夫,實在不要臉,我就是想替蓮姨教訓她一頓,所以就向吳三林開了那樣的條件。”


    電光石火間,他覺得沒有必要在這倆兄弟麵前說假話,必須誠實,今天他要以誠服人,以真誠的態度讓這對兄弟醒悟。


    “你,你憑什麽看不起我們哥倆?”李誌幫嘴快,再次搶了話。


    “哎——”李誌用搖頭歎氣,“你要是瞧得起我們兄妹三個那就奇怪了,說實話,在你蓮姨這件事上,我們做得實在有點過份。”


    “不是過份,而是……”步飛揚下意識地忍了話,稍緩才接著說:“而是豬狗不如,那有你們這麽做人的?李秀琴當時還是一個大姑娘,不知羞地鑽了姐夫的被窩。你們更過份,為了能得到吳三林金錢方麵的幫助,居然絕情地跟我蓮姨斷絕了親情,幾年不往來,全力支持李秀琴嫁給吳三林這個混蛋。你覺得你們做的是人事嗎?”


    “大哥。”李誌幫瞧一眼李誌用後搖頭歎氣,“當初我們還逼著大姐跟吳三林離婚,是不是做得太過份了?”


    這是一個粗漢,居然能認識到當初做錯了,實在不容易。步飛揚朝他投上一抹讚許的眼神以示鼓勵。


    然,步飛揚卻想聽李誌用的說法,目光移到李誌用這邊卻不說話,擺明了要聽這個看上去像斯斯文人的說法。


    “不是過份,是豬狗不如。”李誌用幽幽地歎口氣,“這事說起我都沒臉見人,這些年,我都不敢迴槐樹村,沒臉迴去呀。”


    “難道你們一輩子都不迴槐樹村嗎?”步飛揚知道機不可失,現在正是讓這兩兄弟醒悟的最佳時機,想了一想以後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像你們這種靠裙帶關係發家致富的方式讓人不齒,你們兄弟的做法令你們的祖宗蒙羞。本來,以我的個性連話都懶得跟你們說,但是,看在蓮姨的麵子上跟你們講一個道理。”


    他不是故意在損人,這的確是他內心中的真實想法,要不是為了幫李秀蓮,他才懶得理睬這兩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你有話就說,不要有顧忌。”李誌用非常想聽步飛揚講道理了,他覺得這個小子很有見識。


    步飛揚瞧瞧這個,看看那個,認真而嚴謹地說道:“誌用叔當初是我們村小學的老師,說得上是咱們村有頭有臉的文人。但是,當時有兩位老師果斷地下海到縣城經商發了家,你眼紅了,覺得你自己不比他們差;所以,你也果斷地下海經商。然而,你卻沒有那兩位幸運,虧了本不說,還弄得一屁股的債。正在你為還債而發愁時,吳三林拿錢砸你了,他幫你還了債,並且還許諾幫你發家致富,條件就是支持他跟蓮姨離婚,然後跟琴姨結婚,你昏了頭,為了錢妥協了。整個過程應該就是這樣的,我有說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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