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門宴,什麽鴻門宴?


    等柳風月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裏開始閉目養神,這才迴憶起剛才薑懸沉說的話。


    東宮裏沒有侍女太監可以使喚,這熱水還是人家矜貴的太子爺現燒的。


    出於惡趣味的少女心,他甚至還在盆裏撒了些不知道從哪偷偷薅過來的花瓣。


    泡澡這種事情既是享受又很無聊,柳風月視線就這麽往旁邊一瞥,竟然看見矮凳上放了一本厚厚的書。


    “製服誘惑?”


    震驚柳風月一整年,她拿著手裏這本《製服誘惑》,望著封皮上光鮮亮麗的燙金加粗四個大字,一瞬間開始懷疑人生。


    古代就有這玩意了?


    什麽製服?怎麽誘惑?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抱著好奇心偷偷翻開第一頁,柳風月人傻了——


    這壓根就是一本講佛法的經書,教你如何去製服生活中各種各樣的誘惑。


    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虧她期待猶豫了那麽久。氣急敗壞的就把這書又摔迴了原來的地方。


    合攏的窗欞下響起薑懸沉走動的腳步聲。


    末了,隔得遠遠的,從走廊上傳來他含著笑意卻極力忍住的聲音:“阿月若是無聊,為師貼心的為你準備了好看的書籍…”


    “給爺爬!!!”


    要不是現在不方便,柳風月指定能把他從窗外揪進來。


    好歹也是個儲君,一天天的正事不幹淨擱這裏玩一些弱智花樣,他可真行。


    不管怎麽說,泡完澡心情還是放鬆愉悅了些。


    柳風月哼著小調一邊擦頭發一邊往房間裏走,等看見坐在書桌前品著白開水的薑懸沉,她才意識到一件事。


    她也不能總跟薑懸沉擠一個屋子一張床吧?偏殿的房間不是已經收拾出來了麽,抽空把被褥一搬就完事了。


    “對了師父,你得空給我收拾卷鋪蓋卷出來。”


    “怎麽著?阿月打算卷鋪蓋走人了?”


    “啥呀,我要搬房間,搬房間!”


    雖然說她跟薑懸沉沒什麽講究的,但是畢竟人家有個兩情相悅的青梅竹馬,而自己說不定以後也會遇見喜歡的少年郎,總得避避嫌。


    薑懸沉眸色一黯,慢條斯理的翻動著手裏的閑書,指尖摩挲著黃舊書頁的沙沙細響格外輕緩:“好。”


    柳風月驚訝於這個老陰狗竟然就這麽答應了,這要是放平時他多少得埋汰她幾句。


    她正奇怪著,薑懸沉便放下手中的書,拉開椅子站起身緩步走了過來。


    “頭發也還未擦幹,若是滴在床上今晚可怎麽睡?”


    他鳳目彎起弧度,伸手撈了一旁架子上的幹淨毛巾便攏住柳風月的腦袋給她擦了起來。


    以前在荒山上相依為命的時候,每次她洗完發便是躺在薑懸沉任他擦拭的,不過後來叛逆期的柳風月覺得自己懶得令人發指,沒怎麽讓薑懸沉代勞過就是了。


    雖然她現在很想拒絕,但是薑懸沉擦頭發的手法實在太溫柔太舒服了。


    柳風月半眯著眼屈服於溫柔,乖乖巧巧的趴他肩上了。平時眉目清冷的少女,此刻卻慵懶得像是隻狐狸。


    “喂,這位姑娘,發上的水可落在下衣服上了。”


    薑懸沉推了推她,沒推動。


    長歎一口氣,他隻好搖搖頭執著手裏的毛巾,繼續借著窗外一點天光擦試著身側人的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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