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畢竟比我們更擅長推理,被他這麽一分析,一切就頓時說得通了,我現在真的是感到慶幸,如果沒有這位偵探在我們身邊的話也許我們會有更多危險吧。


    “說起來,還真有這種可能呢……應該說,這種可能性最高吧。不過,也有一些細節上好像不太想得通……算了。”月子也是托著下巴愁苦起來,眼睛卻是精光閃閃,“不管怎麽樣,事情必須往最壞的方向去想了,這段時間哥你最好雇幾個安保人員吧。還有,哥你也跟著我和james一起學習一些防衛的能力吧,也好防著王斌的人,王斌還有個忠心耿耿的同夥張木易逃竄在外吧,這個人可能很危險。還有雨慧和徐彬那邊,最好也打個招唿,讓他們都趕緊做好準備。”


    “嗯。雨慧的話還好,畢竟她馬上就要出國了,王斌的人再厲害也不可能追到日本,我現在就是擔心雪綺。徐彬那個小家夥那邊,也隻能靠他自己了。”我心急如焚地說道。


    “楊先生,我的通訊機給你吧。”james走上前來,從上衣的內袋裏取出了他一直隨身攜帶的那隻黑色手機遞給了我,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款式,手機的外殼上麵都是英文字母,我想這隻手機應該是特製的。


    “這隻手機不是你的嗎……”


    “這是我用來和藍月亮通訊的手機。”james笑著說,“現在我把它交給你,楊先生,因為比起我的生命,楊先生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這隻手機還能夠和藍月亮通話兩次,他可以再幫你兩次忙。”


    手機本身並不重,但是當james把手機交到我的手裏時,我卻感覺這玩意簡直就像是金磚一樣,奇重無比,我知道和藍月大師通話意味著什麽,藍月大師是個奇人,至少就我目前從james那邊所知道的消息來說,藍月大師還沒有做不到的事,不管什麽樣的難事奇事,隻要能夠跟他通上話,似乎就能夠解決。


    “james,這怎麽可以,這隻手機太重要了。”我驚異地說道,很快我的心情沉重起來,“james……其實,我覺得我這人根本就沒有什麽資格做隊長,我根本沒有你們這樣的才能,也不覺得自己的品德有多高尚,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根本不配有什麽世界之書。事情弄到這個地步,我覺得,這隊長的位置,我根本沒有資格再當下去了……我把這個位置交給你,好不好?”


    我說出這話時,月子和james都是一驚。


    但是james的頭腦很清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收起了他金色的眉毛說:


    “楊先生,這不可以。如果你沒有資格當隊長,那我就更沒有資格當隊長了。我想美夜子選你當隊長而不是我或者其他人,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個世界上,肯定有什麽隻有你能做到,但是我們做不到的事。楊先生,我願意打這個賭,賭你才有做隊長的資格,所以,這個位置我不能接受。”


    月子也在一旁補充說道:


    “哥,你還是別再有放棄隊長的想法了。james說得對,我想你會當隊長,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練你當不好,我們就更當不好了。我知道哥你現在心情不好,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應該往前看,一起共度難關才對。james的手機哥你就先收著。james警探出身,以前還當受過偵察兵訓練,身手很好。我在日本念書的時候也學過卡波拉,我們之中,就哥你的防身術最菜了,所以比我們更需要藍月大師的手機。就這樣了,我們現在就一起去打聽馬白龍的下落,找綺綺吧。”


    月子對我好言相勸,她的每個字都能夠給我十足的安慰,我原先激動的情緒也在她的勸說下漸漸平息下來。稍微做了點準頓後,我們三人就帶著弗雷修一起坐車前去打聽起了馬白龍的下落。


    james說要打聽馬白龍的下落的話,當然首先是從雪綺拍廣告的公司找起,於是我們第一時間趕了過去,找到了雪綺拍廣告的那家廣告公司的經紀人後,我們很快就找到了馬白龍的聯係電話,但是不管是我還是月子打了幾次電話都沒能夠打通。於是我們就隻好趕去了馬白龍的住處。這時候我才知道馬白龍為了接待娛樂界的名人自己租了一棟歐式風格的別墅,但是我們感到別墅之後,卻發現別墅裏一片漆黑,一盞燈火也沒有,敲了半天門也沒有響動。之後我們又想辦法聯係到了馬白龍的父母,但是讓我們無奈的是我們隻找到了馬白龍父母的工作手機號碼,卻不知道他們私人手機號碼,最後也還是沒能夠聯係上。到了這裏,最後一絲能夠找雪綺的線索似乎也斷了。


    沒有雪綺的消息,我是更加焦慮萬分。但是james卻反而鬆了口氣,說:


    “楊先生,你放心吧,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如果雪綺真的出了事,馬白龍不管怎麽樣,也會第一時間聯係你這個爸爸的。我想現在馬白龍和雪綺可能去哪裏散心了,目的是為了逃避你。不如等他們都冷靜下來之後我們再和他們聯係。當然如果你一定要找到雪綺的話,你可以用藍月大師的電話。”


    james說的話很有道理,我看了看握在手裏的黑色手機,最後還是沒有打算用這一次機會。畢竟自己的女兒一而再地要別人找迴來,這種事我也說不出口。


    沒能找到雪綺,但是天色卻已經很黑了,我和月子三人隻好一起找了一家西餐廳解決了晚飯,然後就迴到家默默等待雪綺的消息。


    時間走得很快,一不小心就到了半夜,我的心也是越發焦急,我開始擔心起雪綺會不會出什麽事,甚至會不會做出什麽尋短見之類的事來,晚飯後我打了無數次馬白龍的電話,發了不知道多少短信,可是也始終沒有聯係上。之後我又打了電話問交警那邊有沒有勞斯萊斯出車禍的事故記錄,交警隊的人也告訴我沒有。這真的讓我差點發瘋。我又拿出了世界之書一看,卻發現上麵的進度條居然變成了2%,之前的所有心血居然都功虧一簣。那一瞬間,我真的差的把書給撕了。


    那天晚上,我根本別想睡著,月子和james也一直陪著我,安慰著我,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一直過了半夜,我才勉勉強強合上眼,可是就算這樣,我還是做了噩夢,夢見雪綺和馬白龍一起撞車出了車禍,兩個人頭破血流,雪綺還一直在夢裏叫著我的名字,叫我去救她,可是我卻隔著車窗,怎麽也打不開車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看著我,慢慢閉上眼睛……


    一直到了清晨八點,我才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那敲門聲很急促,我的心也跟著急促了起來。我當時心想肯定是雪綺迴來了,再不然就是雪綺他們出了什麽事,不然這敲門聲也不會這麽急促。


    心急之下我也沒有想太多,直接披上外套拖上家居拖鞋就跑下了樓,打開了別墅的門,但是當我看到門外的景象時,我卻徹徹底底地驚住了。


    門外站著的是一群穿著短褐衫的男子,人數有五六個,其中幾個嘴裏還叼著煙,另外幾個手臂上還畫著我看不懂的紋身,帶頭的是一個戴著墨鏡,頭上頂著一頂黑色針織帽的男子,我看到這一幕,當即意識到情況不妙,但是還沒來得及退迴家裏關門,那個戴著針織帽的墨鏡男子卻一隻腳踩在了下麵的門沿,堵死了我關門的機會。


    “楊建東?”戴著針織帽的男人的眼睛穿過墨鏡看著我。


    我心已經沉了下去,我不知道這些男人的來曆,但是用屁股想也知道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是來送禮的,我皺眉,問:“你們有什麽事?”


    “把他拉出來。”針織帽男子打了個響指,當即有兩個男的不要命地朝我鋪了過來,一個男人更是把放在背後的一隻手騰了出來,居然帶出了一根鋼棍,那個男人直接一鋼棍砸了過來,我倉促之下用手臂一擋,但是臉上還是被鋼管擊中了稍許,頓時痛得麻了一片。


    我跌跌撞撞地想要退迴別墅的院落裏,但是最左邊的那個男人動作很快,他一下子就洞察了我的意圖,拉住了別墅大門的把手,把門開到了最大,我後退了兩步,但是另外兩個男人一下子衝了過來一左一右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外麵使勁拽拉,而剩下的一個人則是直接把別墅的門給關上了,斷了我的後路。


    接著那個拿著鋼棍的男人使勁地朝我的胸口、兩腿和頭部抽打,我側著肩膀縮著腦袋盡量避免被他給擊中要害,但是身上還是挨了好幾下,渾身的骨頭痛得像是要斷掉一樣,身上的皮肉更是如同火燒。


    “幹什麽?你們哪裏人?我怎麽了?”我一邊叫著,一邊掙紮著用手甩開那兩個抓著我手臂的男人,但是我話才剛出口,那個戴著針織帽的男子就用膝蓋猛地朝我的肚子頂了一下,痛得我整個人都抱著肚子縮了起來,胃裏的胃酸都感覺翻騰了上來,昨天晚上的晚飯差點沒有吐出來。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這些人說不定就是王斌的人,想要來害我,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並不是王斌的人。


    “怎麽了?你他媽的個狗東西還有臉說?”針織帽的男人一巴掌抽在了我的臉上,我腳下一滑,整個人都一屁股滑倒在了地上,這群男人頓時哄笑起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難受。


    “聽說你當了家破公司的董事長,就很屌是吧?不但敢打我弟的臉,還敢破他的相是吧?”針織帽男子一腳踩在了我的胸口,硬底的跑鞋踩得我胸腔都幾乎要爆炸。


    我終於明白了這些人的來路,這個戴針織帽的恐怕是馬白龍的哥哥或者別的親戚,總之應該跟馬白龍很要好,而且有點人脈,馬白龍昨天被我打的時候臉上的確是劃破了一條口子,這個家夥估計是來替馬白龍出氣的。


    “我弟弟是你這老狗能打的?我弟弟是你能碰的?你個老東西,要不要我早點送你上路,啊?!”


    我被他的鞋給踩著,喘不過氣來,渾身上下的骨頭更是沒有一塊不痛的,但是強忍著劇痛,我還是抬起一腳踢向了他的襠中,不過他反應很快,直接退開了,沒有被我踢中,我隻踢到了他的大腿,他看到踢他的腳,直接就惱了,直接抓過了一旁那個男人手裏的鋼棍,一棍子就朝我的臉抽了過來,我感覺臉上一陣脆響,差點以為我的顱骨都給打碎了。


    “打我是吧?打我是吧?媽的!”墨鏡男直接把我的頭按在了地上,使勁的抽打,然後轉頭對著一旁的幾個男人說道,“繩子呢?遛狗!”


    我還不知道遛狗的意思,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了,因為旁邊的兩個男人很快找來了繩子在壓製住我之後捆住了我的兩隻手,然後把繩子的另一端栓在了一輛桑塔納轎車車窗的窗框上,我已經看出了他們的意圖,心頭燃起了熊熊怒火,轉身就怒吼,但是我剛一開口,兩個紋身男就直接朝我抽了兩記耳光,借著他們就把一個口鉗塞進了我的嘴裏,又用一個頭套套住了我的腦袋,接著,沒幾秒鍾我就聽到了汽車發動機啟動的聲音,接著捆住我的手臂的繩子猛地被拉直了,連帶著我整個人都被拉得跑了起來。


    我已經大概明白了,這些人絕對是專業的小混混,平時裏沒有少幹過拿人尋歡作樂的事,而且這個戴針織帽的男人來頭肯定不小,敢正大光明找到我家來對我做這種事,背後絕對有大人物撐腰。


    我真的像是一隻狗一樣被桑塔納牽著瘋跑,那些男人都坐進了車的後座裏打開車窗朝我吹口哨,一邊吹還一邊哄笑著朝我丟紙團煙頭衝我喊道:


    “喲,快跑啊,老狗,快跑啊!”


    我的前麵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東西,我想要掙脫手上的繩索,可是尼龍繩實在是太緊了,沒有剪刀我根本不可能掙脫開,我想要唿救,可是嘴裏被塞了口鉗,根本發不了聲,而且更可惡的是車速居然還在不斷地加快,一開始我還勉強能夠追上車子,但是隨著車速慢慢加快,很快我感覺到我的雙腿越來越不聽使喚了,跑不動了,但是我根本停不下來,因為停下來,有可能我整個人都會摔在地上被拖著走,那時候我全身的皮肉都會被磨損。


    “快點,再快點,這老狗已經喘不過氣來了,快不行了!哈哈!”


    死,我要讓他們全都死。


    我聽到那些家夥在瘋狂地喊叫著,幸災樂禍,我的心像是油煎一樣在沸騰,我真的恨不得拿把刀子把他們給碎屍萬段,但是我做不到,生平第一次,我居然感覺自己這麽渺小,這麽無能。


    突然間,我感覺到手上的拉力沒有了,我的心頭一喜,以為繩子斷了,但是很快我的肚子上被重重地撞了一下,這些家夥居然故意玩急刹車!


    接下來,這群家夥更是瘋狂和變態,不但開始玩原地轉圈,而且還開始玩急刹車、倒車,我的肚子上被車屁股頂了不知道多少下,我也不知道多少次摔在了地上,我的長褲都被磨破了,腳上的表皮更是被擦破出了血。


    這樣一直持續了差不多有兩公裏的路程,桑塔納才停了下來,而我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渾身上下的骨頭跟散架了似的,動也動不了。


    接著我聽到了車門打開的聲音,很快我的頭罩也被摘下了,針織帽男子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爽不爽?”針織帽男子用冰冷的鋼棍戳著我的臉,笑著問。


    “你媽逼……”我咬著牙衝他唾了一口。


    “嘴巴賤是吧?”墨鏡男嘴角抽了一下,然後猛地把我的頭埋進了沙坑裏,然後又狠狠拔出來,然後又埋進去……反複五次後,我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整片大地都在我的視野裏旋轉。


    “再說試試?”


    “你媽逼……”話還沒說完我就再次被埋進了沙坑裏,墨鏡男揪著我的頭發把我的臉挖了出來,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把彈簧刀,拍了拍我的臉,冷著臉著道:


    “想死麽你繼續說,別以為我不會動手。你真以為你惹得起我們馬家啊?別說你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狗屁董事長,就是把你三鑫公司都給整垮,讓你下半輩子吃牢飯又算什麽?楊老板,做人麽,識相點,你不想破產吧?不想讓你公司裏幾百幾千號人沒飯吃吧?不想房子車子都抵掉吧?”


    我僵著臉,死死盯著他,我的心髒砰砰直跳著,我知道,如果馬家真的要動手,以他們家族的能量,做到這一步,並不難,他們隻要截斷我們公司的藥品進口渠道,或者直接不計成本出錢扶植其他競爭公司搶客戶源,那麽三鑫公司基本就完了。這種事,不用他說,我也很清楚。


    “看在你是馬白龍喜歡的女兒的爹,我呢,今天也就先不把你怎麽樣,就隻要你說一句話就讓你滾迴去。你就說,從今天起,你那個女兒陳雪綺是馬白龍的女人,從今天起,陳雪綺跟你再也什麽關係,是我們馬家的人。聽到沒?要不要我再說一遍?”說著,墨鏡男揪起了我的頭發,在我的眼前晃動他那把彈簧刀。


    “還是說,你想吃刀子,或者再遛一圈狗?”


    這句話像是一根火柴,徹底點燃了我心中的火藥桶。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片逆鱗,而雪綺就是我的逆鱗。


    聽到他的話,我渾身都顫抖起來,心髒像是被萬千利刃穿插了無數遍一樣開始滴血,我腫脹著臉,吃力地抬起頭來,死死盯著墨鏡男墨鏡後麵的那雙冰冷的眼睛,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


    “滾你媽逼……”


    墨鏡男狠狠抽了我一個耳光,然後把彈簧刀架到了我的胯間,刀刃緊緊地貼在了我的襠部,冷冷地說道:


    “沒聽清楚,再說一遍試試看。”


    我的心髒通通地跳動著,太陽穴下的神經更是突突直抽。我死死地盯著墨鏡男,然後咬著壓根,依然是一字一句地道:


    “滾你媽逼……”


    墨鏡男猛地把彈簧刀倒了個麵,用刀背狠狠在我的大腿上敲打了一記,然後抓著我的頭發惡狠狠地道:


    “不甘心啊?那就繼續遛狗,遛到你死為止。”


    說著就再次把頭套給套在了我的頭上,墨鏡男帶來的幾個男人都身強力壯,估計都是打手裏麵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不但力大無比,還身手了得,按住我身體的一些骨骼銜接處,就痛得我動也動不了。很快我的兩隻手又被栓上了繩索,然後再次被像狗一樣拖著走。這一次墨鏡男更加的惡劣,車速加快了不少,我幾乎是像是拖把一樣被拖拉著前行,我已經筋疲力盡,但是車子不知道疲憊,拉起我來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我這輩子還沒有被人這樣侮辱我,我是真真切切起了殺心,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在心裏發誓,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馬家家破人亡,雞犬不留,甚至連我自己都被我的這種瘋狂冷血的念頭給嚇到了。


    我又被拖了不知道多少路,直到突然間前麵傳來車頭相撞的聲音,緊接著我聽到了有人拋下車來的聲音,還有熟悉又哀淒的女聲:


    “哥!”


    聽到這個聲音,我渾身一震。


    是月子!


    “月子!”我大聲叫了起來,接著我又聽到了車頭碰撞和車燈碎裂的聲音,兩輛車似乎在互相碰撞著,比拚著誰的身體更堅硬。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月子和james駕駛著我的寶馬x5趕過來了,他們正在和墨鏡男的桑塔納硬碰硬。撞了五次後,兩輛車都停了下來,接著我就聽到了男人的腳步聲、怒罵聲和james的怒喝聲,然後我的頭套被摘了下來,我看到了月子正焦頭爛額地看著我,臉上寫滿了憂切,而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james正攔在了月子趕來道路上,阻止那些男人下車來阻撓月子救我。


    “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來太晚了……你再堅持一下……”


    月子手裏拿著打火機,她點了兩次才把火點著,好不容易才燒斷了捆綁著我的尼龍繩,然後拉著我就往寶馬x5上跑,桑塔納上的墨鏡男想要下車來阻撓我們,但是james卻非常嫻熟地操控著車位,讓車繞著桑塔納旋轉,而且還不斷地側推著桑塔納的車身堵住車門,隻要他們敢下車,james就敢開車撞他們,這樣就讓他們沒有下車的機會,不過我看到我的寶馬x5的保險杠和前照燈也已經撞得扭曲了,但我已經沒有時間考慮那麽多,我和月子拚命地跑到了車的後座前,我一把拉開了車門帶著月子撲了進去,還沒等我們關上車門,james就迅速地換擋倒車,車身倒著轉動了大半個弧線,衝上了柏油路麵,這一帶是一處老城區的工地,車輛不多,james以最快的速度調轉車頭衝進了馬路,帶著我和月子沿著單行道逃遁了。


    我拉上了車門,用後視鏡看著後方的車輛,好在墨鏡男他們的桑塔納並沒有追上來,看來他們知道我們逃得快,也沒有想要繼續追上來的意思。我和月子這才如釋重負。


    從我被抓到得救的整個過程簡直就可以拍成一部動作大片了。


    月子看到我鼻青臉腫,也是心疼地皺起了眉,我看到她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用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我臉上的灰塵,定定地看著我,然後突然間眼角就流下了眼淚。


    我當時就愣住了,說起來,自從認了月子這個妹妹到現在,我從來都還沒有見到過她哭泣的樣子。月子的性格爽朗,表麵上溫柔,其實內在很堅強。


    可是現在,她居然因為我而哭了。


    注意到我的眼神,月子立馬用手背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穩定了情緒,吸了口氣,平靜地看著我道:


    “哥,你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左手好像有點脫臼了,使不上力……”我咬著牙說。月子急忙摞起了我的衣袖,看了看我的手,看到我手臂上的擦傷,月子的眼睫毛都顫了顫,她身上沒有帶什麽消毒液,隻能夠用她的唾液塗抹在我的傷口上,暫時起到消毒作用。看到月子用唾液給我塗抹傷口,我突然間一陣心神蕩漾。


    “你先等一下,楊先生,我懂接骨的,一會兒我停車了,給你看看。”正在開車的james說道。我注意到同車而行的人還有弗雷修,此刻他坐在月子的後麵,正一言不發地看著我們。


    月子哽著聲說道:


    “對不起,哥……其實我們本來能夠早點來救你的……但是james說如果這些人是黑道分子,可能會用你引誘我們出來,殺了我們,所以我們就跟在後麵多看了一會兒,結果沒想到他們會把你弄成這樣……哥,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一愣,沒想到我剛才被當狗拖著走的時候的場麵,月子和james全看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羞辱感在我的心中湧動著,但是最後,我搖了搖頭,沉著聲說道:


    “不是這麽說的。你們這麽做才是對的,要是那些人真是要來找你們的,你們下車反而更有危險。”在這一點上,我多少還是佩服james,能夠在這種時候這麽冷靜,月子雖然也聰明,但是她是個女人,女人有時候碰到一些事就會感情用事,失去冷靜,而這一次james就做得很可以。


    但是,看著月子臉上的淚水和她紅紅的眼睛,還有我手肘上正在流血的擦痕,我心頭的怒吼卻像是火海一樣熊熊燃燒起來。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和馬家已經徹底結合下了血海深仇,再也沒有和解的可能。


    “是馬家的人做的。目的是報複我,估計是馬白龍的哥哥。”我不住地喘著氣,聲音很是冰冷,“月子,手機給我。”我看著月子,如此說道。


    月子一愣神,但是沒有怎麽猶豫就把她隨身攜帶的手機給了我。


    “哥,你是……要報警嗎?但是我還是覺得,如果是馬白龍的性格,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如果那個對你下手的人是馬白龍的哥哥,這可能還是他個人的行為……”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冷冷地說道,然後毫不猶豫地用月子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不管是馬白龍自己還是他哥哥,代表的都是馬家,這一點改不了。剛才馬家的人親口對我說了,從今天起,雪綺是他們馬家馬白龍的女人,跟我無關。但是,我想告訴他們,老子不答應!所以這事不見血,別想了了。”


    我把手機放到耳邊,等待著那一頭的迴複,然後看著月子,強忍著心頭的怒意,說道:


    “從現在開始,不是我死,就是馬家亡。如果非要加上第三個選擇,那就是世界毀滅。”


    當我說出這話的時候,月子嚇了一大跳,她睜大了眼睛抓著我的手臂道:


    “哥……你冷靜點,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這件事真的不能這樣亂來啊。”


    “可我已經決定了。”我深吸了口氣,平靜地看著月子,然後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月子,別的話,你不管說什麽,我都聽你的,但是這一次,我想自己做個主張。如果這次被帶走的人不是綺綺,是你,我也會這樣做的。”聽到我的話,月子臉上的驚慌表情凝固住了,她還是抓著我的手,但是卻沒有再勸我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為什麽會開始這樣暴走,我也已經不是二十多歲的愣頭青了,多年的風雨早就應該讓我學會了隱忍和沉穩,可是現在,我卻覺得自己越來越像是當年那個可以不顧一切的熱血男孩了。


    原因是什麽?


    單單是因為雪綺嗎?


    我不清楚,我想雪綺肯定是最大的原因,但不是所有的原因。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世界就快到末日了,不到一個月後,世界都要毀滅了,橫豎都是一死,我還有什麽可以做不出來的?我還有什麽可以猶豫的?哪怕殺死幾百上千上萬號人的超級殺人犯麵臨審判和處刑的程序都不止得要一個月,那就等於我在接下來殺死多少人和幹等著世界末日到來的結果是一樣的,既然如此,我還怕什麽?怕死嗎?可笑!


    我終於開始理解王斌了,為什麽他敢無惡不作,為什麽他敢兇相畢露,因為他早就置生死與度外了,他完全就是在賭博,所以他才沒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人的一生,總會瘋狂那麽一次。


    有時候人們不敢瘋狂,並不是因為他們不想瘋狂,隻是因為他們同時想要瘋狂和瘋狂後不承擔任何責任,受到任何懲罰。但是如果不管瘋不瘋狂,懲罰都是必然的,那麽,為何不瘋狂一次呢?反正走到了這一步,世界之書上的進度條,都已經沒有希望了。


    電話響了三聲後接通了,一道熟悉的男聲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


    “喂,夏斌哥麽?”沒等對方話問一半,我就開了口。夏斌哥是我的堂哥,從小跟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當初他跟市裏的黑道龍頭混得很好,現在十幾二十年過去了,那些黑道龍頭也已經是有影響力的人物了。後來堂哥他去了北京軍區,這些年我和他之間的聯係就少了,逢年過節也難見麵。但是我知道堂哥他在軍區裏混得風生水起,深得司令員賞識,還泡到了老司令的孫女,前途無量。而且我跟他之間的交情,這些年來也沒有變過,有時候我在公司裏碰上事,還會找他解圍。


    “小東,怎麽是你,換手機號了?”夏斌哥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意外。


    “我遇上麻煩事了。”


    我開門見山地說。“夏斌哥,我今天被人當狗遛,還差點被人閹了。”


    “啊?那你現在……”


    “我現在還好,沒事,算是撿迴了一條命。”我喘著氣說,“但是我跟那個人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來了,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夏斌哥,我想請你幫我叫人,黑道的,錢我自己出,我隻要用用你的人脈,能用多少人都沒關係,就算傾家蕩產我都要讓那個狗雜種好看。”


    我能夠在短短十幾年裏晉升到董事長的位子,如果說沒有跟黑道打過什麽關係,那是不可能的,事實上,我跟市裏的大部分主流黑道關係還很不錯。但是,我平時很少利用黑道的力量,因為有些不光彩的人和事,還是少見光比較好。但是到了這一步,我沒有其他選擇了。


    夏斌哥當然是被我的語氣嚇到了,因為平時我跟他說話都是和和氣氣的,從來沒有到這個瘋狂的地步。


    “小東,你別急,慢慢說,是哪個狗雜種對你動的手?什麽來頭?你們怎麽惹上的?”


    “馬家。”我平靜地說,“明白點說是白馬娛樂集團董事長的兒子跟他的兄弟,叫什麽名字我還沒查出來,但是不是親哥哥估計也是表哥。”


    “白馬娛樂集團……好像有點印象,我想想……等一下,你該不會是說那個馬華騰的幹兒子吧?”夏斌哥的聲音裏帶著疑惑。


    “對,就是那小兔崽子。”我平靜地說,“他當著我的麵,把我的女人帶走了。我揍了他一拳,他哥就用車拖著我像狗一樣溜了三公裏,給我吃鋼棍,還差點把我閹了,嗬嗬。”


    夏斌哥吸了口氣,道:


    “這個馬家,很不好對付啊,背後靠上很大啊,國務院裏都有人,要是事情弄大了,小東,吃虧的人會是你啊……小東,你老實說,你怎麽就會跟他們碰上的?”


    “夏斌哥,這件事我不想多說,但是我就直接跟你說明白,這件事,錯絕對不在我,是那個馬家小子給我戴的綠帽,我礙於他們家族勢力大,忍了整整一年,實在忍無可忍才出的手。”我平平實實地說道,“夏斌哥,我知道這件事很讓你為難,我打你電話,一來的確是想麻煩你幫我叫人,二來就是跟你交代一下,因為可能過幾天,我就再也沒機會跟你通話了。”


    夏斌哥那邊沉默了,我知道現在夏斌哥的內心也很掙紮,因為他現在正是事業上升期,要是碰到麻煩事,他的路線也不好走,但是最後,他還是開口問了:


    “小東,直接說吧,你要多少人?”


    我簡單地道:


    “有多少要多少。”


    “三百個夠不夠?”夏斌哥問。


    “還能更多點嗎?”我問,“這點人,不夠把馬家包圍起來的啊。”


    “那就一千。”夏斌哥簡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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