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麽倔強的夜思筱,夜瑋霽也有些憤怒了,剛準備開口,就聽到夜思筱冷漠的聲音傳來。


    「夜教授,你還不準備離開嗎,我要換衣服了。」


    說著,夜思筱抬手開始解扣子,不一會兒,她便把身上的襯衫往下脫,露出了半抹香肩,夜瑋霽急忙轉身走出了臥室。


    聽到腳步聲,夜思筱苦澀一笑,這男人君子起來,還真的是冷酷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夜思筱換了身衣服,走出臥室,客廳的燈還亮著,窗外,天色已晚,暮夜將至,街上的霓虹都已經亮了起來,她走到客廳和廚房中間,看到夜瑋霽還坐在沙發上,淡淡的開了口。


    「你可以走了。」


    「過來,我幫你把傷口重新包紮一下。」


    夜瑋霽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不過,這樣的語氣對夜思筱沒用。


    「不用,別忘了,我自己也是醫生。」


    「夜思筱,不知道醫不自醫嗎?你的傷在肩膀上,你怎麽處理,如果你想要糟踐自己的身體,沒人攔著你。」


    夜瑋霽聲音冷厲的說道,不帶一絲往日的疼惜和戀愛,也沒有半點的寵溺之意。


    夜思筱有些愣神,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因為她的那場告白,徹底的變成了這樣生疏冷漠的狀態。


    見夜思筱站在那不動,夜瑋霽一邊拿著紗布,消毒水,一邊說道。


    「難道要我過去請你嗎?」


    終於,夜思筱還是敗下陣來,在感情中,誰認真了,誰就輸了,果然是一句至理名言。


    夜思筱走到沙發邊,背對著夜瑋霽坐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夜瑋霽看了眼夜思筱的衣服,斜肩設計,隻要稍稍往下拉一點便能處理傷口,他一隻手輕輕的按著夜思筱肩膀上的紗布,一隻手將她的衣服往下拉了一點。


    冰涼的指腹劃過夜思筱有些發燙的肌膚,那一下,兩個人都情不自禁的微微一顫,夜瑋霽吞了一下口水,性感的喉結滾動,原本清冷無波的黑眸站染上一層猩紅的血色,但最終還是很好的壓製住了。


    夜瑋霽揭開夜思筱肩上的紗布,傷口裂開了,混著雨水,和紗布黏在了一起,夜瑋霽輕聲說了句。


    「忍著點。」


    一說完,動作迅速的扯掉了傷口上的紗布,頓時,傷口處便有血絲往外流,夜思筱身體微微一抖,嘴裏發出了輕哼聲,眉頭緊鎖,雙手緊握拳頭,強忍著疼痛。


    「傷口有些發炎了,家裏有麻藥嗎?」


    「沒事,動手吧!」


    夜思筱倔強的說道,其實也有一點和夜瑋霽較勁。


    夜瑋霽皺著眉,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手裏的手術刀,說道。


    「還是去醫院吧,你這裏才做了手術,當心傷到筋骨。」


    「夜教授,你覺得你的這些話能說服我嗎,雖然我不是骨科醫生,但這點醫學常識還是懂得,如果你不想處理,那請立刻離開。」


    說著,夜思筱側身,準備去那桌上的工具自己處理傷口。


    夜瑋霽當即攔下了夜思筱,拿起手術刀,說道。


    「忍著。」


    然後,一隻手按住了夜思筱的肩,一隻手開始清理傷口處被雨水泡了發炎的腐肉。


    疼,那是一種抽筋撥皮的疼,夜思筱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忍痛能力,刀子劃破皮膚的那一刻,她便雙手緊緊的抓著沙發扶手,整個人瞬間便一身冷汗。


    夜瑋霽看著麵前這個女人整個人都在發抖,心有不忍,可既已動手,此刻在停下來,她之前的罪也就全都白受了。


    夜瑋霽加快了的動作,還好夜思筱感染的麵積不大,三四分鍾後,終於露出了鮮紅的嫩肉,夜瑋霽放下了手術刀,深深的唿了一口氣,他也緊張的出了一身的汗。


    之後為了防止傷口再度感染,夜瑋霽又做了消毒,清理,最後包上紗布,給夜思筱量了一下體溫,三十八度九。


    「家裏沒消炎藥嗎?」


    「沒有。」


    夜思筱一邊把衣服拉上,一邊說道。


    夜瑋霽收拾完醫藥箱,站了起來。


    「你去休息吧,我出去買點藥。」


    說完,不等夜思筱開口,便開門走出了公寓。


    夜思筱愣在過道裏,看著緊閉的大門,眸光黯淡,表情愁思,明明還是關心她的,可為什麽就不敢承認。


    站了一會兒,頭越來越暈,夜思筱摸了摸腦門,真的好燙,她慢悠悠的走進臥室,本來隻是想靠著坐一會兒,誰知一會兒,便睡著了。


    夜瑋霽迴來的時候,便看到夜思筱半靠在床上,身上也沒蓋被子,小臉微紅,連唿出來的氣都是燙的。


    夜瑋霽那溫度計一量,三十九度五。


    「筱筱,起來,我們去醫院。」


    夜瑋霽不能由著這個女人胡來了,如果繼續這樣燒下去,很可能引起肺炎。


    可此時的夜思筱整個人難受的一點都不想動,聽到聲音,隻是翻了個身,完全不理會夜瑋霽。


    外麵還在下雨,夜瑋霽猶豫了一會兒,打開了他買來的藥,配了退燒藥和消炎藥,直接給夜思筱掛了點滴。


    針刺破皮膚,夜思筱眉頭皺了皺,手便想要縮迴去,夜瑋霽急忙抓住,輕聲溫柔的安撫著夜思筱。


    「乖,別動,退了燒就好了。」


    聽到這樣的聲音,夜思筱真的便的安靜了,等夜瑋霽幫她掛好水,她已經昏沉沉的睡著了。


    夜瑋霽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拿出了退熱貼,給夜思筱貼上,然後才走出了房間,這時候他才想起自己還沒給洛靜姝打電話,急忙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洛靜姝那邊好像在開會,接了電話壓低著聲音說道。


    「瑋霽,筱筱怎麽 樣了。」


    「沒什麽,淋了雨,傷口有些發炎,給她換了藥已經睡著了,你安心工作,這邊我來看著。」


    「謝謝你了,等我這邊的事情一結束就迴去。」


    「沒事,這丫頭也是我的孩子,那先掛了。」


    電話掛了,夜瑋霽卻站在客廳裏愣神的望著窗外,身上染上了一層越來越濃的悲傷。


    這一夜,夜瑋霽每隔一個小時就進去給夜思筱量一次體溫,掛了兩瓶水,一直到淩晨兩點多,燒才退了,忙了一夜的夜瑋霽在外麵的沙發上也終於睡著了。


    夜思筱這一覺睡得好沉好沉,她隻是依稀記得字睡著了床邊有人,可當時眼皮太重,她根本睜不開。


    夜思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九點多,發了一夜的燒,身上全是汗,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走出了臥室。


    餐廳桌上,一晚芹菜雞絲粥悶在保溫壺裏,邊上還放著兩瓶藥,上麵貼了一張紙條。


    「記得吃早餐,白色瓶子一頓兩粒,餐前吃,黑色瓶子餐後吃,一頓一粒,這幾天實驗室的事情比較多,我住在實驗室,你沒什麽事就迴落花齋那邊,有你媽咪照顧也能放心些,夜瑋霽。」


    看到這樣的紙條,夜思筱一早上的好心情瞬間消散,夜瑋霽這是在和她劃清界限嗎?就這麽不想見到她嗎?也好,人家都這麽說了,她難道還要舔著臉送上門嗎?


    吃過早餐,夜思筱稍微收拾了一下,拿著手機和背包離開了公寓。


    兩天後,洛靜姝迴到落花齋看到夜思筱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發呆,愣了一下。


    「筱筱,你沒住在樂庭居那邊嗎?」


    樂庭居,就是夜思筱和夜瑋霽公寓所在的小區。


    夜思筱迴神,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那邊太偏了,住著無聊,還是在這裏好,還能每天出去轉一圈。」


    洛靜姝是一個非常敏銳的人,尤其是對待自己的兩個孩子,格外的細心,雖然夜思筱臉上看上去很平靜,可眸底的那道猶豫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洛靜姝換了鞋,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客廳,在夜思筱的身旁坐下,揉著她的腦袋,看了一下她肩上的傷口,紗布已經掀掉,上麵留了一個五六厘米長的疤痕,看的格外令人心疼。


    「遇到什麽事了,情緒這麽低。」


    夜思筱靠在洛靜姝的腿上,像小孩子一樣在媽咪的懷裏撒著嬌,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說道。


    「沒什麽,媽咪,就是在家待太久了,有些無聊。」


    「真沒事,筱筱,如果有什麽想不通的,可以和媽咪說說。」


    如今的洛靜姝,已經沒有年輕時的剛毅,這些年下來,性格變得越加的溫和,尤其是在兩個孩子麵前,就是一個溫柔的母親。


    夜思筱坐了起來,非常認真的看著洛靜姝,語氣堅定的說道。


    「真沒什麽事,媽咪,我想下周去醫院上班,在家都休息了這麽就,肩上的傷早就好了。」


    洛靜姝又看了看夜思筱,然後站了起來,說了句。


    「你又不是孩子了,自己決定就好。」


    說著,洛靜姝朝著臥室方向走去,不過在快要離開客廳的時候,又停了下來,說道。


    「筱筱,你已經成年了,雖然媽咪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但媽咪相信你會處理好,我們厲家的孩子,永遠都不會讓人失望,記住,這裏,永遠有最關心你的家人。」


    「媽咪,怎麽忽然說這些,搞得我都有些傷感了,我是真的沒什麽事。」


    夜思筱露出一臉憂傷的表情,隨後又吐了吐舌頭,一臉調皮的模樣,洛靜姝看了,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隨後,她又想到了一件事,說道。


    「對了,過兩天是你舅媽五十歲生日,正好後天你父親和慕宇也迴來了,他們到時候直接迴京都,醫院那邊,就等我們從雲市京都迴來了再去上班吧。」


    夜思筱想了想,她畢業後就沒有迴過京都,這都快一年時間了,就當迴去散散心,說不定還能想通些事情,便點了點頭答應了。


    兩天後,夜思筱跟著洛靜姝登上了迴京都的飛機,洛家當家主母的五十歲生日,洛柏軒又是一個寵妻如命的男人,再加上洛梓晨這個大孝子,這場生日宴辦的格外隆重,宴會上,雲集了京都各大豪門的權貴之人。


    而作為洛家和厲家唯一一位已成年且未婚的掌上明珠,夜思筱當然也成了諸多豪門少爺,權貴公子爭相結交的對象,這不,宴會才開始半個多小時,夜思筱已經打發了第四波前來搭訕的人了。


    「筱筱姐,剛才聽慕宇哥說,那個文澤翰把我姐拐走了?」


    就在夜思筱準備找個安靜的角落休息一會兒,對麵走過來一個青春陽光的大男孩,一臉的稚氣,眸間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男孩的身旁,跟著一個和夜思筱長得有幾分相似,卻一臉機靈,多了幾分靈動之氣的小女孩,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夜思筱麵前,很明顯,那個男孩很照顧身後女孩的步伐。


    「梓喻,雲子鶴,剛才去哪兒了,怎麽切蛋糕的時候沒看到你啊!」


    「表姐,還不是大哥,說什麽不完成學校的作業就不能參加媽咪的生日宴,還好有子鶴幫我,不然我現在還在家裏呢!」


    洛梓喻,洛梓晨的親妹妹,洛柏軒和葉靜好的女兒,上個月剛滿十八歲,本來上個月他們就要迴來幫這孩子過十八歲生日,誰知道這丫頭說要和朋友們出去旅遊。


    最後,女兒奴的洛柏軒直接給了一張黑卡,讓這丫頭帶著一群朋友去國外瘋了一個星期,因為夜思筱大學一直在京都,所以這表姐妹兩的感情倒是非常的好。


    至於邊上這位小帥哥,當然就是雲子沫的弟弟,今年二十歲,現在是京都大學經濟管理專業大三的一名學生,別看年紀不大,卻已經利用空餘時間在雲氏集團完成了兩個大項目了,是雲家小輩中最優秀的孩子。


    當年雲哲和秦蕭蕭結婚,和雲家鬧得非常大,將近兩年沒有聯繫,一直到有了雲子沫後,雲家那邊捨不得雲家子嗣在外麵吃苦,這才慢慢有了聯繫。


    後來秦蕭蕭又生下了雲子鶴,在子鶴七歲那年,秦蕭蕭決定將孩子送迴雲家撫養,這些年,一直在京都生活,隻有寒暑假才會迴雲市和雲哲秦蕭蕭一起生活。


    這些年來,雲哲和雲家的關係因為有了雲子鶴,雲子沫兩個孩子從中周旋,再加上雲家人也被秦蕭蕭的真摯感動,關係也迴到了以往,要不是他們都在南部軍區,早些年,他們就可能搬迴京都了。


    經過這麽多年的治療,秦蕭蕭的雙腿也有了知覺,隻是做了這麽多年輪椅,雙腿肌肉萎縮,要想再像以前那樣直立行走,恐怕是很難的了,不過藉助工具走兩步已經不成問題了。


    洛梓喻一見到夜思筱就忍不住吐槽自己那個霸道專製的大哥,簡直比她爹地媽咪還嚴厲。


    聽到這些,夜思筱隻是淡淡一笑,在她家,好像也是這樣,對她最嚴厲的不是父親,也不是媽咪,反倒是她那個一母同胞隻比她早出來幾分鍾的雙胞胎哥哥,所以,她很能理解洛梓喻現在的心情。


    「筱筱姐,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我姐是不是給文澤翰給騙走了。」


    「雲子鶴,怎麽說話呢,什麽叫騙走,誰不知道你姐這些年一直喜歡澤翰哥,現在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難道不該祝福他們嗎?」


    夜思筱一本正經的說教到,在雲市那邊,她是幾個人中比較小的,但是在京都,除了她表哥洛梓晨,還有溫家那位,別人見了她,也都得叫她一聲姐。


    「完了完了,我就知道沒有我看著我姐早晚被人拐走,這才剛學校畢業,就成了別人家的了,難怪那天我爹地在電話裏對我發了那麽久的牢騷,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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