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這是佐助,作為哥哥要好好的保護弟弟。”


    “嗯。”


    稍顯軟糯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顫抖,接過笑容溫和的媽媽手中的小團子,小心翼翼,生怕惹他哭。


    弟弟。


    這是他的弟弟……


    彼時,他還隻是一個剛剛認識到忍界的殘酷的孩子,有著無與倫比的天分與受人崇敬的身份,宇


    智波家族的天才——宇智波鼬。


    “哥哥今天也沒有時間嗎?”不知不覺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團子的弟弟麵帶不滿的看著他,對於他總是爽約這件事明明早就見怪不怪了,卻還是忍不住抱怨。


    “抱歉,佐助,”他招招手,示意大團子過來,“原諒我,下次吧。”


    說完,他屈指在佐助的額頭上麵一點,看著他摸著有些泛紅的地方抱怨著,不知怎的,他竟然覺得若是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如果佐助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天真的,懵懂的,會和他抱怨今天又有幾個女孩子纏著他,會悄悄的對他說自己果然還是不喜歡父親那張嚴肅的臉……


    什麽事情都不會瞞著他,那雙與自己至少有八分像的黑色眸子定定的看著他,眸中流轉的光讓他的心安然寧靜。


    “簡單地說,組織建立這個警務部隊的,好像就是宇智波一族的祖先呢,所以這個組織的外標才會融入了自己一族的家紋吧,從以前開始宇智波一族就一直維護著木葉的治安,宇智波的家紋就是我們一族自豪的證明,雖然現在宇智波一族不如以前壯大,現在全族基本都在這裏的第一部隊為了維護村子的治安做貢獻,因為能夠阻止忍者所應發的犯罪,就隻有更優秀的忍者才行啊。”他背著後麵因為扭到腳而撒嬌不願意自己走路的弟弟,看著那個象征著宇智波一族的榮耀的標誌,輕聲說道,有自豪,也有無奈。


    “那我以後也要成為和哥哥一樣優秀的忍者。”佐助握了握拳頭,轉頭看著他。


    “然後加入警務部隊?”他勾起唇角,孩子的心思總是這麽直白的表露出來。


    “才不呢,警衛部隊什麽的交給爸爸他們就好了,我才不要一直看著他的臉生活呢。”


    “哦?那佐助以後想要去哪裏呢?”有些出乎意料佐助的迴答。


    “哥哥在哪裏我就去哪裏,等到以後執行任務的時候,我還可以保護哥哥。”說完,他狡黠的笑了笑,“所以現在哥哥要對我好一點。”


    “佐助覺得我對你不夠好?”不得不說,佐助的迴答讓他的心一暖。


    “還要更好才可以,明明手裏劍什麽的哥哥比爸爸更擅長。卻總是把我交給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什麽都不要改變。


    執行任務的那天,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已經與佐助約好下個周末自己會抽出時間來指導他的忍術。


    不過這一次,注定了他的承諾不會兌現了。


    佐助應該已經……


    習慣了吧。


    他的眼底閃過無盡的落寞。


    有一個不守信用卻又總是給自己希望的兄長他也一定很苦惱吧。


    這個時候他才清楚的認識到,時光如梭,海潮一般,一點點侵蝕著歲月的棱角,它能將任何事物推向另一端。


    墨發執劍的他失去了那種沉靜溫和的氣質,遍身皆為肅殺。


    今天之後,他就永遠不會迴頭了,佐助對他的一切情感都會消散,然會統統轉化為——憎恨。


    沒錯,隻有憎恨,哪怕他不去刻意的將事實擺在佐助的麵前,哪怕他在佐助的心裏地位是多麽的崇高,得知了一切真相的佐助也不會原諒他。


    因為他選擇的是犧牲自己的家族。


    這聽起來很懦弱,很可笑,居然會為了木葉除掉自己的家族,不管換了誰都會覺得這很不可思議,尤其是當事人換成了他自己。


    木葉高層與宇智波一族的分歧愈加激烈,自命不凡的族人逼得父親頻頻歎氣卻又無能為力。


    進入木葉暗部後,他成了木葉與宇智波一族的雙重間諜。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情是怎樣的複雜,眼睜睜的看著家族的腐朽比任何事情都讓他心痛。


    是選擇犧牲族人,還是犧牲那些因為戰爭爆發而無辜牽連的過路人,這件事情不是沒有掙紮,可最終,他還是做出了選擇。


    睫毛上粘有的水珠在他轉身之際抖落,他麻木的揮動著手中的武器,一次的寒光乍現便一人倒下,熱紅的血液不停飛濺,染在他的臉上,他的手中,他的衣襟。


    族人的血染紅了這個月夜,溫熱的液體傳來的卻是徹骨的冰冷。


    他是罪人,沒有人會原諒他,真相永遠都不會浮出水麵,犧牲家族所帶來的英雄的稱號對於他來說除了諷刺以外什麽都不會剩下。


    他不需要憐憫,不需要同情,因為那會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可是在那一天,他卻隻有利用這一點才能換來三代火影的一個承諾。


    佐助必須活下去。


    這是僅存的願望,也是唯一支撐著他活下去的信念。


    他舍棄了太多,雙手沾滿了親人的血,肮髒的讓他想要作嘔。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也有奢望,希望佐助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他還沒有長大,還沒有好好地看過這個世界,他還沒有成為自己願望中的樣子,怎麽可以死......


    怎麽可以死在這場與他完全無關的變故之中。


    他張合著唇,說不出任何話,因為此刻佐助哭泣的樣子,連著心上,燙的他整個人顫抖。


    “為什麽?”他問,“為什麽要這麽做?哥哥。”


    他將心裏早就準備了千百遍的話說了出來,輕闔著目光,挺直的脊背帶著連他都不知道的莫名的淒涼。


    佐助抖動著身體,目光卻十分堅定的看著自己,這份故作的堅強卻讓他突然連萬花筒寫輪眼都沒有辦法維持。


    已經看到了所有的佐助精神透支,昏了過去,他沒有接住他。


    他已經失去了把他抱在懷裏的資格,宇智波鼬不是一位合格的兄長。


    這個世界究竟有多麽殘酷就算是他也說不清楚。


    佐助會成長起來,在他沒有辦法以兄長這個身份陪伴的路上慢慢的成長為一個優秀的忍者。


    他相信著。


    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沒有來得及兌現的諾言,今後,也隻是徒留遺憾罷了。


    佐助會在今後的人生中遇到什麽人,什麽事,這些,他都沒有辦法參與了。


    他曾以為他們會一直在一起,不求榮耀,不需富貴,隻要在這不同尋常的人生中尋找到一塊足夠讓他們寧靜生活的地方就好。


    每個人都有無法拋棄的東西,也有必須舍棄的東西。


    而他,終是走到了無法迴頭的岔路口。


    他所做的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狼狽的倒在地上的少年眼角有著擦不淨的淚痕,他就這樣默默地注視著。


    空氣很靜很長。


    曾經的他看著這個小小的少年一步步向著自己走來,不經意的迴首,總是可以望見他追逐著自己一點點成長著的身影。


    宇智波鼬一生隻流過一次淚,堅韌如他,再多的喟歎也作牽強氣概。


    願你有一顆強者的心,足夠堅強,足夠勇敢,可以獨自麵對這個世界的風風雨雨,成長為你所崇敬的那樣的人。


    而那個人,隻要不是他就可以了……


    “佐助……別……哭啊……”


    作者有話要說:艾瑪!家裏有倒黴孩子神馬的最討厭了!!!


    抱歉抱歉~連著偷懶了這麽多天!!!


    不過馬上就有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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