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庭院籠罩在耀眼的陽光之下,斑駁的光芒,清澈的水池,還有爬滿綠色枝藤的古老圍牆,大的離譜的庭院中安靜的詭異。


    木質走廊的盡頭處坐著一個不大的孩子,黑密的發絲隨風飄動,一雙漆黑的眸子望著天上漂浮著的白雲,沒有動作,沒有歎息,沒有言語,好像一幅寧靜的畫一般,幹淨純粹的讓人動容。


    佐助呆呆的望著天,沒有人知道他在想著什麽。


    一號小布偶慘戚戚的躲在距離佐助很遠處的木柱後麵,想要上前,卻又不忍打擾到沉思中的少年。


    人處在思考中時時間總會過的特別快,佐助在天邊的雲朵被夕陽染成橙紅色的時候才站起身來,向著走廊的另一邊走去。看到佐助向著自己走來的小布偶剛想要上前幾步就被佐助的一個眼神製止住了。


    隨即他很自覺地趴在木柱上‘裝死’,等到佐助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就被一把扯住尾巴,呈倒栽蔥姿勢被拎進了屋內,在他的世界完全被顛倒的時候,他看見了不遠處的樹枝上站著一隻眼睛是血紅色的烏鴉。


    佐助打開冰箱,拿出前幾天火影派人送來的食材,係上圍裙來到廚房,接下來他發現了一件很悲催的事情,那就是他那豆丁一般的身高完全夠不到廚具。


    沒有多想,他拿起手邊的泡麵倒上熱水來到客廳。


    “


    布娃娃怎麽吃東西啊?”佐助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和他一樣等著泡麵的布偶,覺得天雷滾滾。


    “你是沒有胃的吧?”一句話惹來一號的麵條淚。


    “可是我已經為你打掃了兩天的房間裏,我也會餓呀!”小小的狸貓布偶滿臉悲憤,看得出他被壓榨的很慘。


    佐助聽了一號的抱怨沒有多說什麽,轉身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拿著另外一碗泡麵走了進來放在布偶的麵前:“是是,辛苦你了。給你。”


    一邊說一邊將泡麵推到了一號的麵前,然後轉過了頭去不再看那張激動得快要流淚的麵孔,怎麽說呢?布娃娃滿臉感激的表情總會讓他感到不太舒服。


    吃著晚餐的佐助顯得心不在焉。


    下午的他坐在庭院的時候就看見了那隻詭異的烏鴉,雖然拜現在的身體狀況所賜他感受不到什麽查克拉的流動,自然也不會發現什麽情況。


    但是那隻烏鴉實在是太惹眼了,直挺挺的與他對視不說,還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要不是佐助想到了這是宇智波鼬的拿手忍術,指不定會尖叫的,他的家雖然死過很多人,但又不是那種陰森森的鬼宅,怎麽會引來這麽奇怪的生物。


    想著想著佐助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再也提不起一點的食欲。


    他會在那裏待上半天的時間,何嚐不是為了那隻烏鴉呢?他從迴到宅子的時候就在想鼬什麽時候會想起來看一看他這個受傷住院的弟弟,但是等了兩天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撤離暗部一方麵是為了自己的生活可以有隱私可言,免得他不小心使用力量的時候會遭人懷疑。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鼬因為怕被暗部發現導致影響到他的生活而不來看望他,後者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剛剛隻是看到了鼬派來的那隻烏鴉,佐助也是非常開心的。


    “我吃完了,休息去了,一號,不許上樓打擾我。”扔下一句命令式的話佐助頭也不迴的上樓去了。


    來到鼬曾經的房間門外,佐助輕輕抬手握住了門的把手,卻遲遲沒有下一個動作。


    他已經來過這個位置好多次了,每一次都沒有勇氣推開門,物是人非的感覺他不敢麵對。


    抿了抿柔軟的唇瓣,佐助按下了門的把手。


    房間內的擺設沒有變化,除了一點點的浮灰以外看不出這裏的主人已經十幾天沒有迴來了。東西整齊的放在各個位置上,卷軸和黑色的碳素筆像往常一樣擺在指定的位置上,床上的被子折疊的一絲不苟,連床單都沒有絲毫的皺褶。


    整個房間給人的感覺像它的主人一樣一絲不苟。


    一頭撲到深藍色的床上,佐助將頭埋在柔軟的被子中,像貓咪一樣輕輕地拱了拱,心中升起的不安與疲倦在此刻化作淚水順著他陶瓷般的臉頰滑落下來,浸濕了柔軟的被子。


    佐助想要克製這種悲傷的情緒,但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掉,他突然很想要發泄,很想要哭泣。


    迴來了。這個念頭好像魔咒一樣拉扯著他的心靈。


    一直一直,他都在獨自忍受著孤獨與寂寞。


    在這裏的七天並不漫長,但是對他來講遠不止那幾天。


    他獨自一人故作堅強的走過了三十個春秋冬夏,要不是有著強烈的信念在支撐著他,他早就快要崩潰了,看不到盡頭的時間裏,他努力地提升著自己的實力,隻為了早一點迴到這裏,哪怕隻是早一天也是值得的。


    當他踏進了久違的庭院,走進了滿是迴憶的房間,他才驀然發現他在等待的不是這個‘家’。心中的空虛感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比以往更加強烈。


    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真正期盼著的是什麽,真正等待著的是什麽。


    當他知道鼬在遠處關注著他的時候,他好像找到了久違的珍寶一樣滿足,昔日的寂寞與失落早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所有的付出與汗水都是值得的。


    那一刻他才知道他的家隻有那個人才能給他,他守著的那樹繁花終於在悄然之間綻放,他迴來了,迴來隻是為了見那個人,他找到了心中最美好的信仰。


    不管是在屍魂界因罪遭到審判還是為了夜一與往日的隊友刀劍相向,無論是在忍界大戰中看到了屍魂遍野還是與卡卡西和我愛羅分別之時他都沒有哭。


    不管遭受了多大的挫折和失敗,承受了多少的委屈和怨恨,他都沒有哭。


    但是當他知道鼬還是關心著他的時候,卻突然鼻子發酸,想要和他多待一會兒,哪怕隻是一個□也不要緊,他忍著複雜的心情坐在那裏從日出到日落,直到他快要忍不住唿之欲出的眼淚的時候,他才來到了這個房間。


    安心的感覺充斥著整個心房,隻有在這裏他才會肆無忌憚的哭出聲來,才會不再隱藏自己的軟弱與辛酸,好好地放縱一下心底的任性。


    =====迴家迴家,迴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佐助看到倒在昨晚剩下的泡麵旁的殘破的布娃娃,嚇了一跳。


    “少爺,多謝款待。”肚子被燙出一個大洞的狸貓坐起了身,恭敬地迴答著,但是那個樣子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一個肚子中心破了大洞,露出了裏麵的棉花,手掌處的布料也皺皺巴巴的,滿身油膩的狸貓,佐助還能認出來已經是萬幸了。


    歎了一口氣,佐助大概猜到了原因,走過來開始收拾淩亂的茶幾。


    迴到房間掏出了一個長耳朵兔子模樣的娃娃,將從扔掉的布偶中取出的義魂丸放了進去。


    一號耷拉著耳朵一聲不吭。


    “這迴學乖了?以後不要吃東西,這種身體怎麽消化得了。”佐助抓起兔子長長的耳朵教訓了起來,但是一號那可憐的樣子又喚起了佐助的憐憫之心。


    “要是你表現得好,等到有時間我會給你找一副身體的。”果然,兔子的眼睛又恢複了神采。


    佐助說完走進了廚房準備早餐,他可不是鳴人,忍受不了每天都吃泡麵的生活。


    切菜的時候他還在迴憶小沐的話,現在的他能吃能睡,直接導致他從醫院迴來以後一直呆在家裏,沒有去上學,雖然忍者學校的東西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但是在這樣下去恐怕三代又會親自來看望他,他可不願意每天都被人探望,要是一號被發現,他現在這種身體連斬魄刀都握不住,遲早會引來懷疑的。


    最糟糕的是他需要時間讓身體來接納他的靈魂,這段時間內不可以死神化,什麽力量也使不出來,隻能安心的休養身體,連學校的忍術也是被禁止修煉的,就算在這裏沒有危險,但是強大慣了的他還是會有點不適應。


    本來指望一個七歲的孩子獨立的照顧自己會很困難,但是佐助的內在是一個成年人,他拒絕了三代指派下來照顧自己的人,堅持獨自生活。


    拜個人心性所賜,當年在四楓院家的時候除了修煉他一般都會和家裏的廚子討教,或許是天賦問題,他不但學得快,而且短時間內手藝就超過了師傅,後來還是夜一想要把他培養成居家好男人,利用家主的身份將靜靈庭裏好一些的廚子都請到了家裏,佐助秉著不學白不學反正人都請來了的理念,學了個痛快。


    基本上可以說他現在的廚藝鮮有對手,與其過著每天都在吃快餐的生活,還不如自己動手。


    唯一受苦的就是可憐的一號了,能看不能吃,他終於親身體會到了,每天都受著美食的誘惑,卻隻能咽著口水,叼著小手帕,每天都任勞任怨,隻求哪天佐助念在他忠心耿耿的份兒上送他一個好一些的身體,他好想吃飯啊!!


    作者有話要說:又來了,終於終於,哥哥大人冒泡了!!!嘻嘻,停更幾天,俺最近有事要辦,飄走,以後會好好寫文的......要支持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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