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瀟安沅都已經看到了冼星海給的演唱會門票,閻煜也不可能再假裝收起來。


    “這是冼星海昨晚拿過來的。”


    “情人節,他要在海城開演唱會,邀請我們兩個去。”


    海城?


    安沅一聽到這個城市名字,第一反應就是江南西。至於情人節什麽的,這會兒完全被她忽略了。


    “海城啊,是江助理的老家吧?”


    閻煜詫異,“你怎麽知道的?”


    “我昨天問他的。”


    閻煜把手裏的筷子放了下來。


    “你怎麽會突然想到問江南西他是哪裏人的?”


    安沅歪著腦袋,眼睛還盯著那兩張門票。


    “就是我打電話跟你說的,那個海城車博會的林小東的卡通頭像呀。”


    安沅隨即轉過頭看向閻煜,“你不覺得,那個頭像,跟江助理長得很像麽?”


    簡直如出一轍。


    聽到安沅這麽問,閻煜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迴複。


    安沅見男人這麽難得一見的卡殼,又繼續追問道,“是不是?閻煜,你難道不覺得嗎?”


    “那個圓臉,還有眼睛,一笑起來,太神似了!”


    小女生這不願放棄的追問,閻煜直覺她似乎是知道了什麽。


    “昨天江南西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


    安沅搖頭,“沒有。”


    “江南西什麽都沒說。”


    “就跟你和師父一樣,什麽都不跟我說。”


    ......


    就跟你和師父一樣,什麽都不跟我說。


    “瀟安沅,那到底是誰?”


    “又跟你說了些什麽?”


    閻煜這會兒算是徹底明白過來,小女生從昨晚到剛才,一直悶悶不樂的原因了,這是怪他有事瞞著。


    蕭衍說的沒錯,之前小女生隻是不說,不代表她心裏沒有想法。上次李想的事情就這麽輕易地被揭了過去,其實閻煜多少心裏是有些忐忑的。


    果然,這有了契機,小女生就“爆”了。


    ……


    安沅見男人自己都把問題丟出來了,她鼓了鼓勇氣,再開口就沒有那麽困難了。


    “我昨天晚迴去宿舍,是因為在校門口見到梁丘笙教官了。”


    梁丘笙?怎麽又是這個男人?


    “你先不要皺眉,也不要生氣。”


    安沅見他又要發作,於是趕在閻煜開口罵人前先把話給撂下了。


    “本來這次應該生氣的是我!”


    “所以,你不準發脾氣!”


    這話撂得擲地有聲,小女生真真是極為難得會有這麽堅定的態度!


    雖然,她一張小臉憋的有點紅,嘴唇抿地有些緊,小手又習慣性地去摳自己的手指了。閻煜看著,身體好整以暇地往後靠去,本來盤著的腿伸到安沅的邊上,一邊一條,等於是把她整個人給圍了起來。


    這姿勢!


    安沅氣不過,啪啪兩下拍在男人的膝蓋上。


    “閻煜!”


    “我是認真的,你好好跟我說話。”


    安沅這打人的動作一出,還有那小脾氣一發,閻煜居然沒忍住直笑了出來。


    就算是剛才咋聽到梁丘笙的名字,那很不好的預感,也止不住他這會兒覺得瀟安沅的小脾氣發的怎麽能這麽可愛,那埋怨的語調怎麽能這麽好聽,閻煜的整個注意力都被帶跑偏了,拽都拽不迴來!


    “閻煜!”


    “你好煩呀,不準笑了!”


    這話一說完,安沅自己也忍不住了。


    ......


    她什麽時候都能對著閻煜說出這種矯情撒嬌的話來了?


    天爺哎!


    那頭閻煜也不忍了,腿支起來,身體傾過去,對著小女生的嘴就是一口。


    直啃的安沅嗚嗚嗚地‘慘叫’。


    良久之後。


    這麽一番鬧騰完,前麵尷尬又不陰不陽的氣氛全都消散了。


    閻煜起身坐到沙發裏,然後把安沅拉到了自己腿上,抱著她坐。


    “梁丘笙,跟你說了什麽?”


    “他什麽都跟我說了。”


    “哦?那你說來我聽聽。”


    閻煜才不信那人會把所有的話都毫無保留地講給瀟安沅聽。


    結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梁丘笙竟然真的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個七七八八。


    就差沒說是他發現的厲相禮在孤島上的製毒工廠了。


    這人,到底想幹什麽?


    男人間的事情,他扯到瀟安沅身上去,這是幾個意思?還要不要點臉了?


    閻煜心裏腹誹的不行,安沅因為被他抱著,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隻悶悶地問,“閻煜,你跟師父是不是特別怕我給你們拖後腿?”


    安沅這話一出,閻煜是真的不高興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倏地用力。


    “瀟安沅,這種違心的屁話,你再敢說一遍?”


    安沅吃疼,不過還是吱唔著道,“那我這命格,連算命大師都說了,走到哪裏都能遇到不好的事情。”


    說不好的事情算是好聽的了,就是走到哪裏不是遇著命案,就是遇到即將發生的命案現場。


    安沅再不信,但是有這麽多次的事實佐證,她還能不信麽?


    閻煜的鼻息重重的,下巴擱到安沅的頭頂心,用力摩了好幾下。


    直磨地安沅覺得自己的頭發都要靜電飛起來了。


    “瀟安沅,大師也說了,你的命格硬,找個命更硬的壓一壓就好了。”


    “你覺得,不說全天下,就說寧遠城裏,有誰比我的命格硬麽?”


    “閻羅王的名頭背了那麽多年,不是白背的。”


    閻煜的語氣認真,一點不含糊,一點不帶開玩笑的。


    須臾。


    安沅眨了眨有點熱熱的眼睛,“唔。”


    “梁丘笙教官跟我提了個請求。”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


    “想了一晚上?多了不起的請求啊?”閻煜捏著安沅的小手,“所以今天眼睛這麽紅,昨晚一晚沒睡麽?”


    “你不要把話題扯開啦。”


    安沅反手握住男人的掌心,不讓他故意影響她。


    “教官說,想讓你和師父跟他合作。”


    “但是怎麽合作,我問了,他沒說。”


    “就這樣?”


    “嗯,他說了厲相禮的事情,然後跟我提了這個請求,其他的就沒了。”


    聞言,閻煜在心底舒了口氣。


    “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安沅仰起頭,看向閻煜的眼睛。“這是什麽意思?”


    “是說要跟教官合作嗎?”


    閻煜不置可否的揚了揚嘴角。


    “我跟蕭衍晚點找梁丘笙聊下。”


    “笨蛋,放心吧,梁丘笙就是這麽一說而已,他要找我跟蕭衍合作,能合作什麽?”


    “我們又不可能幫他去抓毒販。”


    是麽?


    閻煜說的沒錯,但是安沅怎麽就覺得這麽不安心呢?


    仿佛,男人這話也就是這麽一說。


    梁丘笙既然都能找到她來說這事了,肯定就不會隻是這麽一說而已,哪有這麽輕巧地說這麽重要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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