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冼星海又重新趴到了床上,楊書遠正用滅菌的醫用紗布按著他的傷口止血。


    還好,前麵李騏在急診室外頭做緊急處理的時候,楊書遠就在邊上看著,大約知道了該怎麽弄。


    “臥槽,你輕點啊!”


    “楊書遠,你個王八蛋,故意的吧?”


    啪唧一下,極清脆,冼星海瞬間肉疼,也不敢再叫了,臉半埋在枕頭裏,一臉委屈。


    大約十分鍾後,楊書遠把止了血的傷口貼上紗布用膠帶固定好。


    冼星海趴在那裏一動不動,最後有氣無力地道,“周凱文那個混蛋。”


    “上次你為了送他進監獄,故意讓他刺了你一刀。”


    “我早就想替你報仇了。”


    楊書遠聽到他這沉悶的聲音,愣了一下沒說話。


    當時,就算周凱文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但是冼星海原來的經紀公司隻是把人給開了,連警都攔著冼星海沒讓報,隻因為一條,“當紅偶像明星險被自己的化妝師強一暴”,這種新聞一旦抖出來,周凱文最多就行政拘留個幾天,但是對於冼星海卻是個致命打擊。


    那種惡心的新聞,受傷害被人扒來扒去當成八卦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冼星海雖然氣不過,但是也隻能妥協聽從了經紀公司的安排。


    周凱文那變態,看上去極為正常的一個男人,但是竟然為了接近自己的偶像,處心積慮地從音樂學院輟學,最後輾轉著成為了星伊專屬的化妝師。


    人就在身邊,處得久了,當然就容易找到下手的機會。


    發生那麽離譜變態的事情之後,冼星海一度暴躁煩悶到死,直到現在,他在對著男粉絲的時候都禁不住心裏直犯惡心。


    這件事,楊書遠知道後,當機立斷的拉著冼星海去之前的公司解了約。


    冼星海出道雖然早,但當時也就剛紅了一年多,手裏的積蓄根本不夠支付違約金。他也不可能迴去跟家裏伸手要錢,他做明星出道,本來整個冼家都是持反對意見的。


    “你不光幫我教訓了那個混蛋,還替我付了違約金。”


    “現在還讓我免費住你家。”


    “那混蛋是該死,但是,該動手的是我。”


    “否則,我他媽還算是個男人麽?!”


    冼星海鬱悶死了,但是嘴裏這話說著說著怎麽覺得怪怪的,搞得自己就跟個被楊書遠這個大金主爸爸包-養了的小明星。


    真他媽的操蛋啊!


    楊書遠:“......”


    躺在床上,這麽哼哼唧唧委委屈屈的冼星海,栗色的頭發,弧度優美的側臉,比一般女生還要白皙的皮膚,印在寶藍色枕頭上那嫣色的嘴一唇。


    屋裏的溫度瞬間升高,楊書遠又想到前麵被逼著準備‘三件套’贖金時的火熱場景。


    艸


    ***


    外頭客廳裏,周凱文又被閻煜卡住領子按在了牆上。


    閻煜在賭,賭周凱文就是主謀。


    就算現在隱三手上的管理員桂太太和她的小女兒也是幫手,那兩個人被控製住了暫時也不能做什麽。


    那他隻需要撬開周凱文的嘴就行了。


    “咳。。。咳。。。”


    “好。。。爽!”


    被卡著脖子的周凱文翻著白眼,嘴裏呢喃而出的兩個字雖然很小聲,但是閻煜和蕭衍還是都聽得一清二楚。


    臥槽!


    真的是個變態啊!


    閻煜和蕭衍對視了一眼。


    兩人幾乎是同時都想到了之前做鑒定時遇到的一個離奇屍體。


    那個才二十歲不到的男生被發現以極為奇異的捆綁方式死在了家裏,最後,蕭衍屍檢後確認死者屬於自殺而非他殺。


    那名死者是死於性一窒息,簡單直白的說就是用某種窒息方式,引起一定程度的缺氧以刺激性穀欠然後增加快一感,結果一個操作不當,意外導致了窒息性死亡。


    一般會有這種喜好的心理變態者都有不同程度的異裝癖、戀物癖等。


    艸


    這個周凱文,絕對就屬於這種的!


    閻煜秒抽迴了自己的手,嫌惡地一腳踹上周凱文的肚子,然後接著一個手刀,直接敲在他的頸側,把人給劈暈了。


    “這種變態膽子都很小,除了做些猥瑣惡心人的事情,他不敢真的傷人。”


    閻煜覺得沒有必要再繼續跟周凱文這種人周旋浪費時間,蕭衍思量了一下,點點頭同意了。


    “隱二,通知隱四和隱三做事。”


    “直接地毯式搜索。”


    一直還在屋內等著的隱二領了命就瞬間消失了。


    閻煜和蕭衍也立即往外走去。


    “隱四前麵查過外頭街上的監控,沒有發現安沅的蹤影。”


    蕭衍跟著道,“那安兒應該就還在附近。”


    閻煜點頭,“周凱文既然說他跟了冼星海一個月,做了那麽多準備,那他對這棟樓的結構應該很熟悉。”


    把人藏在這裏。。。應該是最有可能的!


    “煜仔,安兒這兩年跟著你,身手練的已經很不錯了,能夠一下子製服她把人綁走,那肯定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


    閻煜和蕭衍已經走到公寓樓的大廳,試圖在同一個場景裏模擬當時案發的情況。


    “她走過來開門,然後就看到有人進來。”


    蕭衍站在那裏假裝是安沅,閻煜假裝是綁匪從門外進來。


    “安沅知道這棟樓一共就七戶人家,她肯定下意識就以為開門進來的人是住戶。”


    “她客氣有禮的打過招唿。。。然後綁匪就趁她一個不注意。”


    閻煜借機從蕭衍的背後摟住他的肩膀,“我教過安沅擒拿手,綁匪要瞬間製住她還不鬧出動靜,不太可能。”


    蕭衍繼續道,“那就是說,有可能,當時綁匪不止一個人。。。”


    閻煜鬆開手,點點頭,“綁匪是兩個人,而且極有可能就是真正的管理員桂太太,和她的小女兒。”


    這樣,同是女性,小女生幾乎就不會有任何的警惕性。


    尤其,如果管理員還做了自我介紹的話。


    安沅就更加不會有所懷疑了。


    ***


    閻煜和蕭衍推理的沒錯。


    安沅前麵要離開走到公寓的門口,大門被打開。


    外麵正好有人進來。


    是個體積頗為魁梧的中年女人。


    對方看到她熱情的笑了笑,還做了自我介紹。


    “你好啊,我是這裏的管理員桂太太。”


    安沅也跟她笑著打了個招唿,然後她就想去推門出去,本來她就著急要趕迴去,怕宿舍門關掉。


    結果,她又被叫住了。


    “您是瀟安沅小姐吧?”


    “007室閻先生的朋友。”


    “您是不是來探病的?”


    “最近天氣忽然變涼了,的確是很容易生病呢,我早上見閻先生出門的時候,他說話嗓子都啞的厲害。”


    “現在好些了麽?”


    什麽?


    閻煜生病了?


    桂太太見安沅一臉驚訝。


    “哎呀,您不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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