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趕過來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十一點差三分鍾。


    這期間,綁匪一直沒有再聯係過閻煜。


    隱四他們追查了前麵的來電號碼,當然,是個通過境外服務器的虛擬號碼,根本查不到。


    另外,隱二和隱三靜悄悄地去找到了就住在附近的管理員桂太太。


    她在家,紅外線探測儀顯示那老太太已經在自己臥室睡著了。


    此刻公寓底樓的001室內,四個男人或坐或站的在客廳裏。


    不能報警,不能驚動公寓裏其他人。


    冼星海心裏暗搓搓地想。


    我擦,如果這不是真實的一起綁架事件,他還會覺得挺興奮的,明早六點前,也就是他們隻有7個小時去完成綁匪所謂的遊戲任務。


    真他媽刺激!


    ***


    叮!


    瀟安沅的手機跳出來一條消息。


    “001室的信箱。”


    信箱?


    閻煜滕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去開你家的信箱。”


    楊書遠:“信箱,信箱,我艸,信箱鑰匙呢?”


    冼星海見他視線看向自己,也爆了句髒話出來,“你家的信箱鑰匙,我哪兒知道在哪裏?”


    閻煜都想打人了,“快找。”


    楊書遠一頓翻騰,幾乎翻遍了所有的抽屜,都沒找到。


    這年頭,誰還會用信箱?


    快遞都是放在公寓大樓邊門的櫃子裏的,而且楊書遠平時也從來都不留這裏的地址,都寄工作室。


    閻煜等不了了,“有沒有扳手或者螺絲刀?”


    他準備直接去撬了那個信箱。


    三個人,閻煜、蕭衍還有楊書遠衝到門口的信箱櫃那裏。


    然並一卵,那信箱是那種無比結實的內嵌式的,根本沒地方下手可以撬!


    隻能用砸的。


    那聲響肯定會很大,絕對就會驚醒公寓裏其他的人!這一鬧騰,萬一有人直接報警……


    走廊那頭,冼星海拖著步子蹣跚地挪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法卡。


    “你會撬鎖?”


    楊書遠看著他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那種幾十年前老阿姨才會用的黑色發卡。


    “試試呀!”


    冼星海把那發卡拉直了,就朝著那個鎖眼裏麵塞進去,然後轉來轉去,轉來轉去。。。四五分鍾後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讓開。”


    閻煜直接奪過冼星海手裏的發卡。


    “閻大少,你會啊?”


    這種宵小才會的事情他怎麽可能特麽地會?!


    閻煜心裏罵了無數句草泥馬。


    他隻是剛才忽然想起來,然後用手機在網上查了一下信箱鎖的一般結構。


    然後。


    一分鍾後,哢嗒。


    信箱被打開了。


    臥槽!


    竟然真的打開了。


    閻煜抓出來最上麵的一個折疊起來的a4紙。


    蕭衍湊過去看那個信紙。


    全打印的大號字體,一共7個遊戲任務。


    也就是說,直到明早六點前,他們一共平均每個任務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看起來,這時間還挺充裕的。


    但是。。。這第一條看起來就很“棘手”。


    閻煜和蕭衍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又瞪著那清楚列了七個任務的a4紙。


    拆螃蟹、煲湯、坐過山車、搭摩天輪、最後三條更離譜,自一瀆後的內褲、塗口紅印上唇印的襯衫還有赤果照。


    冼星海見他們兩人隻是瞪著任務紙,既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閻大少?後麵要做什麽呀?”


    是不是真的有那麽難?


    閻煜的臉色看起來史無前例的黑,比剛才還要黑上幾個度。


    楊書遠離閻煜比較近,他眼睛一瞥,就已經瞄到了上麵的七條任務了。


    說實話,這真的有點扯吧!


    “這哪裏是綁匪?”


    “閻少爺,是不是你的哪個愛慕者搞的惡作劇?”


    畢竟瀟安沅和閻煜走的那麽近,如果真的是哪個很愛慕閻煜的人,腦子一熱就做了這綁架人的傻事。


    被楊書遠這麽一戳穿,閻煜的直接低頭罵了句髒話,刷刷兩下就把那紙給撕了。


    冼星海急了。


    “閻少爺,你怎麽把這任務紙給撕了?”


    閻煜氣的頭頂都快冒煙了,如果現在那個殺千刀的綁匪就在他麵前,他能直接把人給撕了!


    蕭衍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了安兒,忍一忍。”


    最多事後再算賬。


    楊書遠也勸道,“閻少爺。。。一般稍微還有點理智的愛慕者,估計也不敢這麽招惹你。”


    “為了追偶像,做綁架犯法的事情肯定不值當的。。。”


    “再說了,被你逮到的話,那不是更慘?”


    楊書遠的這番話,冼星海很是讚同的點頭。


    “對啊,閻少爺,你不是我這樣的公眾人物。”


    “這個人費這麽大力氣把瀟安沅綁走,肯定是個變態。”


    “我覺得你還是乖乖聽他的話,完成遊戲比較好。”


    “否則他一個瘋起來,真的撕票怎麽辦?”


    冼星海剛才沒看到任務紙,所以這完全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過他的一句公眾人物偶像,倒是猛然提醒了閻煜。


    他把剛剛撕爛了還捏在手掌心裏的任務紙舉到冼星海的麵前。


    “拚起來。”


    啊?


    冼星海一愣,這大少爺有毛病吧?剛自己撕掉,現在又讓他拚?


    旁邊的楊書遠一把將碎紙接了過去,“趕緊的,拚起來。”


    信箱邊上就有一張靠牆的窄桌,上麵放著一個花瓶。


    楊書遠和冼星海兩個人拚,還好也不是撕的太碎,都沒半分鍾就拚好了。


    冼星海這才看清楚上頭的七條任務。


    臥槽!


    這麽狠?


    這要是他這個公眾人物的話,這任務紙上最後三樣東西被人拿走了,那等於就是掐住了他一個偶像最要命的脈喉啊,以後那變態想讓他做什麽,他不都得乖乖聽話了?


    真是太特麽喪心病狂了!


    閻煜看冼星海一副驚詫到呆滯的表情,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剛才心裏的猜測。


    蕭衍剛才一開始沒明白閻煜為什麽要拖時間還讓冼星海去拚那個紙,現在也是心有靈犀的反應了過來。


    “冼星海,這張紙上麵列出來的這些任務。”


    “你有沒有覺得看著眼熟的?”


    “或者說,之前有沒有你的什麽狂熱粉絲提過類似的要求?”


    冼星海:“......”


    須臾。


    楊書遠啊了一聲,“冼星海,你記不記得去年有個音樂學院的小迷妹?”


    音樂學院的小迷妹?


    他是歌手,學音樂的迷妹最多了,光是粉絲後援團裏麵就有好幾個組長是寧遠城音樂學院的學生。


    楊書遠又提醒道:“就是那個扒了自己衣服,偷偷藏在保姆車裏的那個!”


    我擦!


    冼星海瞬間想起來了,那天演唱會結束,他累到死,一上保姆車就昏睡了。


    結果,睡到一半,發現身上壓著個人!


    差點沒嚇死他。


    那天正好楊書遠不在,保姆司機兼保鏢聽到車後座冼星海的暴吼聲,趕緊把車停到了路邊上。


    當時冼星海實在是太生氣了,直接就讓司機把人給綁了,然後開車扔去了警察局。


    不會是那個人吧……


    但是,的確,那個瘋狂的迷妹被家人保釋領迴去之後,還不停的出現過。


    隻是,這半年突然就消失了。


    ......


    “冼星海,你不覺得這綁匪表麵上是針對我。”


    “但實際上可能是衝著你來的?”


    “否則,他為什麽要多此一舉的把瀟安沅的手機留在你們的房門口?”


    “而且,你覺得,有幾個不要命的會招惹我跟蕭衍,還不是為了鋌而走險的求巨額的贖金?”


    閻煜這麽一解釋,冼星海都嚇得渾身發抖,他隻覺得自己嗓子發幹,一下子都不知道該說什了。


    沉默間。


    旁邊窄桌上有刺啦刺啦的聲音發出來,很小聲,但是閻煜一下就聽到了。


    這個花瓶平時有放這麽大束的幹花麽?


    不對。


    明明都是每天都會換的鮮花,閻煜記起來今天晚上他迴來的時候,這花瓶裏擺的還是一束新鮮的香水百合。


    閻煜走上前了一步,撥開那一大束的幹燥花。


    “哈哈哈,閻大少,果然聰明過人!”


    “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啊!”


    ……


    被幹花叢遮掩的瓶口那裏架著一台小型的監控器,驚悚惱人的電子音說話聲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閻煜直接把那個監控器給扯了出來。


    “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麽?”


    “說!”


    “閻少爺,你這麽會推理,剛才不都猜到了麽?”


    “那張任務紙上麵列出來的。”


    “我發發慈悲,前麵四條略過吧。”


    “我隻要後麵三個就可以了。”


    聞言,閻煜這下倒是淡定了一些,直接冷聲道,“要我的,還是冼星海的?”


    監控器裏再次傳來刺耳可怖的笑聲。


    “你說呢?”


    “我給你們十分鍾。”


    “至於東西放去哪裏,我一會兒發消息給你。”


    監視器裏的刺啦聲徹底消失,應該是那邊已經把揚聲器給關掉了。


    閻煜手裏還捏著那個監視器,視線轉向冼星海。


    冼星海吞了口口水,整個人往後急退了兩步。


    臥槽,不是吧?


    這就確定那綁匪是衝著他來的?


    不怕死的去招惹閻羅王,原來就是為了讓他來壓製他的?


    真是他一媽他奶一奶的呀!


    還隻給十分鍾的時間。


    “你自己來?”


    “還是我幫你?”


    冼星海盯著閻煜手裏還捏著那監視器,感覺下一秒那東西就快被他給捏爆了。


    星伊覺得自己沒得選,不光是為了救瀟安沅,也同時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一根一子,還有自己的狗頭。


    他豁出去了!


    反正,如果現在他敢拒絕的話,得罪了閻煜和蕭衍,估計他的音樂事業也就走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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