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商隊在豪傑客棧休整了足足三天,除了讓隊伍養‘精’蓄銳,古心毅領著易天行、古夢崖兩人在幻蜃戈壁內自發形成的攤位中大肆采購,收獲了不少荊州特產的奇珍異寶。小說/[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章節訪問:. 。


    古夢崖這幾年往來神、荊兩州的次數頗多,早已見慣不驚,初來乍到的易天行卻為之眼界大開,到了商隊啟程日期,他還嚷嚷著要留在當地多逛幾天,最後還是古夢崖給他說荊州重商,列國都城才是珍寶薈萃之地,幻蜃戈壁這種偏遠地區隻有附近的底層冒險者才會前來出貨,無論品種還是規模都太小,不值得‘花’費太多心思,易天行方才戀戀不舍的隨隊離開。


    古家商隊出了幻蜃戈壁,一路西行,不消半日便踏入鄯葉國境內。


    荊州人口遠比神州稀少,在幻蜃戈壁由於當地商貿頻繁,繁華猶存,過了鄯葉邊境,頓時冷清了許多,往往數十裏官道前後都看不到人煙,讓滿心期待的易天行氣悶不已,上了牛車便不在‘露’麵。


    與此同時,早已勾結在一起的黑狐嶺和流星寨兩夥強盜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一個個雙眼放光,擦拳磨掌,準備大幹一場。


    就在黑狐嶺寨主許望山下令掏出猛虎丸,準備喂食坐騎,奮力衝鋒的當兒,烏山六惡出現在他們麵前:“烏山六義見過黑狐嶺、流星寨諸位當家的。”


    許望山一腔銳氣被堵在‘胸’口出不來,煩悶之極,不耐煩的大聲吼道:“林威你們來幹什麽?”


    林威嘿嘿笑道:“各位磨刀霍霍,可是要打劫古家商隊?我們兄弟與他們有點小過節,正好並做一路。”


    許望山年少桀驁,目無餘子,與流星寨聯手都是因為自家人少,如烏山六惡這幫偷‘雞’‘摸’狗的下三濫,人數少武功差,他完全沒有給麵子的興趣,聞言直接不屑的撇了撇嘴:“我黑狐嶺人如鐵、馬如龍,何須與你等搭夥?”


    流星寨寨主越乘帆接口道:“不錯,我流星寨人多,黑狐嶺兵強,兩家聯手,拿下古家商隊這隻‘肥’羊已經足夠,不用你們摻和!”說著眼中兇光畢‘露’:“我警告你們,別礙著我們的事兒,否則別怪我們不講江湖道義!”


    林威氣得臉‘色’鐵青:“你們不要太過自鳴得意,古家商隊人馬彪悍,在這神荊商路上麵可是出了名的,別的不說,你們誰擋得住古夢崖的金槍?更何況此番還有易天行那個冷血魔頭隨行。”


    許望山哼了一聲:“這兩個黃口小兒,有我們七兄弟親自招唿,不用你‘操’心!”說著‘摸’了‘摸’身後斜‘插’著的六根短矛,獰笑道:“我離開家族另立‘門’戶,至今一年有餘,還沒有闖出響當當的名號,此番正要借古、易二人的頭顱揚名!”


    林威還待再說,就聽見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輕聲笑道:“一年多都還沒有闖出名堂,你還好意思在江湖上廝‘混’?乖乖滾迴家吃‘奶’得了!”


    “誰?!”一眾盜匪大驚失‘色’,紛紛扭頭望向發聲之處。鄯葉國地形以沙漠為主,植被低矮,不利於藏身潛行,所以他們跟梢古家商隊都隻能遠遠墜在後麵,通過公輸家出售的千裏眼查看動靜,怎麽也沒料到有人能夠潛入自己身旁不遠來說話。( 800)小說/(


    唯有許望山反應最快,幾乎不假思索的從背後拔出一柄短矛,揚手‘射’出。


    唿!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一道黑光飛向一襲白影。


    白影仿佛剛剛睡醒一般,打了個哈欠,身子一側,一個懶腰伸出,一拳點在短矛鋒銳末端,啪的一聲砸在地上,入地一尺,隻留下半截矛尾猶自顫抖不止。


    此時許望山已經看清楚來人:“是易天行!殺了他!”說罷反手將手中猛虎丸塞入坐騎口中,然後翻身上馬,雙手連環,將身後五根短矛一氣打出,接著雙手一抄,一根碗口粗的青銅槊已經化作一條青龍,殺向易天行。


    服用了猛虎丸的戰馬雙眼一下子變得通紅,暴躁的仰天長嘶,聲如虎嘯,四蹄翻飛,朝著易天行猛衝過去,騎在上麵的許望山怒目圓睜,雙臂肌‘肉’凸起,道道青筋宛如蚯蚓般在黑‘色’勁裝下浮現遊走,看上去人強馬壯,充滿了一往無前、無堅不摧的氣勢。


    其餘的匪徒沒有許望山那種動如脫兔的反應能力,不過他們之中亦有不少好手,此時也紛紛迴過神來,朝著易天行殺去。


    尤其是許望山的六個把兄弟,他們七人都是出身盜匪世家,從小不乏名師指導武功,自己又複刻苦,手底下頗為硬朗,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自以為自己英雄了得,不屑在父兄庇護下生活,非要單獨拉起一支隊伍。


    隻聽嗖嗖兩聲,兩道灰‘色’影子便電‘射’而出,兩道雪亮刀光一左一右,貼著地朝易天行腳踝卷去。


    一個紅衣少年彎弓取彈,一鬆手,十七八顆金燦燦的彈丸連珠‘射’出。


    一個八尺大漢雙手緊握著一柄宣‘花’大斧,狀如瘋魔,怒吼著大步奔馳出來,每一步都仿佛巨象踏腳,震得地麵微微顫動。


    一個尖嘴猴腮的少年身形矯健如猴,一麵奔跑,一麵雙手拋灑不止,將無數十字飛鏢連成一條銀‘色’光鏈,朝著易天行‘射’去。


    一個身材修長、麵白如‘玉’的清秀少年,與許望山一樣,將猛虎丸往胯下駿馬嘴裏一塞,舞動一杆亮銀梅‘花’槍,策馬而出。


    流星寨方麵,越乘帆帶著兩名親信高手,揮舞著三把鬼頭刀,跟在持斧壯漢的背後掩殺而至。


    至於那些嘍囉,直到許望山的飛矛‘射’到易天行眼前,方才如夢初醒般大聲叫嚷著衝殺過來,一時間刀槍並舉,一擁而上,聲勢煞是浩大。


    易天行見狀不但不懼,反而雙眼放光,洪聲喝道:“來得好!”身形展開,宛若遊魚般滑向前方,一麵移動,一麵雙手紛飛,宛如穿‘花’蝴蝶,或格或擋,或拍或攝,將率先‘射’至的短矛、金彈、十字飛鏢盡數掃開擊落。


    許望山見狀‘胸’中燃起一腔鬥誌,大聲叫道:“好武功!接我一槊!”雙腳一夾胯下戰馬,速度再次提升,人馬合一,騰空而起,一道長虹般的青光快逾流星,悍然刺向易天行天靈。


    易天行雙腳一沉,微微蹲了個馬步,低聲喝了一聲,雙手盤旋縈繞,宛如兩條蛟龍,迎向當頭刺下的青銅槊。


    手槊甫一接觸,易天行的雙臂便如同沒有骨頭一般,順著槊杆就纏了上去。


    許望山一槊刺下,感覺如中虛空,槊頭空‘蕩’‘蕩’的沒有半分受力,心頭大驚,正待收槊變招,便感覺沿著槊杆傳來一陣巨大的旋轉之力,拉扯著青銅槊直‘欲’離手而去,連忙暴喝一聲,雙臂用力一握,企圖穩住長槊,誰知旋轉巨力遠超他的想象,短短一、兩個唿吸的當兒,他便虎口開裂、筋痛‘欲’斷、雙臂骨骼咯咯作響,仿佛雙手隨時都會廢掉一樣。


    正在許望山猶豫是不是鬆手迴退的時候,總算他的幾個義弟已經趕至,首先便是兩道刀光如練,左右夾擊。


    易天行嘿的一聲,雙手一推,將許望山連人帶馬推出三丈開外,接著雙腳一錯,頓時‘激’起一圈塵土,當空形成一個土環,擋住兩道刀光。


    兩名持刀少年隻覺自己劈中一堵土牆,鋼刀深陷泥潭,進退滯澀,再也展不開快刀,心下大駭,雙雙一跺腳,便想‘抽’身後退,不料土環之上,瞬間浮現出十二道戊土神符,接著轟然爆散,朝著四麵八方‘射’出十二道土劍。


    兩名持刀少年躲避不及,頓時中招,其中一人被一劍刺穿心髒,當場斃命,另外一人連中兩劍,雖然均非要害,但也慘叫著撲倒在地。


    “老五!老六!”拋‘射’十字飛鏢的矯健少年縱身一躍,雙手連揚,十字飛鏢化作漫天‘花’雨,將易天行身外丈餘方圓籠罩在內。


    易天行冷笑一聲,右腳將那倒地未死的少年挑起半空,雙手抓住他的身體,高舉過頭,舞成一道人牆。


    隻聽慘叫不絕,血‘花’飛濺中,那人不知道中了多少飛鏢,被‘射’得渾身都是窟窿。


    “老六!”矯健少年急怒‘交’加,瘋了一般當空落下,右手形如鶴喙,朝著易天行狠狠鑿下。


    與此同時,猶在後退的許望山舉槊用力一‘插’,硬生生止住退勢,胯下戰馬被他雙‘腿’夾得勒出兩道淤痕,發出長聲哀鳴。而策馬衝鋒的銀槍少年已經先一步趕到,抖手就是一槍七蕊,殺意淩然。


    “咦?羅家槍?”仿佛發現新奇玩具的小孩,易天行眼睛一亮,反手拔出白‘玉’劍,手腕一轉,幻出九點梅‘花’,以快打快,以硬碰硬,瞬間破掉銀槍少年的槍法,多出兩道劍光一刺馬首、一刺人額。


    銀槍少年沒想到自己苦練十餘年的槍法竟然被易天行破解得如此徹底,心中又是羞惱又是恐懼,不過他為人也是彪悍,感覺到心中懼意,不但不退,反而高聲大喝,為自己壯了壯膽,然後把心一橫,對刺向自己眉心的劍光不管不顧,狠狠一槍刺向易天行咽喉,竟是同歸於盡的路數。


    許望山見狀睚眥俱裂:“老七不要莽撞!”來不及衝上前去,隻得奮力扔出手中長槊:“去死!”槊風唿唿,猛然擲向易天行頭顱。


    合身飛撲過來的矯健少年也是焦急萬分,厲聲長嘯著加速落下。


    易天行撇了撇嘴,遺憾萬分的說道:“可惜啊可惜,你的羅家槍實在練得太差。”說話間身形一晃,鬼魅般從飛槊、銀槍的空隙中穿過,劍光不變,正中對麵戰馬與少年的額頭,帶出兩朵血‘花’,接著劍光一揚,斬向矯健少年的喙拳。


    矯健少年麵‘露’猙獰,大吼道:“殺!”如喙右手猛然張開,一蓬十字飛鏢宛如流瀑從天而下降。


    易天行冷笑一聲,劍光展動,宛如萬樹銀華綻放,將十字飛鏢盡數劈飛,餘勢不竭,將矯健少年的右臂斬落。


    矯健少年劇痛之下,身形驟然失控,慘叫著當空墜落下來。


    易天行霍地轉身一記鞭‘腿’,‘抽’在矯健少年的腰間,將他踢得口吐鮮血,飛向姍姍來遲的持斧大漢。.


    持斧大漢的武功本就走的重拙路子,並不擅長應變,見到結義兄弟朝著自己飛來,隻得強行減緩速度,騰出一隻手去接應,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氣勢頓時瓦解。


    易天行腳下一使力,箭一般‘激’‘射’出去,不等持斧大漢反應過來,一拳擊在矯健少年背心。


    砰的一聲悶響,矯健少年身上筋折骨斷的聲音不絕於耳,持斧大漢隻覺一股巨力沿著經脈湧向心髒,心中一陣絞痛,張口噴出一蓬血霧。


    “大膽!”總算越乘帆帶人及時趕到,三把鬼頭刀橫斬豎劈,形成一張刀網,將持斧大漢救下。


    遠方的紅衣少年右手幻出一片虛影,不斷從彈囊中取出金丸,隻見一道道金光以他身體為中心,朝著前方漫無目的的一陣‘亂’‘射’,或高或低、或左或右,雖然也有直接‘射’向易天行身體的金丸,但更多彈丸的目標完全不著邊際。


    許望山雙腳蹬地,騰空而起,朝著易天行飛撲過來,狠狠一拳,夾著風雷之聲,重重落下。


    易天行冷笑一聲,腳下略一使勁,淩空一個後翻,身在半空,雙手一揮,嗖嗖兩道綠油油的光華飛出,分別‘射’向許望山和紅衣少年。


    紅衣少年隻見碧光一閃,毒針已經飛至眼前,知道自己躲避不過,怒目圓睜,大喝一聲:“百鳥歸林!”奮力‘射’出一枚紅彤彤的彈丸,甫一脫手,便發出耀眼生輝的璀璨光芒,直愣愣的‘射’向易天行。隨著這一枚紅丸‘射’出,滿天‘亂’飛的金‘色’彈丸仿佛受到了絕大‘誘’‘惑’一般,紛紛劃出一道道弧光,朝著紅丸飛去,將易天行籠罩在內。


    許望山臨空一扭身子,側開半尺,避過易天行的飛針,不過他在空中無處借力,強行變招之後,真氣已竭,再也穩不住身形,像塊石頭一樣墜落地下。


    易天行身子尚未落地,便一腳狠狠踩下,借力向前‘射’出,趁著鬼頭刀網前力已盡、後力未生的當兒,連環三掌,拍在越乘帆三人的‘胸’口,打得他們髒腑俱裂、身體飛了出去。


    持斧大漢看得心膽俱寒,跑向許望山:“大哥!”


    許望山素知他這個義弟看似豪勇無畏,實在天生懦弱膽怯,打順風仗還好,仗著他一身蠻力,殺伐犀利,一旦遇到強敵便會害怕懼戰,不過此刻他結義兄弟接連慘死,正在暴怒之中,見狀頓時火冒三丈:“媽的你這膽小鬼!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兄弟?給我上!”


    持斧大漢被罵得滿臉通紅,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然後跺了跺腳,扔下矯健少年的屍體,重新縱身撲上。許望山就地一個打滾,從越乘帆手中奪過鬼頭刀,悶聲不響的展開地堂刀法,滾向易天行。


    與此同時,黑狐嶺、流星寨的小嘍囉們也已紛紛衝到易天行麵前,黑壓壓一片湧將上來。


    易天行‘露’出一絲微笑,喃喃自語道:“人多了不起啊。”雙手一抖,袖口中金‘色’光芒隱隱閃爍。


    遠遠站在一旁的烏山六惡早已經看得呆了,十二條大‘腿’抖得跟篩糠一樣,完全不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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