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陽光破窗而入,滑過我溫暖的臉,酒精和睡神完美告白,一夜無夢,這段時間以來的疲憊得以緩解、消散。


    我聞著陽光的味道,感受著大自然的芬芳,這個時候如果有一杯熱牛奶或者咖啡,當然,最好還是一位深情款款的姑娘親自端來,我會衝她微微一笑,笑意裏還有薄薄的冷淡……


    這種青春偶像、霸道總裁鏡頭似的開場真是好久不見!


    我在床上,抱著被子打了兩個滾,幻想著一些隻能在床上發生的事。


    我當然說的不是尿床!


    青春的激情也隻能通過這點幻想來尋找了!


    “想到辦法了嗎?”


    一個巴掌拍在我圓滾滾的肚子上,嚇得我差點尿失禁,我一個鯉魚打挺……又一個鯉魚打挺……最後我又試了試,好吧,最終,我一個驢打滾坐了起來。


    一張哈士奇的臉懸掛在我眼前,這隻公哈士奇剛剛被橫刀奪愛。


    生活狗血淋頭的一幕又要上演了。


    “大哥,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早就來了。”


    “看見什麽了?”


    我心虛道。


    “該看見的都看見了,淩淩發,我答應你,隻要你幫我這一次,我帶你睡遍一番街!”


    “滾!怎麽你們每個人都拿這個東西引誘我,我表現的有那麽突出嘛,告訴你,老子曾經十八年沒碰過女人!”


    好漢不提當年勇,我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是為了一天之計在於晨的光景,而是想讓某部位不再支愣著。


    沒用,越是不想,精力越往丹田五指下聚集,看來,隻能用分散注意力的辦法了。


    “你昨晚那股勁呢,你不是對天發誓要宰了那對狗男女嘛!”


    “昨晚不是喝多了嘛!再說殺人犯法,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你打算怎麽做?”


    “我這不來問問你有辦法了嗎?”


    “我……你真是我大爺!我現在毫無頭緒,如果你讓我跟蹤偷拍,那我一準兒給你拿到證據,但你想他們在真相暴露之前生不如死,我都不明白你的邏輯在哪裏,事前事後不都一樣嘛!”


    井上搖搖頭,“不一樣!能多給他們扒層皮!”


    我微微一震,這小眼睛男人夠毒啊!


    “你不想打草驚蛇,還想看潘金蓮子繼續演戲還要她生不如死,對不對!”


    “對!但她不叫潘金蓮子,她叫金蓮子!”


    井上糾正我。


    “不管她叫什麽,反正做了潘金蓮子的事了……嗯?等等!”


    一個腦瓜崩在我腦海響過,我麵露寒光。


    “井上,借刀殺人聽沒聽過?”


    “借刀殺人?”


    井上眉頭緊蹙,像開心的麻花,扭成一團。


    “你有主意了?”


    我諱莫如深地點點頭,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體驗一把世外高人的感覺,想到這兒,我不自覺地捋了捋還是胡渣的胡子。


    “她是什麽時候走的,去幾天?”


    “前天,她說公司組織團建,需要去大阪,我查過了,她們公司的確組織員工去了大阪,大概去了三十幾個人。”


    “你覺得那個男的也跟著去了大阪?”


    “她有張桃花島連鎖酒店的貴賓卡,我打電話查過,這兩天有消費記錄,而他們公司絕不會住那種酒店。”


    “那種酒店?什麽意思?”


    井上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沒錯,我對帶有“那種”前綴字眼的詞格外的敏感,比如“那種地方”、“那種服務”。


    井上稍作遲疑,“桃花島是一家……特殊酒店,當初是我辦的卡。”


    特殊酒店?


    一瞬間,很多畫麵在我腦海奔騰而過……不服不行,床第之事還得是人家日本人。


    我篤定地拍著井上,“我們一定要去那個酒店看看,捉賊捉贓!”


    匆匆忙忙吃了頓早飯,我和井上楞個裏格楞地踏上了去大阪的新幹線,當然,不排除隻有我自帶音效,誰能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坐上新幹線的火車,我上次見它,還是在教科書上。


    我和井上兩人同行場麵很尷尬,他愁眉不展,我則喜氣洋洋,井上傷心的是遇人不淑,我為他高興,高興他能早點脫離苦海,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是這個道理吧!


    兩個半小時的行程,到大阪已是中午時分,我撫摸著井上的苦瓜臉,問他是不是所有的消費他都承擔,井上勉強一笑,比哭還難看。


    一下午的胡吃海喝,還順便去了一座神社,所謂神社不同於寺廟,裏麵供奉的是日本本土的神以及亡人,井上問我吃喝是為了提質能量,來神社是什麽考慮。


    我告訴他,祈求上蒼保佑潘金蓮子迴頭是岸,上岸之後,還有人將她奉為掌上明珠!


    井上一臉黑線。


    天色見黑,兜兜轉轉,我和井上來到他說的桃花島酒店,粉紅色的外牆上是日本傳統的浮世繪,赤身裸體、姿態百媚,我出於科學的嚴謹,對一對男女的別樣動作提出了質疑:這種姿勢恐怕隻能蹭蹭吧?


    井上一把攔住我,“你要進去?”


    “要不然呢?我大老遠跑來,可不是光為了看它一眼。”


    “我是說,你要住進去?”


    “廢話!我不進去,我就在外麵蹭蹭啊!你想說什麽?”


    井上眼下的沉悶不是平靜,而是在發恨,他長歎一聲,拿出光腳不怕穿鞋的勇氣,“住就住,誰怕誰!”


    說著,衝進了酒店。


    我納悶了兩分鍾,直到看見浮世繪上的一對好兄弟,才若有所悟,我想我知道井上剛才為什麽發恨了。


    一直是井上在和前台交談,井上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綠,前台的姑娘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井上,似乎在猜測誰是這場“曠世之戀”的主謀,


    難道這是桃花島第一次接待兩個男的?


    根據貴賓卡的信息,我和井上成功住進了潘金蓮子的對麵房間,臨走前,前台小姐善意提醒了我和井上一句,井上難為情點點頭,在電梯裏我問井上剛才姑娘說的日語是什麽意思,井上惡心地看著我,“別太用力,注意衛生!”


    我好奇的在302房間探索著,甚至如盲人摸象般不知花樣百出的道具有何用處,要不是網文有小黃文的限製,我特麽非寫上個萬了八千,讓大家都能感同身受一番,權當看了一章的爽文。


    真是奇怪,如果黃瓜放在廚房的冰箱,它隻是一種普通的蔬菜,放在這樣一個主題酒店裏,感覺它就像有了靈魂!


    劉姥姥進大觀園,我啞然失火,燈光迷離,霓虹閃爍,音樂似水,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兩杯紅酒恰如其分出現在你的視線裏,房間裏缺少一位奇女子,她長發披肩、身材婀娜,一顰一笑,令人玩味無窮腎上腺素爆發……


    盯著貓眼看情況的井上突然轉頭,我下意識地迎麵而去,竟與他四目相對!


    啊!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暴跳如雷,井上差點把膽汁吐出來!


    太他媽惡心了!


    “你大爺的不盯著點,轉什麽頭!”


    “你大爺的,人來了!”


    我趕緊跑過去,透過貓眼,一對男女正在出雙入對,女的挽著男人的胳膊,男的摟著女人的細腰,時不時親吻她、捏她的屁股。


    “這就是那對狗男女?”


    “是她!”


    我又掃了一眼女人,雖然從背後看不見模樣,但身材還過得去,但臀部過不去,太翹。


    “你小子也幸福過啊!”


    “八嘎!”


    井上的聲音在顫抖,這倆日語我能聽懂啥意思。


    我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半,白天的時候我觀察過,距離桃花島最近的警察局開車也就十分鍾左右。


    “看這火急火燎的樣子,一旦進屋就是火星撞地球啊,時不我待!”


    “下一步怎麽辦?”


    對麵房間的門已經關上。


    “破門而入!”


    “那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我把玩著手裏的叫不上名來的器具,“借刀殺人,破門而入!”


    井上一頭的霧水,再放點洗發水能直接洗頭了。


    “別愣著了,抓緊時間報警!”


    “報警?出軌這事人家警察可管不了!”


    “對,出軌警察管不了,可皮肉生意警察可得管一管。”


    我將看不順眼的黃瓜咬掉一大口,不老老實實做蔬菜,來這種地方攪來攪去。


    “你的意思是說……”


    “有人在桃花島酒店從事非法交易,我要舉報!”


    “可他們不是那樣的男女,一調查不就水落石出了!”


    “對,這就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井上頭上的霧水更重了,重得我都要看不清他的臉了。


    井上在報警電話中聲情並茂且義憤填膺、唾沫橫飛,儼然是一名與社會醜陋現象長期作鬥爭的鬥士。


    掛了電話,井上異樣的看著我,明顯是有話要說。


    “說吧,別憋著!是不是對我的曠世智慧深表欽佩!”


    我又咬了一口黃瓜,有滋有味地嚼著。


    井上看了一眼黃瓜,搖搖頭,“我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麽,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我不是擔心對麵的事,我是擔心你!”


    “我?我有什麽可讓你擔心的,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井上指著黃瓜問我,“你吃這麽香,就不擔心這根黃瓜被汙染了?”


    汙染?


    一幅可怕的畫麵在我腦海不由分說地浮現出來,我渾身都在顫抖!


    “我……”


    我如鯁在喉,摳不出來、吐不出來,莫名感覺肚子在翻江倒海,而那根不良黃瓜,被我摔在地上,一頓暴打。


    “不好好當你的蔬菜,出來幹啥玩意兒!”


    我跑進廁所,一遍遍的刷牙、漱口,我真想把一管牙膏吞進去,給我洗洗胃。


    從廁所出來,井上正像個木頭人似的盯著貓眼,我也聽見了動靜。


    “你看吧!”


    見我過來,井上躲到一邊,兩手抓著頭發。這是承受不了啊!


    對麵房間的門口站著三個人,兩個穿警服的分列左右,前台小姐手裏端著一個果盤站在貓眼的位置,這個套路很熟悉,無非是防止打掃驚蛇,讓前台小姐編個送果盤的謊話,騙房間裏的人放鬆警惕開門。


    門半開,一個穿睡衣的男子滿臉不悅地出現在門口。


    兩位警察一個箭步衝了進去,除了驚聲尖叫,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了。


    三分鍾後,潘金蓮子和她的情婦被帶了出來,兩個人像被老鷹驚擾的小雞,身上隻裹著薄薄的睡衣,慌慌張張、戰戰兢兢。


    “下一步怎麽辦?”


    井上的魂也被帶走了。


    “等天亮,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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