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反應是小鳥遊又派人過來了?大爺的,殺迴馬槍?


    本田將地板、沙發恢複原位,我趕緊將紅桃八藏在身上,無論如何這種邪惡的東西不能落在外人手裏,尤其是小鳥遊,按照兩個“管家”血雨腥風的說法,這個東西對邪惡之人隻會助紂為虐,小鳥遊會不會用它血洗整個日本?說不定會威脅到世界和平,甚至有可能地球都盛不住他,攪動整個太陽係不得安寧。


    我拍了拍腦袋,這個時候需要鎮靜,別他媽考慮宇宙和平的事了,眼前的生死要緊!


    伴隨劇烈的砸門聲,老頭兒的黑貓齜牙咧嘴咆哮著,岡本詐屍般從沙發上跳起來,花子正睡眼惺忪地打開臥室的門。


    “他們……又迴來了?”


    岡本叫嚷道。


    老頭兒向我們擺擺手,讓我們不要過分緊張,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媽的,小鳥遊如果真要搜身,我這可是一石二鳥啊,我還有一張老k呢!


    門開了,門前站著三個人,都穿著製服。


    我懸著的心終於能放下了,我甚至想上去抱抱他們,同誌,原來是你們啊!


    雖然警察上門也不是什麽好事,但總好過小鳥遊那群殺人不眨眼的手下。


    本田老頭兒和他們交談了兩句,然後點點頭,轉身雙手一攤。


    “哦,看來我沒辦法去北海道釣魚了!”


    而後走向自己的臥室。


    兩位警察叔叔這是帶來的什麽消息?


    花子和岡本並沒有表現的歇斯底裏,盡管他們的難過和痛苦都寫在了臉上。


    “怎麽迴事?”


    我拉過花子問道。


    花子哭成了淚人,看來這次老頭兒沒有站在法律的一邊,我拍著花子,見老頭兒提著一個破舊的箱子,向門口走去。


    “我的使命完成了,見到先生也不會心生愧疚了!”


    老頭兒看了我們一眼,又看了他破舊的房子,轉身離開。


    哲學家說得對,痛苦的日子才是人之常情,美好的時間總是轉瞬即逝……不寫出處,總有好事者以為這是我說的!


    這次花子沒有開口讓我幫忙,誰都知道,人是不能與法律對抗的,否則,我將成為被統治者,成為專政者打擊的對象。


    螳臂擋車的螳臂、杯水車薪的那杯水都一再提醒我,我沒那個實力與法律、與國家機器對抗。


    老頭兒跟警察走後,花子也衝出家門不見了蹤影,岡本失魂落魄看著我,像極了一個剛離婚的男人,盡管他本該是個快樂的單身漢。


    “說說吧!”


    我焦慮地點上一顆煙。


    岡本癱坐在地上,人生的大起大落真他媽刺激。


    “有人舉報我們走私鑽石!”


    我一拍腦袋,明白了,可樂裏的鑽石。


    “走私得有證據吧?”


    “船被海關扣在港口了!”


    “是誰舉報的?小鳥遊?不可能,他如果想置老頭兒於死地不必借他人之手!三日前,也不會和我們訂貓鼠的遊戲!”


    “不重要了,一切都完了!徹底完了!”


    岡本踉踉蹌蹌走下樓,消失在悄無聲息之中,我一直在等,卻沒有聽見他那輛可歌可泣的豐田汽車發動機的聲響。


    老頭兒走了,至少花子和岡本兩個人的世界坍塌了!


    我有些無所適從,我是不是就此別過,也許我與本田、花子和岡本的緣分止步於此?


    我再一次掏出紅桃八,顏色鮮豔如血,果然是不祥之物!


    窗外陽光明媚,昨晚的大雪正在不斷融化,看著雪白的世界,我大腦一片空白,陷入呆望之中。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剛才還好好的,重獲新生、美酒佳肴,我甚至還要睡人家姑娘,轉眼間,人走茶涼、空空如也。


    人世間的大喜大悲也不過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震動的手機將我從呆滯的旋渦之中拉了出來,是土地公。


    “天都亮了,還不迴來睡覺,阿雅的雞蛋麵都給你做好了!”


    “在女人肚子上呢,風流了一晚上,累壞了,這就迴,別忘了加根火腿腸給我形補一下!”


    “快迴來吧,井上都等你一晚上了,和個喪家犬似的,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也不說,隻說找你有事!”


    井上?


    哦,我想起井上給我打的最後一個電話,他說他媳婦去了閨蜜家玩,而她的閨蜜卻出現在了一番街,這個爛借口他的妻子用了已經不止一次了,加上生活中其他蛛絲馬跡的事,井上懷疑他媳婦可能出軌了,我當時勸井上不要慌張,如果不是他自己臆想,那就等一等,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如今看來,井上是抓到了什麽把柄!


    走吧,也許本田的事情我隻能幫到這兒了,我抱起老頭兒的黑貓,向樓下走去,在一樓的樓道口,一盒今天剛到的新鮮牛奶正躺在本田的儲物盒裏……


    我將那隻黑貓交給了阿雅,阿雅最近的中文進步不少,簡單的交流已經不成問題,畢竟,阿雅來自菲律賓,東南亞那塊兒的老祖先可都是從我大中華過去的,學習中文怎麽也有點基因優勢。


    一大碗雞蛋麵擺在我麵前,還冒著熱氣,與以往不同的是,這碗雞蛋麵別有情調:兩個雞蛋分列左右,中間插了一根火腿腸。


    “這是你的傑作?”


    我瞥了一眼土地公。


    “你不是要形補嘛,這多形象!”


    “那你中間怎麽不給我插一根黃瓜呢?”


    “形補也得實事求是,這可是我冰箱裏最粗的火腿了!”


    “滾蛋!”


    我懶得搭理土地公,一身的疲憊、一肚子的哀怨之氣,我盡量壓住自己的火氣,土地公滿不在乎,一臉賠笑,估計對半路把我拋下這件事仍心存愧疚。


    一旁的井上陷入自己的世界裏,看上去無法自拔,他頭發淩亂、胡子拉碴,一副倒黴蛋的標準形象,自己女人出軌,這樣糟蹋自己,真他媽有骨氣!


    “你!轉過臉去,我要吃飯了,別哭喪著臉對著我!”


    土地公趕忙將井上轉過去,還沒等我吃第一口麵,井上竟嗚嗚的哭了起來。


    真他媽有骨氣!要不要和你玩過家家,你演孩子!


    土地公剛想勸說兩句,還沒等開口,被我搖頭製止。


    我國著名表演藝術家趙本山先生曾說過,心理治療的有效手段是說破無毒,說也好哭也好,都是心理排毒的過程,你不讓他哭出來,他就有可能抽過去。


    就這樣,我吃著,土地公看著,井上哭著,直到我將最後一根麵條吞進肚子,井上的啜泣聲才時斷時續進入收尾階段。


    “行了,現在能說發生什麽事了吧?淩淩發也迴來了,讓他幫你翻雲覆雨吧!”


    我鄙視了土地公一把,這叫什麽話,翻雲覆雨還用得著我幫忙,是他沒法翻雲覆雨了,才上門找我的。


    被土地公這麽一說,井上又開始哭了起來,媽的,女人是水做的,井上是潤滑劑做的?水還能閘住,潤滑油可不好攔,說滑走就滑走!


    “行了,別哭了,哭要是能把你女人哭迴來,土地公的眼淚早把東京給淹了,是不是?”


    我朝土地公揚了揚脖子,土地公一撇嘴,“關我什麽事……嗯?你說什麽,你說井上……金蓮子出軌了?”


    “金蓮子是誰?”


    “井上的妻子!”


    土地公迴答道。


    “你手裏有證據嘛,井上,這樣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夫妻之間最忌諱的事情便是相互猜疑!”


    井上先是點點頭,又趕緊的搖了搖頭,我不是瞧不起井上哭,而是瞧不起他哭時的樣子,他雙腿蹲坐,將頭埋進膝蓋,這不是女人家家標準的哭泣姿勢嘛!


    我擺擺手,示意土地公不要再問下去了。


    “別問了,他妻子肯定出軌了!”


    “為什麽?”


    井上淚眼模糊的拋出第一句話。


    你大爺的,還為什麽,如果不是這樣你在一番街天王老子老大,你老二那個勁兒去哪了!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你能尋花問柳,就不能你女人招搖過市?


    我吐了口煙,透過煙霧,我看見一個眉似初春柳葉,常含著雨恨雲愁,臉如三春桃花,暗藏著風情月意的女人。


    沒錯,原著是這麽寫的!


    “你問我為什麽斷定你妻子出軌了,很簡單,因為她的名字!”


    “金蓮子?”


    “對,金蓮子,這個名字就注定她是個風流成性的女人,不管她手裏當時有沒有竹竿!”


    “竹竿?”


    井上一臉的疑問,倒是土地公樂的前仰後合。


    “我問你,你倆有沒打算要個孩子?”


    “有……這個打算,但不知什麽原因,一直沒動靜!”


    “有沒有幻想孩子的名字?”


    “倒是聊過,她說男孩的話就叫小五郎!”


    “不行,這就是你和她沒有孩子的原因,不符合天道,或者這個名字有違天道!”


    “那應該叫什麽?”


    “叫五小郞!一準兒能懷上!”


    我看著一臉茫然的井上,繼續傷口撒鹽。


    “井上,你有沒創業的想法,比如食品加工之類的?”


    “這和她出軌有關係嗎?實不相瞞,我之前是有辭職創業的想法,我想……開一家饅頭店,做東京最好吃的饅頭!”


    “打住!哥們兒聽我一句勸,你做饅頭發不了財,聽我的,迴頭我傳你整套炊餅的秘方,你肯定能富甲一方,前提是,你不能原諒金蓮子,退一步,即使原諒了她,你生病了,也不能喝她給你泡的藥!”


    土地公躺在地上打滾兒,我也輕鬆了不少,找人幫忙,付出這點代價總不過分吧!


    井上察覺不對勁,暴跳如雷,繼而憤而出逃。


    “站住!我武鬆可不能坐視不管!”


    井上被我鎮住了,他緩緩迴過頭,“你打算怎麽幫我?”


    “兩種選擇,一種是出賣我自己,也就是我親自出馬,把你妻子從那個男人手裏搶過來,讓她移情別戀,而後慘遭我拋棄,她想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你斷不給她機會,讓她痛不欲生!”


    井上擺擺手,“你要是有那本事,在一番街能拿著錢都睡不著姑娘?說第二個選擇吧!”


    “我……”


    媽的,打人不打臉你知不知道!


    “第二個選擇……是你打算想要一個什麽結果,我幫你實現!”


    井上一時無語,他隻是陷在痛苦漩渦,對於報複的事似乎還沒什麽想法。


    “我現在還不想戳穿她,我想……繼續看她演戲!”


    “有情調!”


    “我要掌握她所有的證據,從相識相知到相愛的整個過程!”


    “大爺的,被你這樣一說,我怎麽感覺自己在棒打鴛鴦,人家才是真愛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井上仿佛有點頓悟,因為聲音有些撕裂,有些咬牙切齒。


    “在一切揭曉之前,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我和土地公麵麵相覷,眼睛瞪的像銅鈴,什麽意思?


    “我聽錯了?你是不是想說一切揭曉之後,讓他倆……”


    “不!大白天下之前,讓他們生不如死!”


    我扔掉煙頭,摸了摸頭,“難道要我往套套裏灌辣椒油?”


    白天過半,我得去睡覺了!頭疼!他媽的一個比一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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