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不斷地自言自語著,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原來……原來你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騙我……”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傷,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剛開始是有潔癖,但並沒有這麽嚴重,之所以不想跟男子有接觸,是因為你!”


    “因為我心裏隻有你,我不想讓其他男人靠近我。”


    “而且,難道我在你眼裏就這麽不堪嗎?”她沙啞的聲音中帶著憤怒與委屈。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雲曦月沙啞的聲音失去了往日那般靈動。


    “我根本就不知為何會喜歡蕭辰,她身上總是有一股熟悉感在吸引我。”


    “我曾經想過反抗,可每當我快反抗成功時,祂總會出來,為了不被祂控製,我……”


    她沉默了片刻,隻有一陣抽泣聲在空中迴響。


    “是,我是隱瞞了你,那天晚上我確實去見的他。”


    “可你知道我為什麽瞞著你?為什麽去見他嗎?”


    “我之所以這麽做,完全都是因為……你!”雲曦月咬著銀牙,一字一句的哽咽道。


    “她身上有仙器,甚至……還有一位至少渡劫以上的殘魂師尊,你又怎會是他的對手?”


    “而且……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跟他發生了什麽。”


    雲曦月將那日,她與蕭辰前往花海之事,自言自語般講了出來。


    不過她稍微改了,“一點點。”


    “自他將我帶迴來那一日起,我便察到,每次看見他,都會莫名其妙的被他吸引。”


    “甚至,如我小時候那般,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我再次蘇醒時……”


    “我已經不是我了。”


    “而那天晚上我之所以去見他,我根本阻攔不了,我控製不住,真的做不到。”


    說到這兒,雲曦月苦笑道,隻是笑中蓄滿了無法抑製的血淚。


    聲音顫抖而破碎,像是秋風中搖曳的枯葉。


    “還有我記得你當初躺在我懷中喃喃自語著,說什麽要證明自己,”


    “我便求著師尊,什麽也不顧,把群龍之首讓給了你。”


    林漪心頭一緊,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瞬間蔓延至全身,心中墜冰窟般寒冷。


    “漪兒,姐姐從始至終都是幹淨的,你還是不相信......姐姐嗎?”


    “不過現在,你滿意了吧?”


    “我的初吻是被你在秘境中……奪了,”


    “我的身體也被你……咳咳……你……一定……很……得意吧?”


    敘述間,她猛地咳嗽,一口赤金驟然噴出,沾染在身旁林漪的青衣上。


    她的身子仿佛失去了支撐,再也無法站穩,直直地向前傾倒,倒在了林漪懷裏。


    本來煞白的俏容上此刻多出了一絲解脫,密麻麻的藍色紋路爬上去。


    似乎先前的喃喃自語用盡了她最後一絲力氣。


    林漪感覺身上的嬌軀一片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她聽的心如刀絞,腦海中迴想起那日雲曦月的話。


    《如果有下次,姐姐就一輩子再也不認你了呦》


    《而且姐姐……真的,真的……沒有騙漪兒呀》


    她看著自己的心髒,感覺那裏好像空了一塊……


    “林漪.....我恨你”


    雲曦月嘴角與胸口的鮮血不斷流溢,染紅兩人的衣裳,刺眼中帶有一絲悲涼。


    而林漪聽到後心底一顫,她隻覺雲曦月肌膚變得更冷了。


    片刻後,林漪便感覺自己的臉上,再次出現了那抹熟悉的觸感。


    一道十分冰冷聲音傳來。


    “好了,好了,‘本宮’原諒你就是了....”


    “但是做錯事的孩子總是有罰的。”


    “該怎麽罰你呢?”


    她語氣頓了頓,似乎真的盡全力在想這個問題。


    “嗯……就罰……從此以後……你我……再無瓜葛。”


    林漪意識瞬間呆住,“不,不要,姐姐,不要離開我......”


    然而,雲曦月的手還是緩慢的離開了她的臉頰。


    顫顫巍巍的起身。


    最終消失在了殿內。


    唯有空中迴蕩的一句低聲淺語。


    聲音很小,常人隻怕都難以聽見,但對暫時到達金丹巔峰的林漪來說,卻還是能夠聽個清楚。


    “漪兒,我累了,不想繼續了。”


    “而且……祂要出來了。”


    林漪想掙紮起身,想跑到她麵前拉住她,甚至……是跪在地下求她。


    但她卻發現別說動一下,哪怕連嘴角甚至是眼睛都好似有千斤重。


    這一幕似曾相識。


    她現在終於體會到“雲曦月”當時的絕望。


    “原來……這就是……她當時的感受嗎?”


    林漪想哭,卻連哭都找不到。


    “我…真的…後悔了……”


    她多麽希望她的姐姐此時能出現,溫柔的捧著她的臉頰,蹭著她。


    溫柔輕聲細語的哄著她。


    “漪兒乖~睡吧,有姐姐在~。”


    可是,原本這美好的一切都沒了。


    被她自己親手給毀了。


    她沉浸在思緒之中,驀然間,某個念頭如閃電般劃破腦海,她心神俱驚。


    “他?還是……“祂?”


    “不!!!”


    “姐姐你不能這樣……”


    林漪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口中一直不停的念叨著。


    “姐姐……姐姐。”


    突然,她用盡全身力氣,試圖衝破身體的束縛。


    身上冒出了絲絲黑氣,這些黑氣逐漸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下一秒,林漪猛然睜開眼睛。


    她猩紅的瞳孔怔怔的看著雲曦月離去的方向。


    漸漸的,眼中猩紅轉為黑白旋渦,體內陰陽之力噴薄而出,直衝雲霄。


    轟————


    白與黑相間的的靈力猶如噴泉般噴湧向整片天空。


    而那天空中也逐漸染上一絲絲黑白之氣,不斷衍生。


    林漪身上的氣息境界雖然越來越低,但越來越詭異。


    “姐姐……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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