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鬆看鬱風資質平平,本無心收徒,但他話一出,便被鬱風抓住這個機會行此大禮。他覺得鬱風雖先天根骨不佳,但其頭腦卻是過人,且頗具領悟之能力,於是自己默默地笑了笑,就接受了這個徒弟。不過他心中自言自語,這可能是自己最笨的一個徒弟了吧。


    在鬱風三拜之後,杜越鬆上前將他扶起。“我雖然已接受你拜師之禮,但我依舊要將話說明。你先天資質不佳,後期更需多加努力。若想有所修成,吃苦是免不了的。若你以後忍受不了這種艱苦,修行無果,可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徒弟。”


    鬱風認真地聽著杜越鬆的話,並重重地點了點頭。


    “還有,你肯認我為師,也必是認同與我,今後之事必要聽從於我。我既收你為徒,也必全心為你,日後若有違你之意處,你也仍需聽從於我。這些望你謹記在心。”杜越鬆再次說道。


    “弟子必銘記在心,請師父放心。”鬱風又一次點了點頭。


    杜越鬆似乎是交代完了,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了,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從今日起,你我就是師徒關係了。坐吧。”杜越鬆收迴了嚴肅的表情,又坐迴到了之前的石凳之上,同時也讓鬱風坐下。“我現在就先教你些方法,待你迴去之後,依照去做便是。若能堅持下來,再繼續下一步。”


    鬱風坐在了他的一旁,認真地聽著。


    “練武先煉體,修法先修禪。你對天地靈法感應微弱,我建議以練武為主。練武必先強體,你之前並未接觸過這些,但在家中應該也幹過些重活,多少也有些底子。”杜越鬆說道這裏,鬱風想到了自己曾在家中,幫父親幹些伐木運柴之類的體力活,可能杜越鬆指的就是這些。


    杜越鬆沒有停頓,繼續說道:“從明日起,你需在日出之前起床,在山上沿山路上下,不停奔走於山間,至上午時分,方可放迴。一日之中,若無他事,可到廣場西側煉體房中鍛煉體格。待你身體更加健壯之時,再行練武,必將事半功倍。你先照此方法試煉七日,七日之後根據效果再做調整。”


    鬱風點頭應允,“弟子定當遵從師命,全力以赴。”


    交代完這些之後,杜越鬆已無話可說。鬱風本欲離去,但似乎心中有事,停下了遠去的腳步。“師傅,不知方韋之事現在處理的如何了,他離開此處已經數日了,卻是杳無音訊。”


    “此事已全權交予官方處理了,耿琳也留在了魯神城中,準備將事情處理完畢再離開。我處自當以修行訓練為主,便不再過多幹涉此事了。”杜越鬆平淡地迴道。


    “不知那方韋可曾離開魯神島返迴故鄉,若想找到方韋幕後的人物,還是需找到此人。”


    “此事已不用我們插手了,不過方韋並未迴鄉,也未在魯神島內出現過。據推測,魯神四周小型島嶼眾多,他很有可能藏身於某個小島之上。倘若以後有機會,再行追查吧,你當務之事,便是提升自己的能力,這樣日後才能幫得上忙。”杜越鬆說到這裏右手一揮,“好了,無需多言了,下山做你自己該做的事吧。對了,今日之事,不要與他人多言。”


    話說至此,鬱風便不再多問,轉身離去了。不過他感覺,方韋的離開雖然平息了席蓬青之事,卻是解決不了根源問題,恐怕早晚有一天,這裏還會發生其他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鬱風按杜越鬆的指示,天還未亮便起身而出,為了能早起些,他昨日特意睡的很早。


    出了房門,發現周圍一片安靜,這麽早,應該不會有人起得來吧。他順著山路向山上而去,時而慢跑,時而靜走。不一會兒,便融入在這一片山林之中了。


    早晨的空氣,十分的清新,尤其是在這山林之中,更是讓人感到無比的舒適。樹枝之間,時而有鳥兒飛過、停留,發出清脆的鳴叫之聲。樹幹之下,草木生長茂盛,百花盛放。在平日裏,一些不易察覺的美景此時更是盡收眼底。


    草木之間,有小動物在其中來迴奔跑,還有些鬱風從未見過的小巧靈獸時而竄出。這些小家夥在白天可不常見,尤其是人多的時候。而在這清晨,卻是如此歡快地奔走於林間。這大自然本就是它們的家,這樣嬉鬧於林間便也正是它們應該擁有的一種生活。


    鬱風進入林中後,方才感受到這山林之大,以前自己並未曾在這林中仔細遊賞過,今日遊覽於林間,才有所感慨。他順著自己所住房屋就近的山路上山,在山間走了許久,仍是未見盡頭。


    記得曾聽邢軒說過,他隨艾辛等人翻越此山看到了山的另一邊的大海以及山腳下海邊的小村莊,此去用了一天的時間,直到很晚才返迴。自己隻有一早的時間,恐怕是到不了山的頂峰,望見另一端的風景了。


    鬱風本以為自己起的很早了,但是在入山林深處後,才發現此處早已有人先至了。不過這麽早這裏的人並不多,他們與鬱風一樣,也都是於清晨在上山鍛煉修行的。不過這些人似乎少有與他一樣參與集訓修行的少年,大多都是之前就已在魯神修行了許久的人了。


    真是不來不知道,原來每日清晨,在這深山林間,竟也別有一番風景。自己平日裏一覺睡到日上枝頭,現在想想才是與別人產生了差距的原因啊!


    太陽緩緩升起,雖在林中看不到,但是透過林間縫隙照射而來的陽光卻是讓鬱風知道了日出的到來。他在林中已是走了很久了,此時顯然覺得累了,在路邊找了塊大石坐了下來,口中不停地喘著大氣。以前即便是隨父親上山砍柴,也沒有像今日這般累過,這種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坐下之後,他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身在密林之中,早已不知自己走到了那裏,不過根據陽光照射的方向,他還是能找到下山的路的。周圍的人不多,大都是在鍛煉體格,和自己相似。但在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之上,有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揮舞著手中的長刀,不定地練著。


    本來看似龐大、笨重的一把長刀,在其手中好似玩物一般,被輕易地揮來揮去。周圍林木之上,不時有幾片樹葉或是樹枝遭受不幸,被砍落掉在地上。


    鬱風看著此人練功,不由得露出一絲羨慕之色,不知自己何時才能練得一身好功夫。不過師傅也說了,我沒有過人的資質,想要練成一身好功夫,還是得努力才行。


    想到這裏,他站起了身子,雖說身上疲憊之感絲毫未減,但他想到了師傅的囑咐,也顧不了這些了,便繼續出發了。


    今日是鬱風第一天未去參加集訓課程的日子,他從山上返迴時,雖說時間還來得及,但是一身的疲憊已不允許他再外出了。體力的透支,加上今日早晨沒有睡夠,讓他一迴到屋子,便倒在了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當他再醒來時,已是下午時分了。一陣敲門聲傳來,將他從睡夢中拉迴了現實。迷迷糊糊地他下床來到門口,看門一瞧,是尹欣來找自己。將其讓進房間後,自己沒有再迴到床上,而是站在了窗邊,撓了撓頭也好讓自己清醒一下。


    “你今天怎麽都沒有去參加課程,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以前你可是每天都去的。”尹欣隨便找地方一坐,看向鬱風。他立即就發現鬱風好像還是半模糊的狀態。“你怎麽了,在睡覺嗎,怎麽看你這麽沒有精神啊!不會是病了吧。”


    鬱風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昨天沒有睡好,今天特沒精神,白天倒是覺得困了,所以就睡了,也沒有去上課。”杜越鬆說過暫時將此事保密,若是宣揚出去,怕是有人會心存不滿。所以鬱風尊其吩咐,沒有對尹欣說實話。


    尹欣聽罷,眼睛一眯,似乎是看出了鬱風在騙自己,但他也沒有再追問。“你不是說要學習咒法嗎,今天下午正好沒有事,你趕緊清醒清醒,咱們準備開始吧。”


    鬱風此時方才想起昨天與尹欣的約定,不過杜越鬆已答應教他修行之法,又何必再麻煩尹欣。再說尹欣的那點能耐肯定是比不上杜越鬆的,既然自己修行咒法十分困難,想必尹欣在這方麵是幫不上忙了。


    “算了,算了,不練了。我來此之前傅平大哥就說了,我不適合修煉咒法,若是自行修煉,必然無果,又何必耽誤你的時間來陪我一起。還是等過兩日理論課程學習完了之後,找個專業的師傅學習吧。反正也快一個月了,馬上就要進行咱們的第二輪修行了,說不定到時候我還不一定要學習咒法呢。”鬱風此時已經清醒了,趕忙找理由拒絕了與尹欣共同學習咒法。


    尹欣聽了這話,似乎很是生氣,本來鬱風不與他說實話就已讓他很不高興了,現在居然又放他鴿子。尹欣站起身子,一指鬱風,說道:“你……你可真行,本來今日小凝還約我一起修習的,因為昨日已和你有約在先,我便推辭了她。來到你這裏你又放我鴿子。你成心是不是。”


    聽尹欣這麽說,鬱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好好的一個下午,讓自己給攪和了。他趕緊滿臉帶笑,走到尹欣的身旁賠不是,態度顯得極為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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