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軒與鬱風幾乎是趴在鷹背上,因為在起飛之後,他二人就感到了一絲頭暈,本就伏低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再次壓低了一些。


    傅平則並無大礙,迴過頭來看了一下二人,他們雖說樣子有些狼狽,但也不至於無法乘坐。於是他沒有太在意這二人的反應,繼續向前飛去。


    飛了許久,鬱風逐漸地適應了在空中的感覺,他的頭也沒有先前那樣暈了。此時已過正午,由於傅平日前交待過,他與邢軒二人早晨沒有吃多少東西,現在緩過勁來,感覺肚子有一些餓了。


    他看了看前麵的傅平,發現傅平沒有注意他二人,隻是看著前方。於是他又扭過頭看了看邢軒,忽然發現邢軒麵色有些發青,呆呆地趴在一旁好似傻了一般,就差翻白眼吐白沫了。


    鬱風不禁被他嚇了一跳,由於他二人離得很近,所以直接湊上前去問他有沒有事,要不要告訴傅大哥停下來休息一下。邢軒除了腦袋搖了搖外,全身上下其他地方均一動不動。“不要了,我隻是有些暈,應該是還不習慣吧,時間長了估計就好了。”


    鬱風看著邢軒的樣子不禁樂了出來,自己的饑餓感被衝淡了許多,畢竟看著邢軒這個模樣,怎麽著也不會再有食欲了。邢軒雖然身體有些不適,但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也並不要緊,若是連這點小困難都無法克服,也不必再去擔什麽大任了。想到這裏,鬱風不再理會邢軒,讓他自己緩解身上的不適。他忍著不笑出聲,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邊。


    此時,他由這高處看下,地麵上的風光一覽無遺。遼闊的平原,巍峨的高山,茂密的叢林,交雜的河流,全部都在自己之下。而從這裏看去,一切又都顯得那麽渺小。的確如此,處在這一片大陸之上,它的任何一個部分與它的整體來對比,都是那麽的渺小。


    再向遠處看去,隻能望見大地與天際交於一線,卻不見這唯美的畫麵,盡頭在何方。


    這時,在這畫麵不斷向後方移動之下,一座城池映入鬱風眼中。雖然他們處的位置很高,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這座城池無比的大,說它比自己所在的平桑村大一百倍也不為過。由於比較高,所以鬱風看不清城中究竟是什麽樣,但卻可以看出,城中建築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紅磚白瓦。


    鬱風本想仔細看看這城究竟是什麽模樣,可惜終究是看不清楚。約有一炷香時間之後,這座城池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裏,取而代之的又是野外的叢林河流。


    鬱風覺得有些無聊,身邊的邢軒尚未緩過神來,而前麵的傅平離他們又有些遠。


    他抓著身前的繩子,小心翼翼地起身,先是慢慢地蹲了起來,稍微停頓了一下,又開始慢慢站起身。當他站起的時候,忽然感受到迎麵吹來的烈風,自己險些被吹了出去。他又連忙壓低了身子,半蹲下來。


    傅平專心地看著前方的行程方向,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以為是身後二人有什麽情況,連忙迴頭查看。


    迴頭之下,之見鬱風手扶長繩,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後,頓時嚇了一跳。鬱風出身平民,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第一次乘坐天鷹,卻已然能伏起身來自己行走,這已經是十分不容易了。他不禁暗自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乘上天鷹之時,那時自己已經掌握了些許關於乘騎的理論知識,但真正上了天空自己依然感到不適,整個飛行過程中基本都在鷹背上趴著,沒有站起來過。


    此時傅平不禁張大嘴巴,目露驚奇之色,這種表情,到時讓鬱風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傅平便恢複了平靜,他迅速站起將不遠處的鬱風拉住,讓他移動到自己的身邊來。


    “你怎麽過來了,不再那邊好好待著,有事不是讓你喊我嗎?”待鬱風蹲好之後,傅平便開口問他。


    “傅大哥,我沒事,就是自己在那邊有些無聊,過來找你說說話。”鬱風笑著迴答。


    傅平扭頭看了一眼邢軒,瞬間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似乎是看到了當初的自己。“邢軒都這個樣子了,你沒有事嗎,你不覺得不適應嗎?”


    “剛開始是有些不適應,但過了一會兒就好了。”鬱風說著朝下方看了看,“我還在那看了一會兒下麵的風景,剛才看見了一座城,好大呀,比我們村子要大幾十倍呢。之後我覺得有些無聊,就過來了。”


    傅平聽完,點了點頭,“你第一次乘坐天鷹,居然這麽快就適應了,看來你似乎在這一方麵很有天賦。有沒有興趣學習一下天鷹騎術,將來加入天騎部隊。”傅平似乎來了興趣,說這些話時有些興奮。


    “其實相對比較起來,我更喜歡在地麵上,走在大地上才有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鬱風略有思索地說道:“不過我也很喜歡這天鷹,看傅大哥跟它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親密無間的朋友一樣。”


    “嗬嗬,這話說得好。隻不過我不是一名天騎戰士,這隻天鷹是我從我的一個朋友,也就是它的主人那裏暫借來的。不過正如你所說,天鷹與我們的關係是非常融洽的。一旦天鷹認定了他的主人,便會不離不棄一直追隨,直至生命結束。而一名戰士一旦擁有了天鷹坐騎,不但可以就此加入天騎部隊,馳騁天際,而且在自己的生命中又會多一位忠誠的朋友。”傅平說著這些話,眼中露出了一絲憧憬。


    但沒過多久,傅平便收迴了這種憧憬,獨自歎了口氣。“可惜我雖然學會了騎術,卻沒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以天鷹。之後我進入了人事部後,便也不再去考慮這些了。”


    “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也有些感興趣了,若是有機會,我也學學這騎乘之術,隻是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能找到屬於我自己的天鷹。”


    “你若是有此想法,等你順利完成本次特訓之後,成為一名真正的戰士時,我可以幫你聯係天騎之術方麵的師傅,保證讓你學會騎術。”傅平此時胸有成竹。


    “嗬嗬,好的。”鬱風感到很是高興。


    “對了,你在這天鷹之上能站得起來嗎?”傅平忽然又問了一句。


    “剛才試過一次,但是迎麵吹來的風太大,我站不住。”鬱風迴想起剛才的一刻。


    “沒關係,等你以後定力足夠了,能夠掌握平衡技巧了,就可以穩穩地站在上麵了,到時候隻需再學會駕馭天鷹,就沒問題了。”傅平就像是一個師傅一般地指導起來。


    兩人就這樣一句一句地聊了起來,不知又過了多久,隻聽後麵傳來了邢軒的喊叫聲。


    邢軒似乎有些緩過勁了,此時已經沒有起初那樣不適了,但他仍然趴在那裏不能起身。


    傅平轉過身去,詢問邢軒怎麽樣了。邢軒則表示自己有些餓了,也有些累,所以問問什麽時候能停下休息一下。


    傅平看了看天色,又向周圍地麵看了看,心裏默算著他們的行程。


    這時,鬱風在一旁說道:“我也有些餓了傅大哥。我們早上沒吃多少東西,中午在路上又顛簸了一番,什麽也沒吃。現在緩過神來,自然覺得餓。”


    “算來也是,我們早上走得雖然不是太早,但也走了快一天了。本來今日打算越過薩拉山脈的,但你們畢竟是第一天,咱們就早些休息。照現在的行程,旁晚到來之前咱們能感到薩拉最南端的白淽灣主城裏。咱們今日就到白淽城軍營裏暫住一晚好了。”傅平仔細想了想,定下了落腳點。


    邢軒憋了一天沒說話,隻憋出了個“餓”和“累”便又不說話了。鬱風則在一旁接道:“一切聽從傅大哥安排。”


    鬱風已經基本適應了再天空飛行的感覺,他自然沒有邢軒著急。反而此時的邢軒早就想落地休息了,聽到鬱風沒意見,自己隻能暗自叫苦,內心暗道:看來又得再堅持一會兒了。


    “傅大哥,白淽城和白淽灣是什麽地方啊?”在邢軒暗自掙紮之時,鬱風便又和傅平聊了起來。


    “白淽灣是薩拉山脈南段盡頭的地域,是連接東靈和西靈的第二通道。同時南麵又臨大海,可謂是直通東西的要道。你們從來都沒出過山村,等到了白淽城,咱們安頓下來後,我讓你們看看咱們靈界大陸的地圖,也好好給你們補上一課。”傅平似乎感覺自己在這兩人之間就是無所不知的萬事通,解釋的也越來越帶勁。


    三人繼續向前趕路,沒過多久,便發現左側的山峰變得低了許多,可以一眼望到其峰頂了。而再向前走,左側的視野突然遼闊起來。他們自平桑村出發,就一直沿著薩拉山脈邊緣向南飛行,而此時,他們終於到達了山脈的最南端。


    鬱風再次向下方看去,在這山脈盡頭,一處關所屹立在此處。這處關所雖沒有城鎮那樣大,卻也是不小。而在關所周圍,有許多士兵把守。


    “這是白淽灣地區內的瓊克斯關所,是連通東靈與西靈的主通道之一。由於西靈受到外敵入侵,此處現在已經開始戒嚴了。再往前走一些就到白淽城了,已經不遠了。”傅平向鬱風解說著下方關所。


    關所的盡頭,又是一座高山。但這山卻並沒有延續多長,沒一會兒便穿過了山峰。山峰之後,是一片營地,似乎是白淽城軍隊所駐紮之地。因為在營地再向南的地方,一座高城赫然出現在鬱風眼中。這座城與之前鬱風在空中看到的那座相比還要大上許多,不用傅平多做解釋,他知道,白淽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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