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薩拉山脈中南部,群峰之下的一個小山村。山村偏僻貧窮,村中人多以上山砍柴打獵為生,屬於“靠山吃山”的生活方式。


    村中人口不多,彼此之間關係很是和睦。雖說距離都市比較遙遠,生活又不富裕,但一村之人卻是生活的無憂無慮,其樂融融。


    暮色之下,在一戶人家的院子裏,一個少年正在收拾院中的木柴。這是他的父親辛苦了一天的成果,雖然算不上收獲滿滿,但從山上將這些運下已是相當不易了。屋子裏,少年的父親坐在床上休息,而他的母親卻是在旁邊不停地說著什麽。


    這時,院外來了一個少年,他一進院子便對正在收拾木柴的少年說道:“鬱風,你聽說了嗎?隔壁家的老奶奶病倒了,到現在還臥床不起呢。”


    叫鬱風的少年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剛剛走進來的少年。這人並不陌生,是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邢軒。而邢軒口中所提到的老奶奶則是附近的一個鄰居,是一個慈祥和藹的老者,平日裏小夥伴們在一起玩耍時,老奶奶經常在一邊看著孩子們,還時常照顧孩子們,給他們做好吃的。


    但是老人沒有家人,他的兒子在山上打獵時由於意外摔下了山,自此他就一直一人孤苦伶仃。如今又得了病,老人肯定非常痛苦。


    鬱風向邢軒問道:“老奶奶病了?他平日裏對我們那麽好,怎麽就病倒了呢。”


    邢軒迴道:“不知道。村裏人知道後,讓大夫去給她診治了,咱們也過去看看吧,奶奶平日對我們挺好的,咱們也過去照顧照顧她。”


    鬱風聽後,一口答應,扔下手中的木柴,迴屋對父母說了一聲。鬱風的父母都是老實本分之人,聽聞隔壁老人病了,也都很關心,就同意了,讓鬱風過去看看。


    鬱風與邢軒小跑著出了門,一路上打打鬧鬧,到了隔壁家門口,方才停止了玩耍,慢慢地輕輕地走了進去。


    在屋中,三四個青年站在簡陋的屋子中央,而村中唯一的大夫帶著他的徒弟坐在床邊,正在給老人診斷。


    鬱風兩人進屋後沒有說話,站在眾人之後,等待著診斷的結果。不一會兒,大夫診斷完畢,麵色有些難看,似乎是結果不太樂觀。他對眾人說:“老太太的病不是什麽疑難雜症,但是似乎是久積成疾,時間拖得太長了,不太好治啊。”


    眾人追問道:“大夫,有什麽醫治的方法嗎?老人平日裏對鄉親們非常好,自己生活困難,卻也不麻煩大家。如今老人病倒,我們可不能放著不管。大夫既然說不太好治,想必是有方法治的。”


    大夫迴道:“方法是有,我這有一副醫方,按此良方施藥略加時日便可治愈。隻不過此方所記載的藥材卻是有些名貴,我這裏,沒有啊。”


    “請問大夫,是何藥材。”


    大夫略一思索,說道:“嬰棠,不知各位有沒有聽說過。”見到眾人均是搖頭不語,大夫繼續說道:“嬰棠喜寒,生於高山之上,不瞞大家,嬰棠的主要產地就在這薩拉山脈上,隻是其生長海拔較高,絕非咱們上山伐木打獵所去的高度。”


    說著大夫找出一張紙,在其上畫出嬰棠之形貌。其葉酷似手掌,其果略像葡萄,十數個小圓果實簇在一起,生於一枝。“此果呈暗紅色時方為成熟,否則便無醫治之效果。不知大家平日裏上山有沒有見到過這種植物。”大夫將手繪的草圖拿給眾人看。


    屋內之人上前看了看大夫所畫的嬰棠的形狀,鬱風也擠了進來,看了一眼大夫所畫的草圖,並將其形貌暗自記於心間。此時,眾人皆迴複沒有見過這種植物。


    隨後,大夫解釋道:“咱們平日上山打獵伐木,為了安全與方便起見,所爬山高最多不過四五百米,而嬰棠生長環境至少也要在千米之上。至於一些大的藥房中的嬰棠,也都是由專人上山采摘,再送至各大藥房,尋常人家幾乎不可能采摘得到。”


    眾人聽罷,皆露出滿臉的失望。眾人雖然有意救治病重的老人,可他們也不敢冒然上山,去尋找那野生的嬰棠。至於買就更別提了,先不說眾人是否有錢去買,但是前往大城尋找嬰棠來迴的路程時間都太久,怕是趕不上救治老人。


    大家一時也沒有好主意,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此散開。鬱風暗自下定決心,自己要上山為老奶奶尋找治病之藥。


    迴到家後,鬱風沒有向父母多說什麽,隻是將老奶奶的病情向他們說明了一下,隨後就繼續去幹活了。


    第二天,鬱風在天還未亮時便早早起床了。他先是吃了點昨日的剩飯,又隨身帶了些幹糧,拿出水袋裝了些水,悄悄地取走了父親的弓以及家裏的一把鐮刀,趁著眾人都未睡醒之際,走出家門,獨自一人走向了上山之路。他打算用一天的時間,上到山峰高處,搜尋大夫所說的嬰棠,爭取在天黑之前趕迴。


    進入山林之時,天已有些朦朦亮了,周圍的視野也開闊起來。不過此時第一個問題便出現了,山路錯綜複雜,四周草木叢生,走著走著便有岔路分出,或是無路可走。


    鬱風心想,嬰棠生長環境居高,自己若是在地處徘徊,怕是一輩子也找不到嬰棠。於是他將目標定於更高之處。每當有岔路出現,便取向上之路,爭取向更高處攀登。而每當走到無路之地時,他便拿出鐮刀,砍斷周圍草木,向高處前進。


    走到一片空地之上,鬱風感覺有些累了,他隨意的坐在地下,將手中鐮刀放在一旁。此時天色早已經亮了,他坐在此地向下望去,一片從未見過的景象映入他的眼中。


    山下的村子,此刻看去就像是一塊塊石頭一樣渺小,而村中的人們,就像一粒粒小芝麻一樣。鬱風以前也跟隨父親上過山,但是沒到過這麽高的地方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爬這麽高的山。


    除了看到村子之外,他還看見了更遠處的風光,一片自己從未見過的綠色以及遠處可見大地,的山峰,不知不覺,讓他陶醉在了其中。


    就在這時,周圍忽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吼叫聲。鬱風一聽立刻感到不妙,看來附近有野獸。聲音是從左側林中傳來的,鬱風拿起地上的鐮刀,站了起來,後退了幾步,躲入了後麵的林中。


    不一會兒,空地上走出一隻虎形野獸,身長約有三米。好像在尋找什麽,它不停地向四周張望。當看到鬱風這邊時,他的神經不由得一緊,生怕它發現自己。自己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鐮刀,如果此時野獸向他撲來,他會毫不猶豫地揮動手中的武器與其拚一把。


    就在鬱風緊張萬分的時刻,之間自己正前方草叢一晃動,似乎是有什麽跑過。空地上的野獸迅速一扭頭,向那裏看去,隨後立即向此處追去。


    鬱風看到這些,原本緊張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他不敢亂動,在此地又待了一會兒,確定周圍沒了動靜,方才從叢中走出。之後不敢在此處多留,匆匆尋找繼續上山的路了。


    中午時分,村中鬱風的父母本以為他出去玩了,但到此時應該迴來了,卻是遲遲未迴。外出一打聽,發現誰也沒有見過鬱風,而且他的夥伴們也都在自己家,沒有外出。這才發現事情不好了。於是召集村中人,請大家一起幫忙尋找。女子們在村外搜尋,而男子們則帶上武器向山中而去。


    此時,鬱風獨自一人在山間,隨便吃了些自己攜帶的幹糧,便再次踏上了征程。


    又向上爬了不久,地勢變得越來越陡,若是不留心前行,很有可能腳下一滑便跌下山去。鬱風不知道自己究竟爬了多高,多以他便處處留意周圍的植物,看看有沒有他要找的嬰棠。


    但是一路下來,所以到的完全是一些普通的植物,或是一些不知名的植物,並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


    又向前走了一段,山路已經極為陡峭了,鬱風隻得收起手中的鐮刀,手腳並用,開始向上爬。


    不知不覺中,鬱風已經又向上爬了很高,而且,他已然已經爬在了峭壁上。攀爬中,他向四周張望,尋找著自己的目標。無意之中向下望了一眼,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好似懸在半空一樣,除了前麵自己爬著的岩壁,周圍再無他物。而下方地麵上的事物,已然已經看不清了,隻能望見一片叢林特有的綠色。


    鬱風立即收迴目光,閉上眼睛,強壓下自己因驚嚇而帶來的恐懼心理。不一會兒,慢慢睜開雙眼,徑直向上望去,可惜在這種角度下根本看不見上麵還有多遠。既然已經來到了半空,懸在想退已經有些晚了。想想這麽高的地方,應該也快找到嬰棠了,一旦找到,自己再慢慢的向下爬。


    想到這裏,鬱風放慢攀爬的動作,更加仔細地尋找嬰棠。


    山下的人們,一直沒有停止尋找,但是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人們卻是一無所獲。


    這時邢軒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對大人們說了昨日發生的事情,並推測鬱風是不是上山去找嬰棠了。鬱風父母覺得,自己的孩子本就倔強,有這種想法也不是不可能。於是眾人將目標定在山上,再次上山,並向山林深處搜去,準備徹底搜尋一遍。


    就在這時,遠處天空傳來一聲清脆的鳴叫之聲。眾人聞言看去,在南方天空之中,一隻巨大的鷹向這邊飛了過來,上麵似乎還站著一人……


    再此之前,爬在峭壁上的鬱風,正專心地尋找著自己的目標嬰棠。這時,忽然身後感到一陣涼風襲來,同時還有響聲傳來。自己迴頭一看,一隻大鳥正在自己身後揮舞著翅膀。


    鬱風還未來得及多想,這隻鳥就發起了攻擊。鬱風爬在此處不敢亂動,身後大鳥向自己撲來,也毫無還手之力。忽然右臂一陣疼痛傳來,扭頭看去,卻是被鳥啄傷。鬱風瞬間感覺自己的力氣在不斷流失,尤其是右臂,用不上力來。


    此時大鳥再次啄來,鬱風忍著疼痛,下意識地一躲,卻是一腳踩空,頓時整個人向下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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