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找出這個事情的元兇,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秦玄天也不可能。


    溫嶠心中明白,那件事情的發生,也不是秦玄天一個人的問題,雖然他確實占據了大部分的責任,但,如果非要找出一個罪魁禍首來定罪的話,也隻能說是天意弄人。原主已經不在了,就算是討到了補償,也根本沒有辦法還給原主,更何況現在的末世之中,而這末世中,秦玄天確實是幫助了她們母子良多,也沒什麽好怪罪的。


    想開了,溫嶠的語氣不由的也跟著軟和下來。


    “算了,都過去了,再提也沒什麽意思。”溫嶠感覺到當她將這句話說出口後,身前的男人明顯的鬆了口氣,身邊的氣氛一下從緊張狀態迴歸寂靜。


    “你不用擔心,我說過,我會承擔責任的。”秦玄天溫和道,說著,一隻手搭上了溫嶠的腦袋,黑暗中,溫嶠身子一僵,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動作本來沒什麽,本是一個條件反射,在這個時候卻引起了秦玄天的一絲怒氣,他都如此放下身段,甚至低聲下士了,她怎麽就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意呢?


    “我……”因為溫嶠的條件反射,秦玄天突然就啞了聲,想問她,在逃避什麽,有什麽好逃避的,這些日子,難道他對他們母子不夠好嗎?


    是的,他的確對溫嶠有了不一樣的心思,起初是因為好奇,然後是佩服,這個女人一直憑借自己的能力,在末世中苦苦掙紮。努力的將小家夥護好,努力的活在這個末世。


    這樣堅強的憑借自己能力想要創造新生活的女人,在末世中很多,卻隻有溫嶠吸引了他。


    他從來不否定溫嶠對他產生了吸引,但這份吸引還達不到喜歡的程度,可是,這又如何。他們之間連兒子都有了。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忌諱。


    他的眼睛幾乎要充血,心中的邪惡的怨念一絲絲的開始升騰起來。


    小房間內短時間的沒有一點聲音,突然。眼前的男人唿吸瞬間急促起來,溫嶠一驚,覺得不對:“你怎麽了?”


    她抬起手,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臉。她隻能盲人摸象一般,直到接觸到秦玄天的額頭。觸手越發滾燙的溫度幾乎要灼傷她的手掌,周身的溫度也不斷上升。


    溫嶠心中一沉,隱隱有不妙的感覺,連忙將秦玄天伏在房間裏唯一的椅子上坐夏利。然後立刻聚集起異能,將手中凝上一層冰,希望微涼的觸感能夠讓秦玄天好受些。


    她一邊用異能想要將秦玄天身上的溫度降下來。一邊聞言勸說。


    “秦玄天,你先冷靜下。不要想那麽多,我們坐下來,慢慢聊,慢慢說好嗎?”


    溫嶠說著,幾句話幾乎要耗盡她全身的力氣,說出來的話語中不自覺的有些打顫,實在不是溫嶠緊張過度,而是,這情況,似曾相識啊!


    哪怕如此,溫嶠也依然溫聲軟言,盡量忽視自己的害怕緊張情緒安撫他。


    “秦玄天,你看,我們明天就能到基地了,迴去後,我們就可以住在一起了,你也可以將衡衡帶迴去給他爺爺奶奶瞧瞧,你看,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


    “咱們的衡衡這麽乖,這麽聽話,以後一定會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好孩子的,你說對嗎?”


    ……


    也不知道是溫嶠的安撫起了作用,秦玄天真的聽進去了;還是異能起了作用,秦玄天慢慢的恢複了意識。溫嶠清楚的聽到,秦玄天壓著嗓子從喉嚨裏傳出來的幾個‘好’字。


    哪怕如此,溫嶠也不敢放鬆半刻,直到手中的炙熱化掉一層又一層冰,然後,溫嶠又重新凝起一層冰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又一次化掉冰水之後,秦玄天輕輕的嗯了一聲,溫嶠這才收起緊繃的心。


    “你在做什麽?”低沉的,帶著小提琴般的疑問聲響起,驀地讓溫嶠一愣。


    “你,你不知道?”秦玄天剛剛降下去溫度的結果讓溫嶠提著的放下一半,可現在,他的這一句問話,讓溫嶠放下一半的心更加提起來了,反而提起的更加高,心中更加緊張。


    得到的迴答是秦玄天很理所當然的話,“我知道什麽?”他坐起身來,正打算往房門外走去,溫嶠就定定的看著他準備打開房門走出去,可沒想到臨了,秦玄天突然迴頭,疑惑道:“我怎麽在這個房間?”


    “喔,我剛剛找你有事,現在沒事了!”溫嶠解釋道,掩飾剛剛升起的不安,忙道:“你迴去吧,早點休息,現在沒事了!”


    說完,還不待秦玄天反應,急忙就將房門上了鎖。


    她有些頹廢的靠在門上,心裏還在噗通直跳。


    而在溫嶠不知道的地方,秦玄天在這道房門的另外一邊,眼睛瞥了一眼關上的房門,朝著房間的方向夠了勾唇。隨後,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運起異能,像是發現了什麽,眉頭緊鎖,似乎發生了什麽,有些惱怒。


    之後又不知過來多久,溫嶠總算是放下心來,她躺在床上,直到快要入睡的時候,明言也沒有上樓來,大約今天她是打算到住在樓下吧。


    她想了很多,重點是秦玄天今天的反應。摟著小家夥軟軟小小的身子,皺了下眉,秦玄天的問題,還真的是一個麻煩事兒。


    她迴憶了好幾遍剛剛發生的事情,盡管時間並不算長,但因為印象太過深刻,讓她憂心的同時不得不皺眉。


    很明顯,秦玄天剛剛對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完全不記得,甚至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她的房間,也不知道他來是因為什麽事情,還有突然之間的高熱,有些不同尋常的胡言亂語。


    想到秦玄天的胡言亂語,很明顯秦玄天剛剛的情況是不正常的,然而溫嶠又不得不深思了,如果秦玄天正常的時候,在同樣的情況下像剛剛發生的事情一眼,秦玄天向她強製的提出希望他們‘同床共枕’,她又該當如何?


    想想,這真是一個惱人的問題,卻明晃晃的擺在溫嶠麵前,讓她不得不認清現狀,她的實力還不夠!


    這一晚,溫嶠想了很多很多應對的方式,各種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然而,意外並不是你想要防止它就一定能阻止的,不然,也就不配稱作‘意外’二字了。


    隻是,溫嶠沒想到,意外會來的這麽早,來的那樣措手不及,防無可防,擋無可擋。


    且不提溫嶠心中設想的各種意外發生情況下的各種應對措施,隻說秦玄天,從溫嶠的房間離開下樓後,心裏也是猶如亂麻一般。


    心中突然升騰起來的怒火,剛開始讓秦玄天愣了好一會兒。


    他一直明白,他是一個理智而又過度冷靜的人,尤其是遇上事情的時候,就越發的冷靜理智,然而,剛剛他竟然差點就發火了,這對於他來說,真正的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走到小洋樓下,一陣江風吹來,然他剛剛燥熱的火氣又降下來不少,哪怕這江風中帶著淡淡地血腥乃至惡臭的味道,吹在這燥熱的身體上,也甚是解火。


    與值班守夜的兄弟們打了聲招唿,問候了聲,“我到周邊走走。”


    然後,他便沿著小洋樓周圍尚未建設好的工程邊上轉了兩圈,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現在十分能肯定他是很理智的,他想到了很多。


    而其中,最令他注意的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他也很明確的承認,他剛剛是發病了。


    其實,自從末世到來後,他的病幾乎就從來沒有發作過,上一次發作還是四年多前,那時候,應該是遇上溫嶠,然後有了小家夥的那一次。


    他不知道是不是末世之後異能的關係,這次發作的並不算嚴重,他還能保持自己的理智,並且發病期間所做的事情他也能清晰的迴憶起來,並不像以往每一次發作一樣,都會喪失記憶。


    他承認,發病期間的他一直都很衝動,卻沒想到,不止是衝動,更是愚蠢如斯,這讓他汗顏,也讓他無地自容,尤其在小家夥的媽媽,溫嶠麵前。


    於是,就有了後來那兩句話。那些愚蠢的行為,他寧願從來沒有發生過,他也相信,溫嶠不會提起來的,想到溫嶠的反應,他好心情的咧了咧嘴角,那真是一個傻乎乎的女人。


    動作蠢笨,應該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這個發現,讓他心情很愉悅,原本有些訝異的心情竟然因為這個發現不自覺的好了起來。


    但他並沒有管那麽多,隨後,又想到自己的病史,心中滿滿的是無奈。


    他看著遠處,定了定心神,這個病史,因為曾經在沒有發現小家夥存在的時候,並沒有發生任何重大的事故,也沒有對他的生活習慣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他隻知道是一個家族遺傳的病史,自己的父親,爺爺,祖爺爺……都有這樣的病史,因此,家族雖然重視,因為事實上沒有對他們的日常生活造成什麽大的影響,又因為這樣的病史研究多年都一直毫無頭緒,漸漸地也就慢慢淡了。


    若不是小家夥的意外,溫嶠的意外,這次的意外,秦玄天會真的以為,這個病史有和沒有,都沒有區別的。


    看來,他需要更加詳細的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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