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林大夫是哪一位?小月兒趁著我們不在溜出去玩了?”門外故意裝出低啞男聲的說話方式的人並非外人,仔細聽著聲音曲時月眼眸裏含著笑容,是他們迴來了。


    “師姐,你們總算迴來了,快進來說!”


    “別呀,不急。”


    門外自詡風度翩翩的白千秋,手支在牆壁上把開門而出的曲時月包圍在門框處,曲時月嚇一跳的靠攏在門板上呆愣愣的抬頭望著師姐霸氣的姿態,傻乎乎的樣子甚是好玩。


    白千帆適時出沒在她身邊把人拉開護崽兒般的攔在身後,曲時月陀螺一般的一圈未停一圈又起。


    “別鬧了,小師妹還等著我們消息呢。”


    自知無趣的白千秋收起胳膊挑起眉頭,表情帶著調侃頭向房間裏側:“行啊,那就都先進來吧。”


    此話一出尚且暈頭轉向的曲時月會過神兒來,趕忙攔下不知道要幹嘛神情有些浮躁的大師兄說道:“大師兄你快迴去看看四師兄,他今日在客棧外受到刺激,迴到房間裏閉門不出,我怕出現閃失讓穆姑娘去幫忙照看。”


    季凡斌本來沉穩非常,聽聞曲時月擔憂的話,急不可耐的點頭快速說句話便急急離去:“正有此意,你們和小師妹交流一下信息,我馬上來。”


    “你快去吧。”


    “小心阿策的情緒。”


    曲時月半合眼簾懊惱的低頭,長長的眼睫如同蝴蝶煽動的翅膀,原本就內疚的情況下,感覺到他們對小師兄的關心,內心之中更加不是滋味。


    “對不起,都怪我辦事不力,本來就知道師兄不能受到刺激,偏偏還出現這種差錯。”


    低垂的腦袋,認錯的態度,小師兄出現這種狀況誰都不願意看到,可是還是怨自己當時為什麽非要一意孤行帶著他們走人群居多的地方。


    可就在她悲從中來自欺自艾時,感受到腦袋瓜上有個溫暖的東西不斷揉動著。


    “別多想,這種事情你同樣不願意看到,你的選擇沒錯,不過,讓穆姑娘去照看阿策是因為有其他重要事情要處理嗎?”


    白千帆終於忍不住出手揉動了那個毛茸茸且矮小的小姑娘的腦袋。


    他眼底那一抹柔情一閃而過,讓一旁作壁上觀的白千秋止不住的在心底苛責起來師弟的見色忘友。


    其實在曲時月攔著大師兄說話的時候,他們兩人就猜出肯定是關於阿策失控的事情,不過離開大師兄而且身處陌生環境下的阿策確實很容易出現不對勁兒,倒說不上怨不怨曲時月。


    “可總歸是在我這裏出現狀況。”


    “好啦,不要想那麽多,告訴姐姐林大夫是哪一位?不會是一個貌美又賢良的俏郎君吧,那可要給我好好介紹一番。”


    白千秋上前攔住曲時月的肩膀把人帶入房間,隨後迴頭示意落在後麵的白千帆快點進來並且把門帶上。


    “林大夫是在西街口的雲鶴醫館裏,他答應幫我尋找一處好房子,我正要與你們商量,我們此行應該是要耗費些時日的,如果一直在客棧裏我們銀子可能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一說到正題曲時月很快從悲傷情緒裏帶出來,她有條不紊的規劃各種設想,共議之後打算。


    “確實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裏,那這個林大夫可不可靠?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他莫不是個騙子?”


    白千帆看著曲時月雖然看似清冷,實則軟萌可甜的臉蛋,頭一次意識到她不過是個還未笈笄的小姑娘,即使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臉上還沒有消下去的嬰兒肥。


    他克製住自己蠢蠢欲動想要去動手捏一捏曲時月小臉蛋的手,聽到她對那林大夫敬佩且信任的樣子,忍不住較真兒認真思考起來。


    “對啊,他的底線怎麽樣?你一個小姑娘家家,他一個男人生出歹意你連個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白千秋滿目擔憂的望著她,也同樣不認同曲時月這般莽撞的與這種常年與人打交道的林大夫相處。


    不過曲時月可不這樣認為,她看到林大夫會因為一個沒有見過的病人,而麵紅耳赤的爭論不休,雖然林大夫還是被冷臉小哥帶走,可最終放心不下那個未成相識的人而去而複返。


    就這樣一個醫者仁心的人,怎麽看都不可能會故意欺瞞她。


    “實則不然,你們是沒有見過林大夫,眼見為實,我說再多你們不過是覺得我年紀小容易受到欺騙,這樣,正好我和他約定,如果下定決心去他那裏做一些雜工,就直接去雲鶴醫館找他便是。”


    曲時月自信滿滿的看了看他們兩人凝重的神情,覺得認得林大夫屬於好事一樁。


    “也行,到時候我們一同去,量他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下手。”


    白千秋說著作勢擼了擼袖子,大有一種林大夫在麵前就直接上手的架勢,沒辦法,清關台常年盛產護犢子的特質。


    不說她了,白千帆一樣眼中厲光忽現,手握成拳,低氣壓的狀態實在不敢恭維,她連發打趣解救自己與水火之中。


    “還好,還好,林大夫是一個中年大叔,對了,你們在那個什麽怡紅院?有打探到附近消息嗎?我們不得首先確認這裏有沒有姬無歌所說的那個人存在?”


    “我們在裏麵隨便找了幾個姑娘問了問,最開始都說不知道,千帆打賞了那彈琴姑娘一錠銀子才套出一點話,你說那可是一錠銀子啊,就這麽扔出去了,多可惜,叫姑娘都沒有那麽大的手筆!”


    不提還好,一說此話白千秋差一點兒當場跳起來按著白千帆的腦袋打。


    擱在桌子上的瓜果一個個通通沒有逃過被扔的機率,急紅眼的白千秋果然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


    看著左閃右躲的白千帆實在可憐,但人家身手矯健扔過去的瓜果一個沒有掉通通攔在懷裏。


    還是曲時月看不下去把人拉下,實在為這個性格跳脫的師姐擔憂:“那個,咱的關注方向錯了,緊接著那姑娘說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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