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過於簡練是圖紙,說好聽點是張地圖,可這種地圖能不能畫的走心一點兒,至少要讓咱看出來它是個啥地方是不是?


    曲時月麵上淡然的一批,可內心之中早就想把已經沉睡在軟榻上的姬無歌給搖醒,問問他這個地方到底是哪兒?至少給個地名兒對不對?


    這憑空讓她想象出來這個地方實在有點難為人。


    “咳,它長得確實有點難為情,不過姬無歌給我說了這個地名,倒不至於太難找,位置是在清關台以北。”


    恰好白千帆快去快迴拿出一張標誌清晰可見的圖紙,季南安大手一揮把兩張圖相照應,那塊兒被標注的地方,很容易找到地名。


    容城,這個地名幾個人都不是很熟悉,不過距離這裏並不是很遠,差不多快馬加鞭一天就可以到達。


    “你們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要找到這些暗中人的身處之地,不需要直接麵對麵的硬碰硬,隻要有線索就行。”


    季南安點了點這個小叉號,神色飛揚非常正經,對徒弟們伸出食指,而後直起身來說道:“這次出行,就全當對你們的試煉,隻有一個要求,任何人不可以受傷,完成此次試煉,我和師娘就不再限製你們下山,意思都明白沒有?”


    那向來眯起的丹鳳眼完全睜開了,曲時月從中看到一種勢在必行的決心,難道那姬無歌與師傅他們做的交易這麽重要?


    雖然和師傅他們相處時間並不是很長,可是曲時月多少對他們的性格有所了解,師傅雖說平素中大多數時候都是不著調的。


    但那次下山遇見千翼國人,卻也向她展現出師傅本人另一番風采,卓越,認真,魅力十足,這些曲時月都可以看得出來。


    這何嚐不是在說明師傅他老人家,隻不過是扮豬吃老虎的老手,人活在世,時時刻刻都在學習,師傅走過的橋比自己走過的路都多,這一刻,曲時月不得不正視起這次師傅的安排。


    “師傅你的意思是讓我們都下山去咯?”白千秋抓住時機問出自己的疑惑。


    季南安沉重的點了點腦袋,無不是在表達這一次是針對所有弟子的一次試煉。


    “那,小月兒不過入門短短兩三日時光,不會也要一起去吧?這多危險。”白千秋不可思議的指著曲時月,眼睛瞪得賊大。


    她的一番話給幾人提了個醒,曲時月不過是上山幾日,怕連最基本的引氣入體都做不到,何來試煉一說,讓她一同,不知是幫手還是累贅。


    曲時月自己也反應過來,一臉難色地看著師傅,這種眾人皆知的事情,師傅他老人家早就想好處理方法了吧?


    曲時月心中抱著一絲希翼,期盼著自己不要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上一次那突如其來的事情早把她嚇得夠嗆,雖說是意外來了防都防不住。


    這一次的事情表麵上看隻是需要打探消息,可咱不能隻看表麵,那姬無歌都怕的要命,成長什麽的是要一步步來,不能一口就吃成個大胖子,歸根結底曲時月並不是很想參與此次行動。


    嘛,雖然勵誌說自己要成為一個勇敢積極向上的人,然而麵對那種一劍封喉,血液從大動脈噴薄而出的畫麵,曲時月承認自己一時片刻無法接受。


    噩夢!她做了一夜噩夢有沒有!


    不過總是事與願違,看著師傅那番苦惱模樣,師傅好像並沒有相應對策,也不知道他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


    事到關鍵葛蘭揮開絞盡腦汁想法子的丈夫,對視上徒弟們殷勤目光,葛嵐十分鎮定:“介於這次試煉的目的是為了考察你們各個方麵的適應,觀察,敏捷,心細程度,所以每個人都要參加。”


    葛嵐側目看到曲時月一口氣要吐不吐,猜測出幾分她的心思,不過這種事情早晚都要經曆。


    而這一次也可以讓這些孩子們帶著小月兒去增長一番閱曆,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己這個作為師娘的苦心。


    “不是,師娘,時月本就不如我們這樣皮糙肉厚,你這般決定真的有好好考慮嗎?”


    關乎曲時月安全問題,不隻是白千秋擔心她身體承受不起,白千帆亦是有這方麵的顧慮,不是怕她拖後腿,是怕這個精致優雅的瓷娃娃因為一些沒有必要的磕磕碰碰而支離破碎。


    這樣的下場想來是白千帆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這次輪到他來阻攔師娘這個決定。


    “不用再考慮,本文心裏有數,我會給你們整頓的時間,期間會帶著小月兒學習一些保命東西,至於學得怎麽樣,能不能在外麵保證自己的性命安全,這可全要依靠她自己。”


    葛嵐雖然此話是迴答白千帆的問題,可話裏話外都是針對曲時月,白千帆無助地張了張嘴巴,把來不及吐露就被堵迴去的話吞下。


    師娘全山頭最大,你大你說的算嘍。


    白千帆認栽,對她這種無懈可擊的迴答沒有挑剔。


    迴頭瞧見曲時月目光向自己瞥過來,露出一張愛莫能助的神色,對手太過強大,己方全軍覆沒。


    “不要在我麵前眉來眼去,有話私下說,我和你們師傅現在是鄭重申明,給你們五日整理時間,小月兒全天跟我走,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隻能說過期不候!”


    可能是曲時月情緒低落太過外放,引來師娘格外關注,一想到現今自己是獨身在外拜師學藝哪裏能任性,她當即態度一百八十度大拐彎。


    “徒兒謹遵師命!”曲時月連忙收起神色雙手折合在一起作揖,師娘冷漠嚴肅的眼神,莫名的讓曲時月迴憶起前些天遇到的人,最後帶兜帽的女人那一眼同樣讓她震撼良久不得迴神。


    “既然如此,那你們今日就迴去休息吧,好好思考如何完成試煉,待你們下山前,我們會給你們一份整理好的資料以供參考。”


    葛嵐的話語一落下,季南安就跟著頷首默認,完全把事情交給媳婦處理。


    沒辦法,有媳婦,不操心,就是任性!


    且看他這幅神清氣爽萬事不用愁的神態,縱然青蓮派掌門人恐妻懼內的名聲揚名萬裏,人家依舊我行我素樂得自在。


    “是。”


    “是,徒兒告退。”


    “師娘早些休息,我等告退。”


    戒堂的門忽地被人拉開,寒風簌簌不要命的朝著屋內鑽,大約過了一陣子的時間,門才合上停止風灌入門內的響聲。


    徒弟們都走遠了,季南安小動作的拉了拉媳婦,擔憂不安的說:“讓這些孩子們去真的沒有問題?我怕……”


    葛嵐收迴眼神兒瞟向季南安:“沒什麽好怕的,我們當年也是這般年紀,開始出山闖蕩江湖,我們不能心慈手軟,這樣會害了他們。”


    “可是,姬無歌不是說了,那些人好像是異族人,能夠逼迫他這樣的來為自己辦事兒的,心狠手辣不說,還有對人的七魂三魄感興趣,我隻想到一個可能。”


    季南安欲言又止,眼眸裏含著擔憂。比起媳婦的果斷,他的猶豫不決顯得更加怯懦。


    不是膽子慫,是真心實意的害怕出現意外,造成不可挽迴的局麵,那些孩子們,都是自己一眼一眼看著長大的,任何一個受傷都是不忍看到的情況。


    “我知道隻有這種可能,所以更要讓這些孩子們去查,我們出手,那幕後始作俑者肯定有所察覺,到那種時候,你覺得我們還有時間好好排查?”


    葛嵐有自己的思忖,她企圖說服丈夫。


    “這,確實是這樣沒錯。”


    季南安沒辦法不承認她的說法。


    “我所好奇的是,這幕後之人索取這些魂魄到底有何意義?要做什麽?難道真的如同曲師弟所言,要挑起兩國事端?”


    葛嵐咬著嘴唇不得其解,腦海中的思緒萬千卻一時半會無法得以緩解,她不由地頭疼的厲害。


    “哎呦,不想了,不想了,腦子都要炸掉了!”


    葛嵐狠狠的拍了拍腦袋,嚇得季南安趕緊摟著媳婦安慰道:“行了,行了,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身體最重要,孩子們都迴去了,咱也去歇息吧,你明天不是還要親自指導時月!”


    為了不讓媳婦太過用腦,季南安使勁渾身解數轉移她的注意力,直到把人給逗笑了才算完事……


    冷風瑟瑟,夾帶著刺鼻芬芳,疑是煙花柳巷裏的女子用的劣質胭脂。


    那味道透著一股衝鼻子的香味,而且這味道越來越濃,看來其根本源頭距離很近,導致明陽稍微抬頭就看到自己的主子懷中擁抱著身著青衫薄紗的美人。


    美人美則美矣,可惜在眉眼間太過風情的韻味,實屬讓明陽所不喜。他斂下神情眸子低垂無動於衷的跟在主子身後,如同一隻跟屁蟲,等待主子的召喚。


    不過,讓人覺得意料之外的居然是今日陪伴在明一潭身邊的女人,竟不是他從小村莊裏帶出來的雨娘。


    明陽心中感到細微的詫異,畢竟主子對雨娘的態度還算不錯,本以為是個能長久帶下去的人。


    雖說他和雨娘之間的關係不太好就是了,因為雨娘總認為明陽有二心,對待自己的複仇恩人明一潭,她是格外的用心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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